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你自己去,反正我不去!」
曲秀貞想也沒想,直接一口回絕。
王重和馬建國麵麵相覷。
「曲姨,您就彆和我開玩笑了,我去滬市乾啥!」王重苦著臉道。
「你都不肯去,那你還讓我去!」曲秀貞有點不大高興,說話都衝了不少。
王重給馬建國送上一個無奈的眼神,馬建國回了王重一個鼓勵的眼神。
「曲姨!」
「想想您那大孫子,還有可愛的小孫女兒!他們可都盼著您去呢!」王重再接再厲。
曲秀貞扭頭看向馬建國:「建國,要不你把小樂和小艾送回及春來?反正你和你媳婦工作忙,也沒時間帶,正好我閒著,可以幫你們帶他們,你們也能專心上班。」
「媽!」馬建國欲哭無淚,自家老娘以前不這樣的啊,怎麼這麼些年不見,就算是見也隻是短暫的接觸,這變化未免有點太大了。
「行了!」曲秀貞道:「你啊,就安安心心的帶著你老婆孩子在滬市待著吧,我在吉春呆的也挺好的,我都這麼一把年紀了,不想再動彈了,我就在吉春,守著你爸,等我走了,就和他躺在一塊兒,你要是真想孝敬我,趁著現在我能喘氣兒,還能動彈,逢年過節的時候,多把老婆孩子帶回來讓我瞧瞧。」
「小樂和小艾都那麼大了,我這個當奶奶的還沒見過他們呢!」這回回來的太過匆忙,馬建國也沒能帶上他媳婦和一雙兒女。
「這不是太趕了嗎!」
馬建國是前天晚上到的,今天白天馬守常入的土,這會是晚上,賓客們都走了,就王重一家留下下來,一是因為擔心曲秀貞,而是馬建國一力邀請王重一家子留下來,讓王重望著勸說曲秀貞。
馬建國的媳婦叫徐清,滬市當地人,是交大的老師,一雙兒女平時是孩子的姥姥姥爺幫著帶。
這次馬守常走的太過突然,馬建國隻能自己一個人先趕回來。
「行了,我也不是怪你。」曲秀貞也理解馬建國,他和媳婦的工作都在滬市,一個人媳婦的娘家也在滬市,而且馬建國現在正當壯年,在滬市乾了許多年,還有媳婦娘家的幫襯,正是事業的上升期。
要是回到吉春來,雖說有曲秀貞和老馬的麵子在,可一切都得從頭開始,想要乾出成績來,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去滬市的事兒就算了,你們也彆勸我了,我心意已決。」曲秀貞態度很堅決。
馬建國急了:「媽!您就跟我們去滬市吧,你一個人留在吉春,讓我怎麼放心的下。」
「不用你擔心,這不是有秉昆跟鄭娟呢嗎!」曲秀貞道:「還有聰聰和明明他們,這麼多的乾孫子乾孫女兒,你還怕我沒人照顧?」
「這怎麼能一樣呢!」親生的兒子和孫子孫女,和認得乾孫子乾孫女兒完全是兩碼事兒。….
