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花早早便爬了起來,進了灶房,先熬了一鍋薑湯。
老支書搖著腦袋,昏昏沉沉的醒來。
靜坐了一會兒,看著旁邊的李老栓,頓時明白自己在哪兒了。
屋裡早已收拾的乾乾淨淨,但老支書依稀記得,昨天的兩瓶白酒,被他和李老栓兩人喝的乾乾淨淨。
“叔公,你醒了!”水花端著兩碗醒酒湯剛剛進屋。
“水花啊!”老支書尋摸著下了炕:“現在什麼時辰了?”
“天才剛亮,剛熬好的薑湯,你老先喝一碗,醒醒酒!”宿醉導致口乾舌燥,略有些難受。
老支書走到桌邊,端起一碗醒酒湯,吹了吹,嘗了一口:“不了,我得回去先給王重那碎娃子先說一聲,免得他擔心。”
說著還笑著看了水花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自己的孫媳婦一樣。
水花俏臉微紅,趕緊避開:“您老彆忘了!晚上讓王重哥來我家吃飯!”
“放心,忘不了!”老支書人雖老邁,可腦子清醒著呢。
“我待會兒就去找他!”
水花心底暗喜,卻又忍不住害羞,“我做了您的早飯,吃了再走!”
老支書也沒拒絕,早飯很尋常,玉米麵熬的粥,還有幾個昨晚剩的饃饃,半碗醬牛肉,半碗鹵羊肉。
吃過早飯,送走老支書,天色漸明,可如刀的冷風還是沒有半點停歇的意思,水花取出自己的小箱子,打開從最底下取出一塊兒手帕。
手帕是包起來的,水花小心翼翼的打開手帕,露出裡頭的一小遝紙幣,沒有大額的,最大的才十塊,最小的就一分。
數了一下,水花想了想,又把手帕給包了起來,塞進懷裡內袋裡頭,戴上頭巾,取出王重送她的那副棉手套,戴在手上。
李老栓還在酣睡,沒有醒來的意思,水花把早飯放在鍋裡,把火灶周邊的茅草乾柴都給拿遠了,檢查了一遍確認無誤之後關上灶門,提著個籃子走到院裡,拉開籬笆院門,徑直朝著村外的方向走去。
一大清早,天還沒亮,王重就爬起來晨練了。
得益於在前兩個副本世界培養下來的良好習慣,這次真身穿越,王重也從沒想過要放棄鍛煉。
王重的拳腳早已來到三級,融合了現代軍警,散打等多項搏擊術,還有傳武的大部分套路技法,王重的拳腳已經頗有幾分跡象,尤其是在芳華世界,雖然在戰場上隻呆了不到一個月的功夫,可就是這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王重和敵人交手十餘次,雖然大多都是熱武器方麵的交鋒,可在那種複雜的山間叢林地形下,雙方短兵相接,近身肉搏,也是在所難免的。
在軍中那段短暫的時間裡,王重接觸到了更多格鬥拚殺技能的培訓,一手三棱軍刺,一手專用於拚殺的大刀術,在本身等級不低的拳腳加持之下,都已經有了不俗的火候。
兵器本就是手足之延伸。
經過戰場的磨礪,王重能夠明顯感覺到自己的進步,唯一的缺憾,就是磨礪的時間太短,王重的積累雖然充分,可大多數時間都是閉門造車,功夫本就是要通過時間和實戰才能磨礪出來的,時間王重花的足夠多,可實戰的次數太少,生死之間的大恐怖經曆的還不夠多,還不足以將其推上四級。
不過好在自己有記憶光球!
