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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 被算計的螭龍(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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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人敢在此放肆!”裴長河怒喝之聲如滾雷般,一聲高過一聲,生生的將雌龍的聲音壓住,同時一道極光劃破天際,將雲海硬生生地撕開一條裂縫。

正在醞釀中的暴雨隨之一滯,雷聲也放緩了許多,空中攻勢一泄,地上的巨浪聲勢似乎也放緩了許多。

姚淺緊繃的神色微鬆,傳音問裴長海:“長海師兄,你能看出那條銀龍修為嗎?”

裴長海已將自己的精舍移到戰船上,但是人還沒有出現,“修為應該跟我差不多,師妹放心,長河應付它足矣。”

裴長海心裡是有些惱怒的,本來自己在師妹麵前打了包票說沒問題的,結果竟然被一群畜生欺負到家門口了,要不是師妹心思細膩,恐怕宗門泰半弟子性命不保。

低階弟子死了便死了,可自己臉麵何在?裴長海、裴長河丟了麵子,自是要找回的,“這是一條快進階的螭龍,待長河擒下了,給師妹提煉真龍精血。”

裴長海、裴長河都是冥河脈弟子,冥河脈修煉黑龍煉體術需要真龍精血,這精血可以自己慢慢修煉,也可以斬殺龍族淬煉。

冥河脈元嬰以上的修士,哪個沒暗中殺過幾條龍?龍族在大部分人族眼中,認為是實力強悍的妖族,卻不被冥河脈大能放在眼中。

更彆說掌脈前些年還曾殺過一條域外神龍,那條神龍來雲洲時何等張揚,結果被掌脈和景陽道君聯手斬殺,為他們真龍血池貢獻了大半真龍精血。

姚淺雖是姬淩霄愛徒,可遊離在冥河脈之外,不知其中底細,隻看出裴長海、裴長河對銀龍的輕視,她問道:“師兄知道這條銀龍的來曆嗎?”

裴長海說:“就是雪原侯。”龍族爵位龍皇親子女為親王,親王世子女承爵,餘下諸子女分郡王。

郡王世子女承爵,餘下諸子女封國公,以此類推,世襲降爵為侯、伯、子、男,降到男爵,不再降級。

雪原侯是侯爵,以妖族的長壽程度,這位跟龍族皇室關係還算親近。

姚淺疑惑地問:“既然螭龍是雪原侯之女,為何會偷偷在外生產?”這不合常理啊!

裴長海冷笑一聲,“顯然是有人算計到我們頭上來了,想借刀殺人。”

“都是我貪心太過,才引來如此大禍。”花潤臉色蒼白走出來道歉,“此事完全由我一人承擔!”

姚淺道:“師姐言重了,你同螭龍修為相當,兩相爭鬥本是常事,如果當長輩的都因此出頭,修行界不亂套了?”

她這話並不是強詞奪理,而是修行界約定俗成的規矩,就是同級彆修士相爭,生死由命,長輩不能輕易出手為晚輩報仇,不然誰家沒幾個後台?

死一個小輩,就有長輩出頭,那些大能也不要修煉了,天天生死鬥即可。當然規矩是規矩,如果拳頭夠硬,也可以打破規矩,但隨之產生的後果,也要一力承擔。

裴長海點頭:“小師妹所言甚是,花師妹無需多慮,區區一條螭龍殺了便殺了,難道龍族還要同我們開戰不成?”

裴長海語氣狂傲,他也有狂傲的資本,龍族身為妖族顯貴,不止一次想要跟人族搶奪雲洲地盤,可每次都敗給人族。

當初那條域外神龍降臨雲洲,雲洲龍族如獲至寶,就差一點把那條五爪金龍供起來了,結果又如何?

龍皇眼睜睜看著神龍被掌門抽筋扒皮,煉出真龍精血,賞給麾下道兵淬體,連殘魂都被景陽道君用來蘊養道器。龍皇恨他們都恨得眼睛滴血,但那又如何?還是隻能忍。

花潤、血無心獵殺蜃龍有私心,但也經過宗門長輩允許,繳獲泰半物品也是要上交宗門。若因為一條母龍尋仇,就讓弟子去請罪,宗門顏麵何在?

三人說話間,巨浪已席卷而來,不過這點巨浪對白骨戰船來說不算什麼,也就是一個稍微大一點的海浪,白骨戰船也隻是稍稍搖了搖。

“定!”被姚淺收回戰船的血魔齊聲發力,施展千斤墜道術,將戰船牢牢固定住。

“嗖”數條粗壯的觸肢從海底伸出,卷住一隻血魔就要把它往海裡拖。然而比觸肢更快的是姚淺的兩儀神光,隻見白光一閃,那些纏住血魔的觸肢就被切斷,落入海中。

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了大片海麵,隨即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聲自海底發出,無數觸肢從海麵伸出,一隻約有十米多高、外形酷似章魚的海妖從海底一躍而出,聲音甕甕道:“是誰暗中傷妖?可敢同某家光明正大一戰!”

這隻章魚身下有幾十條觸肢,其中數條被砍斷了,切口整齊,顯然正是剛剛想要卷血魔下海的妖族。

這妖身邊有好幾十隻體型約在七八米到五六米不等的同族妖,外圍還簇擁著數千攜帶武器的蝦兵蟹將。

蝦兵蟹將這種在隻是炮灰般的存在,現實中卻是龍族一支極重要的道兵,它們甚至都不需要武器,僅靠自身就有堅固的盔甲和殺傷力強悍的武器。

姚淺神色微沉,正待說話,卻見那頭章魚突然整個身體都爆開了,鮮血、碎肉如雨般紛紛墜落在海中,引來了海獸瘋狂吞噬,而同樣靠本能行事的蝦兵蟹將卻紋絲不動。

姚淺微微挑眉,是血河脈有人下手了嗎?

