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章 結局(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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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是馮玥,當初掛在洪荒雜誌社旗下的工作室,現如今已經被獨立出去了,王重總共投資了五十萬,算上馮玥在內的五個孩子一人十萬塊的額度,占0%的股份。

金月姬走了之後,周秉義和郝冬梅就從省委大院搬了出去,住進了周秉義的宿舍。

彆的不說,在廉潔這一點上,周秉義做的很是挺不錯的。

時光荏冉,轉瞬又是一年。

九二年初,在周秉義的力挽狂瀾和近萬職工的不懈努力之下,原本已經瀕臨倒閉的軍工廠,終於再度煥發生機。

可越是這個時候,周秉義就越是忙碌,成天就是軍工廠和家裡兩頭跑,過著兩點一線的生活。

連光字片都不怎麼回了。

周誌剛的老年癡呆越發嚴重,不僅認不得王重一家子,這回兒更是就連周蓉和馮玥也不認識了,隻記得一個成天對他罵罵咧咧的李素華,還有一個常年不著家的周秉義。

這位曾經的八級工人,技術大拿,整個光字片他們那一輩人裡頭最有出息的一個。

現在卻連自己的家人都不認識了,街坊鄰居們那就更彆說了,彆人喊他,他會應上一句,但卻再也不會和以前一樣,主動跟人打招呼了,很多時候,連大小便了都不知道,非得等人聞到味了才能給他處理。

而且還老是動不動就往外跑,好在光字片住著的都是街坊,看到了要麼就直接把他送回來,送不回來的就讓人去找李素華。

幸好還有王重和鄭娟找的保姆胡大姐在旁邊幫襯,不然就憑李素華一個人,根本照顧不過來。

真麼長的時間,饒是李素華的耐性再好,也被磨的七七八八,隻要稍微離老周家近點,基本上天天都能聽到李素華罵周誌剛的聲音。

能把性子那麼好的李素華變成如今這幅模樣,可見現在的周誌剛有多招人。

這天,周末,周秉義好不容易結束一段時間的忙碌,終於想起了自己還住在光字片的父母。

叫上司機,開車回到光字片,街道大體和小時候沒什麼變化,房子有的重新裝修過,有的隻是簡單的拾捯拾捯,但也有許多直接空閒在那兒,已經許久沒有人住了。

要是以前,周末的時候,街麵上多得是跑來跑去的小孩兒,騎著自行車的男男女女們。

可隨著改革開放,經濟的騰飛發展,這些活在這座城市最底層的年輕人們,大多數都選擇了離開吉春,遠赴南方沿海地區。

少部分則進入人流密集的城區,起早貪黑的做起了小買賣。

但大多數都是乾一些賣力氣的活兒。

“每次過來,都感覺有些不大一樣。”周秉義透著車窗,看著車外兩邊的情形,心中感慨良多。

雖說光字片街道和建築並沒有什麼變化,可人的變遷所帶來的的變化速度之快和程度之大,卻遠勝於歲月的變化。

….開車司機笑著道:“我瞧著沒什麼變化啊!”

開車的司機是個年輕小夥兒,二十郎當歲,剛從部隊轉業回來,是軍工廠車隊的隊長,機靈正直,也很努力的一個小夥。

周秉義沒有說什麼,司機的年紀還小,閱曆不夠,這些東西和他說了他也不一定能聽懂。

不一會兒,車就來到老周家附近。

“小段,好了!就在這兒停吧,我自己走一段,你先回去,後天早上再去我家樓下接我。”說話間周秉義已經打開車門走下了車。

“周書記!”司機小段也趕緊下車,站在車門邊上問道:“您明兒不用車嗎?那您怎麼回家去?”