這個記憶光球,簡直就是外掛一樣。
不對,記憶光球本身就是外掛。
王重能夠無限次的進入記憶光球之中,體驗當初的人生,感受在戰場之上,那生死之間的大恐怖。
王重隱約間由衷感覺,自己似乎已經觸摸到了某個瓶頸,隻要再往前一步,就能捅破這個瓶頸,隻是,隻是這一步,並沒有那麼容易。
畢竟拳腳不同於其他技能。
可就是這麼一步,王重徘徊了這麼久,卻始終不曾突破。
雖然遺憾,可王重卻從來沒有停止過練習,王重想的很清楚,技能等級上不去,那就把努力練習,自身力量和速度的優勢徹底利用起來。
所謂拳腳,在王重看來,無外乎是把自身的力量,速度利用起來,在爆發出去的那一刹那,將破壞力提升到最高。
如詠春中的寸拳,形意裡的半步崩拳,八極拳中的鐵山靠等。
寒風獵獵,王重隻穿著一件單衣,在院裡行拳。
老支書背著手,倒提著煙杆,慢慢悠悠的蕩到王重家外頭,正好瞧見了王重腳踩麒麟步,一步一趟,一步遞一拳的模樣,好奇的盯著看了好一會兒。
超出常人數倍的精神屬性,帶來超強的五感,讓王重若有所覺,停下手裡行拳的動作,循著冥冥中感應的方向望去。
“叔爺!”看到老支書,王重趕緊迎了上去,拉開院門,恭敬的將其迎入院內。
老支書雖年邁,可步履卻穩健的很,“大清早就練拳啊!”
王重把院門關上,笑著答道:“每日行拳,能通經活絡,促進氣血循環,於身體有益。”
這話並不是胡言,王重的醫術已經達到了四級,比拳腳還高出一級,不僅中西結合,而且更加精擅於中醫,對於健體養生,更是專門做過細致的鑽研。
老支書點了點頭,問道:“早飯吃了沒?”
王重拿了塊白毛巾,一邊擦著汗一邊回道:“正準備要吃呢!”
“早上熬著肉糜粥,您吃了沒,要不要一塊兒吃點?”
“你小子!”老支書無奈的搖搖頭。
王重道:“正所謂食不厭精膾不厭細!我每天習武鍛體,消耗的精力要遠比常人更大,若不吃肉,這身子怕早就垮了。”
老支書若有所思,肉食越多,油水越多,乾活才越有力氣,莊稼人大道理不懂,可這種和他們生活息息相關的事兒還是清楚的。
“算了,你自己心裡有數就好!”老支書也不是想說教王重,就是怕他年紀小,不知道細水長流的道理,不過既然王重能掙錢,那吃的好點,也理所當然。
“水花他爹同意了,就是水花自己,說是想先見你一麵,讓你今天晚上去她家吃飯,她有話要問你!”
“見我一麵?”李老栓被老支書搞定,並沒有讓王重驚訝,反倒是水花,忽然要見自己一麵,倒是有些值得琢磨。
似是瞧出了王重心中的那幾分忐忑,老支書道:“行了,你也彆瞎擔心,我瞧著水花那丫頭,對你也是有意思的,就是不知道她叫你過去是因為啥!”
老支書活了大半輩子,看人還是蠻有一手的。
王重微微頷首,沒揪著這個話題不放,反正就今晚的事兒,不管水花到底是個什麼意思,等晚上去了就知道了。
天地間寒風再起,呼嘯而至,王重剛剛運動完,一身的汗水,冷風順著衣褲間的縫隙便往裡鑽,王重還沒到寒暑不侵的地步,隻是體格強健,比常人更能抗凍。
“叔爺,辛苦您了,您上屋裡坐著,我給您把早飯端過去。”
“不了!”老支書卻搖搖頭道:“我在水花家吃過了!”
說話間,目光還把王重家外頭四下打量了一遍:“你晚上記得去水花家一趟,要是說定了,正打算成親,你家這樣子多少還有點簡單了。”
老支書心裡,已經覺得王重跟水花的事兒差不多了,可以考慮成親的事了。
王重家上回隻是將裡頭重裝了一邊,外牆並未做裝飾,隻有一行行,一列列橫豎整齊如一的工字縫,帶著青磚特有的顏色,夾雜著灰色的水泥填縫,迥異於村內其餘房屋的樣式,倒是另有幾分特色。
王重拱了拱手,帶著幾分討好和諂媚:“我也沒有這方麵的經曆,到時候要真成了,還得麻煩您老幫著找人布置布置!”
