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差不多了,段景告辭準備回去,“陳大夫你先忙,我去看看糧倉的進度。“
走到院子裡,不小心踩到了一塊石頭被絆了一跤,幸好眼疾手快,撐住在了院牆上,薑白和陳捷看到後,急忙上前,“軍師您沒事吧,有沒有傷到哪裡?”
段景站穩身子,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笑道:“沒事,就是腳下沒留神,踩了塊石頭。你們忙你們的,我還要去糧倉那邊。”
薑白和陳捷對視一眼,薑白開口道:“軍師,要不我陪您一起去吧?糧倉那邊最近進度挺緊的,工人們都在趕工,您一個人去,我們都不是很放心。”
段景擺擺手,打斷了她的話:“不用了,陳濤跟著呢。再說了,我還沒那麼脆弱,不至於,真的不至於。”
薑白聽著段景說要去糧倉那邊看看,本身不打算再跟著的,看他差點摔著才準備一起去,但既然段景不需要,薑白表示留了下來有事說,等會兒和潘瑞一起回去。
薑白和陳捷目送段景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兩人相視一笑,都鬆了口氣。陳捷拍拍胸口道:“還好軍師沒怪罪,不然可真是“
“是啊,“薑白接道,“不過這事我確實忘了,要不是他問出來,我都忘記這個事還沒有說過。”
“不過他說得對,下次還是要提前稟報。對了,說到租金,昨天搬家比較急,還沒有問你租下這兒具體是多少?“
薑白報了個數,又把手裡的契約給他,陳捷掃了一眼點點頭:“很劃算啊,等會兒我去找賬房說一聲,讓他們記下來。“
一直跟在薑白和段景身後的潘瑞,環顧了一下四周,笑著跟陳捷搭話:“陳大夫,看來這裡確實比醫營安靜多了,您的氣色也比昨天好了不少。”
陳捷摸了摸自己的臉,苦笑道:“是啊,昨晚總算睡了個安穩覺。這地方雖然老舊了些,但勝在清淨,藥童們也都安頓下來了,能有條件休息了。”
潘瑞走到一旁,拍了拍院中的一棵老樹,笑道:“這院子雖然舊,但收拾一下還挺有味道的。陳大夫,您要是覺得還缺什麼,儘管說,我再去幫您置辦。”
陳捷擺擺手,“不用麻煩了,這裡已經很好了,再說還有十多天就又要搬回去了,添置來添置去的麻煩。倒是你們,昨天忙了一天,今天還過來了一趟,真是辛苦了。”
“陳大夫客氣了,您和藥童們能安頓下來,我們也能放心。”薑白想著明天來看看陳捷他們,這屋子是自己自己租的,當時確實看起來不錯,但誰清楚哪裡會不會有問題。
“對了,醫營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糧倉的修建進度如何?”陳捷問起糧倉修建到了哪裡。
提到醫營,薑白不太清楚,她從早上開始就在忙,之後也沒去到那裡看過,倒是潘瑞知道一些,“糧倉的修建還在進行,不過進度比預期的要慢。工地上人來人往,聲音還是很大,尤其是白天,根本沒法安靜下來。幸好你們搬出來了,不然真不知道該怎麼熬下去。”
薑白點點頭,沉吟片刻後說道:“陳大夫,既然糧倉的修建還需要一段時間,您和藥童們不如就在這裡多住些日子。等糧倉建好了,再搬回去也不遲。”
陳捷苦笑了一下,“也隻能這樣了。不過,醫營那邊還有不少人過去換藥,我總不能一直待在這裡。”
薑白聞言提議,“那要不讓他們過來換藥?”
