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級聚靈陣陣眼之上，張山抱元守一正瘋狂地將周圍靈氣往死裡吸收。
與凝氣期通過呼吸吐納靈氣不同，突破到築基期，便可以丹田為契機通過全身毛孔汲取能量。
而在這個過程中，由於大量的靈氣通過毛孔進入血肉經脈乃至骨骼內臟最終彙入丹田。
間接的也就讓整副軀體發生蛻變，這也正是所謂的褪凡化仙。
此時的張山將所有心神都貫注在下腹丹田之上，無數條經脈溝渠彙集而來的靈氣，都毫無保留地進入了這個深不見底的黑洞中。
不錯，一開始由於他的作死行為，導致原本小池塘大小的丹田變成了如今這個黑壓壓的深淵。
之前是一下子就能夠被靈氣所填滿，而今這個無底洞卻是無論如何往裡灌都濺不起半點水花。
於是他索性直接就運起《騰龍九變》的口訣，然後疊加在那築基期大路貨功法之上。
不出所料的，這原本汲取靈氣的速度就直接往上翻了十倍有餘，隻是眨眼功夫，他便把這維持四級聚靈陣運行的靈石全給吸乾了。
也因此，失去了陣法效果之下，剛剛才形成涓涓細流的靈氣小溪很快就麵臨乾涸。
與此同時，外麵也隱約傳來了雜亂無章的叫罵聲。
儘管大多數聽不清楚，但基本可以確定都是在咒罵王大錘。
張山十分疑惑，他也記不得自己什麼時候就這麼招人恨了，而且還恨到要把自己賣掉的地步。
“這群死父仔，老子的靈氣突然斷絕肯定跟這幫人有關！”
且不管具體是怎麼回事，也不論靈氣突然斷絕跟這些人有沒有關係，總之外麵這群家夥已把自己給得罪狠了！
正待他欲奮而起身出去大殺四方的時候，陣法之內的靈氣竟然又恢複了。且這一次要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來得濃鬱。
“嘿嘿……算你們識相，老子先把賬給你們記下了……”
沒有絲毫猶豫，張山重新坐下全力催動《騰龍九變》。
至此周身遊離的靈氣便像是長鯨吸水般全部彙入張山體內，無數條經脈小溪由於靈氣量過大最終滿溢連成片形成了一道壯觀異常的瀑布。
瀑布高懸往下傾瀉，然而哪怕如此，這深淵之下卻絲毫不見任何動靜仿佛通向另一個時空位麵似的。
“媽的，老子就不信還填不滿了。”
汲取之力再一次加強，陣法之外六個鬥大的靈石槽又一次告罄。
“掌……掌門……消耗似乎又增大了，現在都已超過正常水平的十二倍了！”
“少廢話，靈石繼續給我加，把陣法開啟到最大功率……”
邱奇峰徹底被驚喜衝昏了理智，他現在腦子裡所想到的便是王大錘一出場，抬手就滅掉其他兩派所有的築基初期。
然後整個礦區未來十年的開采權就會歸屬鐵玄派，至於其他兩派想要完成天都山攤派的一百萬隻玄鐵破甲箭，從原材料價格上可就得好好說道說道了。
看著控陣長老大把大把地往四級聚靈陣中填靈石，廣場上那些外麵弟子無一例外的全都傻眼了。
這他娘的一個王法錘消耗可要比之前三個加起來的靈石還要多上十倍。
不出意外的話修仙貸光還利息這輩子恐怕就還不清了。
“王大錘……你怎麼不去死啊……你個該死的王大錘……”
“趕緊給老子停下……彆吸了……求求你彆再吸了……”
“蒼天啊……我都十年沒回家了……求求你彆再吸了……”
這些人很清楚，今天無論消耗多少靈石，門派都會在他們這些外門弟子身份找補回來。
最直接的方式就是給修仙貸加息，結果就是這些弟子本來隻需努力工作個十幾二十年便能恢複自由身，現在卻不得不增加幾年或者十幾年的工作量。
當然，這是一把雙刃劍，如此不顧信用肆意加息導致的結果就是不會再有新弟子加入。
而失去了最底層的勞動力，門派也會因無法向天都山納稅而最終倒閉除名。
不過之後的種種利弊這些外門弟子是不做考慮的，他們在乎的是自己什麼時候能還清貸款恢複自由。
這些人為了一個修仙夢自小離家十數年與親人隔絕，為的無非是成為高高在上的人上人。
而不是天天起早貪黑沒日沒夜地往那幾座高塔裡，灌入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靈力，以換取幾塊微不足道的靈石。
四級聚靈陣依舊在全功率運行，每分每秒無不承載著無數牛馬的血汗。
此時陣法內的張山終於是在這深淵之中看見了蘊蘊霧氣。
奔騰洶湧的靈氣瀑布連續灌輸了整整一天一夜，最終算是徹底填滿了整個黑洞。
可當他正想為此而鬆上一口氣之時，眼前這滿深淵的霧氣卻驟然翻滾相互彙聚。
隨著濃度漸漸變淡，半空中也就隻剩下懸浮的一團透明液體。
卻是這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滿滿一深淵靈氣，最後化成的僅僅隻是這一捧水而已。
張山估算了一下，貌似也就一海碗的量。直接喝下的話倒是能夠解下渴。
嘩啦……
他剛想用意念去牽引，不料這捧水卻直接落入深淵之底很快消失無蹤。
“臥槽，這什麼鬼！費這麼大的勁還以為裝滿了，沒想到還能這麼玩？
莫非想要再次突破境界就得用水填滿這深淵不成？”
想到之後的路漫漫其修遠兮，張山徹底欲哭無淚了。
這段時間中四級聚靈陣總共聚集了多少靈氣和所消耗的靈石，他雖沒做過統計，但也知道必定是個天文數字。
“草，不管啦！反正現在待在這裡麵，能吸多少就多少，不吸白不吸。”
而這個時候外麵的邱奇峰，已經從極度的亢奮中漸漸恢複冷靜。
隻因到目前為此所耗的靈石量已經遠遠超出了邏輯範圍，哪怕是用八級築基丹築就的道基，理論上也無法承載如此之多的靈氣量。
單純以靈氣來算，築基期的上限也就在這，而最終存入丹田用以突破境界的，則是需要把這些靈氣凝練液化才行。
而剛剛完成築基的王大錘，是絕對沒有這種效率將全部靈氣凝練的。
此時猛然反應過來的邱奇峰，整張臉頓時陰鬱變得極為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