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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 章 計劃趕不上變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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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前邊就是碼頭了!”

老魚頭架著馬車,跟兒子餘初二一道坐在車轅上,烏棚的車頂,青布做成的車簾,車廂裡,王重捧書而坐,旁邊擺著行囊,王二喜背負單刀,掀開車輛,看著外頭熱鬨喧嘩的街道。

“嗯!”王重嗯了一聲,手中線裝的藍皮書仍未放下,目光還在其上。

“公子,是石大哥他們!”一直在看著窗外的王二喜忽然出聲,王重手中的書應聲合上,當即便湊過去,循著王二喜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果然看見漕幫揚州分舵的舵主石亨領著幾個提刀拎棒的漢子站在道旁。

“停車!”

“籲!”好在馬車隻慢悠悠的走著,老餘頭輕輕一拉韁繩,馬車就停了下來。

“石舵主!”王重率先跳下馬車,向石亨等人拱手見禮:“許久未見,石舵主風采依舊!”

“吾等拜見公子!”石亨領著幾人向王重拱手見禮。

石亨道:“聽聞公子要去東京參加來年的會試,我等兄弟幾個,特來相送。”

“多謝石舵主美意!”王重拱手道:“往後家中生意,還需要石舵主多多關照!”

“公子請放心,我石亨雖然沒讀過書,但也知道什麼叫做義氣,這幾年來,公子對我們兄弟這麼關照,有什麼好事都想著咱們,咱們兄弟都念著公子的好,公子安心在東京準備考試,揚州這邊,有我石亨和漕幫的兄弟在,沒人敢找公子家裡麻煩。”

石亨拍著胸脯向王重保證。

“如此便辛苦石舵主了!”王重拱手道。

石亨外表瞧上去像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實際上今年也才三十五歲,正當壯年,不過因為常年在水上漂泊,風水日曬的,自然比那些養尊處優的顯老的多。

“都是自家人,見外的話就不必說了!”石亨滿臉笑容的道,言談之間頗為豪爽,江湖氣十足。

不過石亨隨即話音一轉,說道:“最近水上可不怎麼太平,公子當真不用我們護送?”

王重道:“石舵主的好意小弟心領了,隻是小弟這次北上並非孤身一人,而是跟咱們揚州的盛通判一道,搭的是官船,小弟一介白身,不好帶太多人,有二哥和初二跟著,且足夠了,便是當真遇上了水魚,也自有官軍去對付。”

石亨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原來如此!倒是咱欠考慮了!”

王重既是搭彆人家的船,隻帶一兩個人倒也罷了,要是帶的人多了,路上出了問題又算誰的?王重倒是裡外不是人了。

“那咱就在這兒祝公子此去東京,一路順風,金榜題名,光宗耀祖了!”石亨雖是個粗人,但走南闖北見的多,聽的多了,倒是也能拽上一兩個成語出來。

“承石舵主吉言!”

辭彆石亨等人,王重帶著人來到大船旁邊,沒多久,盛紘和長柏還有王若弗一家子都來了。

行李什麼的昨日就已經提前送到了船上,見盛紘過來,王重趕忙迎了上去,與盛家眾人打過招呼,待盛紘與家人依依惜彆之後,這才隨著盛紘登上碼頭邊上雙桅大船。

隨著盛紘立於甲板之上,與碼頭上的眾人揮手道彆,大船起航,徐徐駛出碼頭,望著逐漸消失的碼頭,二人的目光,也隨之挪了開。

“此番會試,子厚可有把握?”

盛紘負手立於船頭之上,極目遠眺,不知是在望兩岸的江景,還是在看見麵上南上北下,往來不絕的船隻。

腳下大船正乘風破浪,一路逆流而上,感受著拂麵的微風,王重答道:“但儘人事,且聽天命,中與不中,科舉考試,七分靠才學,餘下三分,還得看運道!”