陳捷點頭,“可以先試試,最近的人大多是我在照顧,他們的病情我清楚,走過來沒什麼大問題,我們過去不方便還真的隻能讓他們過來這裡,但是不知道會不會有人覺得路太遠。”
“那就先試試吧,不行我們再想辦法。”薑白又跟他說了一下,每隔一天她也來這邊幫忙。
陳捷點點頭,有了薑白他也能輕鬆好多,“能這樣再好不過了,希望讓他們過來這個辦法可行。”
三人又聊了一會兒,薑白和潘瑞便告辭離開。臨走時,薑白突然看見牆麵上一塊凹陷,好像是剛才段景撐住的那一塊地方,薑白擔心是牆壁有問題,走上前去細細觀察。
“這裡好像是剛才軍師扶住的那一塊位置。”陳捷和潘瑞順著薑白的視線望去。
薑白無暇顧及陳捷的話,她輕輕敲了敲牆麵,發出空空的聲音,“這底下好像是空的。”
“薑大夫小心,彆在那裡站著了。”潘瑞換下薑白,他剛才聽到薑白敲擊牆麵的聲音,擔心這個牆隨時倒塌。
潘瑞也試著敲擊牆麵,果然傳來空蕩的回響,又大致檢查了一下牆體,他皺了皺眉,轉頭對薑白說道:“這牆後麵確實有空間,但結構看起來還算穩固,應該不會輕易倒塌。“
“要不要找人來檢查一下?“陳捷提議道,“這房子也有些年頭了。“
薑白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從袖中取出一枚銅錢,在牆麵上輕輕刮擦。銅錢與牆麵摩擦發出細微的聲響,帶下一層薄薄的灰白色粉末。
“你們看,“薑白將銅錢舉到燭光下,“這牆麵上的灰泥很新,最多不過半年光景。“
潘瑞湊近細看:“確實,這灰泥的顏色和周圍明顯不同。而且“他伸手摸了摸牆麵,“軍師不習武,如果隻是不結實,也不應該按碎這裡的一點牆麵。”
陳捷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這牆後麵可能藏著什麼?“
薑白將銅錢收回袖中,若有所思地看著那塊凹陷的牆麵。陽光照耀下,映照出她微微蹙起的眉頭。
“有這個可能,這牆後麵肯定有古怪。“薑白輕聲說道。
潘瑞聞言,立即上前仔細查看,除了段景按壞的地方,沒有絲毫線索機關,“好像並無異樣。”
“要不直接敲開?”薑白建議,這裡應該有機關什麼的,但是尋找起來應該還要再費一番功夫,還不如直接從段景按壞的地方拆了,畢竟再強的機關也架不住直接暴力拆除。
“我覺得可以。”陳捷同意,比起他們覺得背後有東西,他反而覺得是這個牆是年久失修後草草補修了下,不過裡麵就匆匆抹了一下,容易出現問題,真檢查出來哪裡不合適,最近這些時日,他可要告訴所有人,繞開這麵牆走。
“我也覺得可以。”潘瑞純屬愛湊熱鬨,他倒不覺得這裡會有什麼。
“那就砸開看看。”薑白正準備去找錘子,忽然想起一件事,“那些藥童呢?”薑白現在是一門心思認為這裡有寶貝,她在現代看的好多古裝劇和小說都有類似的情節,薑白覺得最好現在除了他們三個人之外,不要有其他人再知道這些事情,寶物越少人分才能越多。
潘瑞明白她的意思,從旁邊移來一個晾曬藥草的架子,擋住這裡。陳捷和薑白去屋子裡,找了個借口,把所有人都派了出去,沒有一兩個時辰都回不來。
清場後,陳捷找來錘子交給潘瑞,潘瑞讓二人站遠一些,掄起錘頭砸向牆麵。“嘭”的一聲,牆麵緩緩向內凹陷,露出一抹黃色的東西。看著有東西露出,潘瑞再接再厲接連砸下,隨著牆麵不斷地被砸開,從牆上滾落下來一塊兒奇怪的磚石。
四四方方的磚石滾落到薑白腳邊,薑白撿起,剝落下附著在上麵的磚層,“黃金!”
