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斯法瑟.貝特騎士似乎也察覺到氣氛中不太對勁的成分,他哼哼了一聲,一口乾掉一茶杯的酒。對著梅洛迪蹙了蹙眉,一臉不解像是在問我又怎麼惹到她了,並對他說道;
“我是說這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不是嗎難道奧德裡奇的叔叔還能從海裡爬上來演講嗎”
愛麗絲.莉塔莎的聲音冷掉了許多;
“如果奧德裡奇是病死的,那麼需要被隔離開來的人就太多了。”
她伸出手指彈了一下酒瓶,發出叮的一聲脆響,懶散的抻了個懶腰,並趴在那茶桌上,看著那瓶威士忌裡的琥珀色酒體微微晃動。
班斯法瑟.貝特騎士仍舊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態度,他隻是蹙著眉打了一個飽嗝,拿走了愛麗絲.莉塔莎麵前的那瓶威士忌,又給自己倒了滿滿一茶杯,坐了下來道;
“維多利亞號是被祝福的,我已經問過瓦爾多教皇,這是真的。”
這下就連梅洛迪也覺得他的行為多少有些粗鄙了,不過班斯法瑟.貝特騎士說的沒錯,他們已經詢問過瓦爾多教皇,並且在芬尼斯船長那得到了證實。
維多利亞號的故事都是真的,法裡安西德騎士也能證明他們的確奉獻了聖遺物來建造維多利亞號。
這意味著他們不用對疫病一事太過大呼小叫,正如他們早先所疑惑的一樣,疫病的傳播效率低的笑死人,現在想想他們在會議上的表現,似乎過於滑稽了。
愛麗絲.莉塔莎聞言就差翻個白眼了,瓦爾多教皇說話十分喜歡大喘氣,他一定沒有告訴他下一句,不然他就不會這樣在這裡為了那點早就不剩多少的騎士尊嚴而發難了;
“那他有沒有告訴過你,神跡隻降臨在奇跡的身上,不被祝福的人是不配享有神的恩澤的。”
此言出自舊經,神的威嚴降臨於晝夜,片段節選。
克裡斯蒂安皇城對於神的信仰內容過於廣泛冗長,即便是許多教派的牧師,也很難有人能夠完全閱讀完所有的卷軸與經文,因此對於神跡一方麵,往往有著多重層次的解析,但大多都充滿了誤解。
雖然人們總是期待通過匍匐在地,或者自甘為神的奴仆,以謙卑到骨子裡,將人在神的麵前貶低為垃圾一樣的存在為真摯的信仰,但最終結果很明顯,以這樣的方式是無法得到神的恩賜的。
對此率先打起精神的是梅洛迪戰士,他立馬詢問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幾乎不懂什麼信仰,但愛麗絲.莉塔莎很明顯是在否定祝福的效應。
愛麗絲.莉塔莎掃視了一圈屋內的幾人,他們麵色個個慘白,尤為是羅琳娜記者,她顯然是聽懂了愛麗絲.莉塔莎所說的意思。
神跡隻降臨在奇跡的身上,不被祝福的人是不配享有神的恩澤的。
這句話隻有一個通俗易懂的解釋,神的祝福隻降臨在受選之人的身上,異教徒不可沾染真神的光,就像是老鼠不能跳上餐桌啃食聖餐,蟑螂與蠕動的蛆蟲也不能進入神的殿堂。
瓦爾多教皇在近幾日多次步道,其中每一次都曾提到這話的含義與背景。顯然愛麗絲.莉塔莎也會在閒暇時去瓦爾多教皇的布道會觀望一番,而且比她滿心浮躁的左耳進右耳出要好的許多。
愛麗絲.莉塔莎無奈的搖了搖頭,她深知與這幫愚昧的人沒有什麼在相處下去的必要,隻是苦笑著,拍了拍亨利.簡的肩膀,示意他準備離開。
班斯法瑟.貝特騎士正欲張口挽留,愛麗絲.莉塔莎那戲謔的嘲笑像是一桶冷水,潑醒了他渾渾噩噩的頭,驚出了一身冷汗。
愛麗絲.莉塔莎並沒有直接離去,她在距離門口不遠處的位置停下腳步,對著鏡子整理了一番儀表,順便為正瞪著大眼一頭霧水的幾人,道出了瓦爾多教皇沒有說完的那句話;
“得到祝福的隻有那薄薄的一層聖遺物,我們隻是站在木頭上毫不相乾的一些人,它隻會保證維多利亞號不會因邪惡力量沉沒,可不會保護我們不受疫病的侵害。”
愛麗絲.莉塔莎並沒有繼續解釋下去,雖然維多利亞號上大多工藝品都應該受過一定程度的祝福,但實際上這些祝福應當隻是一些,例如,希望這些物件能夠更堅固,希望它們不易損壞與腐爛一類的。
這樣的祝福當然不會對即將到來的災難有任何效益,她隻希望瓦爾多教皇等人能儘可能的多弄出幾位擁有祝福之力的信徒,至少讓能讓其中一部分人能夠儘職儘責的維持秩序。
這話還是放到以後再說,人們總是需要一些希望與期盼。
顯然無論是羅琳娜記者,蘇珊,梅洛迪,還是班斯法瑟.貝特騎士,他們都沒能以一種悲慘的視角介入過這場災難,反倒是亨利.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