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敢走,我就和你離婚。”
離婚?
許晏殊腳步微頓,心想這或許是個談判的好機會。
他正要開口,眼角的餘光又毫無預兆地注意到旁邊的陸淮。
“光看著乾什麼,過來幫忙扶一下!”
好吧,是得先將這個家夥給弄走。
許晏殊這才走上前,從謝歡虞手中將人給接了過來,耐著性子將人扶上了車。
“你去開車吧!去陸家公館。”
謝歡虞頤指氣使的衝許晏殊擺了擺手,隨即就上車坐到了路淮的旁邊,任由對方靠在身上,一邊還體貼地幫男人拍著後背。
還真是貼心啊!
不動聲色地將這一幕看在眼裡,許晏殊不甚在意地勾了勾唇,隨即轉身繞過車頭,坐穩之後就踩下油門發動了車子。
心知肚明剛剛謝歡虞是故意拿話威脅自己,但他是真的下定決心要離婚,不想再繼續痛苦地耗下去了。
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地敲了敲方向盤,許晏殊暗自思索接下來的談判策略。
隻要能心平氣和地協議離婚,他想財產方麵是可以做出一些讓步的。
後座的酒鬼逐漸變得不安分,神色痛苦地夢囈道,“歡虞,我是不是真的太沒用了?如果我再優秀一點的話,是不是就能娶到你了。”
“沒有的事兒,阿淮,你在我心裡就是最棒的!”謝歡虞連忙安慰道。
沒聽清楚陸淮說了什麼,許晏殊卻從車內後視鏡裡看到了女人一臉動容的模樣,眸光彆有深意地閃了閃。
難怪都說‘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淚’,這話果然是有道理的。
“歡虞,許晏殊就是個沒出息的舔狗,好在你也早就想踹了他,等你和他離婚之後我們就能順理成章地在一起了!”
謝歡虞沒想到陸淮會有這麼一句話,她不自覺地看了許晏殊一眼,“阿淮喝多了,他說的話你彆往心裡去。”
“無妨!”
許晏殊言簡意賅的回答。
都已經下定決心離婚了,他自然不會再計較這些細枝末節。
這樣的風輕雲淡讓謝歡虞覺得有些古怪,這人之前不是最忌諱自己和陸淮接觸的麼……
“我說過了,我和阿淮現在就隻是普通朋友關係,”
“之前的我也都不計較了,以後你彆再搞有的沒的小動作,我沒有那麼多耐心陪你鬨!”
許晏殊疑惑地蹙了蹙眉,“小動作?我怎麼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謝歡虞欲言又止,顧及到許晏殊的麵子,她到底沒有出言點破,紅唇卻不自覺地往上翹了翹。
她隻是提了一嘴離婚,他就立馬妥協了,可見他還是很害怕失去自己的。
雖然這樣欲擒故縱的把戲很幼稚,但也好過於之前死氣沉沉的生活。
謝歡虞又瞄了許晏殊一眼,雙眸間逐漸浮現出了幾分笑意,現在她覺得這個男人倒也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刻板無趣。
許晏殊是真不知道謝歡虞為什麼會這麼說,他不自覺地回憶起最近發生的所有事情,試圖找出到底是什麼地方讓謝歡虞有了這樣的誤會。
還沒等他把事情想明白,就到了陸公館。
謝歡虞率先打開車門,她原本是打算自己將陸淮扶進去,結果發現自己根本弄不動對方,她不得不開口,
“許晏殊,麻煩你再幫個忙!”
還打算裝到什麼時候?
許晏殊有些不耐煩地擰了擰眉,明明陸淮早就已經清醒了。
最終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解開安全帶下了車,耐著性子和謝歡虞一起將人扶到了門口。
謝歡虞伸手叩門,片刻之後紅木大門被拉開。
“喲,少爺,你怎麼喝這麼多?”一個中年男人連忙扶過陸淮,隨即朝謝歡虞抱歉地笑了笑,“謝小姐,又麻煩你了!”
“李伯伯,不用這麼客氣的!”
注意到旁邊的許晏殊,李伯臉上的笑容瞬間變得嚴肅起來,說話也變得不客氣,“小許,既然你來都來了,怎麼也不幫著扶著點!”
“真是一點眼力見兒都沒有!”
這話聽得謝歡虞莫名有些不舒服,卻又一時間說不出來。
眼見著許晏殊已經轉身離開,她也顧不得想那麼多,匆忙地向李伯打了個招呼之後就追了上去。
上車之後,謝歡虞就注意到許晏殊的臉色有些不大好看。
她下意識地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最後還是選擇了沉默。
男人不能慣,說到底這也就是一句話的小事兒。
如果自己為此特意去安慰他,難保他日後不會變得越來越囂張,甚至於騎到自己頭上。
一路無話,直到兩個人一前一後地進了家門。
換掉高跟鞋,謝歡虞自顧自地走向客廳,一邊習慣性地吩咐說道,
“給我拿一瓶蘇打水,要常溫的!”
許晏殊腳步微頓,有心忽略,可想到待會要談離婚的事情,他還是轉身去了廚房。
將蘇打水遞給女人,許晏殊轉身在一邊的軟榻前坐下,斟酌著該如何開口才好。
主動開口,“我想和你聊聊離婚的事!”
離婚?
謝歡虞喝水的動作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