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說是姚淺了,就是芝寶、銀龍都震驚於這速度,不過也就這麼幾息時間,姚淺已經麵色蒼白,不得已的停了下來。
“姐姐!”芝寶看到姚淺瑩白的肌膚居然出現了無數細小的傷口,仿佛摔碎的美玉般,不由嚇了一跳,連忙給她塗草木精華。
姚淺默不作聲的運轉青龍經,片刻之後,臉上傷口就痊愈了,陰陽化氣遁速度果然快,可對身體要求也真高,難怪大師兄都元後了,還不能完全使用。
姚淺摸了摸芝寶頭頂小葉子,“我沒事。”撈起芝寶繼續往前飛遁,這一次她施展的是血遁術,速度比不上化氣遁,但也比尋常遁法要快多了。
五行遁術在速度方麵,隻能說中規中矩,不慢但不能用來逃命,血遁術可以用來逃命,但不夠隱蔽,最完美的是陰陽化氣遁,既能完全隱藏氣息,速度又極快。
隻是這種遁法對身體強度要求也高,姚淺估摸自己起碼也要把魔神經修煉到元嬰才行,甚至連元嬰初期都未必能行,起碼要元後修為。
自從羅明那裡學會血遁術後,姚淺還沒用過,今天連續施展了三次,感覺使用熟悉後,繼續使用化氣遁,化氣遁對身體有損傷,但架不住速度快。
姚淺並不想讓彆人知道自己出了一趟遠門,哪怕頂著傷口,也用化氣遁快速趕到了雪原。
一到雪原,她就感受到了緊張的氣氛,毗鄰海岸線的地方,原本來來往往有不少散修,現在人都沒了,取而代之是正在巡邏的血魔。
甚至半空之中,都有無極宗弟子來來往往的聲音,原本這裡最多的散修似乎瞬間不見了蹤跡。姚淺眉頭微皺,這是出了什麼大事?
裴長海接到裴長青的傳訊,早分神關注姚淺的行蹤,一察覺到她氣息,立刻傳音道:“師妹你回來了,快過來!”
姚淺身形一閃,已到了裴長海的精舍內,“長海師兄,出什麼事了?”自她放出白骨戰船後,裴長海已經把他精舍收起來了,現在又放出來了,顯然是出大事了。
裴長海說:“師妹你過來看看血無心!”
姚淺怔了怔,血無心出事了?她快步走入密室,就見血無心臉色慘白、雙目緊閉的躺在一張由養神木製成床上,九隻正燃著養神香的香爐,分彆安置在他周身。
裴長海、裴長河、花潤都坐在床邊,三人神色都十分凝重,花潤看到姚淺,神色一亮,“師妹是不是有玉髓?能先借我用一些嗎?”
姚淺毫不猶豫地遞了十枚晶珠給花潤,晶珠裡封印的就是玉髓,進階一次金丹,將玉髓都消耗完了,她現在手頭玉髓也不多。
花潤毫不猶豫的刺破晶珠,將所有的玉髓都打入血無心的眉心,血無心依然沒有任何反應。
姚淺望著裴長海,“長海師兄,無心師兄神魂受傷了?”花潤和血無心不是去對付蜃龍了嗎?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裴長海麵沉如水,“他們遇上了兩條真龍。”趁著花潤用玉髓給血無心療傷的時間,他將事情經過簡單說了一遍。
花潤和血無心是為了蜃珠和小蜃龍來的,花潤早在五十年前就知道這兩條蜃龍消息了,一直派人暗中關注,直到這段時間母農臨產在即,她便跟血無心來這裡等待母龍臨產。
哪裡知道這兩條蜃龍會突然不見了,花潤和血無心在找蜃龍時,湊巧遇上了另一條剛生產完的母龍,這條是比蜃龍品階更高的螭龍,已屬於真龍範疇。
兩人一時貪心,對其出手,兩人一龍大打出手,母龍固然沒有好下場,被他們奪走龍丹和龍蛋,花潤、血無心也身受重傷,花潤還好一些,隻是沒了半邊身體,泡了萬載空青也就恢複過來了。
為難的是血無心,他傷在神魂,養神木、養神香都沒用,玉髓都用了二十多滴了,按理再重的傷都應該緩過來了,可他迄今都沒有任何反應。
裴長海想到這事也有點頭疼,血無心是血屍的大弟子,他有什麼三長兩短,血屍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血屍也是跟姬淩霄、花顏的同輩,血河脈的掌脈。
姚淺狐疑地問:“那兩條蜃龍去哪裡了?”
裴長海搖頭:“還沒找到。”他接到消息後,第一時間派人去找了,可那兩條蜃龍好像從來沒存在過似的,消失得無影無蹤。
姚淺眉頭緊蹙,“打聽到那條母龍是什麼身份嗎?”花潤、血無心都不是傻子,既然兩人確定了有蜃龍,他們肯定是真實存在的。
可現在他們突然不見了,又多了一條剛生產的螭龍,傻子都能看出其中不對勁的地方。姚淺之前就猜出,這兩條蜃龍可能是個陰謀,現在看來是在算計那條螭龍?
