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玉敏卻如同抓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死死地摳住門框,倔強地不肯離開:“我不答應,你必須給我做件新衣裳,否則我就去找村長評理,說你對老人不孝,讓整個村子都知道你的美德!”
麵對如此無賴的行為,宋暖暖的耐心徹底耗儘,她用力甩開了劉玉敏的手,一個猛推,伴隨著“哐當”一聲巨響,大門重又緊緊關閉,隔絕了門外的一切喧囂與紛擾。
劉玉敏的腳步踉蹌了幾下,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滑膩的冰麵上,幾乎要失衡跌倒,幸而及時伸手扶住了身旁斑駁的牆壁,才勉強站穩了身形。
她的臉色因憤怒而變得鐵青,朝著門內厲聲斥責:“你這個白眼狼!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孩子,竟然這樣對待自己的親生母親!”
話音未落,眼角餘光捕捉到隔壁鄰居家的大媽正披著厚實的棉衣,拿著笤帚輕輕推開院門,準備清掃門前積雪,劉玉敏靈機一動,順勢一屁股坐在了冰冷的雪地上,雙手捂著胸口,誇張地呻吟起來:“哎喲喂,我的老腰啊,這下怕是要摔散架了。”
那位大媽側目一瞥,眼中閃過一絲狐疑與無奈,但旋即又低下頭,繼續著手中的掃雪工作,似乎對這樣的場景早已司空見慣。
劉玉敏從雪地裡慢慢爬起,抖落身上細碎的雪花,拍打著沾滿霜花的衣襟,再次鼓足氣力,用力敲響了宋暖暖的門:“宋暖暖,你給我聽著,要是你再這樣對我,我可真要去法院告你遺棄老人了!”
然而,門板之後,隻傳來宋暖暖淡淡而冷漠的回複:“隨便你!”
“哎,真是家門不幸啊!”
劉玉敏站在門口,聲音中帶著幾分淒厲,幾分誇張,仿佛是在為自己的不幸演一出獨角戲。
恰在此時,金詩雨騎著自行車翩然而至,原本打算來找宋暖暖分享最近的趣事,卻不料迎麵撞上了這一幕。
她將自行車停穩,輕輕走上前,透過半掩的門縫窺視,一眼就認出了門外表演得正起勁的劉玉敏,心中暗自歎了口氣,轉身欲悄悄離去。
對於劉玉敏的品行,金詩雨早有所聞,更了解她對宋暖暖總是百般刁難。
見到宋暖暖並未搭理,金詩雨便知好友並不願與之糾纏,於是決定暫避鋒芒,以免給宋暖暖增添不必要的麻煩。
她想,待劉玉敏自己鬨騰夠了,自然會離開,到時候再來拜訪也不遲。
正當劉玉敏的哭訴聲漸弱,即將告一段落時,她發現了欲走的金詩雨,連忙一個箭步衝上前,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姑娘,你是不是來找宋暖暖的?我跟你說,這個人可不孝順,你千萬彆跟她走得太近,免得受她影響學壞了。”
她故作憂慮地補充道,“你想想,連自己的親媽都不善待的人,又怎麼可能真心對待彆人呢?”
金詩雨輕輕掙脫開劉玉敏的手,目光中透著不屑:“你這話可真逗,還親媽呢?哪有當媽的在外頭數落自己孩子的不是?”
一句話堵得劉玉敏啞口無言,隻能瞪大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
金詩雨接著翻了個白眼,語帶諷刺:“你還是管好自己吧,彆在這兒多管閒事了。”
說完,她決絕地轉身,加快步伐離去,生怕自己的腳步聲驚擾了屋裡靜默的宋暖暖,招致劉玉敏又一輪的無理取鬨。
劉玉敏見狀,在門口又故作姿態地哭喊了幾嗓子,發現宋暖暖完全無意搭理後,自覺無趣,便悻悻地離去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她的心思已經開始轉到了怎樣從宋暖暖那裡弄來幾件新衣服穿穿的念頭上。
畢竟,直接去買是不可能的,宋暖暖是自己的女兒,跟自己要點東西,怎麼還要花錢呢?想到這裡,她越發覺得不滿。
另一邊,金詩雨告彆宋暖暖家後,改道前往了街角的包子鋪。
原本的打算是與宋暖暖一同享受一頓熱氣騰騰的早餐,聊聊天,緩解一下近日的壓力。
誰承想,半途劉玉敏這麼一鬨,計劃被打亂。
她想了想,還是先去買些包子,即便涼了,回家用蒸籠一熱,味道依舊不錯。
拎著裝滿包子的紙袋,金詩雨再次回到宋暖暖的住處時格外謹慎,遠遠觀察到劉玉敏的身影已經不在門口徘徊,這才安心地走近,輕輕地敲響了宋暖暖的門。
“暖暖,是我,詩雨!”
她輕巧地敲了敲那扇略顯斑駁的木門,聲音中帶著幾分急切與喜悅,仿佛門外的世界因這一聲呼喚而瞬間生動起來。
院內,寧靜被一陣突如其來的吠聲打破,那是大黃狗雄渾的警告,金詩雨不由自主地打了個顫,對這體型龐大的守護者散發出的威懾力,她顯然還未能完全習慣。
大黃狗體格魁梧,每一寸肌肉都透露出力量感,它的吠聲深沉而有勁,仿佛能直接震動到人的心底,激起一股不可名狀的緊張。
金詩雨鼓起勇氣,嘗試與這個大家夥溝通:“大黃,彆叫了,是我朋友來了。”
令她詫異的是,大黃狗竟似能洞悉她的言外之意,吠聲驟然停止,轉而用一種近乎賣萌的姿態仰頭望向宋暖暖,那雙晶亮的眼睛裡滿是討好的意味。
宋暖暖目睹這一幕,也不由得感到驚奇,原來這個看似粗獷的大黃狗居然能理解人類的語言。
在過去,每當大黃狗無端吠叫時,她總是選擇置之不理,心裡默默認定它是儘忠職守的表現,卻未曾想過它還能有這般靈性。
隨著房門開啟,一股令人垂涎的肉包子香迎麵撲來,瞬間填滿了金詩雨的鼻腔,驅散了外界的寒冷。
她早晨起來饑腸轆轆,懶於外出覓食,又擔心劉玉敏的再次出現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因此決定等待金詩雨的到來,一同享受早餐時光。
沒想到,金詩雨竟是如此貼心,不僅主動來訪,還帶來了她最喜愛的包子。
“餓死我了,快把你的寶貝包子交出來吧!”
宋暖暖一邊說著,一邊彎起那雙笑眼,狡黠的手已經悄悄伸向了金詩雨的衣兜,想要先下手為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