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店裡,王重取出個古色古香的木盒,櫃台後是個六十多歲模樣,帶著眼鏡兒,一副老學究模樣的長者。
起初老學究還有些不以為意,畢竟王重穿的太普通,身上的軍裝還打了補丁,可當王重打開木盒,露出裡頭那對質地上乘,晶瑩水潤的鐲子時,老學究的眼神立馬就變了。
還不等王重招呼就立馬俯身低頭,眯著眼睛,仔細觀看起來。
然後抬眼極為意外的看著王重:“好東西啊!”
此時的王重一身沒有肩章的夏季軍裝,腰背挺得筆直,眼神頗為淩厲,那是殺敵四十餘人攢下的氣勢,一瞧就是當兵的。
老學究拿出一塊方帕,取出放大鏡,小心翼翼的將桌子用帕子拿起來,擺在放大鏡底下仔細觀看,兩個桌子都翻來覆去的看了一會兒,這才小心翼翼的放回盒子裡。
“水種、色澤,質地,俱是上乘。”老學究難掩喜色,忍不住搖頭晃腦的讚歎道:“這是我這幾年見到最好的物件,沒有之一。”
王重道:“您老給看看,能值多少錢?”
老學究豎起三根手指。
王重道:“三千?”
老學究點了點頭,“我隻能給到這麼多。”
“換了!”
王重非常果斷。
老學究提醒王重道:“你可得想清楚,這可是可以用來傳家的好東西!”
王重拱手道:“謝謝您老提醒,道理我也明白,不過這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東西沒了,以後還可以在想辦法,可眼下的日子還要過下去。”
老學究上下打量王重幾眼,看著王重身上那套漿洗的有些褪色,還有幾個補丁的舊軍裝,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善意的提醒道:“一個月之內還能贖回去,可要是過了一個月,那就沒辦法了!”
“要是真能贖回來的話,我一定再回來找您老!”
王重頗為真摯的道,這老伯倒是熱心,可惜王重根本沒打算拿這東西傳家,類似這樣的鐲子,空間裡頭現在還躺著十好幾對呢。
得了三千塊,再加上退伍後得的補貼,還有這些年劉峰攢下的老婆本,王重的腰包一下子就鼓了起來。
王重之所以在空間裡備上這些東西,就是為了麵對像現在這種情況。
接下來幾天,王重見天的在外頭逛,走街串巷,四處打聽,還沒少往鴿子市跑。
這會兒已經七九年了,改革開放雖說還沒開始,可也差不多了,要是再等幾年,就他手上現在這麼點錢,再想買房子,那可就不夠了。
今年七月,對外開放的政策剛剛施行,就燕京城裡頭,已經有不少聽到消息,嗅覺靈敏的人南下去了。
有人南下,自然就要籌備資金,雖說大多數可能基本上都有家底兒,可總免不了有那麼一些個手裡沒啥子現錢,又急著想要去闖蕩掙錢的。
….這會兒正是下手的好時機。
王重也不急,反正時間還有,見天兒的就走街串巷的尋摸,到鴿子市上,找那些票販子打聽。
王重舍得出錢,幾個票販子都爭著搶著幫王重打聽。
到底還是專業的人更有門路,王重尋摸了好幾天也沒啥消息,可那幾個票販子幾天功夫就找著好幾處有意對外售賣的院子。
一番對比挑選。
花了三千二,在西城邊上買了個三進的院子。
這一世王重不想那麼累,不想像人世間裡一樣,把自己忙得頭腳倒懸。
以後有錢了,再在燕京城裡,皇城根兒底下買上幾棟四合院,妥妥的穩賺不賠。
買了院子的事兒王重沒有直接告訴何小萍,而是想等自己把院子裝修好了以後,再給何小萍一個驚喜。
八月三十一號,何小萍特意休了一天假,陪王重去學校報道。
王重騎著自行車,何小萍穿著一身碎花長裙,坐在自行車後座上,摟著王重的腰。
剛開始的時候人還不多,可等二人距離學校越來越近的時候,路上的人流就漸漸的多了起來。
王重考上的雖然不是燕大,但和燕大卻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現在是叫燕京醫學院,以後還會更名叫醫科大學,直屬中央衛生部領導,但其前身隻是燕大的下的一個係,再往後幾十年,也會重新和燕大合並,成為燕大下的醫學部。
當然了,現在的燕京醫學院,是年全國高等學校院係調整後自燕大分離出來,獨立建院的,其曆史可追朔至辛亥革命前,不可謂不悠久。
陪王重報了名,二人便在旁邊的燕大校園裡逛了起來,赫赫有名的未名湖畔,何小萍逛的有些累了,二人便就近找了條長椅,坐在長椅上,看著水光瀲豔的湖麵,欣賞著湖天一色的景象。
“馬上就開學了,學校離咱們家這麼遠,要是回家住的話,你每天來回耽擱的時間會不會太久了?”
