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這裡麵肯定有問題！如此之大的靈氣量，哪怕是築基巔峰修士也不可能在這麼短時間內將之吸收……”
看向陣法靈石槽外的那一堆飛灰，這哪裡是以陣法彙聚靈氣，分明是直接在燃燒靈石還差不多。
邱奇峰一把推開控陣長老，製止他又要填充靈石的手。
“停！趕緊停下！這陣法有問題！快，把備用鑰匙拿來，老夫要親自開陣看看……”
怪不得邱奇峰臉都綠了，小數怕算盤，之前一點點地往槽裡投靈石不覺得有什麼，但如今細算下來，就一個四級聚靈陣就耗費掉八十萬顆靈石。
這是個什麼概念？說白了，鐵玄派一年繳納給天都山的所有費用也不過是一千萬靈石。
也就是說張山一個人一天一夜的時間就消耗掉近十分之一。
六個靈石槽不間斷地填充靈石，直至現在邱奇峰才意識到了不對勁，但顯然為時已晚。
被推了一踉蹌的控陣長老，此時雙手哆哆嗦嗦地遞過來一個玉牌。
邱奇峰一把抓過就直接往四級聚靈陣急掠過去。身後眾多長老相互看了一眼，便也趕緊追了過去。
可還沒等玉牌往陣法上按，樓閣的大門便已從裡麵打開。
全身汙遭邋遢的張山撐著牆壁走了出來，邱奇峰見狀目露凶光一把主扯住其衣領。
神識將其全身上下來回給刮了兩遍，最終則鎖定在下腹的丹田上。
隻見一個拳頭大的小水窪裡頭，淺淺地飄著一層淡淡的霧氣。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八級築基丹怎麼就隻弄出來這麼個玩意！”
隨著話音落下，身後一眾長老神識亦全部探查過來。
在最終確認了張山的丹田規模真就隻有拳頭大小後，齊齊看向控陣長老時都難掩同情之色。
張山雙目噙淚泫然欲泣，索性也不解釋了直接坐地上就撒起潑來。
“什麼狗屁聚靈陣！還他娘的好意思說四級！
居然一點靈氣都沒有，要不是老子機靈用分出築基丹的靈力用來褪去凡胎，現在還指不定成啥樣了……”
哭訴中大家也都聽明白了，這個王大錘所在的聚靈陣莫名出現了故障。
之所以丹田開辟的規模還比不上四五級築基丹，那是兩三層藥力全被他用來衝刷軀體了。
“不可能，豎子敢汙蔑我……”
此時情緒最激動的莫過於控陣長老了，若真如所說的是陣法損壞，那之前投入進去的那麼多靈石可就要由他來買單了。
扒拉開人群，這小老頭直接衝入閣樓之內。但緊接著就是一聲慘叫從裡麵傳出。
邱奇峰第一個衝進去，見到的卻是那小老頭跪在地上雙手抓扯頭發一個勁地搖。
“不可能……絕不可能……這絕對是不可能啊……”
事實上也不用解釋太多，隻因此時進到陣內的人根本察覺不到周圍有絲毫的靈氣存在。
要知道哪怕是沒有陣法，空氣中本身也是存在靈氣的，更彆說四級聚靈陣才剛剛關閉。
如此一來就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這個陣法裡麵，自始至終都將靈氣隔絕於外。
“不可能，我不相信……”
小老頭起身就往回衝，隨後丟出大把靈石將陣法重新開啟。
結果自然是陣內立即彌漫出濃鬱的靈氣。
“看吧，我就說陣法絕無問題！”
控陣長老輕籲了口氣，剛才的驚慌也稍稍緩解了一下。
“哼，剛才是壞的，你進去之後就好了！
掌門，這是有人故意要害我呀……”
張山順勢抱住了邱奇峰的大腿，鼻涕泡泡就往人家法袍上擦。
“對了，剛剛我在去凡最後關頭的時候還聽到有人要把我給賣了！
到底是誰？那個要賣我的人一定就是破壞陣法的人！
掌門，你一定要替我做主哇……”
這時候眾人的眼光紛紛轉向邱奇峰和其身邊的方姓叔侄。
太尷尬了，剛才嚷嚷著要把王大錘賣了回本的就是這三人。
而孫長空也是很有眼力勁立即就站出來。
“胡鬨，既然築基完畢，還不趕緊滾回洞府去鞏固修為，在這裡嚷嚷個什麼勁……”
不羈哥更會見風使舵，見到便宜師父出聲嗬斥，他則是主動把張山給攙扶起來就往外拽。
至於此時的邱奇峰臉色黑成啥樣，那天塌了自有個高的先頂著。
“掌門我冤啊……你要替我做主啊……背後下陰招的肯定是其他兩派潛伏進來的間諜……”
“行啦行啦，都這麼遠了還演個屁啊演……”
不羈哥搓著雙手一個勁地往張山身上趁。
“我說王哥啊，還是你手段高！
那可是整整八十萬靈石啊，我也不貪，看在咱們是兄弟的份上勻我三分之一不過分吧……”
張山疑惑，他都不知道這家夥在說什麼。
“什麼靈石！什麼八十萬？”
“你小子還在裝傻，四級聚靈陣一天一夜全速運行硬是燒掉了八十萬靈石。
嗬嗬……陣法損壞，彆人說我還勉強信一信。
至於你王哥，連一個標點符號都值得懷疑……”
怎知這時張山一聽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可是八十萬靈石啊！他喵的這麼多靈石分明隻夠弄出一捧液體，想要將整個深淵灌滿，那得需要多少靈石才行啊……”
突然間，張山便覺得自己的前途一片黯淡無光。
“喂，說好的兄弟呢，你裝什麼傻！
沒有三分之一，五分之一總行了吧？”
不羈哥張著那嘴齙牙直跺腳，這麼一大筆橫財若是不敲點下來，那簡直是天理難容。
“五個屁，你瞧瞧老子這樣子像是有八十萬靈石的樣子麼？
再者你也說了，人家在陣外都把靈石給燒了，我在裡麵上哪變靈石去？”
張山不耐煩地一腳踹開這討人厭的家夥。
嘶……
“莫非你真把那些靈氣全給吸收啦！”
不羈哥突然想到一個最不可能的可能。
張山下意識的怔住了，沒想到還真被這家夥給說中了。
“不會吧，還真給吸收啦？”
不羈哥心中駭然，特彆是見到此刻張山眼中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殺氣，便再次佐證了自己的猜測。
撲通……
這家夥十分的乾脆直接雙膝一軟就給跪了。
“哥，您以後就是我的親哥，滴血的那一種！
不管您認不認我這個小弟，總之我以後就跟定你了！
隻要你說往東絕不往西，讓咱抓狗絕不攆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