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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鑽天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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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烈炎奔過來作勢要與老師相擁而泣,被老師推了一下。互相都很興奮,咭咭呱呱暢敘各自脫險經曆和奇遇,隨後學生便對老師介紹古城出土器物和這座土塔的情況。

黑崽扭著駿哥從沉湖說起,獸蛋馬上就要來個下跪謝恩被提了起來又緊緊摟抱了一會。隨後千言萬語都沒個順序兒了,怎麼打先鋒到女兒村,紅耳朵鳥兒送信,和史蕾一同下鄉,爺爺死了,跟白成爸爸和李翠雲媽媽,改名叫白容,怎麼吞下的如意,讀大學……

他想聽師父師娘現在的情況,她想聽冷燕。

他講了火炮陣地的事,冷燕倒下了。

“她沒有死……變成了兩個,一個在天上,一個……”他解衣給她看維吾爾小花帽的帽沿。

見他神態如此認真她沒有追問什麼。

“哈,烈炎說你是科考隊中的運動健將,你現在怎麼沒長骨頭啊,吊在我身上!”

“我就要這樣,我從小沒有撒過嬌,滿地滾爬兩三歲就挖野菜怎麼撒嬌,你在土坪半年我才跟你撒嬌……”

她竟哭起來了,“我現在又來學,我過去還要防爺爺,我現在誰也不用防了……”

“要防。”他故意。

“史蕾?”她斜眼角看著他笑。

“不是。”

“那我知道你說的誰了。”

他倆來到了河邊,對麵是田園,過河有座橋,便是過去殘存的那成對挺立的烏木橋樁,因為沒有烏木,他用紅柳增加的橋樁和做的橋麵。

那邊有架漂亮的風車。

來到了有點晃蕩的橋中央。

“呃,黑崽,什麼都聽你說了就差一樣,最重要的,你的婚姻。彈指二十五年,從土坪算起。從喀市算起十九年,你都三十七歲了,拜托如意,你看起還像少女,你為什麼不結婚?”

“嘻,看起像少女,你要說實話!”她揪他的臉。

“年輕十多歲。”

她既不答,答案都在眼睛裡,兩對眼睛隻離一寸遠,連睫毛都搭在一起手搭涼棚沒有忽悠閃爍的光斑清淩淩的活托出兩個字等你。

倒覺得有點像調皮的雪精輪到獸蛋將自己濕濕的睫毛去濡濕了她的眼眶。

“我是憑嗅覺,你沒有結婚,還是……土坪那個女孩。那次剛踏上土坪,我就知道你是個女孩。”

他聲音有點嗚咽這輩子第一次聲音帶點嗚咽。

“還知道我不是啞巴?”

“這個,啞巴不是啞巴嗅不出來。”

“為什麼?就為那隻紅耳朵鳥兒,害的,還有另一個史蕾,她有男朋友,追了她十七年,至今還在等她,害人不淺,我是說史蕾。”

在風車下相偎。

“你說白燕在你身上,好奇怪,剛才我們鼻尖挨鼻尖,我從你的眼睛裡真的看見了她的眼睛!眼睛對眼睛,她在看我,她的眼睛我熟悉,區彆於任何姑娘少女,野氣又媚氣。

“給你說我比白燕還保守,她自己對我說的,我倆就像親姐妹,她的身體一旦暴露,寒氣逼人彆人馬上就逃之夭夭。我的身體隻給你留著,你看過一次就給你留著,那時十三歲。哥,我今天來就不會走了。

“哼,有女兒村老太太做媒呢,她當著史蕾說你是女妖精,我給你變出個男妖精,正配得上你!

“沒有她這話我還差點底氣。”

“老嫗,她說什麼我來必有因去卻無果,我本來都不想理她,我本小獸,要什麼果,你一番話說得我心動發狂了,哎呀,記得有一次你給我敷完藥後,你小手握那一下,不知是調皮呢還是鼓起勇氣——”

隨著哎呀這一聲她也看見了雖非土坪那樣畢顯是根柱而是罩在裡麵的像座山把手放了上去這可是麻姑點化過的手爪呢能搔花心的癢癢小獸頓時就說不出話來了。

大房子的大廳張燈結彩,燈是孔明燈那種,明亮又輕巧。每個窗戶都懸掛窗紗,大幅錦緞從屋子的四角拉向中間,在中央結了個大彩球。

桌上鋪了繡花桌布、擺放著銀茶具和餐具。

這時先是涼菜,隨後是熱菜和湯一樣樣從廚房端了過來,還有美酒。

老嫗:“我這是拉郎配。來,碰杯碰杯!”