裴長海無奈道:“還不知道是什麼來曆,隻能從洞府裡判斷出,它應該在那地方待了有一百多年了。”待了一百多年都氣息不漏,這條母龍應該本事還不錯,不過還是太蠢,被人算計了。
想到他們無極宗的弟子,被人當成算計母龍的棋子,裴長海就心頭不爽,果然是這些年宗門行事都太仁慈了,讓大家開始認為,他們好欺負了嗎?
姚淺說:“那宗門時候派人過來?”
裴長海道:“血河脈已經派人來接無心了,隻是他現在這情況,我們也不敢輕舉妄動,花潤又請了天心脈的人過來,等確定無心是什麼情況後就送他回去。”
姚淺聽說血河脈來人,立刻傳音給迷幻天魔,讓它去查查羅明有沒有來。
迷幻天魔說:“主人,羅公子早來了。”
姚淺這次去找天一真水,沒把幾個護法天魔帶上,留它們在戰船上了解情況,羅明是主人的情人,它們肯定是第一個關注。
姚淺說:“你讓羅明去戰船。”
迷幻天魔應聲退下。
姚淺看著迄今都還沒反應的血無心,輕聲裴長海商量,“師兄,我們要不要把外麵的弟子都召回來了。”
比起血無心的傷勢,她更擔心那條被兩人剝走龍丹、搶走龍蛋的螭龍。龍性本淫,大部分龍族都葷素不忌,這也是為何修行界有這麼多偽龍的主要原因。
但因為雄性和雌性的特殊構造,雄龍可以不在乎自己孩子生母品種,但雌龍卻會對孩子生父血脈有要求,畢竟孩子都要雌性生的。
能讓一條螭龍甘心蟄伏百年,懷孕生產的龍蛋,血脈肯定非同尋常,龍蛋的生父可能血脈會更高。如果讓他知道,自己孩子的母親被人殺死、孩子被人奪走,會不會發瘋報複?
螭龍又不是天生地養的,也有親生父母,她爹娘要是知道女兒慘死、外孫被人搶走,搞不好比雄龍更瘋……
姚淺將這些隱憂跟裴長海說了,裴長海道:“我已經派人戒備了。”不然他也不會將這裡改成備戰的模樣。
姚淺暗忖,光戒備有什麼用?這裡基本都是低階弟子,還能擋得住龍族攻擊?她以不容置疑的態度道:“師兄,現在就把所有散在外麵的弟子全部召回,讓他們去戰船。”
她才是雪原現在的掌事者,必須要對宗門弟子的安全負責,他們因自己疏忽而出事,那是自己無能。
裴長海說:“如果沒有這些弟子,我們巡邏的人都沒了。”血魔乾苦力還行,精細活是做不了的。
姚淺道:“現在需要什麼戒備?”他們駐紮的地方四麵都是平原,如果是光明正大來犯,不用巡邏都能看到;要是利用遁術潛入,這些低階弟子還能防備不成?
姚淺都能想到的事,裴長海自然也能想到,隻是他下意識地沒在意宗門這些低階弟子的命,這些人對他們來說,跟血魔道兵也差不多。
無極宗麾下魔國無數,每年都有無數新生兒誕生,低階弟子壓根不稀罕,也是前幾年宗門那些老妖怪出手太狠,讓宗門新生代弟子青黃不接,被長青狠狠整頓了一番,這些低階弟子待遇才稍稍好轉。
裴長海想到師妹似乎也是那些弟子裡的,入宗門起就受優待,難怪還會為這些弟子考慮。姚淺如臨大敵,裴長海卻不怎麼在意,殺了一條龍而已,他們掌門連域外神龍都殺,還會在乎幾條長泥鰍?
姚淺沒有在房裡多停留,了解情況下便出門處理瑣事了,首先是將戰船擴大些,讓弟子們都去戰船,連血魔都召回大半,隻讓少部分血魔在外圍巡邏。
血河脈來了不少弟子,帶隊還是一名元嬰修士,足見血屍對首徒的重視。姚淺想到現在有三名元嬰修士鎮守雪原,心中稍定,有這三人在,哪怕出再大的事,都應該能抵擋一陣吧?
姚淺正想去戰船找羅明商量,突然眼前一暗,她下意識地抬頭望天,就見半空中迅速彙集了無數烏雲,雷聲滾滾,似乎要下瓢潑大雨了。
原本還算平靜的海麵也開始震蕩,海浪比先前更劇烈了,姚淺本能感到不對勁,當機立斷下令道:“所有人立刻回戰船!”
姚淺話音剛落,隻見海麵以極快的速度湧起了一個幾十米的海浪,海浪極快地朝海岸湧來,原本在岸邊巡邏的血魔們被海浪瞬間吞噬。
這海浪上岸之後,沒有減弱,反而繼續朝著他們駐地卷來,海浪所到之處,一切都被吞沒。
姚淺不假思索,瞬間放出了戰船完整形態,這艘戰船即便不用防禦,憑借本身材質都能抵擋這股海浪。
她神色凝重,這股海浪絕對不是自然形成的,肯定是人為操作的!她定了定神,用靈氣將聲音穩穩送出,“何人敢冒犯我們無極宗駐地!”
“你們敢害我孩兒!我要你們都死!”淒厲的女聲伴隨著轟隆隆的雷聲在空中炸開,一條銀龍在雲層中若隱若現。
孩兒?母龍?姚淺心一沉,最糟糕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