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亦謙早上醒來後就摸到了被子下的玉佩,他並沒有拿出來。
那玉佩在他身上讓他覺得渾身都暖洋洋的,很舒服。
幾個官差離開後,施亦謙母親卻來了。
施母鬼鬼祟祟的推開了房門,看到施亦謙坐在床上,先是一愣,隨後又問道:“你怎麼沒死?”
看到母親,施亦謙的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並未回話,隻是下床準備去洗漱。
“你怎麼會沒死呢?”
施母的臉上明顯的透露著失望。施亦謙沒死,那……那個李小姐承諾的補償且不是沒有了?
“怎的?兒子沒死母親很失望?”
施亦謙沒有錯過母親臉上的表情,他自嘲了下。
他怎麼還奢望自己的母親會在乎自己呢?她在乎的從來都隻有銀子而已。
“不是不是……”
施亦謙開口,把施母從失望的情緒中拉出來,她看到自己兒子站在窗前洗漱,腦子裡突然想到了什麼。
上前拉住施亦謙的手,道:“那個李小姐說了,你若是醒了,她就會讓她父親給你謀個一官半職的。以後我就是官家老夫人了。走,你和我去李府,你是他們家小姐的救命恩人,他們也該兌現昨日許下的承諾了。”
施亦謙甩開自家母親的手,冷冷地說道:“我不會去找李小姐的。”
“那怎麼行,你若不去,他們如何知道你醒了?你若不去,那個官職怎麼能討得回來?”
“說不定,還能娶個官家小姐做兒媳婦。”
施母似乎是想到了那個畫麵,出生在豪門權貴家的小姐低眉順眼的侍候在自己跟前,那日子,賽過了神仙啊。
施亦謙並未搭理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的母親,洗漱完畢後就開門走了出去。
“你去哪兒?”
施亦謙:“與你無關。”
施母再次上前來拉住施亦謙:“今兒你哪兒都不許去,得和我去京兆尹府上。你救了他們家大小姐,難道還討不來一個官位嗎?”
施亦謙怎麼可能聽施母的?他略微用力就甩開了她。
不顧她撒潑打滾的離開了客棧。
在他母親眼中,錢財勝過他這個兒子的命。
他誘騙那些女子得到的錢,全都落在了她手中。
施母經常念叨著,說是自己兒子儀表堂堂,定能找個背景雄厚的姑娘做妻子。
可她沒想過,就自己這不堪的作為,比那臭水溝裡的老鼠還討厭,又怎能娶得到那些身份顯赫的姑娘呢?
“坐吧。”
溫和的聲音把施亦謙從不堪的回憶中拉了出來,他衝著喬老太太見了禮,才坐下。
喬老太太雖然不喜歡喬林夕,可到底是重規矩的,也沒趕施亦謙走。
看著儒雅的施亦謙,喬婉兒心裡有些酸溜溜的。
喬林夕初到京城可能不知道,這個施亦謙竟是京城所有女子想嫁的對象。
他溫文爾雅,談吐不凡,尤其是那溫和的外表,讓人如沐春風,與之相處特彆舒服。
更彆提他會察言觀色,懂得照顧女孩子的情緒。
若不是他平民的身份,想必他家的門檻早就不知道破多少回了。
食不言寢不語在喬林夕這裡是不存在的。她覺得那麼多人在一起吃飯,不說話的話,就很壓抑。
她喝了一口粥之後,視線在喬婉兒與許宴洲身上來回掃視。還是忍不住開口:“喬婉兒,我覺得你還是認真考慮一下我剛才說的話。”
喬婉兒沒有接話,倒是許宴洲好奇起來,剛才他進門時就聽到了她們談論什麼,隻是他的來到打斷了她的而已。
“許公子,我建議你回去問問你父親,是不是認識喬婉兒的母親。”
“噗呲……”喬婉兒像看傻子一樣的看著喬林夕:“我說喬林夕你是不是傻了?我都說了我們母親是姐妹,我母親就是許宴洲父親的妻妹,他怎麼可能不認識?”
許宴洲也點頭到:“確實,婉兒的母親是我姨母,我父親是認識她的。”
“我說的認識不止是止單純的認識,而是……”
頓了頓,喬林夕又道:“我本不想多管閒事得罪你們,我那些弟弟妹妹日後還要來京城生活得罪了你們沒什麼好處。可若我不提醒你們,我於心不安。”
“郡主,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許宴洲問。
“她能有什麼意思,不就是看我能嫁給你嫉妒了,滿口胡謅說我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妹。”
喬婉兒沒好氣的瞪了許宴洲一眼。他這是做什麼?怎麼可以用這種眼神看著喬林夕呢?
這讓她覺察到了一絲危險。
男人,都是以色為主的,見到漂亮的女人就移不開眼。
她就說喬林夕是嫉妒,這不是當著她的麵勾引許宴洲了嗎?
許宴洲麵色一僵,他與喬林夕並不相識,而且看喬林夕的樣子也不像喬婉兒所說的嫉妒她。
喬林夕也不會無緣無故的說這種給人添堵的話,這其中定有蹊蹺。
看來,他得回去好好問問他父親。
若是喬林夕所說是真的……
那……
許宴洲心思一動,若他與喬婉兒是同父異母的兄妹,那確實是不能在一起的。
喬許倆家已經訂親,既是如此,那他的新娘會不會換人,換成喬林夕?
換成這個有郡主頭銜的喬林夕。
若自己娶了一個郡主,那在許家的地位那可是水漲船高,說不定世子之位會落到自己頭上呢。
這麼一想,許宴洲看著喬林夕的眼神便多了些熱切。可他還是臉色一垮,假裝生氣的說到:“若沒有真憑實據,郡主可不要信口胡謅。我與婉兒自幼一同長大,那是青梅竹馬的情份。若因為你這些沒有證據的話而婚事儘毀,我們許家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如果是真的呢?”
喬林夕看著許宴洲勾起唇一笑,道:“測試有沒有血緣關係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滴血,許公子不會不知道吧?”
“若最後證實了我是胡謅,那為表歉意,我會給喬婉兒添上幾台嫁妝。”
許宴洲問:“若你所說是真的,你當如何?”
喬林夕好笑:“若是真的,與我又有何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