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軒正要再說，外頭卻傳來林曉雪的聲音：“你們聊啥呢？給我一個插嘴的機會。”
她一步跨進來，手裡還晃著短棍，似乎隨時準備乾架。
張凡瞥了她一眼：“死神他們都處理好了？”
林曉雪拚命點頭：“都搞定，那家夥強得像個牛，包紮時也板著臉，不讓我多管。”
張凡挑眉：“你能耐啥？光扭屁股嚇唬人？”
林曉雪怒目圓瞪：“你再亂說，信不信我給你來一棍？”
張凡壞笑：“你敢。”
林曉雪氣得撇嘴，轉身對楚軒問：“周浩然那邊啥動靜？”
楚軒眨眨眼：“剛跟張總說了，周家要搞我們。”
林曉雪撩了撩自己的小短裙，似乎對“搞我們”這詞特彆敏感：“他們能咋搞？”
張凡咬著煙斜睨她：“正正經經點，彆扯你那時髦扮相。”
林曉雪反擊：“我樂意穿短裙，你管得著？”
張凡沒理她，把話題帶回：“楚軒，你再去盯緊，一有風吹草動立刻報我。”
楚軒鄭重點頭：“是。”
他走後，林曉雪一屁股坐在辦公桌角上，雙腿晃悠：“你怎麼想對付周家？”
張凡哼笑：“我要先看看他們耍什麼花招。”
林曉雪冷冷道：“趁早給那周浩然幾刀，讓他徹底閉嘴。”
張凡瞟她：“你是真想砍人啊？”
林曉雪攥著短棍：“他差點弄死你，我當然想砍。”
張凡心裡微微一暖，但嘴上依舊油腔滑調：“砍得過嗎？彆砍到一半還扭屁股。”
林曉雪小臉一紅：“閉嘴，我喜歡扭就扭。”
正吵得起勁，安若雪拎著一瓶藥推門進來：“又鬥嘴呢？真會折騰。”
林曉雪翻白眼：“他先惹我。”
張凡對安若雪挑挑眉：“你帶藥乾嘛？”
安若雪哈哈一笑：“給你塗肩膀的，護士說你還得加強護理。”
張凡假裝嫌棄：“還來？我不喜歡藥味。”
安若雪笑嘻嘻：“嫌棄也得用，誰讓你扛著這口氣不去醫院？”
林曉雪揮揮手：“行了，你倆慢慢膩歪，我還有事要忙。”
張凡懶洋洋抬手：“去吧，少惹麻煩。”
林曉雪哼一聲：“誰給你找麻煩？彆自戀。”
她抓起短棍，甩著裙擺出門，隻留下一陣小風似的背影。
安若雪甩出藥瓶：“來，脫衣服。”
張凡皺眉：“你就不能溫柔點？我這可還是傷員。”
安若雪微攤手：“我啥時候不溫柔了？快給我挪位置。”
張凡苦笑，脫下外套，露出裡頭裹得嚴實的繃帶：“還得把繃帶拆嗎？”
安若雪捋了捋自己發絲：“先拆一部分，我給你上藥。”
張凡撓撓後頸：“行，輕點。”
她手腳麻利，輕輕挑開那繃帶，見到肩上那猙獰的痕跡時，嘴角輕抿。
“還說小傷，我看著都覺疼。”
張凡故作不在意：“彆太誇張，我皮糙肉厚。”
安若雪懶得多廢話，仔仔細細地把藥塗勻，指尖輕柔。
張凡咬著煙，盯著她：“有兩把刷子嘛，多謝了。”
她笑得爽朗：“謝什麼？都是自家人。”
張凡點頭：“你要反對我報複周家嗎？”
安若雪神情一斂：“當然不反對，我恨不得馬上讓他倒血黴。”
張凡輕笑：“那種貨色，我不會心慈手軟。”
安若雪薄唇輕啟：“那就動手，不要讓這件事拖延太久。”
張凡捏了捏拳頭：“越快越好。”
她正要開口，卻聽到對講機裡有人喊：“安助理，外麵來了幾個不速之客，自稱是周少的朋友。”
安若雪擰眉：“叫囂什麼？”
對講那邊回道：“說是幫周罷工，逼我們交出擴張項目的一些資料。”
張凡眼睛半眯：“才剛換繃帶，就來給我添堵？”
安若雪還想再問，一陣吵鬨聲從對講機裡傳出，似乎雙方已經有衝突。
張凡沉下臉：“我去瞧瞧還是你去？”
安若雪毫不客氣：“你留在這，我去解決。”
他掂量一秒，還是點頭：“成，不能讓我這傷口再裂開。”
她把藥瓶放回桌上，囑咐張凡：“好好呆會兒，彆指望我再給你上藥。”
張凡咧嘴：“去吧，用不著你操心。”
她匆匆離開，辦公室裡又隻剩張凡一人。
他低頭看了看那重新包好的肩膀，把外套披回去：“周浩然，真會折騰。”
話雖這麼說，他卻顯得興致勃勃：“正中我下懷，越折騰越好。”
他抽出手機，撥通死神的號，低聲說了句：“盯緊外頭，彆讓人亂鬨。”
死神簡短回道：“明白。”
張凡抬頭吐了口煙，喃喃：“一個周浩然不夠，連他爹都摻和進來，見識下吧。”
這時，辦公室門再次被推開，林曉雪的小臉探進來：“外麵那幫家夥，鬨得挺歡。”
張凡朝她勾勾手指：“你怎麼回來了？”
林曉雪撇嘴：“死神不讓我插手，他說怕我下手太狠。”
張凡笑：“怕你又踢斷彆人腿？”
林曉雪哼：“我還怕臟了鞋。”
她走到張凡身邊，瞥他肩膀：“藥塗好了？”
張凡挑眉：“你要驗收？”
林曉雪歪頭看了看：“嘖，勉強算行。”
張凡嘴角一扯：“做我小護士？”
林曉雪翻白眼：“才不要，除非你跪下叫我女王大人。”
張凡懶得理她，抬手彈掉煙灰：“滾蛋。”
林曉雪抱著短棍，嘿嘿笑：“行，我先替你數數外麵倒下幾個人。”
張凡滿意點頭：“你彆添亂就好。”
林曉雪嘖了一聲，轉身就走：“我讓死神快點收場，省得搞出亂子。”
她話音剛落，樓道那頭傳來一道尖銳的嚷嚷聲。
似乎是周家的那些人被製服了，其中有人吵吵嚷嚷。
張凡冷冷勾唇：“這點跳梁小醜，沒意思。”
忽聽到死神的聲音從耳麥裡傳來：“張總，人都壓住了，要怎麼處理？”
張凡語氣淡漠：“扔到警局，讓他們跟條子去掰扯。”
死神應了一聲：“好。”
張凡隻覺得肩膀有點發酸，懶得再關注這點小事，隨手結束通話。
“下一個就該輪到周浩然親自上場。”
他自言自語，一邊叼煙，一邊翻看桌上文件。
腦海裡卻浮現黑蠍那場槍戰，還有周家持續放冷箭的念頭。
不多時，安若雪風風火火推門進來，長發還在微微抖動。
“搞定，那幫家夥都被鎖了，兩個腿抖得跟篩子一樣。”
張凡衝她豎起大拇指：“乾得好。”
安若雪笑得張揚：“就他們那身手，遇到死神隻有認栽。”
張凡扭了扭脖子：“死神處理這類事，最麻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