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花拿著酒瓶,給王重倒了一碗,給自己也倒了一碗。
雙手捧起酒碗,水花的臉上仍舊帶著微笑,碧明眼眸看著王重,道:“王重哥,喝酒!”
“你會喝酒?”
水花搖搖頭:“今兒高興!”
“哈哈哈!”
王重哈哈大笑著雙手捧起酒碗:“說得對,今兒確實是個讓人高興的日子!”
“我乾了!你隨意就好!”
話音剛落,酒碗已經拿到嘴前,微微仰頭,伴隨著一陣吞咽聲,滿當當的一碗酒,被一飲而儘。
辛辣的酒意刺激著嘴腔和食道,王重的臉上卻也堆著笑容。
水花也學著王重的樣子,抿了一口,卻被辣的連咳了好幾聲,差點沒把到了嘴裡的酒給吐出來。
“好辣!”
看著水花吐著舌頭,連連哈氣,手掌不斷嘴裡扇風的模樣,不厚道的笑了。
“不止辣,而且還苦!”
王重道:“有古人曾說過:酒乃穿腸毒藥呢!”色為刮骨鋼刀,這一句,王重沒說。
“那怎麼還那麼多人喜歡喝?”水花疑惑的問。
湧泉村裡,喜歡喝酒的人不在少數,逢年過節,或是遇上喜事,要擺宴席,飯菜可能不怎麼豐盛,但隻要是男人們的桌上,總會有酒。
“那隻是片麵的說法,適量飲酒,對身體非但無害,反而有意,還能驅寒取暖。”酒這東西,同樣是把雙刃劍,但看如何使用而已。
水花點了點頭:“確實暖洋洋的。”
酒入腹腔,暖意由內而出。
王重颯然笑道:“明天我去一趟縣城,買點東西回來,挑個好日子,讓叔公當媒人,上你家來正式提親!你覺得怎麼樣?”
水花沒想到王重話題轉的如此之快,隻能略有幾分羞澀的低下頭,如蚊蠅低語般應了一聲,俏臉上布著紅霞,也不知是羞的,還是被酒意給熏的。
看著水花嬌羞的模樣,王重就覺得莫名的開心,不知怎的,心底忽然冒出個想法,隨即道:“要不,咱倆一塊兒去?”
“啊?”水花沒想到王重會忽然邀請,既覺得意外,心中卻又忍不住竊喜。
“咱兩一塊兒去?”王重再次笑著道。
“會不會·····”水花卻有些猶豫:“會不會不大好!畢竟····”
“畢竟我們···還沒那個呢!”
說著說著,水花就彆過頭去,俏臉也愈發紅了。
王重灑然笑道:“這又不是以前!”
“再說了,這些東西本就是賣給你的,要是你一塊兒去,肯定知道買哪些更合適。”
王重的直接,讓水花有些無所適從,可王重句句不離自己,卻又讓水花不禁心中竊喜。
素來堅強勇敢的水花,在這一刻,也難免露出小女兒心態。
見水花這幅模樣,王重心中有了主意,道:“那明天早上,吃過早飯,我來喊你,你再叫上麥苗,我把得寶也喊上。”
“啊?”同樣又愣了一下,隨即水花抬眼看著王重那滿是笑意的臉龐,瞬間反應過來,雖說這事兒已經說定了,但畢竟還沒宣布,王重一個大男人,自然不怕彆人說,可自己一個大姑娘,最忌諱的就是那些捕風捉影的風言風語。
而起而要是彆人知道自己要嫁給王重的話,有那些個眼紅的,指不定說出啥難聽的話來。
水花本就聰明,一瞬間就想了很多。
“嗯,那我待會兒就去找麥苗!”水花心裡也想能夠多和王重相處。
“那就這麼說定了!”王重心情大好,水花則從陶甕裡挑出一大塊兒羊肉,遞到王重碗裡,揚起嘴角微微一笑,旋即低下頭啃起包子來。
王重食欲大開,一手抓著羊肉包子,一手夾著羊肉,一口一口,慢慢吃著。
水花見王重碗中沒酒了,又給王重倒上一碗:“喝完這碗就彆喝了,你說的,適量飲酒,對身體才有益無害。”
“我聽你的!”聽著水花關心的話,王重隻覺得心裡就跟吃了蜜一樣甜。
水花臉上的笑容也越發燦爛。
一頓晚飯,吃的分外和諧。
晚上,渾身酒氣的李老栓回到家時,王重已然走了,水花正在廚房裡洗碗。
李老栓倚著廚房的門框,雙眼略有幾分朦朧,水花買回來的兩瓶酒,其中一瓶和一斤肉就是給了李老栓,讓他上堂叔家跟堂叔喝酒去了。
“餓~~~”
李老栓打了個酒嗝,問道:“水花,王重那碎慫人呢?”
