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 章 牽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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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城,寧遠街,寧遠侯府。

角門之外,門房看著一身儒衫,龍章鳳姿,如芝蘭玉樹一般的青年,捧著名帖,不敢怠慢,當即躬身施禮道:“公子稍候,小人這就去通稟!”

長柏拱手道:“多謝!”

不一會兒,小廝便再度小跑著出來,恭恭敬敬的衝著長柏躬身行禮:“讓公子久等了,侯爺有請,公子請隨小人往這邊走!”

小廝領著顧二一路來到前堂,一身錦衣華服,虎背熊腰,隻是臉上皺紋已顯,瞧著比自家父親老了許多的寧遠侯顧偃開,正坐在首位之上,捧著茶盞。

“小侄盛長柏,見過侯爺!”長柏以子侄自稱,並非是為了和寧遠侯攀關係,而是為了表明自己這次過來的目的,不是為了公事。

“無須這般客氣,則誠坐吧!”看到長柏,顧偃開的臉上少見的露出笑容,自家兒子雖然不爭氣,但結交的幾個好友之中,一個比一個爭氣,一個比一個出息,同時顧偃開又忍不住羨慕盛紘,有了長柏一個這麼優秀爭氣的兒子不說,連王重這般才俊也馬上就要成了他的女婿。

當初顧二去盛家的學塾讀書,顧偃開作為顧二的父親,還曾親自提著禮物去盛家拜會過,和長柏也打過照麵,還親自拜見過莊學究,自然也和長柏打過照麵,隻是兩家之間雖然逢年過節都有送禮,但往來並不多。

似今日這般,長柏來侯府登門拜會也是第一回。

長柏拱手道:“本來早就該過來拜會的,隻是近些時日一直被俗務纏身,方才有空,還望侯爺見諒!”

顧偃開對似長柏這般兒子的好友態度還是很不錯的,畢竟不是那些成天隻知道拉著自家兒子尋花問柳的狐朋狗友,笑著說道:“則誠剛剛成親,又補了缺,忙一些也在所難免,我年輕時也是這麼過來的!”

“對了,近日令尊令堂身體可好?家中老太太如何?”

長柏道:“勞侯爺掛念,父親母親身體安康,一切都好,祖母初秋時帶著六妹妹回了宥陽老家,還沒回來!倒是寫了信,說是在老家呆的自在,都有些舍不得回汴京了。”

二人一番寒暄之後,長柏便進入主題。

“此番登門拜會,其一是替仲懷瞧一瞧侯爺,順便給侯爺報一聲平安!”

不想聽了長柏的話,顧偃開臉上的笑容卻瞬間消失,帶著幾分慍怒,重重一哼道:“哼!那逆子還知道有我這個父親!”

若非長柏在場,隻怕顧偃開氣的都要拍桌子摔杯子了。

長柏道:“父子之間又哪有隔夜仇,其實侯爺對仲懷的關切和疼愛,仲懷心裡都清楚,私底下我們吃酒時,仲懷還常自豪的同我和子厚說,整個顧家同輩之中,隻他一人得侯爺親自教導,得了侯爺兵法武藝的真傳。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這-侯爺為了仲懷的前程這般殫精竭慮,仲懷如何不知,隻是做兒子的,難免渴望能夠從父親那裡得到幾分疼愛和關切。”

長邊說話時,一直都在留意著顧偃開的神情,眼瞅著顧偃開神情變換,長白繼續道:“仲懷也知道侯爺對他的期待,離京之前便已痛下決心,定要有一番作為,好叫侯爺瞧瞧,他不是侯爺眼中那不學無術的浪蕩子。”

“他若當真有此決心才好,可彆隻是說說而已!”顧偃開雖然還嘴硬著,但眼神已經出賣了他。

長柏一邊觀察著一邊繼續說道:“如今仲懷在泉州,得了子厚舉薦,暫代泉州兵馬都監一職,領兵出海剿滅了盤踞在海路之上的七八夥勢力不小的海盜,斬首三百餘,俘虜千餘,立了不小的戰功。”