老支書聞言,臉上露出笑容:“行了,趕緊去把早飯吃了!”
老支書嘴上雖然沒答應,可心裡卻早已應了下來,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背著手,就差哼起小曲兒來了。
王重先去廚房,把鍋裡住著的粥舀出來,把鍋給洗了,然後回了浴室,用冷水擦身,換上一套衣服,才不急不忙的開始吃早飯。
以前王重吃飯,那是恨不得狼吞虎咽,早早吃完。
可現在王重吃飯,卻都是細嚼慢咽,不疾不徐,隨著體質的提升,王重的飯量也是直線上升,吃飯的速度慢了下來,花的時間自然也越來越多。
不過王重卻一點兒都不著急。
天色有些陰沉,清晨時還好,隻有北風呼嘯,天上雖有陰雲,但隻是暗了些,等到約莫上午十點多的左右,風越來越大,一片片細碎的雪花打著璿兒自空中飄落。
裹著頭巾,提著籃子,穿著厚棉衣,腳踩棉鞋的水花走在路上,冷風如刀般拍在她那略顯麥黃的臉蛋之上。
腳踩黃土,頂著寒風,可水花卻絲毫不覺得冷,雪花在半空中隨風而舞,落在棉襖上,頭巾上,水花遠眺著湧泉村的方向,兩邊嘴角微揚,那雙明亮的碧色眸子當中,閃爍著某種以前從未有過的璀璨光芒,緊了緊手裡挎著的籃子,籃子上還蓋著一塊花布。
花布底下,是五斤新鮮的羊肉,兩瓶一斤的白酒,兩塊豆腐。
王重本來還想去一趟縣裡的,可等他收拾完,卻忽然下起了雪,索性也懶得出門了,坐在家裡看書,動動筆,雖然同樣是沒有手機和網絡,可有過前兩個副本世界的經曆打底,倒也不覺得無聊。
眼瞅著三點多將近四點,外頭的雪非但沒有半點停下來的趨勢,反而越下越大了。
王重戴上鬥笠,披上厚實的軍大衣,拎著兩袋子麵粉,徑直出門奔著水花家而去。
廚房裡,羊肉早就洗好了,水花剛剛把羊肉切成小塊兒,鍋裡倒上胡麻油,油熱之後放入薑蒜乾辣椒炒香,再將肥肉相間的羊肉倒入鍋中爆炒。
炒到油脂間的羊油被激發出來,香氣溢散,水花小心翼翼的從水缸裡舀出兩瓢水,倒入鍋中,沒過羊肉。
蓋上鍋蓋,正打算把喜好的土豆給切了,外頭忽然傳來幾道熟悉的聲音。
“老栓叔!水花!”
豎耳一聽,水花就知道,外頭來的是王重,當即快步走到廚房門口,倚著門框,“王重哥,你來了!”
看著徑自推開籬笆院門走進院裡的王重,水花本來滿肚子的話,可到了這時候,卻一句也說不出來了。
“水花,做飯呢!我老栓叔呢?”
水花道:“他去找我堂叔喝酒了!”
王重愣了一下,看著有些局促的水花,頓時明白了。
“在做什麼呢?我給你幫忙!”說話間人也朝著廚房走去。
待人走到跟前,水花才反應過來,高大的身影遮住了眼前的光亮,水花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糊裡糊塗的就讓王重進了廚房。
“燉了羊肉啊!”王重的嗅覺何其敏銳。
“還要乾啥,我給你打下手!”
水花也不知自己是怎麼想的,鬼使神差般指了指篦子上已經刮了皮、洗乾淨的洋芋,“把洋芋切成塊兒,待會兒和羊肉一起燉。”
王重徑直走到灶台前,一手按著洋芋,一手拿著菜刀,刀工不算華麗,但速度頗快,用的極穩,就像是常年在灶台家操持的一樣。
“籠裡蒸的啥?”