“回去了!”水花見李老栓就這麼站在門口,趕緊道:“爹!外頭冷,你先回屋去。”
“沒事兒!不冷!”李老栓擺擺手笑著道,“你和王重那娃說的咋樣了?”
“他說明天去縣裡買點東西做聘禮,再挑個好日子,讓叔公帶著他過來提親。”
“你答應了?”李老栓頓時喜出望外,眼中閃爍著異色。
“嗯!”
水花點頭應道,手上的動作加快,低頭看著木盆,不怎麼敢看自家父親。
“哈哈哈!”
李老栓不禁哈哈笑了起來:“好!答應了就好!”
“王重那娃是個有本事的,你能嫁給他,我也放心了。”李老栓雖然愛占便宜,可也就水花這麼一個女兒,怎麼可能一點都不顧水花。
他彩禮要的那麼高,雖然有著貪欲作祟,但也是希望能替水花挑一個富裕些的人家,免得水花嫁過去以後,還得繼續吃苦。
“這事兒你先彆跟外人說!”水花忽然抬眼看著李老栓提醒道。
李老栓愣了下,不解的問:“為啥子不能說?”能給自己水花找到王重這麼好的歸宿,李老栓巴不得扯著嗓子滿村的去嚷嚷,昭告天下嘞。
“爹!反正你就聽我一次!”
“行!爹聽你的!”李老栓雖然不解,但看水花一臉的堅持,還是點下了頭。
次日一早,天色剛亮,下了一天一夜的大雪終於停了,天才剛亮,馬得寶就迫不及待的來到王重家,催著王重趕緊,王重讓他去叫麥苗,跟麥苗一起去村口和自己回合。
“麥苗也去嗎?”
得寶聞言眼睛瞬間就亮了,那個男娃心裡沒個白月光,麥苗就是得寶心裡的白月光。
“傻蛋!”王重沒好氣的在他腦門上拍了一下:“今兒我高興,給你們小兩口一人挑一件禮物!”
小兩口兩個字,直接把得寶說的滿臉通紅。
“王重哥!什麼小兩口,你彆亂說!”那副扭扭捏捏的模樣,瞧著哪兒像個男孩子,十足是個大姑娘。
“行了,趕緊去吧!”
得寶一溜煙的奔著白老家去了,王重搖了搖頭,轉身走到棚子底下,把準備好的扁擔和兩個藤框綁在自行車上,這才推著自行車出了門。
“麥苗!”
“麥苗!”
跑到白老師家門外,得寶就扯開嗓子喊了起來。
“哎!”屋裡,麥苗聽到得寶的聲音,也跑了出來,同時跑出來的,還有聽到了聲音的白老師。
白老師戴著眼鏡兒,披著圍裙,一副家庭主婦下廚的打扮。
“得寶?”白老師一聽就知道是得寶的聲音,“這一大清早的,你找麥苗乾啥子?”
“邀麥苗一起去縣城呢!”
“你也去縣城?”