顧偃開聞言愣了一下,顧二離開汴京之前,甚至都沒有和他打招呼,他本以為顧二會流落江湖,亦或者是去揚州,打理白家的那些產業,在江湖上廝混,沒成想竟然是去了泉州,還不聲不響的參了軍。

“不過是些許海盜罷了,也能說是戰功!”顧偃開頗有幾分不屑的道:“泉州兵馬都監,聽著好聽,可泉州的兵馬,不過是一群弓手鄉勇罷了,連廂軍都不是,能有什麼戰力,也就欺負欺負幾個海盜。”

“同侯爺自然比不了,隻不過於仲懷而言,還算是一個不錯的開始,如今泉州知州陳浚和子厚聯名上書,為仲懷請功!隻是······”

長柏卻話音一轉,說道:“隻是泉州如侯爺所說,仲懷乃是武將,若在泉州久留,自然沒什麼前程,是故仲懷早早便拜托了子厚,上書官家,舉薦其赴兩淮平叛,隻是仲懷到底曾因兒時妄言得罪過官家!”

“所以你來找我,是想我入宮去求官家,給那孽子一個機會?”顧偃開看著長柏道。

長柏道:“侯爺明鑒!隻是此事仲懷並不知曉,乃是我和子厚的主意。”

顧偃開打量著長柏,看著長柏那坦蕩磊落的目光,不由得歎了口氣:“那孽子當真是幸運,能交到你和王子厚這般為他精心謀劃的朋友。”

長柏道:“仲懷胸中素有大誌,我和子厚同仲懷相交,也是因為誌趣相投,佩服仲懷的品性!”

顧偃開再度哼了一聲:“那逆子為了一個女人,不惜同家裡鬨翻,能有什麼品性。”

顯然這位顧侯爺對顧二因為朱曼娘同他鬨翻的事情心裡還存有芥蒂。

長柏解釋道:“仲懷雖然聰慧,但終究年少了些,少了幾分閱曆和見識,自然不如侯爺這般火眼金睛,一時不察,被人蒙蔽,也是無奈。”

“不過據子厚信中所說,仲懷已看清了那婦人的真麵目,隻是念其為仲懷生兒育女,終究不忍殺害,隻是將其流放海外,永遠不許他們再回大宋!”

顧偃開聽得一愣,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長柏:“那逆子當真將那女人趕走了?”

長柏自袖中取出王重寫來的信,“這是子厚寫來的信,子厚此人,從不信口開河,斷然不會拿這種事情來開玩笑。”

顧偃開接過信,一目十行的掃過,待看到王重在心中提及顧二在泉州的近況之際,這才細細看了起來。

可惜一封信的篇幅並不多,說不了太過細致,王重也隻是說了顧二看清了朱曼娘的真麵目,知曉其並非善類,未免兒女被教壞,這才將其放逐海外,還說如今顧二的一雙兒女皆在王重家中,由王重的嫂嫂代為照顧之類的。

最後便是提及顧二準備去兩淮平叛,但唯恐再生變故,顧二請長柏往寧遠侯府一行,看看是否能夠請動顧侯出麵,為顧二奔走一番。

顧偃開看罷信後,神色有些複雜的歎了口氣,不知是欣慰還是感慨。

長柏走後,得了消息的小秦氏麵色陰沉的匆匆趕來,待見得顧偃開時,臉上卻又露出了驚喜的笑容,急不可耐的問道:“聽說盛家二郎帶來咱家廷燁的消息了?”

顧偃開道:“二郎去了泉州,還做了兵馬都監,立了功!”

小秦氏眼中不自然一閃而逝,臉上驚喜的笑容卻愈發燦爛:“是嗎?我就說嘛,二郎是個好孩子,隻是年少不懂事罷了,如今迷途知返,還做了官,立了功,這可是大喜事。”

說著當即轉身招呼身邊的嬤嬤:“來人,吩咐下去,讓廚房多做些好飯好菜,備上幾壺好酒,咱們好好慶祝慶祝!”