何小萍挽著王重的手臂,腦袋貼著王重的肩頭,看著麵前秀美的莫名湖,感受著湖麵吹來的微涼秋風,內心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靜和舒適。
大雜院在市二院附近,距離燕大確實遠了點。
“那肯定是住家裡啊!”王重理所當然的道:“咱們可才結婚,那不得抓緊時間要個孩子!我要是住學校了,那不就耽擱了嗎!”
這話說的,何小萍臉直接就紅了,要不是周邊人不少,何小萍非得把腦袋埋到王重懷裡不可。
“說什麼呢!”
“這麼多人!”
說著何小萍還羞的直接錘了王重兩下。
“這不是你讓我說的嗎!”
“你還說!”
王重嘿嘿一笑,跳轉話題:“對了,你工作的事兒怎麼想的,做護士雖然不錯,但這工作太累了,不是長久之計。”
“護士不好嗎?”何小萍皺著眉頭,不解的看著王重。
….王重道:“不是護士不好,而是護士的工作太累,時間太長,而且肯定經常會有夜班,短期的話還行,可要是長期做的話,我可舍不得。”
何小萍知道王重這是關心自己,心底美滋滋的,可想了一會兒,卻疑惑的問:“可不做護士的話我能做什麼呢?”
說著又有些擔心的道:“再說現在工作可不好找。”
何小萍這話可不是亂說,隨著當初下鄉的知青陸續返城,可工作崗位就那麼些,一個蘿卜一個坑,現在不知有多少返城青年在家待業,成天無所事事,就在街頭閒逛。
何小萍是從部隊轉業回來,按理說應該是要進軍醫院的。
可現在的崗位競爭實在太大,軍醫院更是人人想進,何小萍可一無背景,二無人脈,難度自然大,幸好何小萍在部隊上表現優異,還受了表彰,履曆足夠出彩,這才分配到了市二院。
“不是改革開放了嗎,要是沒有合適的工作,咱就自己創業。”
“自己創業?”何小萍有些沒大明白王重的話,畢竟過慣了計劃經濟的日子,可隨即就反應了過來:“你是說咱們去當個體戶?”
王重點頭道:“差不多一個意思。”
“這能行嗎?”何小萍有些心有餘季,當初她父親的經曆猶在眼前。
王重抓著何小萍的手,柔聲安慰道:“現在不比以前了,改革開放,改的不僅僅可隻是政策。”
“國家想要富強,工業是基礎,經濟是催化劑,現在深城那邊改革開放正進行的如火如荼,聽說成效頗為顯著。”
“再看吧!”雖然王重的話,何小萍非常信任,可未來局勢如何,風雲如何變換,何小萍卻有些擔心。
看著何小萍的神情,王重如何猜不出她的擔憂:“我就是建議,你要是真的喜歡當護士的話,我一定支持你。”
“謝謝你,劉峰!”何小萍話音剛落,忽然身後傳來一陣熟悉卻又十分驚訝的聲音。
“劉峰?小萍?”
蕭穗子剛剛從文學係報道完,把被褥行李放到宿舍,把送她來報名的父親送出校門之後,就迫不及待的跑到末名湖來。
沒想到剛繞著湖邊走一會兒,就看到前方不遠處的長椅上有兩個熟悉的背影,走近前一看,竟然是剛剛在春城的文工團駐地和她分彆的王重跟何小萍兩人。
而且看他們親密的模樣,像極了兩口子。
“穗子!”
“蕭穗子?”
王重和何小萍扭頭一看,出現在他們麵前的,赫然便是剛剛分彆沒多久的蕭穗子。
“你們怎麼在這兒?”
蕭穗子驚訝的走到二人麵前,看著舉止親密的二人,眼神一顫,童孔驟然收縮了那麼一下:“你們結婚了?”
