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影深站在門口,目光冷漠。
他望著鬱阮,眼裡沒有絲毫的憐憫,“你要麼賠她一條腿,要麼跪下來,選擇吧。”
鬱阮默默地站在那裡,愣愣地聽著鬱影深的話,內心無比冰冷。
她已經習慣了這個男人的冷酷、無情,但今天的他,居然讓她做出這樣的選擇——賠上一條腿,或者跪下贖罪。
她的手無力地垂在身體兩側,指尖輕輕觸碰著冰冷的窗框,仿佛這樣才能找到一絲溫度。
然而,心底卻如同冰河般寒冷。
“如果這就是你想要的,那麼我也沒什麼好說的。”鬱阮的聲音如同冬日的風,低沉且冷冽。
她的心情沉到了穀底,整個病房都彌漫著一股不祥的氣息,空氣凝固。
鬱阮目光空洞,眼底沒有一絲光彩。
她已經無所畏懼,內心的絕望已經讓她徹底麻木。
她從窗邊走到欄杆前,冷冷一笑。那笑容裡滿是自嘲和痛苦,已經失去了生的希望。
她緩緩閉上了眼睛,仿佛在此刻找到了某種解脫。
“我真的累了……”
話還未說完,身後猛地傳來一隻堅實的手,狠狠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想做什麼?”鬱影深的聲音低沉而冷冽,幾乎沒有任何感情。
他的眼中帶著怒火,卻又隱隱有著無法抑製的恐懼。
鬱阮被他用力拉扯回去,摔倒在床邊。
她睜大眼睛看著他,心中湧起一陣難以言喻的苦澀,“放開我,我隻想一了百了。”
鬱影深深深凝視著她,眼神中掠過掙紮,卻在瞬間被憤怒和冷漠所掩蓋。
他緊緊捏住她的肩膀,低頭盯著她的眼睛,語氣冷漠,“你以為這樣能讓我心軟嗎?”
鬱阮的嘴唇顫抖,想要說些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她閉上了眼,承受最後的痛苦。
然而,接下來的動作讓她更加絕望。
鬱影深猛地一轉身,冷冷開口,“跪下,給楚楚道歉。”
鬱阮的心猛然一痛。
此時的她,已經被這片刻的屈辱和絕望擊垮,渾身無力,幾乎無法支撐自己的身體。
“跪下,”鬱影深再度發出命令,語氣堅定,不容拒絕。
鬱阮的身體微微顫抖,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她勉強低下了頭,臉色蒼白得幾乎透明,雙腿不自覺地屈膝,痛苦地跪在地上。
“對不起,”她幾乎是用儘全身力氣低聲說出這三個字,聲音無比微弱,仿佛一顆玻璃珠在空中跌落,碎裂成無數片。
鬱阮的淚水瞬間滑落,心如刀割。
緊接著,突然一陣暈眩,她眼前的世界一片模糊,意識在黑暗中一片沉淪。
再睜開眼時,鬱阮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額頭的溫度讓她幾乎無法承受。
她的眼前依然有些模糊,頭痛欲裂。
她試圖坐起,卻感到一陣劇烈的暈眩,身體虛弱得仿佛隨時會被吹走。
鬱影深坐在病床旁,低頭看著她,神情依然冷漠,沒有任何情感。
“你暈倒了,”他的語氣依舊冷淡,“現在怎麼樣,醒了沒?”
鬱阮努力支撐自己坐起來,咬著牙,低聲問道:“我們離婚吧。”
鬱影深的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但他並沒有答話。
她緊握著床單,眼神無比堅定,“我隻求帶走我父親,不要把我從鬱氏趕走。”
鬱影深愣了一下,目光深沉,似在經過一番激烈的內心掙紮後,他才緩緩開口:“離婚不可能。”
他冷冷地看著她,語氣帶著揶揄,“你這輩子注定要留下來贖罪。”
“贖罪?”鬱阮忍不住冷笑,“你真的覺得,我做錯了什麼?”
鬱影深的表情依然沒有絲毫波動,他緩緩站起來,低頭盯著她,“你以為自己能逃脫嗎?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想離開?沒有那麼容易。”
鬱阮感到一陣徹骨的寒冷,她低下頭,眼淚再次忍不住滑落,淚珠滴落在床單上,仿佛將她的心一同滴碎。
她隻覺得自己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和方向。
鬱影深離開了病房,留下鬱阮一人在床上獨自掙紮,內心如同萬箭穿心。
幾天之後,鬱阮的身體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但是內心的傷痛卻依舊深深紮根,無法愈合。
她的心情與醫院的壓抑氛圍不謀而合——沉重,空洞,似乎再也沒有了期待的光亮。
鬱影深鬱影深站在病房門口,低頭與護士交談著什麼,偶爾抬眼掃向屋內的謝楚楚。
謝楚楚依舊麵容嬌媚,身體半躺在病床上,眉眼間帶著虛弱,但笑容中滿是得意與高傲。
她早已習慣了成為鬱影深的“寵愛”對象,而鬱阮則成了那個可有可無、隨時可以被忽視的“配角”。
突然,鬱影深轉身看向鬱阮,眼神冷淡,聲音低沉,“過來,照顧一下楚楚。”
鬱阮沒做聲,隻是輕輕抬頭,目光淡淡地落在鬱影深身上。
那雙眼睛裡有疲憊,更多的是已經麻木的冷漠。
她沒有反抗,站起身,步伐平緩地走到謝楚楚床邊。
謝楚楚故意將身上的湯碗向旁邊一推,碗中滾燙的湯瞬間濺出,落在了鬱阮的手臂上。
“啊!”鬱阮忍不住低呼一聲,疼痛讓她瞬間皺眉。
她看著自己皮膚上灼燒的痕跡,心中一陣沉痛,然而目光卻仍舊保持著冷靜,這一切都不足以讓她再感到震驚。
謝楚楚的眼中閃過快意,她嘴角勾起,低聲嘲笑,“阮姐姐,你真是太不小心了,難道連這些都做不好嗎?”
鬱阮沒有回應,隻是低頭,靜靜地忍受著手臂上逐漸傳來的劇痛。
她知道,謝楚楚並不是真的關心她,隻是在這個時候找機會折磨她,打擊她的自尊心。
鬱影深在門口的身影終於走進來,他看著兩人,眼中閃過冷光,隨即轉向謝楚楚,關心地詢問:“你怎麼樣,疼不疼?”
謝楚楚弱弱地皺起了眉頭,假裝不適,低聲回應:“哥哥,我沒事,就是有點累,可能是傷得重了,頭有點暈。”
鬱影深的目光依舊充滿了寵溺和關心,他輕輕摸了摸謝楚楚的額頭,語氣溫柔道:“休息一下,彆太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