一邊切著土豆,王重一邊問道。
“羊肉大蔥餡兒的包子,你最喜歡吃的!”水花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話剛出口,就有些後悔了。
水花本來都計劃好了,等王重過來,她給倒上兩碗酒,先和王重喝點酒,然後再問他,可沒成想,王重來的太早,而且還直接來了廚房。
一下子,水花都有些懵了,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隻要是你做的,不管什麼我都喜歡!”
“不過羊肉餡兒的包子,確實是我的最愛!”雖然是南方人,可肉包子王重從來就不愛吃豬肉的,也不對,現實中,王重小的時候還是挺喜歡吃豬肉包子的,但長大後,也不知道是自己的口味變了,還是那些商家偷工減料了,做出來的純肉餡包子總感覺不好吃。
反倒是牛羊肉的包子,成了王重的最愛。
尤其是來了湧泉村,嘗過全國馳名的鹽池灘羊之後,王重就喜歡上了。
水花沒想到王重會這麼直接,臉有些紅,走到灶前,往灶眼裡添玉米杆子,心底不知怎的,忽然有些慌亂,深吸了幾口氣,壓下複雜的情緒,水花徑直問道:“王重哥,昨天老支書過來,說是你托他來的!”
“對!”沒等水花繼續追問,王重就先解釋起來:“本來我是打算等過年的時候,再托叔爺來提親的,可一聽說前天有沒人登你家的們,我就坐不住了!”
說著王重自嘲一笑:“我本以為自己遠比同齡人沉穩,可那會兒我才發現,在其他的事情上我確實遠比同齡人沉穩,可一聽說有媒人來你家,我也是一樣的衝動、一樣的焦急。”
“那,你是真的想娶我?”水花鼓起勇氣,壓下心裡的竊喜,扭頭看著王重,強作鎮定的問道。
王重點頭道:“自然是真的,比真金還真!”
心底一顫,一股子難言的欣喜悄然湧出,瞬間就占據了水花的心田,伴隨著些許嬌羞,那仍有幾分青澀的臉上,不由自主的便露出一抹巧笑,勾勒出兩個淺淺的酒窩。
“你是烈士後代,又當過兵,一身本領,還有那麼大的雄心壯誌,可莪隻是個小小的村姑,從小到大,最遠也隻去過縣城,沒見識,沒手藝,隻會伺候莊稼,縫縫補補,做飯洗衣,你·····你為什麼想娶我?”
水花在潛意識裡,就覺得自己配不上王重。
王重手上的土豆已經切好了,裝到碗裡,王重拿著碗,徑直走到灶台前,把碗放到鐵鍋旁,彎腰附身,抓著水花的手臂,把水花扶了起來。
灶眼裡,金黃的焰火不斷升騰,吞噬著水花塞進去的玉米杆,釋放出劇烈的光和熱,鑄鐵的大鍋被燒的滾燙,木製的鍋蓋底下,一顆顆透明的氣泡自由下而上,或是浮至水麵,或是撞在羊肉上,氣泡出水,原本平靜的水麵也隨之翻湧,嫋嫋如煙的水蒸氣循著鍋蓋和鐵鍋間的縫隙騰空而起。
王重抓住自己手臂的那一刻,水花隻覺得自己的心也好似被什麼東西給攥住了。
眼前一花,自己已被王重扶著占了站了起來。
映入水花眼簾的,是那棱角分明,透著幾分英武氣息的臉龐,是那雙澄澈清明,好似沒有半點雜質的清冽眼眸。
“因為喜歡啊!”王重理所當然的說。
水花喃喃著:“喜歡?”
“若是不喜歡,那為何要娶?”
王重早已鬆開了抓著水花兩臂的手,水花微微抬頭看著王重,雙手局促的有些無處安放。
“可我!”水花扭開頭,神色略有幾分黯然:“可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好!”