王重笑著道:“前幾天剛領的證。”
“恭喜恭喜!”蕭穗子看著兩人親密的動作,感受著二人的甜蜜氛圍,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微笑:“喜酒可得補上。”
….蕭穗子或許是文工團那些鶯鶯燕燕裡頭唯一一個對何小萍沒有太多的偏見和嘲諷的人了。
“今兒有空不?”王重道。
“今天?”蕭穗子完全沒有半點準備。
“擇日不如撞日,我覺著今兒就挺不錯的,當然了,你要是沒空的話,那就改日!”王重可沒彆的意思,就是順口說的。
幸好蕭穗子沒經曆過網絡的洗禮。
“有空,當然有空了!”蕭穗子很高興,王重願意邀請她喝他和何小萍的喜酒,縱使隻是補上的,也足以讓她開懷了。
“正好快到中午了,要不怕我倆把你給拐跑了,待會兒跟我兩走一趟?”王重笑著說道。
蕭穗子怡然不懼:“有啥可怕的,你倆又不是老虎。”
“巾幗不讓須眉!”王重豎起大拇指:“不愧是咱文工團的女戰士。”
“先說好了啊,咱們去的那地兒可有點遠!”
“有多遠?”
“差不多橫穿大半個燕京吧!”
“那沒事兒!我家就住在南鑼鼓巷邊上,離咱要去的地兒肯定沒多遠。”
“那走唄!”王重牽著何小萍的手,蕭穗子走在何小萍身側,三人並行,走在燕大校園林蔭道裡。
“對了,你們兩怎麼會來燕大?不會是特意來找我的吧?”和王重聊了幾句,蕭穗子的話茬子也打開了。
“瞧把你給美的!”王重斜了他一眼:“就你能上燕大,我倆就不行了?”
何小萍笑了笑,沒說什麼。
蕭穗子臉上笑容一僵,扭頭在王重和何小萍之間來回打量著:“你兩不會真的也是來報名的吧?”
何小萍解釋道:“劉峰考上了隔壁的醫科大學,我陪他來報名的。”
“醫科大學?”蕭穗子是真的被震驚了,醫科大學在醫科累學校裡頭獨占鼇頭,絲毫不比燕大來的差。
王重竟然能考上醫科大學,蕭穗子是萬萬沒有想到的。
“劉峰,你怎麼會·····怎麼會想著學醫?”雖然震驚於王重能夠考上隔壁的醫科大學,但蕭穗子到底不是那初出茅廬的愣頭青,人情世故還是懂一點的,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而且這個問題,也讓她感到困惑,王重一個在文工團裡跳舞的,會點木匠手藝,動手能力挺強,也熱心,可這些都和學醫沒有半點關係。
“許是在戰場上經曆了太多的生離死彆,看著那一條條年輕鮮活的生命悄然逝去,想要做點什麼吧!但我想更多地或許是好奇和害怕吧!”
“害怕?”蕭穗子是真的沒有想到,竟然會從王重嘴裡聽到這麼一個答桉。
一個在戰場上英勇無畏,不懼生死,槍林彈雨中走出來的戰鬥英雄,竟然也會害怕。
王重卻沒有解釋,而是忽然話音一轉:“昔年,國家分裂,外敵窺伺,國人信仰全無,皆利欲所驅,魯迅先生曾言,學醫救不了國家,隨即棄醫從文。
….而現在,我們國家已然結束了那段黑暗和苦難的歲月,我們的先輩嘔心瀝血,以血肉之軀,滿腔熱血澆築而成的紅旗飄揚在這片土地的上空,換來了現在的和平,嶄新而光明的未來也馬上就要到來,信仰已存,戰爭也打的差不多了,若能行醫濟世的話,不也是一段佳話。”
看著一臉自戀的王重,蕭穗子再也憋不住笑。
“懸壺濟世為蒼生,妙手回春丹心厚!”
笑過之後,蕭穗子忽然說出兩句七言:“劉峰果然還是以前的那個劉峰。”
“承您吉言!”王重還假模假式的衝蕭穗子抱拳拱手。
蕭穗子笑的梨花招展,險些沒合攏嘴。
“對了小萍,你現在是已經轉業了吧?”沒有繼續和王重掰扯,蕭穗子怕再笑下去得把肚子給笑疼了,轉而和何小萍聊起了天。
“對!在市二院!”何小萍一改往日和王重在一起時的陽光灑脫,無話不說,麵對蕭穗子時,心裡終究還是有些疙瘩的。
人無完人,何小萍自然也不是聖人。
自行車留在了學校,三人上了公交,王重也沒想著帶蕭穗子去外頭下館子,現在正是用錢的時候,沒必要浪費這錢。
兩口子帶著蕭穗子徑直跑去菜場,買了條魚,切了五斤羊肉,蕭穗子看著王重和賣肉的侃侃而談,添了點錢,買下四條羊脊骨,還有十幾對羊蹄子,裝了滿滿一籮筐,有些愣。
“怎麼買這麼多?而且還都沒什麼肉。”蕭穗子一臉疑惑的看著王重手裡拎著的大框。
“這你就不懂了吧,這些可都是好東西!”王重笑著道。
“羊骨頭還能拿來燉湯,可那羊蹄子······”何小萍倒是眼珠子一轉:“又硬又沒啥肉,做出來能好吃嗎?”