「行了!再勸我可生氣了。」曲秀貞板著臉,故作怒容。
馬建國那她老人家沒辦法,王重也束手無策,兩個大男人隻能乾瞪眼。
在吉春呆了兩天,見是在拿曲秀貞沒法子,馬建國也隻能走了,他總不能把曲秀貞綁去滬市。
可沒了馬守常,曲秀貞一個人住著,難免有些孤單。
周聰在吉春也沒待幾天,他現在已經是研二在讀,讀的是機械動力學,而且還是碩博連讀,眼下正跟著導師做研究,時間緊,任務重,隻能儘快趕回去。
好在他所在的江遼工大距離吉春不遠,周聰要是有空了隨時都能回來。
好在家裡還有個小尾巴,剛剛進高一,周玲也在吉春大學,剛上大二,都能隨時回家,正好王重和鄭娟要
輪番去醫院照顧李素華,就把周玲和小尾巴打發去了曲秀貞家,正好也能陪曲秀貞解解悶。
畢竟馬守常剛走,曲秀貞心裡肯定是難過的,雖然曲秀貞表現的很正常,可她和馬守常相守半生,如今馬守常猝然離去,對曲秀貞的打擊,肯定是非常大的。
周玲也是個機靈鬼,索性也不住宿舍了,直接搬進了曲秀貞家,有課了就去學校,沒課就在家陪著曲秀貞,跟著曲秀貞去老年活動中心,帶著曲秀貞到處逛街。
小尾巴周楓也是差不多,每天一下課,就奔著曲家去,陪著曲秀貞和周玲吃一頓晚飯,在曲家把作業做完了,陪著曲秀貞看會電視,才騎著自行車回自己家,偶爾也會在曲秀貞家留宿。
又過去半個月,吉春大第一場雪也下來了,王重和周秉義商量過後,和鄭娟把李素華接回了自己家,又請了個保姆,白天的時候照顧李素華,還能打掃家裡的衛生,乾乾家務。
曲秀貞沒事兒的時候,也經常過來看李素華,陪李素華聊天解悶,倆人一塊兒看電視啥的,李素華雖然擔心周誌剛的身體,可眼下她自己也隻是勉強能下地,能稍微走動走動,沒什麼力氣,多走兩步就累得不行,根本乾不了活兒,更彆提照顧人了。
她也知道,這會兒她要是回光字片去,那就是給周秉義和郝冬梅兩口子增加負擔。
雖然牽掛著周誌剛,但也隻能在王重家先住下來。
時間一天天過去,李素華的身體也逐漸好轉,已經不似一開始那樣,稍微動一動就大喘氣了。
這天,許久沒見的蔡曉光忽然打電話,說是在鄭娟的菜館定了一桌,要請王重吃飯。
王重有些意外,自打蔡曉光和周蓉湊到一塊兒之後,他就和蔡曉光沒啥聯係了,沒想到這小子竟然會突然聯係自己。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王重雖然不咋待見周蓉,但蔡曉光這人還不錯,也沒拒絕,驅車前往赴宴。
到了菜館,從大堂經理口中得知蔡曉光這次是一個人過來的,頓時欣然前往。….
「小舅子!」
蔡曉光一看到王重,就笑著起身相迎。
「姐夫!」王重伸出手,和蔡曉光握了個手。
這也算是兩人的惡趣味了,當初周蓉雖然跑去了黔省,嫁給了馮化成,可王重和蔡曉光私底下一直都是以姐夫和小舅子相稱的。
畢竟蔡曉光對周蓉早就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自打你和周蓉湊到一塊兒之後,可就沒找過我了!」王重徑直走到蔡曉光身邊坐下,看著她意味深長的說道。
蔡曉光臉色訕訕,扭身對著服務員拍了拍手:「上菜上菜!」
可等他回過身來,迎接他的是王重那灼灼的目光。
「乾嘛這麼看著我?」蔡曉光有些心虛,兩隻手無處安放,口乾舌燥的,正好看到麵前的茶杯,端起來一口就給乾了。
「說說,把童年時的女神變成自己枕邊人到底是個什麼感受?」王重滿臉笑意的道,邊說還不忘邊衝蔡曉光挑了挑眉。
蔡曉光噎了一下,差點沒忍住沒把嘴裡的水都給噴出來。
「什麼什麼感受!」蔡曉光裝起了糊塗。
王重切了一聲:「彆裝了,當初是誰說的,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
蔡曉光愈發尷尬,這話是當初他和王重某次喝酒的時候撂下的,那會兒他發妻已經車禍走了好幾年,蔡曉光卻一直單著,一直沒有再婚的意思,把蔡曉光她媽給急的,見天的催也沒用,蔡曉光還是那個吊兒郎當滿不在乎的樣子。
於是乎蔡曉光她媽就找上了王重,讓王重也幫著勸勸,再然
後,酒後微醺的蔡曉光就吐出了這句話。
「可現在呢?」王重的得理不饒人,讓蔡曉光愈發尷尬,
「打住打住!」蔡曉光趕忙告饒:「我請你是來吃飯的,可不是來調侃我的。」
王重卻沒放過他的意思:「誰調侃你了,正兒八經的問你呢。」
「得得得,我服了,您說吧,想讓***啥,我都認了!」
蔡曉光不服不行啊!