一條人影由淡轉明,浮在半空之中,聲音淡淡道:“大言不慚!”來人一身血衣,三頭六臂,麵目猙獰,看著竟然比海妖還要凶殘幾分。

姚淺愕然不已,因為那人竟然是羅明!師兄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是我。”羅明的聲音自耳畔傳來,“這些畜生不用你出手,我替你殺了便是。”

姚淺櫻唇微動,“你小心些,這裡麵很有可能有元嬰修為!”

“放心,我隻負責對付金丹妖修。”羅明語氣沉穩,情緒沒有絲毫波動。

姚淺心中一定,不再跟羅明說話,免得打擾他。

這時又有數頭妖修分水而出,對著船頭叫戰,“藏頭露尾!你們就隻會暗殺?”

這點挑釁,不足以讓人動怒,姚淺發動戰船禁製,就要讓戰船上的白骨道兵出戰,不是她帶來的那些白骨傀儡,而是戰船舷側板上的天魔浮雕。

這些是白骨道宮裡的天魔兵,每一個都有陽神修為,就算化身來此,起碼也是元嬰,足以將這些妖兵全部擒下。

裴長海、花潤不想姚淺這麼按理不出牌,花潤忙道:“披毛戴角之輩也敢妄言!銀月兵何在!還不將他們儘數擒下!”

無數銀色身影也分水而出,為首一條銀月蛟人首蛟身,手持三叉戟,對著叫陣的妖將刺去,兩妖難舍難分打了起來。

姚淺不解地問裴長海:“師兄,為什麼不把這些人儘數擒下?”還讓那些銀月蛟出手,不是沒事找事、拖延時間嗎?難道長河師兄沒法對付銀龍?還需要宗門支援?

可長河師兄都已經是元嬰了,若還是鬥不過銀龍,那不是要陽神修士支援?難道又要讓師傅過來?這無極宗掌門真不好當,到處當救火隊長!

裴長海知道小師妹自幼專心修煉,雖修為卓絕、聰慧過人,卻從來沒學過戰術,不知道沙場較量,自有一套規矩,若對手叫陣,他們不應戰,反而以強者碾壓,是要被人笑話的。

若是其他小宗門,不遵守便罷,可他們宗門乃元門十尊之一,焉能做這種氣量狹小之事?裴長海將這內裡的規矩,揉碎了跟師妹講解。

姚淺大為震撼,“原來我們宗門如此守規矩嗎?”他們不是魔門嗎?不應該殺傷搶掠、無惡不作嗎?為什麼打個仗還要講規矩?不應該把所有敵人都殺光嗎?

師妹的話讓裴長海無言以對,他想說不是宗門守規矩,而是為了後續好出手,可這話跟師妹說是不是不大好?掌門會不會認為他教壞師妹?

“哈哈!我就看不慣你們這種玄門偽君子樣,不就是想把那條母龍的老家都抄了嗎?明著乾就是,難道還有誰會為它出頭不成?唧唧歪歪這麼久,也不嫌丟臉!”

大咧咧、熟悉的聲音讓姚淺眼睛頓時亮了,“暗師伯?是您來接無心師兄嗎?有你在我就放心了!”發現血暗來了,她心一下定了。

雖然她沒見過血暗出手,可來無極宗這麼久,見過的幾個長輩中,除了師傅外,給她感覺就數暗師伯最靠譜。

血暗怔了怔,有些新奇地看著自來熟的小丫頭,他跟這丫頭很熟嗎?

姚淺振振有詞道:“我的打鬥技巧不都是您教的嗎?”要說打蛇上棍,討好長輩,她說第二,沒有能排第一。

裴長海見師妹對暗師伯顯而易見的親近和信任,心中多少有些受傷,他跟暗師伯修為一致、甚至還比暗師伯早幾年進階元嬰。

要不是兩人差了輩分,他跟血暗也能以師兄弟相稱。憑什麼師妹就相信他?裴長海不服氣!他不知道,主要是他先前行事太不靠譜,讓姚淺本能地不信任。

血暗被小丫頭逗得失笑不已,直接在她麵前顯出身形。

姚淺錯愕的發現,血暗外表看起來也是十七八歲的少年模樣,肌膚雪白、麵若好女,不知底細的還以為哪家嬌生慣養的公子哥兒。

不過他一開口,那副養尊處優的貴公子模樣就沒了,他雙手抱胸,大咧咧道:“這條母龍看著也有幾萬歲了,也應該攢了點家底,我就拿走裡麵益補神魂的靈植,其他都給你。”

血暗說完苦惱抓了抓腦袋,無心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喂了那麼多玉髓都醒不過來,小屍見了,肯定又要生氣,想到小屍生氣的後果,血暗滿心憂愁,真不想他們師兄弟再被姬淩霄揍了。

血暗是血河脈老祖的首徒,但他並不是血河脈掌脈,掌脈的是他師弟血屍,這倒不是老祖偏心血屍,純粹是血暗不喜歡當掌脈。

他一心修煉,最不耐煩處理這些瑣事,小屍想當,他求之不得,而且小屍本事強,自己一千多歲才進階元嬰,小屍三百多歲都是元嬰了,這樣的人當掌脈才能服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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