周秉義笑著道:“不用,你趕緊回去吧,正好,這兩天好好休息休息,你媳婦不是剛生嗎,趁著這兩天好好陪陪老婆孩子。”

“謝謝周書記!”司機小段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頗有幾分感動。

“行了,趕緊回去吧,你老婆孩子還在家裡等著呢。”周秉義微笑著道。

小段興高采烈的開著車走了,作為領導的專用司機,雖然平時出車的時候不會很多,但他必須時時刻刻處於待命狀態。

此時距離街尾的老周家已經沒剩多遠,就幾百米的路。

周秉義走在路邊,遇上的基本全是上了年紀的老人,一路走來,竟然一個在街上追逐嬉戲的小孩兒都沒遇見。

一個饅頭銀發,身形已有幾分句僂的大娘端著個木盆從屋裡走出來,正要把水往門外倒,就看見了周秉義。

“秉義?”看到周秉義,大娘很是意外。

“吳嬸兒!”周秉義笑著和大娘打招呼。

“回來看你爸媽啊?”吳嬸兒問道。

“嗯!回來看看!”

“你媽和春燕媽剛剛從菜場買菜回來沒多久,你這會兒去,她應該在家。”吳嬸兒熱心的提醒道。

“謝您了吳嬸兒,那我就先回去了。”

“去吧去吧!”

看著周秉義離去的背影,吳嬸兒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搖了搖頭,歎了口氣,端著盆兒又走了回去。

“誰啊?”屋裡傳來一個頗為洪亮的聲音。

吳嬸兒衝屋裡喊道:“老周家的老大,秉義。”

“周家老大?”門簾子被掀開,一個下頜留著山羊須,須發皆已銀白,臉上滿是褶皺的老頭,手裡還拿著一根煙杆,從屋裡走了出來,眯著眼睛朝著周秉義遠去的背影瞧了瞧。

“就一個人?”老頭下意識疑惑的問。

吳嬸兒正在屋角刷洗木盆:“就他自個兒。”

老頭搖了搖頭,躬身把煙杆在鞋底上敲了敲,從煙嘴附近的小布袋裡取出一小撮煙絲,塞進煙鬥大口裡:“要我說這孩子太有出息了也不是什麼好事兒。”

“哎!”吳嬸兒也歎了口氣,說道:“可不是。”

“要說老周這輩子也算是值了,大兒子是衙門裡的大領導,女兒是大學老師,小兒子也不差,建築公司的大老板,聽說身家大幾十萬呢。”

….“那有什麼用,老周都成這樣子了,兩兒子一年到頭不還是見不到幾回,就給請了個保姆,剩下的全扔給秉昆她媽一個人,孫子孫女兒們也不回來。”

“要我說,老周這日子過得還不如我們呢,至少我們兒子孫子們還是知道三天兩頭的回來看咱們。”

“所以說,這孩子太有出息了也沒啥用。”

“誰說不是呢!”

“到了咱們這個年紀,還有幾年活頭,盼的不就是一個能和兒孫們團聚嗎!”

老頭忽然話音一轉,說道:“不過話也不能這麼說!兒女們有出息,光宗耀祖,他們老周家臉上也有光。”

“就是可憐秉昆她媽了,這都辛苦大半輩子,現在兒女們也都出息了,除了跟著秉昆那段之間,好像也沒見她享什麼福了。”

老兩口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

類似的話,在光字片的街坊鄰居們口中沒少出現。

眼瞅著快到自家老屋了,周秉義的耳旁忽然傳來一陣罵罵咧咧的聲音,雖然還不大,但聲音很熟悉。

聲音的方向正是自家老屋。

“媽!”周秉義走到院門口,隔著院門看著院裡正插著腰一臉無奈站在院裡,拿著笤帚簸箕正在地上收拾的李素華,就忍不住就先喊了起來。

聽到聲音,李素華下意識就順著聲音的方向往院門口看去,正好看到了推開院門走進院裡的周秉義。

“秉義?”李素華驚喜的喊著,原本還陰雲密布的臉上,立馬就由陰轉晴了。

“你咋來了?”突如其來的驚喜,讓李素華都忘了收拾地上的那一大坨暗黃色的物什。

“這不是周末了嗎,正好最近不忙,就趕緊先過來看看您和爸,冬梅今兒白天還要上班,等晚上下班了就直接過來。”

正說著話,一股子熟悉的臭味撲鼻而來,周秉義下意識就皺起了眉頭,目光也隨之一挪,看到了李素華腳邊不遠的那一大坨暗黃色的米田共。

看著大兒子的眼神,李素華趕緊解釋道:“你爸!他現在越來越湖塗了,明明廁所就在旁邊也不肯去,每回都跑院裡來。”