「什麼都行?」王重一臉玩味的看著蔡曉光問道。
「額······」蔡曉光臉上神情一僵,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小舅子!大哥!」蔡曉光連忙告饒:「我錯了,我錯了,您說什麼是什麼,行了吧?」
「算了!」王重擺擺手,問道:「說吧,找我啥事兒?」
蔡曉光趕緊先給自己倒了杯水,灌了一口,有些心有餘悸的看著王重,見王重似乎沒繼續捉弄他的意思,這才鬆了口氣。
正好敲門聲響起,服務員們排著隊把菜端上餐桌,蔡曉光點了五菜一湯,還有兩瓶五糧液。
趕緊拿起酒瓶,先給王重倒了一杯,再給自己倒了一杯。
「先說事兒,說完再吃。」
王重卻沒舉杯的意思,蔡曉光也隻能訕訕的把舉起的酒杯放下,說道:「最近這幾年,國內的電影市場越來越好,你也知道,我這些年一直在咱們市話劇團瞎混,也沒乾出啥成績來,你姐最近又評上了副教授,你想想,我身為男人,總不能讓你姐一個女人比下去吧!」….
「比下去就比下去唄!」王重一臉無所謂的道:「反正你隻在周蓉屁股後頭當舔~狗的時候也沒覺著丟臉!」
「這怎麼能一樣!」蔡曉光立馬反駁:「男人追女人,那就得厚著臉皮,死不要臉。」
「得了得了,你那嘴臉就彆露了,惡心!」王重一臉嫌棄的道。
「嘿嘿!」蔡曉光卻厚著臉皮,絲毫不懼。
「小舅子!周總!」蔡曉光嘿嘿笑著道:「投資點唄!電影上映了,要是票房大賣,你也能賺錢不是!」
「合著你小子剛才跟我這裝純情呢?」
「這不是配合配合您嗎!」蔡曉光笑嘻嘻的道。
「就你這演技,乾導演可惜了,應該去當演員,影帝都沒你演技好!」王重沒好氣的道。
「瞧你這話說的,不懂行了吧,導演要是沒點演技的話,怎麼教演員啊!」蔡曉光道。
「還挺有道理。」
「你就說投不投吧!」蔡曉光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
王重無語失笑,搖了搖頭:「就算要投資,那你總得讓我看見劇本吧!總不能你上下嘴皮子一盆,我就把錢掏給你!」
「我又不是冤大頭。」
蔡曉光卻一臉自信,從身側公文包裡取出一遝裝訂好的劇本,擺到王重麵前:「早準備好了!」
「喲謔!有備而來啊!」
王重也沒意外,就是嘴上說說,蔡曉光一向不是那種打無準備之仗的人。
「那不是!」兩人一唱一和的,隨即相視一笑。
王重拿起劇本翻了起來,蔡曉光雖然信心滿滿,可還是難免有些緊張,尤其是看著王重看著看著忽然皺起了眉頭,而且翻劇本的速度越來越快,頓時心裡一凜,有些慌了。
「怎麼了?」蔡曉光沒忍住問道。
「你這劇本!」王重把劇本往桌上一拍,看著蔡曉光,說道:「說實話,挑不出什麼大錯,但也沒出彩的地方,總的來說,不怎麼的啊!」
「不會吧!」蔡曉光一臉的不信:「這劇本我都琢磨快一年了呢,前前後後修改了不
下十遍!」
「說實話,電影劇本我不會寫,但我會寫,會講故事,你劇本寫的確實不錯,可這個故事不咋的,套路太老,主體空泛,過於理想化了。」
「故事不行?」蔡曉光皺著眉頭,隨即露出個微笑,腆著臉道:「大作家,幫著潤色潤色唄!」
王重攤開手,搓了搓手指:「潤筆費呢?」
蔡曉光衝著桌上的佳肴努了努嘴:「這不就是!」
「合著今兒你是吃定我了!」
蔡曉光笑而不語,就這麼笑眯眯的看著王重。
王重搖了搖頭,說道:「潤筆可以,投資也可以,但潤筆後你修改過的劇本,必須得得到我的認可才行。」
「沒問題!」蔡曉光拍著胸脯保證道。
以王重寫作的能力,蔡曉光絲毫不懷疑他寫出來的故事會不夠精彩。….