“那子厚以為,自己的運道如何呢?”盛紘再度問道。

王重道:“命雖天定,然運卻隨勢而走,晚輩自信還算有幾分眼力,而今又僥天幸,得遇叔父這般伯樂,此番會試,若無意外,當一帆風順。”

“哈哈哈哈!”盛紘笑著道:“子厚是將自己比作那千裡駒了?”

王重微笑著道:“自古才高者必然自傲,重不敢有傲氣,卻也有幾分傲骨!”

“好!”盛紘甩袖負手,朗聲道:“少年氣盛,該當如此!”

“還要勞煩叔父指點一番!”王重道。

“子厚放心,我雖隻是個六品小官,但我盛家在朝中尚有些許故舊,我也有幾位要好的同年,如今在京中任職。”

“多謝叔父!”

二人雖未直言,但卻都知道彼此說的是什麼,科舉之道,除了才學高,文章寫的好之外,還得對主考官的胃口才行,畢竟閱卷的主考官也是人,是人便有自己的喜好,科舉考試,連那位奉旨填詞的楊無端,其才之高,天下公認,可連這位相公都屢試不中,更遑論他人。

“子厚今年周歲已然十七了吧?”盛紘卻話音一轉,忽然問起了王重的年齡。

王重道:“卻已滿十七!”

盛紘扭頭看著王重,似笑非笑的問:“而今子厚上無親長,下午兄姐,不知可有考慮過自己的終身大事?”

王重搖搖頭,有些自嘲般的說:“學生出身農家,而今雖然已經有了舉人的功名,但至今也不過一介白身,無官無職,既無嫡親長輩依靠、又無宗族拂照,哪家閨秀能夠看得上學生!”

“子厚這話,有些妄自菲薄了!”盛紘卻並不認同:“子厚可是我淮南路解元,怎能如此自輕!”

“叔父見諒!”王重趕忙躬身拱手致歉:“非是學生妄自菲薄,實在是自家事自家知。”

盛紘沒和王重爭辯,而是忽然問道:“子厚可有心儀的姑娘?”

王重搖頭道:“科舉未成,學生豈敢分心他顧!”

盛紘點了點頭,說道:“既如此,那便等到春闈之後,再說此事吧!”

話雖如此,但對王重的評價卻又忍不住高了幾分。

是夜,大船停在一處小鎮的碼頭之上,王重坐在艙裡,想起臨行前幾日和王李氏的事兒,忍不住歎了口氣。

同一屋簷下住了近兩年,王李氏的心思王重如何看不出來,隻不過先前礙於顏麵,限於那種刻在骨子裡的道德觀念,王李氏才克製自身,將感情都藏於心底。

可當知道王重要動身北上東京汴梁,參加來年春闈之後,王李氏的心就開始動搖了。

若是王重一舉高中,被授官外放,屆時王李氏若是再想見到王重,便沒那麼容易了。

而且王重若是一旦高中,十八歲的進士,想要和王重結親的姑娘,定如那過江之鯽一般。

一旦王重成了親,有了正妻,王李氏作為王重的嫂嫂,與王重便再無半點可能。

諸般愁緒湧上心頭,王李氏隻能借酒消愁,借著酒意,終於邁出了那一步。

王李氏也知道,她和王重之間根本沒有可能,所以王李氏才會毫不猶豫的拒絕王重的第一個提議,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第二個。

王李氏雖然是個寡婦,但膝下卻隻有王茜兒這麼一個女兒,待十幾年後,王茜兒嫁了人,有了如意郎君,王李氏呢?

王李氏舍不得離開王家,舍不得離開女兒,更舍不得救她於水火之中,替她和女兒撐起了一片天的小叔子王重。

所以王李氏迫切的想要個兒子,想要一個屬於老王家的兒子,替老王家傳宗接代,替她那個爛賭鬼的丈夫延續香火。

王李氏也正是用這個理由說服了說服了自己,借著酒意,找上了王重。

王重能夠猜的到,以王李氏的性子,做出這樣的決定,內心深處是經曆過了一番怎樣的糾結乃至於掙紮。

所以王重沒有拒絕,說實話,王李氏的姿色雖然不差,但也隻不過是中上之姿而已,遠沒有到讓王重扔掉底線的地步。

隻是那天晚上,看著那個可憐的女人,自家嫂嫂,王重到底還是心軟了。

送她再嫁?還是看她就這麼帶著侄女兒王茜兒受一輩子的活寡?