史蕾和李烈炎吃完酒宴出來走到河邊,李烈炎趁老師心不在焉將老師的柳腰摟著。

史蕾掙脫後他口齒不清:“老師,姐弟戀怎麼不可以?”

“阿姨戀!”史蕾糾正。

“也行!”

史蕾轉身揚長而去。李烈炎失落地在月下遊蕩一會,便來到土塔邊,拾起鍬鋤挖起來了。

李烈炎在離挖通隻剩下最後幾鋤時停下了。

已擇定次晨卯正時分打開進塔的通道。

史蕾聽到了從土塔方向傳來的挖掘聲,要不是他剛才的無禮之舉,她會跑去看,現在她隻好棄之不顧。

獸蛋兒在香妃萬香彌衍的花園打滾兒翻筋鬥永不知疲,踩到條毒蛇受驚不小。掰開纏得緊緊的章魚觸手下床向土塔走去。

史蕾一夜未眠。她和李烈炎也住在大房子,老嫗和四大金剛住在彆處。

李烈炎半夜時回來淩晨又出去了她都知道。冷駿走出大房子與她擦身而過。這獸蛋什麼也沒說。

她目送著獸蛋背影消失後便熱浪滾滾溜進去消遣起新娘來了,新娘哪又經得起她這個生力軍戲謔隻好告饒說起了悄悄話。

白容這身子吞下如意後令她活脫也變成了如意今夜嫩滑無比可以隨意賦形便是仙鄉和樂遊原獸蛋兒暢遊一番幾番之後意想不到也從未有過的是發射會不僅從體內各處還像從太空宇宙聚集到那裡像多管機關炮是的多管齊射轟鳴聲如奏仙樂蕩漾丹田和她的香唇。

全身都跟那多管機關炮一起有節律地跳動。

後他馬放南山,如意兒調過來肆意馳騁,乍回首她的那個影子正倚門而笑,大拇指衝她晃來晃去。

現他已馬放土塔,史蕾正進來逗樂子。

白容忽然生疑,道:“哎呀,他鼻子特彆靈,是不是……”

她們便也出來,在街上碰到望風的白衣金剛。

冷駿來到土塔腳下的洞穴口,見丟著工具和火把。連叫幾聲,裡麵都不回答。

白容和史蕾來用電筒向裡照,除有人鑽進去的痕跡外,什麼都沒有。

這時獸蛋拿著浸濕後的上衣從小河邊跑回來,打算捂住口鑽進去。

“電筒照不到,說明下麵有地宮。”

“危險!”史蕾說,“缺氧,還可能有毒氣。”

冷駿不聽,將濕衣折疊兩下捂在口鼻上,反手用兩隻衣袖在後腦勺上打個結,貓腰要鑽進去。

史蕾攔住:“要進去就該我進去,我才有經驗。”

“讓開!真有事,你拖得動他?”

黑崽上前:“我進去!你看這洞,你擠進去都很勉強,在裡麵打不開轉身。我力氣並不比你小,史蕾證明!”

史蕾居然劍走偏鋒:“哼,你昨晚上,都給他證明了呀!”

黑崽料不到她現在來說這個,去撕她的嘴,老嫗從後麵拉著她:“你不能進去,你已經有了。”

“什麼有了?”

“昨晚上,你肚裡已經有了。”

把個黑崽窘得沒法。

史蕾隻得用嫻熟手法將冷駿口鼻包紮好了,讓他鑽進去。

冷駿在地宮發現昏倒的李烈炎,將其拖上來,頭先送出洞口,由黑崽和史蕾接了過去。

黑崽正要做人工呼吸,老嫗俯身看了看說:“背回去,血放了就好!”

冷駿馬上將他背回去,放在廳前紅柳編的涼床上。

老嫗拿刀尖刺入李烈炎左手腕,放一杯血置桌上。褪下衣袖,過來看杯裡的血,怎麼變黑了?