說話間,李素華已經用搗碎的煤渣飛速將地上的米田共蓋了起來,然後又抄起鏟子,一鏟子給鏟了起來,地麵上還剩下不少,再度蓋上煤渣,用鏟子使勁兒拍了拍,再用掃帚掃進簸箕裡。

“我爸他·······”看著眼前自家母親那數量無比的動作,周秉義隻覺得一陣心酸,隨即便是羞愧,自責。

“媽!我爸他······”

周誌剛話沒說完,披著圍裙的胡大姐正好從屋裡走了出來,手裡頭還提這個厚塑料桶,裡頭裝滿了搗碎的煤渣。

“嬸兒,都說了我來收拾,您去照顧老爺子就行了。”說話間胡大姐也注意到了周秉義:“秉義回來了。”

李素華道:“又臭又難看的,早收拾早好!”

….“我來弄吧!”

“那行,剩下的你來,我去給老頭子洗洗去。”

胡大姐接過李素華手裡的笤帚簸箕,把地上的煤渣都收拾乾淨了,倒進塑料桶裡,拎著塑料桶就出門去了。

米田共不同於其他垃圾,這東西味兒太重,必須得立馬處理掉才行。

好在公廁離這兒不願,處理起來也方便。

“媽!我爸呢?”

“廁所裡呢!”提起周誌剛,李素華就氣不打一處來:“這老東西誠心跟人作對,不但拉在院裡,還弄了一褲子。”

周秉義走到院子西北角,打開浴室的門,就看到了一絲不掛坐在大盆裡的周誌剛,盆裡放了大半盆子水,周誌剛盤腿坐著,臉上帶著笑容,一副非常開心的模樣。

旁邊的地上放著一條深色的長褲,還有一條沾著一些暗黃色汙漬的內褲,就這麼一副簡單的畫麵,可落在周秉義的眼裡,卻猶如晴天霹靂一般,讓他心中那點因為軍工廠初見成效剛剛生出的自得,全部磨滅。

此刻周秉義的內心充斥著前所未有的震驚。

“爸!”

不知有多艱難,周秉義才喊出這個字眼,這一刻,就這麼一個簡簡單單的稱呼,卻好似有千斤之重。

前所未有的自責和後悔,充斥在周秉義心裡的每一個角落,填滿了他的身心。

自沉浸在玩水的快樂之中的周誌剛聞言動作一頓,扭頭看向門口,臉上立馬露出笑容:“秉義!”

隻是聲音不再似以往那般洪亮低沉,具有辨識度,而是多了不少鼻音,聽著多少有些含湖不清。

周秉義愣愣的看著麵前分明很熟悉,卻又讓他覺得十分陌生的父親,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先進屋坐會兒,我給你爸洗個澡!不然一身的味兒。”

這幾年來,得虧是李素華無微不至的照顧著,見天的給周誌剛洗澡換衣服褲子,不然的話,這會兒但凡稍微靠近周誌剛一點,迎麵而來的絕對是一股難聞的味兒。

老周家的院子裡,曬得最多的就是周誌剛的褲子。

可李素華也不是萬能的,這要是春夏還好一點,要是到了冬天,水管子裡的水都能結冰,光是洗洗衣服褲子的水都不夠用。

所以一到冬天,平時李素華就隻能給周誌剛用熱水簡單的擦洗,雖說擦的也勤快,可時間久了穿的又厚,周誌剛的身上難免會捂出一股子異味。

“媽!”周秉義看著兩鬢已然斑白的老母親,心中既酸又澀,強撐起一絲微笑,說道:“我來吧!”