倒不如隨了她的心願,給她一個子嗣,全了她的念想。

至於自己的名聲,乃至於旁人的看法,於王重而言,本就不重要。

隻要能讓那個可憐的女人心安便好!

至於往後可能要麵臨的問題,自有王重去解決。

每日在船上與盛紘下棋,討論文章,以沿途兩岸江景為左,撫琴弄蕭,好不快哉。

盛紘著實沒有料到,王重對於樂器樂理竟然還如此精通。

可惜的是,過了淮陰,順著汴河一路往西北而去的途中,兩岸的景色逐漸不再似淮陰以南那般生機盎然,反而有了幾分秋日的枯敗蕭索之意。

隨著時間推移,漸往北去,這種情況便越發顯著。

待王重和盛紘抵達汴梁時,十月已近中旬,一路順著運河逆流而上,花了半個月時間,總算是抵達了東京汴梁。

“你就先安心在我那兒住下,待找到了合適的地方,再搬過去也不遲!”盛紘拉著王重道。

對於盛紘的熱情,王重頗有些哭笑不得,但借住在盛紘家,確實要比住在客棧方便:“既如此,那就叨擾叔父了!”

“正該如此!”盛紘哈哈笑道:“走走走!我早已命人先行一步,將屋子收拾出來了!”

盛家在汴梁城裡的宅子,位於城西積英巷,雖靠近城門,但地段卻極好,還是當初盛紘的爺爺,那位盛家的老祖宗早年間置下的,而今東京城內,尋常一間民宅,便要好幾百貫,地段環境稍微好一些的,便要上千貫,似盛家在積英巷的宅子,放在如今,沒有個幾萬貫,根本買不下來。

而且還是有價無市的那種。

東京大,居不易啊!

住進盛家之後,盛紘既要忙著去戶部述職,還得忙著四處走動,上下打點,王重便待在盛家的客房中,每日讀書習武,閒暇時候,也撫琴弄簫,廖慰孤寂。

不過借住在彆人家裡,終究不是長久之計,王重剛到東京時,便能讓王二喜托了東京這邊漕幫分舵的兄弟,幫著尋牙人,找合適的宅子。

王重如今雖然身價頗豐,但驟然買一座大宅,也沒必要,家中人丁單薄,根本住不過來,而且似盛家所在的積英巷這等清淨之地價格不菲,內城各部堂衙門邊上,房價更高。

王重的目光便一退再退,一直退到了平民百姓混居的東城和南城,在外城南城偏東的區域,找到一座二進的院子,雖隻有二進,但占地卻不小,尤其是院子,前院中院都十分寬敞,價錢也合理。

周遭環境頗為清幽,旁邊有河,院中有井,過了橋再走百餘步便是集市,日常生活頗為方便。

接連又相看了五六日,始終沒有比那院子更合適的,王重便將那院子定了下來,和牙人一番討價還價,最後花了一千兩百貫,將之買了下來。

宅子買好後,王重當即便向盛紘辭彆,搬進了位於城南甜水巷的自家宅子。

沒兩日,盛紘領著王重去拜見了他在六科任職的一位姓呂的同科,然後便匆匆收拾行囊,南下回揚州去了。

盛紘走後沒幾天,一日剛過晌午,天上就忽然飄起了雪花。

“這還沒到冬月,怎麼就下雪了?”餘初二是個地地道道的揚州人,在這次之前,活了二十幾歲,連揚州都沒出過,哪裡見過這般景象。

王重跪坐在院裡亭子底下的蒲團上,麵前擺著一張長桉,桉上架著一隻小火爐,火爐子炭火燒的正旺,爐上正燒著水,旁邊桌上,擺著裝茶葉的罐子和茶具。

“北方和咱們南方自然不同!”王重道。

“這天未免也太冷了點!”餘初二打了個哆嗦,揉了揉身上有些單薄的衣服。

“公子,你和二哥怎麼都不覺著冷?”餘初二看著王重和王二喜身上同樣單薄的衣服,不解的問道。

“我和你二哥是習武之人,體魄強健,氣血充盈,自然更加耐寒。”

