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摸了下肩膀繃帶，嘶地吸了口涼氣：“行，你先讓我少流點血再說。”
安若雪看他那霎時變痛的表情，趕忙上前：“你又動到傷口？”
張凡甩了甩手：“可能剛才碰了一下。”
安若雪輕歎：“注意點。”
她把急救箱又搬過來，檢查一下繃帶：“還好，還沒滲太多。”
張凡懶洋洋地往椅背一靠：“再歇一會兒就沒事。”
安若雪不放心：“我建議你最好去醫院。”
他搖頭：“公司裡事多，沒那麼多閒情。”
安若雪語調放輕：“我知道你想搞定周浩然，可你總不能帶著這個傷滿地圖跑吧？”
張凡臉色平淡，依舊帶著那股說不清的痞氣：“這點小傷嚇不倒我。”
安若雪走到他正前方，聲音嚴肅：“我就問你一句，命重要，還是周浩然更重要？”
張凡眨眨眼：“不廢話嗎，當然命重要。”
安若雪扯住他完好的衣領：“那就聽話，至少先讓大夫來公司給你做個專業評估。”
張凡攤開雙手，無奈扯動嘴角：“還能怎樣？隻能先住在公司唄。”
安若雪略感安慰：“你願意的話，醫生隨時到你辦公室。”
他點頭：“你去安排。”
安若雪緊繃的心這才稍稍鬆弛，拍了拍他沒受傷的肩膀：“彆到處跑。”
張凡抽了口煙，吐出煙霧：“好的，我先挺著。”
安若雪囑咐護士留意張凡的狀況，然後看向門口。
“看樣子林曉雪那邊也差不多，需要我過去嗎？”
張凡擺手：“她挺生猛，不太需要你。”
“你先盯緊我就行。”
安若雪撲哧笑了：“你還要人盯？”
張凡一點都不害臊：“可不，我這大老爺們兒也需要關懷。”
安若雪懶得繼續貧嘴，正要開口，忽聽門外有人呼喊：“安助理，林小姐讓你快過去。”
她往門口望去：“出什麼事？”
那人答：“死神缺藥，林小姐說讓你調集儲備。”
安若雪看張凡一眼：“你先彆亂動，我去拿藥。”
張凡抬下巴：“去吧，彆耽誤了。”
安若雪彎腰收起急救箱，匆匆快步離開。
張凡望著她背影，叼著煙笑了笑，心中多少感到溫暖。
他靠在椅子上，聽著耳邊隱隱傳來的腳步聲與醫護的低聲詢問。
一抬頭，看見椅子旁掛著一瓶生理鹽水，已經想替他做好輸液準備。
張凡苦笑：“我真的沒那麼虛。”
護士卻堅持：“這是例行保守治療。”
張凡撇嘴：“行吧，你們喜歡就行。”
看著護士忙進忙出，他抬起左手，活動了一下受傷肩膀：“唉，還真有點疼。”
血液稍作止住，外頭還有一堆爛攤子要他處理。
可一想到林曉雪和安若雪焦急的模樣，他忽然覺得這傷似乎也不那麼糟。
至少，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是孤軍奮戰。
有這兩位“女魔頭”護著，還真是一種彆樣的幸福。
張凡咬著煙頭，低聲自嘲：“爺還能怕什麼？”
幾秒後，他笑容在唇角放大，眼神透著狠勁：“周浩然，等我。”
忽然又想起那兩丫頭為他急得團團轉，心裡湧上一股暖流：“媽的，被關心的感覺還不錯。”
說罷，他抬頭，示意護士把針頭紮穩點：“彆紮歪，爺這條手臂還是要打人的。”
護士哭笑不得：“知道了，張總。”
張凡就這樣半躺著，暗暗想起接下來的一係列計劃。
可不管怎麼想，都少不了林曉雪、安若雪這些人的協助。
一想到她倆互相心領神會地照顧自己，張凡心裡遂生出幾分滿意。
“這才像個團隊嘛。”
他說著，閉上眼稍作休息，腦海中卻浮現林曉雪那狠戾的眼神，還有安若雪泛紅的眼眶。
終究，肩上的疼痛淡了些。
張凡懶懶靠在椅背上，瞥著護士收拾繃帶。
他咂了咂嘴角，似乎覺得這一小會兒的雞飛狗跳，還算值得。
林曉雪和安若雪都跑去照顧彆的傷員，醫療室裡倒是清靜許多。
張凡叼著煙，慢吞吞吐出一口煙霧。
這次黑蠍明明傾巢而出，卻沒能把自己如何，隻能說周浩然那家夥真是失算。
“等著吧遲早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
他揶揄地嘀咕一聲，自己也不知道是說給誰聽。
忽然腦中閃現林曉雪那一臉急切的樣子，還有安若雪撫著自己頭發時，那份緊張。
張凡笑得隨意：“這倆瘋丫頭，挺可愛。”
護士那邊還在忙整理，張凡索性站起身，活動了下酸麻的腿腳。
疼痛倒還會隱隱作祟，不過他一貫扛得住。
“行了，我不耗著了，去辦公室。”
他說完就轉身，大搖大擺朝門外走。
護士想攔，可張凡眼神一瞪：“瞎折騰啥？彆浪費爺的時間。”
對方隻能乾瞪眼：“那您動作小心，彆再裂開傷口。”
張凡一揚眉：“知道。”
他邁開步子，一邊走一邊琢磨，周浩然那邊估計得氣炸。
沒等他多想，外頭有人匆匆上前：“張總，楚軒說有急事彙報。”
“讓他來我辦公室。”
張凡頭也不回，直接甩下這句話。
前腳剛跨進辦公室門，後腳就見楚軒閃身出現，神情帶著幾分凝重。
張凡撇撇嘴：“來得蠻快，說吧，發生啥？”
楚軒低聲：“周家動手了，收買了不少商會和政壇人物，打算對龍騰的產業下手。”
張凡叼煙的動作微微一頓：“動作還真勤快。”
楚軒表情緊繃：“據說周浩然他爸也親自出麵，想徹底搞垮咱們。”
張凡唇邊泛起一絲不屑的笑：“周青山？他兒子不夠看，老子也要蹦躂？”
楚軒點頭：“周青山更老練，聽說在省裡有極大的能量。”
張凡彈了彈煙灰：“越多人來湊熱鬨越好，省得我一個個收拾。”
楚軒見他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好奇地問：“那咱們要不要先撤掉一些產業？”
張凡拍了拍肩上的繃帶：“甭慌，讓我先喘口氣。”
說著，他慢慢坐下，惡狠狠地咬住煙嘴：“正愁不夠勁兒耍，他們倒是主動送上門。”
楚軒略帶擔心：“主要是怕周青山暗地裡做手腳，有時權力手段可比黑蠍凶多了。”
張凡輕笑：“黑蠍沒弄死我，那些陰招也就那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