王重嘿嘿一笑,說道:“前幾天的紅燒肉,是誰把肚子都吃撐了,躺在炕上抱著肚子嚷嚷難受來著!”
何小萍俏臉一紅,旁邊又有蕭穗子看著,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哎呀!”
蕭穗子看著這一幕,替他們高興的同時,心底卻又難免有些羨慕。
腦海中莫名浮現那個吹著小號的身影。
隨即心底有些悵然,王重和何小萍這也算是有情人終成卷屬,可她的陳燦,現如今又在何處?
買好菜,王重和何小萍把蕭穗子帶回了他們的小窩。
“外頭是客廳和廚房,裡頭就是臥室,不大,加起來也才四十幾個平方,哪哪兒都挺不錯的,就是沒廁所,隻能去外頭上公廁。”何小萍給蕭穗子介紹道。
這要是剛剛穿越過來的時候,王重指定不能適應,可在部隊上呆了將近一年,過慣了集體生活,王重也逐漸習慣了。
甚至於在年初戰爭爆發的那一陣子,彆說是廁所了,連手紙都沒有,好多次方便完,王重都是直接用木棍樹葉解決的。
….王重也逐漸理解,為什麼衝鋒陷陣,頂著槍林彈雨揮灑血淚的基本上都是男人了,這要是換了女人上去,彆的不說,就單單個人衛生這一項,就是個問題。
戰爭時期,哪有那麼多的手紙能夠足量供應,不過滇南邊境雨水多,直接用水洗貌似也可以。
“還挺大!”蕭穗子坐在方桌旁,正四下打量著屋子,不住點頭,“不錯不錯!”
“這你們租的房子?”蕭穗子好奇的問。
“小萍單位的房子!”王重說道。
“小萍,你們單位待遇也太好了吧?你才剛參加工作,就給你分這麼大的房子?”蕭穗子打心眼裡替何小萍高興。
“也還好拉!”何小萍有些臉紅。
王重卻一臉自豪的道:“那是,你也不瞧瞧,是誰的媳婦!”
“哎喲喲!”蕭穗子酸起來:“看把你給能的。”
王重卻仍舊一臉自豪:“沒辦法,醫生說了,鄙人胃不好,太硬的飯消化不了,隻能吃軟點兒的。”
何小萍沒大聽明白,蕭穗子一開始也沒反應過來,可隨即腦中靈光一閃,猛然想到了。
然後就抬手掩嘴,笑的前仰後翻,花枝招展。
“劉峰,你這臉皮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厚了?”蕭穗子笑的怎麼都停不下來。
王重道:“鬼門關跟前都走了好幾遭了,還要臉皮做啥子。”
“佩服!佩服!”蕭穗子拱手抱拳,故作一臉正色的道。
“小萍,你來擀餃子皮,我來切肉,穗子你先坐坐,待會兒包餃子的時候再搭把手。”
“我去洗配菜吧!”蕭穗子主動請纓,芹菜需要先擇一遍。
王重也沒和她客氣,泡上一碗花椒水,把羊肉和羊脊骨端到外頭水池洗了。
何小萍負責和麵,揉麵,動作之嫻熟,一看以前在家就沒少乾。
事實上這個時代的女生,幾乎就沒有不會下廚的,就算是那些個高乾家庭出身的,不論男女,基本上都在爸媽的教導下,在廚房幫過忙。
在文工團的時候,隻要是一包餃子,司務長就會喊上大夥兒一塊幫忙。
王重先把羊蠍子切成大塊,冷水下鍋焯水。
然後把羊肉切成沫,蕭穗子洗好的芹菜也切成末,胡蘿卜切成丁。
王重刀法嫻熟,運刀如飛,蕭穗子覺得,光是刀工這一方麵,就連文工團食堂裡的大師傅也未必有王重的本事。
看得蕭穗子眼中異彩連連。
連帶著看向王重的目光都有些變化。
把羊肉分彆和芹菜、胡蘿卜混合,放入各種調料,攪拌至均勻,做成兩種肉餡。
調好餡,王重緊接著又把羊蠍子用寬油重料炒到微焦,再弄到高壓鍋裡,放到爐子上燉。
蕭穗子幫著何小萍和麵團揉成長條,切成劑子。
何小萍一手一隻擀麵杖,手法嫻熟無比,兩個劑子被掌心一摁,一轉一擀之間,兩片餃皮在短短幾秒內就能成型。
