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與此同時,鬱影深的目光卻在轉向鬱阮時,眼中瞬間有了不悅,“你就不能小心一點?”
鬱阮的心突然一沉,手臂的疼痛似乎都變得微不足道。
她低下頭,眉頭微微一挑,聲音幾乎是無感的:“我知道了。”
這句簡單的回應讓周圍的空氣更加冰冷。
鬱影深並沒有再多說什麼,轉身對著謝楚楚笑了笑,繼續低頭與她交談,而鬱阮則安靜地站在一旁,眼神愈發沉寂。
醫院的氣氛讓人覺得異常沉重,周圍的護士和醫生們開始低聲議論。
“你看,鬱總和謝小姐真是太般配了,簡直就是天作之合。”
“是啊,謝小姐又這麼溫柔體貼,怎麼會有鬱阮的份呢。”
“鬱阮也不過是個草包大小姐,聽說她根本沒有什麼能力。”
這聲音雖然壓得很低,但每個字卻像針一樣刺入鬱阮的心頭。
她抬起眼睛,冷冷地掃視了一圈,沒有回應任何人,也沒有再感到憤怒或心煩。
她的內心已經麻木到不再在意彆人的看法,反正她在這裡早已沒有了任何位置。
她心裡一片死寂,站在那裡沒有動。
每一個動作,每一次呼吸,都在證明她已經成為這個人群中最不起眼的存在。
鬱影深並未察覺到她此刻的情緒變化,隻是轉身準備離開時才隨口叮囑:“好好照顧楚楚,今天你就留在醫院陪她。”
鬱阮點點頭,沒有再做任何回應。
鬱影深離開後,謝楚楚對鬱阮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語氣軟得像是能滴出水來:“阮姐姐,真是辛苦你了,想必你心裡也很不爽吧?不過也沒關係,我理解,誰讓你喜歡影深哥哥呢。”
鬱阮沒有理會她,低著頭,隻是默默站著,不動聲色地忍受這一切。
而另外一邊,鬱堂敬摩挲著手中的報紙,眼神在一行字上停留了許久,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阮阮把謝楚楚推下樓?”他低聲喃喃,眼中閃過難以捉摸的情緒。
隨即,他猛地拍了拍病床上的桌子,眼中掠過心疼,他立即撥通了鬱阮的電話。
“來醫院一趟。”
電話那頭,鬱阮正站在病房外,聽到父親的聲音時,她頓時感到一股不安的情緒湧上心頭。
她知道,事情肯定已經暴露,父親肯定看到了那篇報道。
她歎了口氣,隻能應下。
她低聲開口,聲音略顯顫抖:“影深,我求你,幫幫我。”
鬱影深沒有立刻回答,仍舊低頭整理手中的文件,並不急於回應她的請求。
他低低地笑了笑,眼底譏諷,“怎麼,開始求我了?”
鬱阮心中一緊,知道他並不是在開玩笑,自己必須要拿出足夠的誠意。
她咬了咬牙,語氣低沉:“爸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報紙的內容他都看到了,如果我不做些什麼,父親肯定會更加生氣。”
“我不想他生氣,影深,請幫我一次,配合我在他麵前演戲。”
她低下頭,不敢直視他,隻是默默地等待著他的回答。
鬱影深終於抬頭,深邃的眼眸凝視著她,嘴角微微上揚,眼底冷笑:“演戲?嗬,既然你開口求我了,那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他頓了頓,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不過,怎麼說,合作也得有點交換條件吧?”
鬱阮心跳漏了一拍,抬起頭來,眼神中滿是難以掩飾的不安:“我知道,我知道我一直沒能讓你滿意。但……”
她心跳如鼓,手心微微冒汗,深吸一口氣。
她鼓足勇氣,緩緩伸出手,輕輕扶住他的胸膛,然後……閉上眼睛,向他吻去。
這一個吻,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割開了她心中所有的堅硬防線,留下的是滿心的委屈。
吻結束時,鬱影深沒有說話,隻是緩緩直起了身子。
兩個人都沒有繼續言語,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壓抑的氣氛。
當鬱阮和鬱影深走進病房時,鬱堂敬抬頭看向他們。
一看到他們的舉動,病房裡的氣氛瞬間變得有些不同。
鬱堂敬本能地注意到女兒的臉色,她那樣憔悴,眼底的疲憊和心事一眼可見。
他皺了皺眉頭,察覺到什麼,但並沒有戳破,隻是輕聲說道:“你們來得正好,坐吧。”
鬱影深輕描淡寫地笑了笑,將鬱阮攙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和她並排坐下。
他並未刻意表現自己對鬱阮的“寵愛”,反而在無形中展現了一種默契與親密。
鬱堂敬眯著眼睛看了一眼他們之間微妙的互動,心裡漸漸有了些許疑慮。
但最終,他並沒有說什麼,隻是輕輕點了點頭,眼中依然帶著觀察。
“爸爸,您喊我過來是為了什麼?”
鬱堂敬手中的報紙翻了過去,直接擺在她眼前。
“你告訴我,怎麼回事?”他問道,語氣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鬱阮輕輕低下頭,心跳略微加速,但她知道自己必須鎮定。
她深吸一口氣,平靜地開口:“爸爸,那不過是一篇誤導性的報道罷了,您也知道,媒體總是喜歡炒作這些事。”
她頓了頓,目光避開了父親的眼睛,繼續說道,“我根本沒有推謝楚楚,都是他們誤會了。”
鬱堂敬當然相信自己的女兒,可報紙上有圖片還有文字,他沒有辦法袖手旁觀。
依舊沉默,眼神如利劍般銳利,直直地盯著她:“你當我傻嗎?這個報道裡寫得一清二楚,怎麼會是誤會?”
鬱阮臉色微微一變,但她很快恢複了平靜,嘴角勾起勉強的笑:“爸爸,請您相信我,這就是一個誤會。”
鬱影深夜跟著說:“這件事情的確是誤會,報紙上的圖片都是媒體借機抹黑阮阮。”
“爸爸,影深都跟您解釋了,難道您還不相信我嗎?”
鬱堂敬做這一切,就是為了看看鬱影深的態度。
現在已經看到了,他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他便擺了擺手:“好,但是影深你也不能一直慣著她,免得她以後無法無天。”
鬱影深點了點頭。
鬱阮又拉著鬱堂敬撒了嬌,之後便離開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