顧偃開的心情也很不錯,雖說剛才在長柏麵前,他對顧二乾的那些事情表現的好像很瞧不上,可實際上他心裡也很欣慰,俗話說的好,浪子回頭金不換,自家的紈絝兒子終於乾出一點正經事兒來了,而不是成天隻知道尋花問柳,尋歡作樂。

“隻是那逆子先前到底得罪了官家!”說起這個,顧偃開不由得在心中悄然歎了口氣,目光有些複雜的看了一眼小秦氏,不知在想些什麼。

顧偃開匆匆入宮求見官家而去,顧偃開離去之際,小秦氏臉上的笑容便消失的無影無蹤,眸光微凝間,隱有寒光閃爍。

“這個孽障竟然跑去了泉州,還立了功!”小秦氏咬牙切齒的道。

旁邊伺候的向媽媽說道:“咱們在南邊可沒什麼人手!”

小秦氏麵露陰狠之色:“咱們沒有,不代表彆人沒有。”

短短一瞬之間,向媽媽腦中便閃過無數人影,忽的靈光一閃,有些不敢確定的問道:“大娘子是說,白家那些人?”

小秦氏道:“那白家偌大的家業,堆山碼海的銀子,如今都歸了顧廷燁,白家那群人會沒有想法?”

向媽媽有些擔心的說:“可白家到底隻是一介鹽商,如今白家的家業又都在二公子手裡,奴婢是怕······”

“敢做鹽商的,有幾個是善茬!”小秦氏道。

“瓦罐不離井口破,大將難免陣前亡,他不是要去兩淮平叛嗎?戰場之上,千軍萬馬,就算是當真出了什麼意外,也怪不了彆人。”

向媽媽眼睛一亮,似是看見了曙光,臉上也露出了笑容,恭維道:“大娘子所言極是!”

小秦氏清冷的聲音再度響起,臉上是如毒蛇一般陰狠,眼神中透著毒辣:“這事兒絕不能假手旁人,讓你家的那個親自去一趟揚州!記得多帶些銀錢,不要怕花錢。”

“老奴明白!”向嬤嬤也有些激動。

小秦氏看著鏡中的麵目有些猙獰的自己,眼神一時之間竟有些恍惚,平日裡裝著慈眉善目太久了,有時候連她自己都有些分不清哪個才是她的真麵目了。

“為了三郎,那個孽障一定要死!”

心中再度浮現出這個念頭,小秦氏瞪大了眼睛,眼神愈發堅定。

若是先前,她想的還隻是想方設法的讓顧廷燁厭棄於顧偃開,厭棄於整個顧家,將顧廷燁趕出顧家,最好是從家族宗譜上除名,這樣她的三郎才好繼承顧家的家業,承襲寧遠侯的爵位。

可現如今,隨著顧二離開汴京,在外邊混的風生水起,小秦氏的想法也隨之變化。

作為顧偃開的枕邊人,小秦氏如何不知道顧偃開的想法,明著偏袒大郎,對顧二聲色厲茬,實則對其抱有厚望,疼愛有加,隻是不宣於口,恨鐵不成鋼罷了,若是當真叫顧二闖出了名堂來,那將來這侯府還有爵位,哪裡還有她家三郎什麼事兒。

小秦氏對於寧遠侯的爵位早已偏執成狂,甚至為了這爵位,早在昔日顧二的生母白氏剛嫁進來時就開始布局,給顧廷煜灌輸白氏是他殺母仇人的觀念,白氏死後,她嫁入侯府,又在外人麵前裝著一副慈母的模樣,苦心孤詣的謀劃了二十幾年,將顧二捧在顧家眾兄弟之上,如何會允許顧二將這爵位從她家三郎手中奪走!