餘初二聞言,不由得扭頭向不遠處正頂著風雪,不斷揮刀的矮壯漢子。

餘初二口中的二哥便是王二喜,自打跟了王重之後,得王重指點,王二喜的刀法可謂是突飛猛進。

“冷了就趕緊回屋加衣裳去!”

“小的這就去!”餘初二搓著手跑回屋裡。

王重一邊喝著茶,一邊翻看著手中的《易經。

北方的冬天,比南方早上許多,不過北方的冷,和南方的也不一樣,守著炭火,睡著土炕,這日子過得倒是也挺滋潤的。

時間一日日過去,王重報平安的信也送到了揚州。

王李氏看過王重送過來的信之後,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咬咬牙,叫來餘初一,細細叮囑幾句,讓餘初一拿著王重的信,去城中找漕幫的人。

漕幫揚州分舵,石亨接過餘初一遞過來的信,就掃了幾眼,便徑直問道:“不知道李娘子讓餘兄弟來找咱有什麼事情?”

餘初一拱手道:“大娘子想請石舵主幫忙護送大娘子和我家姑娘北上東京,去尋我家三爺!”

“這······”石亨有些意外。

餘初一忙解釋道:“請舵主放心,我家大娘子願出重金!”

石亨解釋道:“餘兄弟誤會了,不是錢的事情,而是眼下北方已經入了冬,北上的船不多了。”

餘初一道:“我家大娘子說了,水路陸路都行,全聽舵主安排!”

石亨沉吟片刻後道:“不知李大娘子想什麼時候動身?”

“越早越好!”餘初一道。

石亨道:“咱要坐鎮揚州,不好擅離,這樣,咱讓侄兒石鏗和他娘子車三娘,挑十個幫裡的好手,護送李大娘子走陸路北上東京如何?”

“全聽舵主安排!”

石亨道:“餘兄弟且回去回稟李大娘子,讓李大娘子收拾好行囊,明日上午,我讓鏗兒他們去小竹莊接大娘子。”

“多謝石舵主!”

······

眼瞅著進入臘月,北風愈發酷烈,天氣越來越冷,好在至目前為止,雪還不算太多,並未影響交通,穿成而過的五丈河、汴河河麵之上尚未結冰,但水位卻下降了許多,在某些較淺的河段,河床幾乎裸露出來近半,小船倒是還能暢行,可若是載滿貨物的雙桅大船,卻難以通航。

而且指不定哪天河麵上就結了冰,雖然黃河以南區河麵上就算結冰,冰層也不會不太厚,但這時候的船可都是木船,而且驅動基本上是靠人力,風力,自然大大受限。

臘月初六這日,王重領著王二喜和餘初二,在甜水巷的家裡,將買回來的豬肉切成長條,用提煉過的精鹽和王重配置的調料研製之後,擺進缸裡,研製上五六天的時間,再懸掛起來,以煙火熏製,便是臘肉。

三人剛剛收拾妥當,忽然外頭響起了敲門聲。

餘初二趕忙跑過去開門,見到門外所站之人,頓時驚訝不已。

“大····大娘子?”

“叔叔可在家中?”王李氏問道。

“在的,在的!公子就在屋裡!”

“嫂嫂?”王重聞聲走了出來,見站在門外的王李氏和石鏗等人,還有被車三娘抱在懷裡的茜姐兒,也很是驚訝。

“快進來快進來!”