她嚷道:“嘿,血是黑的!毒都出來完了!”

嘮叨自己放血治療,從沒見過這麼黑的血——也就是這麼好的療效!

這其實是髻清在一杯清水裡丟了把灶灰。

再看李烈炎,眼皮果然睜開了,胸脯也在起伏。

雪精、髻清含熱淚同捧這杯血,飛上雲端。

可就像鳥兒折了翅,雪精突栽個筋鬥。杯中血濺幾滴在雲上,將雲都染紅了。

一根彩縷,細至不見,放大萬億倍便如七彩之虹,從雲間直拉向地麵,柔弱得似少女思春之情絲,堅韌得便是天聾地啞也扯它不斷。

髻清摟著麵目呆滯的雪精,驚道:“啊呀,你的魂魄……”

便是雪精一縷香魂,從冷駿胸腔內直扯上雲霄。

冷駿覺胸口奇癢,用手抓癢。黑崽猜到幾分,忙也去幫他抓撓。

可他倆通力抓撓也不抵事,更全身裡裡外外都如有密密麻麻小蟲兒爬動和齧咬。

他叫道:“啊呀,明白了明白了,我骨中的骨,肉中的肉,你想出來了麼?那你就出來吧!”

他用力扯胸前的小花帽,哪裡扯得動!黑崽嚇白了臉,上前掰他的手,掰不開。

黑崽叫道:“冷燕,你原來躲在裡麵!你想要他死麼?你呀,你呀!”

見他將十指向肉裡剜去,知自己是無能為力了,放開說道:“哥,你想怎樣就怎樣,黑崽都是你的黑崽……”

冷駿雖大汗淋漓但臉不斜嘴不歪,剜出小花帽用力一扯,連心子一起扯出。

同時跳出個晶瑩剔透的雪精,騰地升空而去。

後又從七竅中鑽出個空靈的青色小獸,望空翻起筋鬥。

雲間這根細至不見、放大便如七彩之虹的亮絲“啵”一聲,如琴撥響,雪精眼頓有光,體變柔軟,四肢變活泛。

“噢,風狸!”雪精叫道,記起了前世弟兄。

“給我!”青色小獸接過她和髻清捧著的這杯血。

“風狸,”雪精哽咽,“他呢?他他他,我的兄弟,我的哥,我的愛人!”

地上冷駿站立不穩,黑崽蹲下來把他雙腿緊緊抱住,她頭發和臉都被血染紅了。

飛行的雪精一路哽咽,抖落了身上幾根汗毛。

古城下起大雪。這塊染紅了的雪地就像給緊緊相偎的冷駿和黑崽鋪的紅地毯。

這時二童降臨了,紛飛的雪花都變成了天空中的浮雕,那麼清晰有致。地麵的風也驟停了,這虛空之氣化而成了一群無邊無涯的靜止的奔馬。

一群青雀:“咣咣快行禮,快行禮!”

黑崽不得已放開手,側身道個萬福。

二童道:“軀殼而已。”

“我知道。他的魂,跟隨雪精去了。”

“那你還守著?”

“她得魂,我得軀殼。軀殼是我的呀!哼,原來是你們搗的鬼?”

二童不答。“叭,叭叭”轉身甩袖如抽響鞭貫白虹蹣跚而去。

後來,土塔旁邊有塊看上去很像女人造型的磚石。遊人眼中,冷駿軀殼的化石與土塔已合而為一。

旁邊這個城牆垮塌和風沙侵蝕過程中形成的石女,從不同角度去看,或站或坐。人們驚歎造化之奇妙,姿勢不變的話,她待不了這麼久。

人眼看不見的,是石女會張口飲露和以指尖掘去眼角的沙。

遊人散儘後她把堆在腳邊的花呀朵的用腳撩到背風一麵,陰成乾花咀嚼,用來打發時光。

說不清是在何時,二童現過一次身,對她說風涼話:“硬要待到海枯石爛麼?”

她仰麵用鼻孔答道:“哼!”

二童又接著道:“你可許個願。真要到了那時,便是所許之願兌現之日也!

“我倆做個擔保。”

其實,二童是看見她腹中有一幽隱的生命在鼓搗,已漸成形,為自己預留地步是也。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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