「過幾天想好了再說咯!」
······
蔡曉光的忽然找上門來,倒是給了王重靈感,不管事雜誌社還是出版社,目前的前景還是一片大好,可再過十幾二十年,就必須得轉型了,而且那麼多的版權握在自己手裡,要是都賣出去那多劃不來,要是蔡曉光能夠支棱起來,自家的自己來拍,成本省了不說,要是賺了,那就是大賺。
沒幾天,王重新打磨出來的故事就弄好了。
蔡曉光巴巴的跑到王重家來,本以為會是如獲至寶,可當真看到王重給的故事時,頓時就皺起了眉頭。
「就這麼簡單?」
蔡曉光不敢置信的看著王重。
王重點頭道:「愛情故事嗎,搞那麼複雜乾嘛!你第一次接觸大銀幕,要是太複雜了,你確定自己能把握的住?」
蔡曉光不說話了,拿著新的故事,沉默了半晌,才抬眼看著王重,說道:「你說得對,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我才剛剛接觸大銀幕,先拍點簡單的鍛煉鍛煉。」
「行了,回去弄劇本了,彆擱這兒礙我眼了。」
「得嘞!小的告退!」蔡曉光美滋滋的走了。
沒多久,蔡曉光就拿著新鮮出爐的劇本來找王重,趁著這段時間,王重讓人注冊了一個影視公司,搭了個草台班子,和蔡曉光簽了合同,給了他%的股份。
啥也還沒乾呢就能拿股份,也就是蔡曉光了。
王重直接給影視公司注資三百萬,用來采購器材外加蔡曉光第一部電影的成本。
蔡曉光拿著錢和設備,腰杆也挺直了,拉著從話劇團拐騙出來的一眾演員們,開始了他的大銀幕之旅。
蔡曉光這邊的電影還沒見成果,剛過完年,周誌剛就出了事兒,也不知怎麼弄得,人就從炕上摔了下來,腦袋先著地,直接一頭栽在了地上。
胡大姐很是自責,可當時的她剛給周誌剛擦完身子,交代周誌剛在炕上躺著彆下床,胡大姐自己則去了外頭廁所裡給周誌剛洗剛換下的褲子。
沒成想就是這麼一小會兒功夫,周誌剛就不知發的哪門子瘋,想要下炕,可一個不小心,直接就從炕上栽了下去。
好在炕離地麵不高,摔得不算特彆重,可就是這麼一摔,把原本就老年癡呆極為嚴重的周誌剛摔得更迷糊了。
養了半個多月,也算是好了,可走路卻連腿都直不起來了,隻能扶著牆走,而且速度還慢,走走停停的,要是摔倒了,不手腳並用的話想站起來偶讀困難。
可就是如此,這老小子還是見天的向往外跑。
好在王重做的院門夠結實,周誌剛又沒啥子力氣,等他折騰著把門弄開了,胡大姐也看到他了。
尤其是晚上,把跟著周誌剛睡
在東屋炕上的周秉義折騰的夠嗆,天天晚上瞎折騰,而且大小便失禁的次數也越來越多,越來越頻繁。….