遠在泉州的顧二,自然不知道汴京城裡已經有人惦記上了他的性命,一場針對他的殺局,即將拉開帷幕。

皇宮之中,嘉佑帝看著麵前也已經顯出老態的顧偃開,聽著他為兒子求情的話,不由得有幾分感慨。

“哎!”嘉佑帝歎了口氣,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道:“你家大郎的身體如何了?病情可有好轉!”

顧偃開拱手躬身,恭敬的道:“多謝陛下關心,犬子的身體還是老樣子,成日臥病在床,太醫說大郎的病是從娘胎裡帶來的,無藥可醫!”

大兒子自小便仇視二兒子,顧偃開如何不知,隻是念及同先秦氏的情分,還有大兒子的孱弱的身體,以及對顧廷燁的殷殷期盼,這才多有偏頗。

嘉佑帝道:“我記得你家大郎隻一女獨女?”

顧偃開拱手道:“太醫說犬子身子太弱,難有子嗣,是故多年來隻育有一個女兒。”

嘉佑帝看著顧偃開道:“顧侯今年得有四十八還是四十九了?”

“回陛下,臣剛剛過完四十九歲的生辰!”顧偃開沒想到嘉佑帝連自己的年齡都記得這麼清楚。

嘉佑帝道:“不想卿竟然也到了知天命的年紀,卿既到了這個年紀,不知可否考慮過百年之後寧遠侯府的承嗣之人?”

顧偃開沒想到嘉佑帝會忽然問起自己這個問題,但卻並不慌亂,因為顧偃開早已拿定了主意:“父死子繼,兄終弟及,此乃綱常倫理,天經地義,臣不敢有違。”

顧偃開的大兒子沒有兒子,隻有一個女兒,女子自然不能承襲爵位,將來要麼是從他的兄弟之中過繼一個孩子,承襲寧遠侯的爵位,要麼就是兄終弟及,讓顧廷燁來做寧遠侯。

顧偃開雖然沒有明說,但聽顧偃開的意思,似乎是有幾分讓顧廷燁來承襲爵位的意思,想起顧二以前的名聲,還有在泉州的表現,一瞬間想了許多。

“朕已經下旨,讓兵部論功行賞,叫樞密院調你家二郎去兩淮平叛!”

顧偃開臉上頓時露出笑容,忙掀開袍子向著嘉佑帝跪地磕頭道謝:“微臣替犬子叩謝聖恩!”

······

兵部的封賞和樞密院的調令才剛剛送出東京,一封八百裡急報就送到了東京。

今年剩下,濠州等地遭了蝗災,百姓田中顆粒無收,當地豪紳趁機大肆從百姓手中收購土地,將良民百姓逼為佃農,不知多少百姓家破人亡,賣兒賣女。

當時便有好幾個村子暴亂,領頭的殺了當地的富戶,搶了錢糧,上山去了,不曾重陽才剛過沒多久,地裡的莊稼眼瞅著就要成熟了,卻在這時鬨將起來。

一夥反賊在濠州的定遠縣內掀起叛亂,不過數日功夫,便攻占了定遠,定遠知縣逃至濠州求援,奈何賊軍勢大,沒等濠州發兵,便將周邊的集鎮悉數占據,在濠水南岸駐紮下兵馬。

濠州知州不敢冒進,征召鄉勇拒守北岸,以濠水、莫耶山為界,同反賊對峙起來,同時派人通知左近的州縣出兵,將反賊困在定遠,未曾想這夥反賊早有預謀,在周邊各州縣都埋伏了人馬,趁著左近的州縣出兵,趁著夜色起兵殺入官衙之中,周遭的山賊水寇紛紛響應,一時之間,竟讓這群反賊弄出不小的聲勢來。

無為軍指揮使謝秉德當即領兵出征,北上濠州,不想才剛剛進入廬州地界沒多久,就和反賊迎頭撞上,打了好幾場仗,反賊裹挾百姓,人數越來越多,但好在都是些沒上過戰場的烏合之眾,兵器也是五花八門,無為軍雖是廂軍,但好歹也是正規軍,幾次交鋒下來,倒是各有勝負,難分高下。