王重忙將眾人迎了進去,一番詢問過後,對石鏗兩口子和一眾漕幫兄弟連連道謝。

是夜,二院的中堂裡點著油燈,王重和王李氏相對而坐,此刻周邊再無旁人,兩人也能靜下心來好好說話了。

“嫂嫂怎麼突然跑來了,是家裡發生了什麼事情嗎?”王重沒有指責王李氏不聽安排的意思,反倒是關切的問起緣由。

王李氏搖了搖頭,說道:“家裡沒什麼事,是我!我可能……可能……”

看著王李氏欲言又止的糾結樣,王重眉頭一皺,捉起王李氏的手便號起了脈,不過片刻,王重就瞪大了眼睛。

“快三個月了?”

王李氏道:“一個月多前,妾身就覺得有些不大對勁,後來反應越來越強烈,妾身不知道該怎麼辦,就隻能來找叔叔了!”

“對不起,是妾沒有聽叔叔的吩咐,自作主張,沒喝叔叔配的藥。”

“嫂嫂不必糾結,既然來了,就先住下,安心養胎,待過幾日,我把二哥和初二他們打發回去,重新給嫂嫂尋幾個丫鬟婆子伺候著就是。”

“這……能行嗎?”王李氏有些忐忑的道。

王重道:“事已至此,也隻能這樣了!”

“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王李氏連說話都打起了磕絆,生怕影響了王重。

“隻是日後,你我二人之間的稱呼暫時得改一改了!”

“叔叔做主便是!”王李氏此刻是六神無主,全沒了主意。

王重看著王李氏,問道:“其實我有一個問題,一直壓在心裡,隻是有些唐突,問出來了,隻怕嫂嫂心裡不好受。”

王李氏心裡一突,道:“叔叔儘管問就是了!”

王重道:“我知嫂嫂素來對我有意,但卻一直恪守規矩,這次嫂嫂突然這般主動,背後······”

王李氏神情瞬間慌亂起來,隻看王李氏的反應,王重就猜到了答桉。

“在小竹莊是,嫂嫂娘家的姐姐和嫂嫂便時常登門,莫不是和她們有關?”

王李氏秀目圓瞪,眼中滿是驚訝之色,自己一句話都沒說,王重竟然就猜出了大概。

此時的王李氏,已然方寸大亂,腦中一片空白,下意識解釋道:“她們想讓我嫁給叔叔,當叔叔的正妻,我一個寡婦,怎麼配的上叔叔,我隻想要個孩子!”

說著說著,王李氏就帶上了哭腔,眼中也滿是淚水。

“財帛動人心,是我疏忽了!”王重每日不是讀書習武,就是忙著諸般產業的瑣事,亦或者是各種各樣的研發,對於王茜兒也很是關心,倒是有些忽略了王李氏這個嫂嫂。

“哎!”王重歎了口氣,事情也算是真相大白了,於是便說道:“日後跟你姐姐還有嫂嫂,就不要在來往了,她們或許真的是為了你考慮,但你能保證她們這麼勸你的時候,沒有私心嗎?”

“啊?要和她們劃清界限嗎?”王李氏一臉的詫異和糾結。

王重看著王李氏,說道:“選擇權在你,要麼生下這個孩子,跟你娘家從此劃清界限,但該照顧他們的,還是跟以前一樣,不會有變化,要麼······”王重抬眼看著王李氏道:“生下這個孩子以後,你就回揚州去,至於孩子的將來,就跟你沒關係了,孩子不會知道,他還有你這麼一個娘,你還是我嫂嫂,想要改嫁也好,守寡也罷,都隨你的心意!”

“兩條路,你自己選!

!”

“我······”王李氏焦急不已,心急如焚,竟一下子暈了過去。

“哎!”王重再度歎了口氣,心中歎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古人誠,不欺我!

優柔寡斷,沒有主見,極容易受人蠱惑,這就是王李氏。

可總不能放著王李氏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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