第10章 資源爭奪風雲湧，禦獸少年展鋒芒
紫藤花廊的晨露尚未蒸騰，莫羽已站在天雲殿前。
懷中的陣眼石突然發燙，鳳凰印記在胸口灼出暗紅紋路。
他望向東南方的試獸場，昨夜鎮魔碑底鎖鏈斷裂的脆響仍在耳畔回蕩。
“莫師弟來得倒早。“林師兄斜倚朱漆廊柱，腰間新換的玄鐵獸籠泛著寒光，“可惜再殷勤也填不滿禦獸師的無底洞。“他故意晃了晃手中玉簡，上麵記著本該屬於莫羽的三瓶凝神丹。
殿內青銅獸爐騰起嫋嫋青煙，十二張黑曜石案幾呈環形排開。
吳長老端坐主位，指尖輕敲案上堆積如山的靈石匣。
當莫羽的名字被唱到時，案幾上僅落下兩枚黯淡的中品靈石。
“弟子不解。“莫羽按住腰間躁動的靈獸袋，玄霜貂的寒氣透過布料滲入手心，“按宗門律例，新晉弟子每月應有十枚中品靈石。“
吳長老拂塵輕掃，靈石匣應聲合攏：“禦獸峰近年耗費甚巨，爾等弟子當共體時艱。“他袖中飄出張泛黃的賬目，密密麻麻記載著二十年來馴獸損耗。
林師兄適時發出嗤笑，震得梁間懸掛的照妖鏡微微顫動。
莫羽突然踏前半步，靴底碾碎飄落的賬頁殘片：“若說耗費，上月林師兄馴化火鱗蟒時焚毀半座藥圃，損失何止千枚靈石？“懷中陣眼石驟然發燙，他看見吳長老道袍內襟隱約透出血煞魔氣的紋路。
“放肆！“林師兄腰間獸籠轟然炸開，三眼雷鷲挾著電光撲出。
看熱鬨的弟子慌忙後退，撞翻了記錄資源的玉冊。
趙長老剛要起身，卻被吳長老用拂塵壓住臂膀：“小輩切磋，何須大驚小怪。“
雷鷲的利爪距莫羽眉心僅剩三寸時，玄霜貂化作冰刃斬斷電弧。
莫羽雙瞳泛起鎏金紋路，禦獸之瞳穿透雷鷲周身靈力脈絡，看見它左翼第二根骨羽處的舊傷。
指尖凝聚的精神力如銀針刺入那處弱點，凶獸頓時哀鳴墜地。
“禦獸之瞳！“有弟子打翻茶盞。
殿外忽然陰雲密布，鎮魔碑方向傳來沉悶獸吼，與莫羽眼中的金光產生奇妙共鳴。
林師兄臉色煞白地後退，袖中準備偷襲的毒鏢叮當落地。
吳長老拂塵掃過滿地狼藉，聲音像淬了冰的刀刃：“倒是小瞧了禦獸峰的手段。“他袖中飛出一道傳訊符，符紙燃燒時散落的灰燼竟與昨夜鎮魔碑前的魔氣如出一轍。
莫羽胸口鳳凰印記突然刺痛，恍惚間看見青銅麵具人在雲層深處冷笑。
玄霜貂悄無聲息地溜出殿外，朝著西北禁地的方向疾馳。
陣眼石在莫羽掌心持續發燙，他注意到趙長老正盯著自己衣擺沾染的鎖靈砂，老人混濁的玄霜貂尾尖凝結的冰晶簌簌落地，在青石板上綻開十二朵霜花。
莫羽眼中鎏金紋路未褪，目光掃過滿地毒鏢時，三眼雷鷲破碎的骨羽突然無風自燃，在焦糊味中化作灰白符文。
“好個共體時艱！“趙長老突然拍案而起，腰間懸掛的照妖鏡應聲飛出。
銅鏡懸於殿頂，將滿地賬冊殘頁映得纖毫畢現。
莫璃在人群中輕扯腰間絲絛，她豢養的碧玉蝶悄悄落在某頁記載著克扣明細的殘紙上。
吳長老的道袍無風自動，袖中突然躥出條赤練蛇。
那蛇信剛要觸及照妖鏡，莫羽懷中的陣眼石突然嗡鳴，震得赤練蛇鱗片炸起。
眾人這才發現，賬冊上二十年前的朱砂印鑒，竟與吳長老此刻袖口的暗紋如出一轍。
“禦獸之道，乃天雲宗立派根基。“莫羽指尖輕點靈獸袋，七隻鐵甲蟻扛著破損的馴獸繩躍上案幾，“三年前青鸞峰暴動，是禦獸弟子用三百條捆仙索阻止妖獸下山；去年魔修偷襲靈藥園，是尋寶鼠提前三日預警。“他每說一句，玄霜貂便凍結一枚吳長老派係弟子的佩劍。
林師兄突然暴起，掌中凝聚的雷光卻被莫羽衣擺的鎖靈砂吸去大半。
當殘餘電光劈到少年肩頭時，他胸口的鳳凰印記驟然亮起，將雷霆化作鎏金符文沒入地底。
鎮魔碑方向傳來轟鳴，仿佛有巨獸在深淵中翻身。
“夠了！“趙長老的鶴氅掃過案幾，十二盞青銅獸爐同時噴出青煙。
煙霧凝聚成三百年前禦獸祖師降服檮杌的幻象，“今日資源按祖製分配，禦獸峰損耗另開專賬核查。“他袖中飛出十枚上品靈石，穩穩落在莫羽麵前。
吳長老的拂塵柄出現裂紋，他盯著莫羽衣襟內透出的鳳凰紋路，忽然陰惻惻笑道：“既然趙師兄這般看重禦獸奇才，不如讓這些年輕人多些曆練機會。“他彈指將傳訊符灰燼抹在陣眼石上，莫羽頓時感到有冰冷視線穿透雲層。
夜幕降臨時，莫羽在藥泉邊清點資源。
玄霜貂突然豎起耳朵，叼著塊沾染魔氣的鱗片從禁地方向竄回。
莫璃提著琉璃燈走來，燈影搖曳間，她發間的碧玉蝶正將幾段對話幻化成光幕：
“七日後子時，東南陣眼“
“用比試做幌子“
光幕中的林師兄正將淬毒暗器塞進獸籠，而他身後的青銅麵具人手持的陣旗，赫然與鎮魔碑裂縫中殘留的旗杆碎片相同。
莫羽胸前的鳳凰印記突然灼痛，藥泉水無風起浪，在水麵映出漫天血色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