白老師頓時就皺起了眉頭,疑惑的問,昨兒個水花來找麥苗的時候,說是讓麥苗陪著一道去縣城買點東西,讓麥苗幫著挑一挑。
白老師想著這大過年的,也沒拘著麥苗,還給了她兩塊錢,讓她買點自己喜歡的東西。
“對啊!王重哥說要去縣城買點東西,讓我叫上麥苗,一塊兒去給他搭把手,他請我們吃油嘞!”
說到油餅,麥苗的眼睛瞬間就亮了,油餅雖然常見,但並不便宜,他們這個年紀,平時日子過得比較艱苦,正是愛吃這些東西的時候。
白老師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叮囑二人道:“那你們早點過去,彆讓他們等久了,買好了東西記得早點回來!彆玩太久了!”
“放心吧爹,不是還有王重哥跟水花姐呢嗎!”
麥苗高興的道。
白老師卻還不忘叮囑:“彆給人家王重和水花添麻煩,知道嗎!”
“知道了!”
兩個半大孩子出了門,就跟脫了韁的野馬似的,再也拴不住了,興高采烈一路衝著村口跑去。
“路上小心點,彆摔著!”
白老師站在院裡,踮起腳尖,仰著頭,看著女兒離去的方向,大聲喊著。
“知道了!”
麥苗的聲音越來越小,話語裡頭帶著怎麼也掩藏不住的開心。
白老師見女兒和得寶的身影消失在轉角處,這才收回了目光,臉上露出笑容,輕輕搖了搖頭,感慨著喃喃說道:“這孩子!”
可隨即又想到前兩天村裡剛剛傳出來,有煤婆到水花家,給苦水村有個叫安永富的向李老栓提親,想娶水花國門的事兒。
心中不由得暗暗猜想:難道水花和那個叫安永富的沒成,反倒是和王重這娃成了?
可惜這些儘是白老師自己的猜測,而且這時候,白老師的心中,浮現出另外一個人影來,不是旁人,正是得寶的大哥,曾經與水花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馬得福。
哎!
“罷了!罷了!兒孫自有兒孫福!”
若是以前,白老師還可在其中翰旋一二,畢竟馬得福如今是農校的學生,畢業以後,直接就可以分配到機關單位上班,前途可比他這麼一個村小的老師光明的多,也比那什麼苦水村的安家,要更有前景。
可想起王重,白老師不禁歎了口氣。
於此子相比,原本優秀的馬得福,似也顯得有些平庸。
白老師和王重接觸的不多,了解的也不算多,可就是這僅有的幾次接觸,卻讓白老師感觸頗深。
挖窯燒磚,製瓦建房,這些都沒什麼,真正讓白老師驚訝的,是和王重聊天時,王重所透出的底蘊和涵養,在文學上的造詣和積累。
不僅如此,王重能和村裡的莊戶們聊田地,聊桑梓農事,也可以和自己談教育,談文學,在縣裡,更是能跟那些無利不起早的商人們談合作,聊買賣,為村裡的鄉親們尋出路,謀將來。
而且王重還是烈士後代,自己也當過兵,彆人轉業或許還有困難,可王重,白老師歎了口氣,這麼有能耐,有本事,又有這般報答鄉親父老的年輕人,馬得福一個窮山溝溝裡走出的娃娃,縱使已經考上了農校,但多少還是有些不如的啊。
也罷!也罷!
白老師歎了口氣,無奈的喃喃自語道:“兒孫自有兒孫福,我想那麼多,又有什麼用呢!”
在白老師心裡,他曾經教過的每一個學生,都和他的孩子無異。
村口,王重扶著自行車,水花提著籃子,包著頭巾,站在矮牆邊上。
得寶跟水花一路跑著過來的,遠遠的瞧見二人,就忍不住高興的招手打起了招呼。
“王重哥!”
“水花姐!”
