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不明所以的看著她。
不知道薑尤怎麼突然扯到這上麵來了。
眼見她開始卷袖子,心中突然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薑……薑尤……你,你要乾什麼?”
“你……啊啊啊啊!!!”
沙包大的拳頭迎麵而來,劇痛席卷了全身。
“不要,你走開!!!不要打我!!!啊啊啊啊!!”
“好痛!!嗚嗚嗚!!”
“對,哭大聲點!”
薑尤摁著九月就是一頓暴揍,她掙紮著爬出去,又被薑尤拖著後腿拽回來,將她摁在那變形的軀體麵前暴打。
一邊打,一邊觀察那東西的情況。
果然,九月的慘叫聲對他有影響。
確定有效果,薑尤就不再客氣了。
下手一拳比一拳重,耳邊慘叫聲一聲比一聲淒慘。
九月不明白為什麼之前一直對她很好,甚至剛才還對她很溫柔的,唯一可以信任的夥伴突然對自已下毒手。
若是平時,她隻會隱忍。
可此時,她腦袋被薑尤摁著,臉貼在地麵,和那張變形的臉近在咫尺。
那是……哥哥啊……
在親人麵前,九月心中突然就湧起無限的委屈。
本來乾涸的眼淚再次決堤,嘶啞的喉嚨裡不斷發出慘叫和哭喊聲。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我那麼相信你,我把你當成唯一的親人了!你為什麼要打我,啊啊啊!”
“好痛,嗚嗚嗚,饒了我吧,嗚嗚會打死人的!”
“啊啊啊!!”
“……”
“對,對!就是這樣,哭得越大聲越好!!”
薑尤興奮地喊著,眼見著地上那具古怪的軀體胸膛起伏越來越明顯,激動得聲音都在顫栗。
九月覺得自已唯一相依為命的人好像也瘋了,哭得更傷心了。
大概半小時後。
九月雙眼通紅的蹲在薑尤身邊,兩人眼睛眨都不眨的看著地上那正在起伏的胸膛。
他雖然像是融化的冰激淩一樣攤開,但是皮膚卻沒有怎麼被破壞。
那種感覺就像是一個人身體裡的骨頭和肉都化成了液體,被一層薄薄的皮包裹著的一樣。
有種液態感。
嗯……像是皮薄汁多的灌湯包。
薑尤伸手戳了戳地上的皮。
“duang~duang~
"
九月,“我哥好像真的還活著,可是他身體裡的骨頭呢?怎麼看起來隻剩下軟乎乎的皮囊了?”
“我估計被融化了。”
薑尤不由自主的伸手還想戳一下,被九月攔住。
“你彆戳我哥,我感覺他都快破了。”她滿臉心疼。
薑尤沒說自已之前還不小心踩了幾腳的事情。
一旁的怪物不知何時也走了過來,他身體僵硬,膝蓋彎了幾下,無法完成蹲下這個動作,乾脆擠到了兩人中間,緊緊挨著九月。
“妹妹——”
之前聽這聲音的時候,九月隻覺得陰森詭異。
此時再聽,卻從中聽出幾分嘶啞,感覺就像是一個特殊的音響裝置發出的聲音,聲音中帶著微弱的鳴音。
她現在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這個怪物。
在得知一切之後也下不了手殺它,可是也沒辦法直麵它。
或許是主觀意識的改變,九月覺得怪物原本詭異而醜陋的外表現在看來也有些憨態可掬。
早知道這些怪物是自已哥哥的化身,就不殺他那麼多回了。
“薑尤,我們能帶哥哥離開這裡嗎?”
“這要看你。”薑尤盯著她。
“看我?”
“對,這古怪的生物繼承了你哥哥的情感和記憶,他不可能無緣無故產生這樣的畸變,肯定是經曆了什麼。
但是現在,這些記憶隻有這個怪物和地上的這一副軀體知道。
如果你能喚醒他,或者是從這怪物的口中知道一些細節,或許我們就能出去。”
薑尤目光幽深,直勾勾的盯著九月。“我們能不能出去,就看你了。能不能救你哥哥,也全都在你。”
她下手的時候刻意避開了臉,所以九月現在身上雖然還在作痛,但是臉上卻沒有絲毫傷痕。
畢竟,要靠這樣一張臉,去不斷刺激地上的軀體。
要是打得媽都認不出來了,那地上怪物不認識她咋辦?
薑尤自認為是個很為彆人著想的人,肯定不能讓人家兄妹見麵不相識。
說完這話。
九月沉默了一下,“可是我看我哥這樣子,不像是能和我溝通的樣子。”
薑尤,“剛才你還說他死了呢,你看,我打了一頓,他都心疼的能喘氣兒了……”
薑尤話音剛落,手突然被抓住了。
九月那張消瘦的臉突然湊過來,近在咫尺,眼中閃爍著十分機靈的光芒。
“我剛才想到一個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