自己隻是個什麼也不會的村婦,而近乎全能的王重,卻是那麼完美······
水花戚戚的想到,隻覺得有些自慚形穢,
“我配不上你!”這話一出,水花隻覺得自己的心,好像也要跟著一起碎了,雖認識才半年多,可麵前的這個男人,卻不知在何時,早已擠進了她的心房,將其全部占據。
“水花!”王重的聲音再度響起,雙手再度抓著水花的手臂,低沉中帶著幾分滄桑的話語似暖流般傳入水花耳中:“在我眼裡,你是個非常優秀的姑娘,你的堅強,你的溫柔,你的勤勞,還有你的善良,都是你深深吸引我的地方。
這些年來,我走過許多地方,見過許多人,也遇到了很多和你一樣漂亮的姑娘,可她們漂亮的,隻是一副皮囊而已。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可像你這麼善良,這麼堅強,這麼吸引我的姑娘,在這個世界上,隻有你一個!”
水花忘了掙紮,隻愣愣的看著麵前那雙澄澈的眼睛,聽著那撩動著她心弦的話語,腦中已然忘卻了其他。
“我喜歡你,我想娶你為妻,不是因為彆的,隻是因為,我發現你就是我一直想找的那個姑娘,我許諾不了什麼海誓山盟,但我想告訴你,你就是那個我想與之攜手一生的人。”王重一字一句,語氣鄭重的道。
王重身高一米八,比水花高出一個頭,看著水花的時候,隻能微微低著頭。
王重信步上前,二人隻見,隻餘一掌的距離,王重的聲音忽然溫柔起來:“水花,如果你願意的話,請嫁給我好嗎?”
水花的迎著王重的目光,她能感受到王重眼中的坦誠和真摯,嘴角不自禁的再度揚起笑容,露出個極美的笑容。
“嗯!”
明眸之中,不知何時已經度上了一層朦朧的淚光。
王重的雙手,情不自禁的便伸了出去,將水花攬入懷中,右手抬起,撫在腦後那烏黑的秀發之上。
水花那雙無處安放的局促的手,也順其自然的,環上了王重的腰。
王重的臉上,情不自禁便浮現出微笑來。
這是王重自這個世界醒來至今,他和水花最近距離的一次接觸。
這樣的經曆,王重曾經有過,人世間裡的鄭娟,芳華中的何小萍,可她們都已成了記憶光球的一部分。
王重從未有過這樣美妙的感覺,抱著水花,王重覺得自己像是抱住了整個世界。
水花閉著眼睛,感受著王重懷抱的溫暖,感受著那從未有過的心安,那微紅帶著笑意的臉頰上,展露出的,是享受。
“哎呀!”
旁邊,灶眼裡的玉米杆即將燃儘,鍋裡的水沸騰的愈發劇烈,似是為二人鼓掌,如煙般的水蒸氣似也在為二人起舞,窗外飄了大半個白天的雪花仍舊沒有停歇的意思,天地之間,已是一片素白。
90年1月0日,乙巳年臘月二十四,大寒。
曆經半年,王重終於得償所願,俘獲佳人芳心。
“哎呀!”
過了一會兒,水花忽然一聲驚叫,隨即自王重懷中掙紮而出,趕緊走到灶前就欲蹲下,卻被信步上前的王重攔腰抱住。
“不是說好了嗎,我來給你打下手!”王重看著水花的眼睛,溫柔一笑,隨即蹲下身子,熟練的往灶眼裡添玉米杆子。
水花灑然一笑,心中鬱結儘去,走至灶台一側,揭開鍋蓋,將鐵鍋旁的灶台上放著的土豆塊悉數倒入鍋中,拿起鍋鏟快速翻拌幾下,放入食鹽醬油,再度蓋上鍋蓋。
側身俯視著蹲在灶眼前的王重,臉上笑容愈盛。
王重似有所感,抬眼望去,好似見到一朵向陽而開的葵花,燦爛如朝陽,美豔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