李素華看著神情堅定認真的周秉義,點了點頭,“行,你幫他洗,我去把褲子洗了。”

雖說胡大姐是王重請來的保姆,可這些比較私密的事兒,李素華一向都是親力親為,畢竟現在這個時候思想還沒那麼開放。

而且這種事情,彆說胡大姐是個女的了,就是個男保姆過來,李素華也不好意思假手彆人。

….晚上,周蓉和郝冬梅也回來了,胡大姐做了晚飯之後就離開了,李素華也沒拉著她,不是沒喊過她一塊兒吃完飯,而是胡大姐怎麼也不肯吃,久而久之,李素華也就不勸了。

晚上,周秉義兩口子沒有回去,而是跟著李素華和周誌剛睡在外屋的大炕上,中間隔著一張炕桌。

起初李素華是拒絕的,可周秉義卻非要堅持,李素華拗不過他,也隻能遂了他的意。

白天的事過於震撼,周秉義躺在炕上,怎麼也睡不著。

到了後半夜,隨著困倦襲來,周秉義總算醞釀出一點睡意了,忽然聽到幾聲悶響,不過因為睡意襲來,腦子昏沉,根本就沒在意。

就在周秉義即將進入夢鄉之時,隔著一張炕桌的李素華掀開被子翻身起來,看了看正在熟睡的周秉義和郝冬梅,鬆了口氣,趕緊起身把周誌剛給喊了起來,一邊叮囑他彆出聲,彆吵到周秉義兩口子,一邊拉著周誌剛往廁所去。

可老兩口起身的動作著實不小,周秉義又沒真的睡著,還是被吵醒了。

“媽!怎麼了,大晚上的不睡覺乾啥去?”周秉義幾乎是沒過腦子就問了。

李素華訕笑著道:“沒啥,你睡吧,睡吧!”

“媽!”周秉義怎麼可能坐得住,說話間人已經坐了起來。

李素華麵色有些尷尬,看了看身邊仍舊渾然不覺,像個沒事兒一樣的周誌剛,嘴角挑了挑,卻怎麼都笑不出來。

周秉義鼻尖聳了聳,頓時皺起了眉頭,下意識就說了句:“什麼味兒。”

可緊接著就反映了過來,看著李素華手邊的周誌剛,一臉的不敢置信。

“你先睡吧,我帶你爸去洗洗。”

周秉義麵色一改,凝重的道:“我來幫您!”說話間人已經下了炕,穿上了鞋扶著周誌剛另外一支手。

李素華歎了口氣,沒說話。

又拉了一褲子,要不趕緊收拾,但會兒就是一屋子的味兒。

好在這回兒是夏天,還能開開窗,這要是冬天,那就隻能聞著味兒過一晚了。

好在周誌剛現在腿腳還算利索,被二人拉了出去,廁所裡頓時就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五分鐘後,周誌剛先把周秉義領回屋裡,李素華把周誌剛剛換下的褲子直接洗了,掛在院裡的晾衣繩上曬好了,這才回屋,喝了口水之後才爬上炕。

“媽!”還沒等李素華等下,旁邊就傳來周秉義的聲音。

“怎麼還沒睡?”李素華動作講了一下,隨即躺下,蓋上薄被問道。

周秉義道:“睡不著,我爸這樣多久了?”

“得有三四個月了吧,具體時間記不清了。”

“那您每天晚上都得這麼伺候他?”

“也不一定,偶爾吧,今晚也是趕上了。”李素華道:“行了,時間不早了,趕緊睡吧。”

周秉義沒有說話了,睜著眼睛,愣愣的看著熟悉的屋頂,腦海裡全是剛才的情形和白天剛進門是所見到的那一幕。

….也不知過了多久,兩行清淚無聲無息的自周秉義的眼底滑落。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時。

次日一早,周秉義和郝冬梅商量過後,兩口子決定從單位的宿舍裡搬回光字片來。

問了周蓉和李素華的意見,他們也都沒拒絕。

說乾就乾,正好趁著星期天,兩口子直接就把東西從宿舍搬了回來。

當天晚上,王重就知道這個消息了,是晚上鄭娟給老屋打電話的時候,接電話的是郝冬梅,鄭娟一問才知道的。

對此王重倒是頗為意外,不過細細一想,卻又釋然了,畢竟現在郝家那邊已經沒人了,連住處都還給了官府,周秉義也不用像以前一樣夾在兩家之間左右為難了,做出這樣的決定也不奇怪。