興奮的二人跑至身前,王重把自行車的腳架往後一踢,招呼一聲,四人便一起奔著縣城的方向而去。
臨近年關,村裡不少人,也陸陸續續的進城采買東西,家裡境況稍好些的,切上十幾二十斤羊肉,買上幾袋子麵粉,家裡條件差些的,也咬著牙,割上幾斤羊肉,買上些許白麵,準備過年的時候,包幾頓餃子吃。
積雪雖然不厚,但對眾人趕路多少還是有些影響,原本不到兩小時的路,硬生生的花了兩個半小時才到。
縣城裡,大街上,新年的氣氛更足,到處都是掛滿了對聯、燈籠的攤子,街上的人流也遠比往常要多的多。
早上四人都沒咋吃,乾了這麼久的路,也都餓了。
王重尋了麵館,點上五斤切麵,一盤蔥爆羊肉,半隻炒雞,要了四五頭蒜,得寶跟麥苗立馬化身饕餮,大口大口的吞咽著麵條,吃著羊肉、炒雞。
吃飽之後,又要了幾碗免費的麵湯。
打麵館出來,得寶跟水花捧著發脹肚子,時不時的打上幾個嗝,這是吃撐了。
水花本來也有點拘束,可看著大快朵頤的三人,最後也吃了個**分飽。
“王重哥,咱們去哪兒呀?”
“先去給你水花姐買幾身衣服!”
王重話音剛落,水花姐立馬就給拒絕了:“不用了,我有衣服!”
王重看著她,溫柔而霸道的道:“今兒聽我的!”
水花隻覺得芳心一顫,隨即就被麥苗拉著,直奔服裝店去了。
可進了服裝店,問了價格之後,水花卻連連搖頭,說什麼也不肯要,態度還很堅決。
王重知道,水花是真的不想要,覺得浪費錢,心中無奈,水花打小就節儉慣了,就算真給了買了,她肯定也舍不得穿,便順了水花的意。
陪著水花跑去市場,看著水花和那些老板們殺價,買了棉布,棉花,幾大團毛線,還有鞋底。
尤其是鞋底,四十四碼,是王重的尺寸。
緊接著又去買了不少乾桂圓、紅棗、枸杞,去菜場兩隻殺好的羊,還有其他雜七雜八的東西不少,把王重帶來的兩個大框裝的滿滿當當。
至於得寶跟麥苗,王重送了他們一人一雙新的解放鞋。
兩個小家夥如獲至寶,開心極了。
又過了兩天,王重在老支書的帶領下,把買的兩隻羊還有乾桂圓和紅棗那些乾果都給帶上,還有王重又陸續買來的十隻活雞,二百斤白麵,裝了滿滿一板車,拉去了水花家,正式向水花提親。
這個消息一出,在整個湧泉村著實引起不小的轟動。
誰也沒有想到,王重竟然會瞧上水花。
老支書跟李老栓一合計,老支書是想把二人的婚事往後推一推,等到年後再辦的,這樣也能騰出更多的功夫籌備,可李老栓卻堅持要速戰速決,要快,最好是年前就給辦了。
最後問了王重跟水花的意見,水花表示自己聽李老栓的,老丈人堅持,王重也沒意見,這事兒就這麼定了下來。
日子就定在臘月二十四這天,就在王重就擺席麵,請全村的人吃頓飯,給李老栓敬茶,這事兒就算成了。
第二天一早,王重就騎上自行車,載著水花,徑直本著縣裡民政局而去。
出了工本費,拍了照,宣誓之後,蓋上戳,二人的關係便正式定了下來。
臘月二十四這天,馬喊水幫忙張羅,至於老支書,則被王重請過去當了他這邊的正被,跟著李老栓一道,接受兩人的敬茶。
禮節什麼的也很簡單,連拜天地都給省了,主要就是敬酒,兩口子挨桌敬酒。
攏共擺了十二桌,一桌十幾人,整個湧泉村的人都來了,擠的是滿滿當當,菜也簡單,一桌一盆羊肉燉土豆,一盆白菜,還有一盆子白麵跟玉米麵兩種饃饃,男人們的桌上,每桌還有兩瓶白酒,都是一斤裝的。
到了倒數第二桌的時候,王重和水花剛走到邊上,馬得福就站了起來,看著滿臉笑容的兩人,深吸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一個有些勉強的笑容,端起酒碗,對著二人道:“王重哥,水花,恭喜你們!”