三月中旬左右,李素華的身體也調養的差不多了,隻是還是沒啥子力氣,而且還不能碰涼水。
李素華心裡雖然惦記周誌剛,可也隻是隔三差五的回去瞧瞧,為了不給大兒子和大兒媳婦添麻煩,她還是選擇了住在小兒子這邊。
畢竟一個周誌剛已經把周秉義兩口子折騰的夠嗆了,自己現在這樣子,指不定哪天又出啥自毛病來,那不是折騰大兒子兩口子嘛。
如此又過了半年,盛夏的某個夜裡,周誌剛發起了高燒,迷迷糊糊的,嘴裡不知道念叨著什麼。
周秉義連夜把人送進了醫院,可到底沒能扛過去,淩晨四點,可周誌剛年紀太大了,又臥床多年,身體極差,在迷迷糊糊中徹底沒了呼吸。
李素華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當場就暈了過去,眾人又趕忙把李素華送進了急救室搶救。
好在有驚無險,搶救了過來。
可把王重和鄭娟他們嚇了一跳。
周誌剛的喪事是在光字片的老房子辦的,周秉義這個長子一手操持,王重也在場,但沒幫著乾啥,主要就是照顧李素華。
老周家掛滿了白帆白布,子女們也都是一片素鎬。
周誌剛去世的第二天夜裡,周誌剛的靈位前,李素華一個人坐著,看著周誌剛的照片不斷流淚。
第二天一大清早,眾人發現的時候,李素華已經徹底沒了呼吸。
看著李素華已經冰冷的身體,饒是王重,也忍不住悲從中來,鄭娟和周玲、周明、馮玥還有小尾巴他們,已經哭成一團了。
唯有周聰還算堅強,雖同樣悲痛,卻強忍著沒有落淚。
王重三兄妹裡頭,就周蓉哭的撕心裂肺,全無形象。
相處了三十餘年,縱使是一塊兒石頭,也該焐熱了,更何況王重也是人,他的心也是肉做的。
李素華的突然離世,著實給王重帶來了不少打擊。
三人一商量,決定和老兩口合葬,骨灰裝在一個壇子裡。
忙完老兩口的後事之後,雖然悲痛,可日子還是要過,三家人各自回家,過會了以前的日子。
周秉義和郝冬梅早在金月姬去世之前,就從孤兒院領養了一男一女兩個小孩兒。
三家人各自過起了各自的日子,偶爾也有來往。
次年,身為吉春市二把手的周秉義抓起了光字片的改造工程。
這麼大的工程,王重的崇山地產開發公司自然不可能錯過,參與競標,並且成功中標。
光是招投標和設計方案,就花了大半年的功夫。
搬遷清場又花了大半年,知道第二年的夏天,施工方才得以正式進廠,從主體到裝修,從住宅到商業區,到街道綠化,曆時四年多,光字片的改造工程才落下帷幕。
這個時候,周秉義距離退休也不遠了。
九九年年初的餓時候,曲秀貞也在醫院去世。
000年,周聰結婚了,媳婦是他的大學學妹,比周聰小三歲,是周聰讀研究生的時候在學校裡遇上的,結婚之後,周聰就進了保密單位,她媳婦也留校任教。
04年,周明也結婚了,周明大學念的是曆史,讀的還是燕大,而且還是碩博連讀,畢業以後就也選擇了留校任教,他媳婦是同校的老師,年紀比他大兩歲。
06年,快三十歲,在律師界小有名氣的周玲總算是結了婚,老公是個***乾部,三十四歲,在吉春是公安局當副局~長。
至於小尾巴周楓,這小子大學學的跟王重一樣是建築,畢業後就進了崇
山集團。
19年,醫院病房裡,已然白發蒼蒼的鄭娟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奄奄一息,同樣滿頭白發的王重坐在床頭,抓著鄭娟的手。
「對不起,我撐不住了,要先走了!」鄭娟的眼角已有淚水滑落。
「你自己要好好的,要照顧好自己!」
「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好好······」
鄭娟的話沒有說話,就徹底閉上的眼睛。
感受著手掌裡握著的手徹底是去力氣,溫度逐漸喪事,一生從未落過眼淚的王重,終於落下兩行清淚。
兒女孫子們都哭成一團。.
混亂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