薑白的手指微微顫抖,她小心翼翼地剝開磚石表麵的灰泥,一抹耀眼的金色在太陽的光輝下閃爍著奪目的光彩。她的呼吸急促起來,喉嚨發緊,仿佛有什麼東西堵在那裡。薑白抬起頭,看向潘瑞和陳捷,兩人的臉上同樣寫滿了震驚。
“這裡竟然真的有東西,還是黃金?“陳捷的聲音有些發抖,他往前邁了一步,卻又停住,仿佛害怕驚擾了什麼。
潘瑞沒有說話,他大步走到薑白身邊,一把奪過那塊磚石。他的手指粗大,指甲縫裡還殘留著剛才砸牆時沾上的灰泥。他用力搓了搓磚石的表麵,更多的金色露了出來。
“是黃金。“潘瑞的聲音低沉而沙啞,“而且是一整個金磚。”
薑白感覺自己的心跳得厲害,她看向那麵被砸開的牆。在潘瑞剛才砸出的凹陷處,隱約可以看到更多的金色在閃爍。她的嘴唇都有些乾裂,手心開始出汗。
“繼續砸。“潘瑞突然說,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激動。
陳捷猶豫了一下,“可是……“
“繼續砸!“潘瑞厲聲喝道,他的眼睛發紅,興奮的不行,長這麼大第一次見著這麼多金磚。
薑白看著潘瑞掄起錘子,重重地砸向牆麵。每一下都讓整個院子震動,灰塵簌簌落下。她的耳朵嗡嗡作響,但眼睛卻死死盯著那麵牆。隨著牆麵的坍塌,越來越多的金色露了出來。
“天啊……“陳捷喃喃自語,他的臉色從激動的潮紅變得蒼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薑白沒有回答,她的目光被手裡的金磚牢牢吸引住了。整個撥開後金磚有手掌大小,掂了掂重量大約有50兩,如果這一麵牆都是金磚,那得多少錢呀?
“等等!“薑白抬起頭時眼神迷離渙散,已經開始幻想得到這些錢,她該買些什麼。不聚焦的眸子看著一邊還在砸牆的潘瑞,突然反應過來喊道,“彆砸了!“
潘瑞的動作頓,放下了錘子,“薑大夫,為什麼不砸了?”
“是啊,都砸出來看看唄。”陳捷也是第一次看見這麼多金磚,也想都砸出來看看堆在一起是什麼壯觀的場景。
“需要叫人過來,光咱們三個人這麼多金磚咱們保不住。”薑白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她環顧四周,宅院裡彌漫著灰塵和金磚的氣味,牆麵上已經又露出了幾塊金磚,金光閃閃,刺得她眼睛有些發疼。她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金磚,沉甸甸的,仿佛握著一塊冰冷的石頭,卻又帶著一種令人心顫的魔力。
“潘瑞,陳大夫,你們聽我說。”薑白的聲音有些沙啞,但語氣卻異常堅定,“這些金磚……我們不能輕舉妄動。如果這麵牆裡真的全是金磚,那它的價值遠遠超出我們的想象。光靠我們三個人,根本沒辦法處理這麼多黃金。”
潘瑞皺了皺眉,手裡的錘子還懸在半空中,似乎有些不甘心,“可是薑大夫,咱們都已經砸出這麼多了,難道就這麼放著不管?萬一被人發現了怎麼辦?”
陳捷也點了點頭,他的出身很好,倒不是貪這些錢財,主要是真沒見過碼的這麼整齊的金牆,“要不都砸出來看看?知道有多少,咱們也好上報。”
薑白搖了搖頭,語氣變得更加嚴肅,“你們冷靜點!這些金磚不是普通的東西,它們的來曆不明。如果我們貿然行動,可能會惹上麻煩。而且,你們想想,這麼多黃金,怎麼可能憑空出現在這裡?它的主人是誰?為什麼會藏在牆裡?這些問題我們都沒搞清楚,萬一已經有人聽見動靜盯著我們了該怎麼辦?”
潘瑞和陳捷對視了一眼,似乎被薑白的話點醒了。潘瑞放下了錘子,撓了撓頭,“薑大夫,你說得對,是我太衝動了。要不咱們現在回去叫人?”
薑白沉思片刻,低聲說道:“這件事必須保密,不能讓太多人知道。潘瑞你回去叫人,如果可以最好是將軍軍師,速度要快!陳大夫,麻煩你跟我一起把掉下來的金磚都收拾一下。”
潘瑞點了點頭,轉身快步離開了這座院子。陳捷則走到牆邊,小心翼翼地將已經露出的金磚一塊塊取下來,遞給薑白。薑白接過金磚,將它們整齊地堆放在角落裡,然後用一塊破舊油紙蓋住。
“薑小友,你說這些金磚會不會是……贓物?”陳捷停下抽取磚頭的動作,突然壓低聲音問道。
薑白搖頭,說實在的她實在想不出,哪家好人會在這麼外麵的牆院上壘金磚,“不好說,最好等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