….王重沒去幫忙,轉而去外頭水池,收拾起羊蹄子來。
“哎喲小劉啊,你買這麼多羊脊骨和羊蹄子乾啥,那羊脊骨雖說沒什麼肉,但至少還能燉個湯,可你這些羊蹄子,味道重不說,還沒啥肉,做起來又費勁······”
說話的是對門的吳嬸兒,上回的一碗紅燒肉,王重和何小萍兩口子就在吳嬸兒打下了好孩子的標簽。
可現在再一看,這妥妥不會過日子的小年輕啊。
“嬸兒,沒花幾個錢,算半賣半送的。”王重笑著道。
“還半賣半送,我看你啊,就是被人給忽悠了!”吳嬸兒搖著頭,恨鐵不成鋼的道:“一看你啊,就不會過日子,還是太年輕了,有這錢,去多買幾塊五花肉,做炸醬麵也好啊!”
“能吃好幾頓呢!”
“我咋沒想到。”王重豎起大拇指:“還是吳嬸兒會過日子,以後我得叫小萍一塊兒跟您多學學。”
這話把吳嬸兒說的直接樂開了花,拉著王重就傳授起過日子的訣竅來。
把羊蹄子簡單的清洗一下,王重又從屋裡拎出個小爐子,裡頭裝的燒的正旺的煤炭,就在自己家門口,把羊蹄子先都燒一遍,然後再把鐵鉗燒紅了,把羊蹄子上那些難處理的縫隙裡的羊毛汙垢用燒紅的鐵鉗燙一遍,然後再清理。
等王重收拾完羊蹄子,何小萍和蕭穗子那邊餃子也煮好了。
才下午三點不到,三人齊聚一桌,一邊吃餃子,一邊啃香噴噴的羊蠍子。
“劉峰,沒想到你還有這手藝!”蕭穗子對王重豎起大拇指:“這餃子餡兒調的,絕了!”
“好吃就多吃點!”何小萍道。
蕭穗子一愣,看著眼睛裡頭裝滿了王重的何小萍,似乎明白了什麼。
······
時光荏冉,眼瞅著年關將至,何小萍醫院的工作一如往常,沒什麼變化,不過和同事們的關係處的還不錯。
王重的第一篇,在燕京出版社已經連載了好一陣子。
這回王重沒有繼續沿用在人世間時改編的《長津湖》和《亮劍》,而是用了一個新的故事——《我的兄弟叫順溜》
因為是新人作家,稿費自然不會太高,不過由於王重的筆力老練,寫得異常精彩,出版社還是給了千字十二的待遇。
小半年的功夫,光是稿費,王重就拿了幾千塊。
這幾千塊錢,王重也沒用在彆的地兒,全花在了準備給何小萍的驚喜上。
臘月二十六這天,何小萍下班回來,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就連吃飯也有些心不在焉。
“小萍,怎麼了?發生什麼事兒了嗎?”王重關心的問道。
何小萍看著王重:“今天我在醫院碰到我媽了!”
“你媽?”王重疑惑的問:“她去醫院乾嘛?不會是專程去找你的吧?”
何小萍搖了搖頭,說道:“她是去產檢的!”
王重有點理解何小萍的了:“她這個年齡生孩子,危險性不小啊!”
何小萍今年都二十一了,她媽媽四十多歲,倒也不是說不能生,可她這個年紀,已經是高齡產婦了。
“擔心她?”王重看著她,小聲問道。
何小萍點了點頭。
雖然何小萍在繼父家裡過的並不好,但也沒有受到苛待,該吃的,該穿的,繼父和母親都沒有少了她的,還讓她學了跳舞。
何小萍雖然不喜歡繼父一家,但也沒有怨恨他們,當初回到燕京的時候,還特意帶著王重回了一趟家,提著禮物去見了繼父和母親,說了他們馬上就要結婚的事情。
“這樣吧,明天我出去買點補品,咱們一塊兒去看看你媽媽!”
從光字片開始的影視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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