不曾想這個謝秉德是個蠢到家的,剛愎自用不說,還毫無本事,半月之前的一個晚上,還在睡夢之中的謝秉德就被反賊趁著夜色襲營,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被反賊把刀架在了脖子上,無為軍的將士,除了少數逃了出來之外,餘下的大多都做了反賊的俘虜。

謝秉德的一場大敗,直接讓反賊士氣大增,無數綠林百姓爭相投效,短短數日功夫,人數就暴增至七八萬之眾,聲勢頗為浩大,反賊趁勢出兵,攻打左近的州縣,江南地區承平已久,城牆多有破損,府庫中的兵器多數也都年久失修,哪裡擋得住反賊兵鋒,加之淮南路的無為軍這種正規軍都折了,各州縣的鄉勇就更彆說了。

反賊的聲勢越來越大,兩淮乃至荊湖、川貴等地也多有綠林響應,紛紛豎起反旗,攻打州縣。

嘉佑帝本就因立儲之事心煩不已,如今又鬨起了反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朝中諸公對於立儲之事催促的愈發急了,大相公韓章更是領著幾個重臣日日親自入宮勸諫。

好在如今嘉佑帝還在,而且多年的輕徭薄賦,讓底下的百姓們對朝廷頗有歸屬感,除了那些受了災,實在是活不下去的,那些做著封侯拜相美夢、還有無奈被反賊裹挾,隻能被迫從賊的之外,幾乎沒有那主動跑去反賊的勢力範圍之內投效的。

盛家,盛紘和長柏也紛紛擔心起遠在宥陽的盛老太太和明蘭的安危來,畢竟濠州距離宥陽不算太遠,焉知這夥反賊會不會打到宥陽去。

可父子二人均是文官,長柏雖跟著王重練了些武藝,但也是以強身健體為主,並未以殺敵為要,而且汴京距離宥陽何止千裡,他們父子二人便是想要幫忙,也鞭長莫及。

與此同時,千裡之外的宥陽,因著遍布各地的買賣,還有著和漕幫的深入合作,盛家的消息雖不似朝廷那般迅速,卻也不差,況且濠州距離宥陽隻隔了一個真州、一個滁州,真的不算太遠。

隨著無為軍的大敗,宥陽這邊的氛圍也漸漸發生了變化。

衙門也貼出了告示,安撫人心。

宥陽盛家大房的老宅之中,長梧成親不過一個多月,本來盛維是要領著長鬆和淑蘭再度去泉州的,畢竟如今泉州那邊的濟海商號正是高速發展的階段,得親自過去盯著才放心,而長鬆日後就是濟海商號的負責人,自然也要跟過去。

隻是如今盛老太太和明蘭都在宥陽,盛維和淑蘭自然就不好走了,便隻打發了長鬆,先回泉州去。

不曾想這才過去多久,就出了這樣的變故。

原劇情裡,有著顧二早早加入無為軍,反賊雖然勢大,但無為軍在戰場之上卻連戰連勝,逐漸占了上風。

可如今顧二還在泉州,謝秉德又是個屁本事沒有的蠢貨,生生將無為軍的好幾千人馬都給葬送了,得了無為軍的軍備和補給,這夥反賊的實力比原劇情的這個時候,可強的多了,尤其是近些十日,聽說反賊又攻下了好幾座縣城,聲勢愈來愈大。

如今儲君之位又遲遲沒能定下,老太太擔心汴京城裡的局勢,怕盛紘自己把握不住,起了回京的心思。

“叔母,雖說如今反賊隻在濠州左近,可那些殺人劫道的賊寇卻到處都是,叔母莫不是忘了,叔母和明丫頭來的時候,遭遇的那夥水賊了嗎?”如今局勢混亂,盜匪四起,盛維擔心盛老太太和明蘭的安危,不願她們這個時候涉險回京。

就在盛老太太猶豫不定的時候,盛維的母親卻忽然病倒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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