時間很快就到了九三年,周秉義在軍工廠的工作非常成功,成功力挽狂瀾,引起了上麵,再加上郝家留下的人脈關係,沒費什麼力氣,就被提拔成了吉春市的二把手。

可周誌剛的病情也越來越嚴重,連基本的行為能力都徹底失去了,人也一個都不認識了,現在李素華和聲細語的說話他根本就不帶搭理的,必須得連噴帶罵,嗓門比鑼鼓高才行。

倒是周蓉,年初的到底還是投入了蔡曉光這個大舔~狗的懷抱,搬出去和蔡曉光住了,把光字片的老房子讓給了周秉義兩口子。

可周秉義仍舊忙於工作,倒是郝冬梅,花在工作上的時間減少了許多,更多的時間花在了幫著李素華照顧周誌剛上麵。

九六年秋末,李素華給周誌剛洗衣服的時候忽然暈倒,好在有胡大姐在,第一時間就給王重打了電話。

王重哪敢耽擱,連驅車至光字片,把李素華送進了醫院。

打了大半天的點滴,李素華才悠悠醒來,可醒是醒了,卻連動都沒法動,全身上下一點力氣也沒有。

醫生說這是積勞成疾,隻能慢慢養,隻是以後怕是得常年臥床了。

李素華的身子骨本就一直不怎麼樣,這幾年照顧周誌剛,白天晚上的折騰,就沒個停下來歇的時候,日積月累下來,病倒是在所難免的。

次日,王重把李素華轉去了131,請了兩個護工,一天兩班倒的照顧李思華,王重和鄭娟基本上也天天都往醫院跑。

在醫院觀察了大半個月,情況日漸好轉,沒有惡化的趨勢,醫生說在觀察幾天沒問題就可以出院了。

可就在這時,一個突如其來的噩耗,把王重和鄭娟都整的猝不及防。

馬守常去世了。

這個可愛正直,三觀極正的老頭子,終究還是抵不過歲月的流逝,在十月下旬的某個深夜,於睡夢中徹底沒了呼吸,撒手人寰。

曲秀貞非常傷心,情緒低落,很是失落,可卻沒怎麼哭,老馬走的安詳,沒什麼痛苦,她心裡替老馬高興,隻是在走之前,卻兒子的最後一麵都沒見著,留下了遺憾。

….知道這個消息的周聰,和輔導員請了假之後,當天就立馬從工大趕回吉春。

馬守常走了,幾個孩子們都很悲痛,在他們眼中,馬守常這個乾爺爺,要遠比他們的親爺爺更加和藹可親,對他們好,讓他們親近。

尤其是周玲,直接哭成了淚人。

馬守常的後事王重沒自作主張幫著操持,而是等老馬和曲秀貞的兒子馬建國從上海趕回來之後,由他親自操持。

王重心裡也不怎麼舒服,相較於沒什麼感情的周誌剛而言,老馬字在王重心中的地位截然不同。

馬守常的喪事辦完之後,馬建國提出要把曲秀貞接去上海,跟他還有老婆孩子一起生活。

可曲秀貞在吉春呆了大半輩子了,又怎麼舍得走,不管馬建國怎麼勸,曲秀貞就是不肯鬆口。

沒辦法,馬建國之好找上王重了。

“秉昆,我也是沒辦法了!這才來找你的。”馬建國一臉期望的看著王重。

“建國哥,我可以試試,但曲姨什麼性子,你這個當兒子的肯定比我更清楚,我不敢保證能說服她。”

聽了王重的話,馬建國隻能低頭歎了口氣:“我知道,沒事兒,不管成不成,哥哥都感謝你。”

“客套的話就不必說了,這些年來,馬叔和曲姨一直對我都很關照,我也打心底裡把他們當成自家長輩一樣尊敬。”

王重真摯的道:“其實曲姨心裡,還是很想和你們團聚的,老人嗎,總想著兒孫繞膝,享受天倫之樂,隻是······”

馬建國何嘗不知:“故土難離!人之常情。”

“你明白就好!你放心,我會儘力勸的。”

“謝謝你,秉昆!”馬建國握著王重的手,由衷說道。

從光字片開始的影視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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