“祝你們永結同心,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說完仰頭就把一碗酒給乾了。
王重豎起大拇指,笑著道:“好!得福兄弟好酒量!”話音剛落,拿起酒瓶子倒了滿滿一碗:“得福兄弟,謝謝你的祝福,我也不說啥了,都在酒裡,乾了!”
說著王重就咕嚕咕嚕喝了起來,一滴未灑,將一碗酒喝的乾乾淨淨。
“少喝點!你是說酒喝多了傷身嗎!”水花拽了拽王重的袖子,擔心的小聲提醒道,剛才一路敬過來,王重已經喝了差不多一斤了。
王重卻麵不改色,說道:“放心,我心裡有數,今兒是咱倆結婚的日子,一輩子也就這一回,多喝點沒關係的。”
見這一幕,馬得福的眸中的神采迅速黯淡了幾分。
待送走賓客,眾人幫忙收拾好殘局,歸還各家接來的桌椅板凳,老支書拍了拍王重的肩膀,目光在二人身上掃過,臉上是止不住的笑容。
“以後好好對水花!”
“叔爺,您放心!”王重鄭重的像老支書保證。
將老支書送到門口,目送著老支書離去,關上籬笆門,天色也漸漸黑了。
“餓了不?”水花看著王重,關心的問道。
王重點了點頭:“你也餓了吧!”
這一天下來,兩人光顧著招呼鄉親們了,自己根本沒吃多少。
“我剛去看了,鍋裡羊肉燉土豆還剩一些,饃饃也還有一屜。”
“正好,省的咱們辦了!”
“你先回屋,我去端過來!”
“一起吧!”
“嗯!”
兩口子把羊肉和饃饃端到主屋,坐在燒的暖洋洋的大炕上,饃饃沾著湯汁,就這麼吃了起來。
等到兩人吃完,收拾好碗筷,天也黑了下來。
王重關上主屋的們,橫上門栓。
水花坐在炕上,在身上的大紅棉襖和燭光映襯下,那張未施粉黛卻早已布滿紅暈的俏臉多了幾股以前從未有過的風情。
王重站在炕前,一時之間,竟看得有些癡了。
見王重一直沒什麼動作,水花疑惑的抬頭看著王重,正好撞見王重吞咽口水,喉結湧動的畫麵,頓時心裡便如小鹿亂撞,心跳陡然加快。
王重走到炕邊,把炕桌抱到一旁,看著水花,臉上露出笑容。
“時間不早了,我們也該辦正事了!”
水花俏臉更紅,雖是未經人事的大姑娘,可對男女之事,卻也不是一無所知。
水花從繡著鴛鴦的大紅棉被裡取出一方白色的絲帕,打開了放在床上。
這一操作,倒是把王重看的愣了一下,隨即臉上笑容更甚,坐在水花麵前,卻不急著動手,反而看著那方白色的絲帕問道:“誰教你的?”
水花俏臉紅的幾乎已經能低出血來:“是····是嬸嬸!”
見嬌妻如此模樣,一股難言的燥熱,自小腹丹田湧起,瞬間便以席卷五臟六腑,充斥靈台。
王重俯身向前,一把將水花撲倒。
粗重的男子氣息撲麵而來,水花險些便要失守,兩隻手臂趕緊抵在胸前,攔住了王重的動作,就連聲音,也比平時多了幾分嬌媚:“吹蠟燭!”
王重扭頭看了看桌上的那對燒的正旺的大紅龍鳳蠟燭,回頭俯視著水花,柔聲道:“這對蠟燭是龍鳳朱,可不能吹熄!”
“還有這說法?”
“當然有!”王重信誓旦旦的道,同時手上也沒閒著,已然將水花的手拿開,掌心相對,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