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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章 兜底的手段(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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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命中的戰鬥開始了,叛逆之子籠罩在黑暗的玄光之下獲得了無與倫比的力量,向他的天神長輩揮出了劈開一切的斧子。

嗯,後世若是有詩歌描述這個場景,肯定會這麼修辭的。

然而就算沉香有黑暗源力加持,也依然明顯弱於楊戩。

開什麼玩笑,楊戩作為三界戰神,除了戰鬥技巧與經驗以外,就是天生的戰鬥天賦了。

沉香的戰鬥技巧與經驗可以在夢境中磨礪,但是戰鬥天賦卻是無法抹平的硬傷。

趙以孚能和楊戩打得有來有回,其實更多的也是保證自己不失罷了,他就沒想過要贏過楊戩。

可是沉香想要勝利,那他就必須攻擊。而一旦攻擊,那麼就會出現破綻……

很快沉香落於下風,漸漸地不能支撐。

楊戩似乎放鬆了警惕,步步緊逼,出手也顯得大開大合。

似乎楊戩覺得勝局已定了,他悠然開口:“你這些年就學了這些嗎?”

“那猴子本就不是我的對手,你跟祂學得再好也依然不會是我的對手。”

沉香忽然神情一變道:“是嗎?我可不隻是這一個師父!”

話音落下,又是看似隨意的一斧子劈了過來。

楊戩嗤笑道:“無論多少次,還是一樣的……”

可就在這個時候,沉香的斧子上爆出了一片森寒,正是他跟著趙以孚學習的斧法起了作用。

“嗯?!”

楊戩驚訝地後退一步,但是森冷寒氣以及劇烈的水元波動讓他的反應似乎慢了一拍。

沉香已經撲了上來,揮手一斧斬落。

“哢嚓!”

三尖兩刃刀竟然從中斷開,而後那開山斧已經切在了楊戩的胸口……

楊戩驚怒出聲,隨後從這華山之巔摔落下去。

沉香一直看著楊戩摔入穀底,這才深吸一口氣雙手握緊了開山斧,準備將這華山一斧頭劈開。

而落下山穀的楊戩趴在穀底一動不動。

趙以孚的化身在旁邊悄悄出現,然後嘀咕道:“喂,師伯你該不會真被你侄子給劈死了吧?”

楊戩聞言施施然起身,低頭看了眼被劈開的胸甲,裡麵依然隻有一道淺淺的劃痕。

他說:“那小子的斧子還挺重啊,而且他這手藏拙也挺有意思的,是你教的?”

趙以孚沒好氣地說:“我隻教了他那斧子,可沒教他怎麼陰你。”

楊戩看了看斷了的三尖兩刃刀長柄道:“可惜了,要去修理一下了。”

三尖兩刃刀論品級還是差了一點,屬於是典型的楊戩的威名成就了這件武器。

趙以孚說:“小事。”

說著一揮手,黑暗源力注入其中,而後竟然如同粘合劑一般將之又粘合了起來。

這看起來就好像是完全沒有受損一樣,就連一絲縫隙都沒有了。

黑暗源力是一種作用於微觀層麵的力量,這時候趙以孚就是通過它將斷開的三尖兩刃刀又粘合在了一起,這在理論上是完全恢複原狀的。

楊戩驚訝地看著趙以孚說:“這種能力還能這麼用?”

趙以孚道:“本來還想要好好教教沉香小弟的,結果他自己不耐煩學不進,就隻能教他一些大力飛磚式的運用了。”

楊戩眼角抽搐了一下道:“早知道當年就讓你帶著他了。”

他現在已經清晰地認識到,可能趙以孚帶著沉香的前途更遠大。

趙以孚卻搖頭道:“不,我們太清一脈的傳承恐怕沒辦法像我猴哥教的大品天仙決那麼快提升修為。若是論速成,還是跟著猴哥比較好。”

趙以孚其實很懷疑,這門功法就是猴子的師父根據它的情況隨手創造的速成功法。

畢竟這看起來好像單純地就是修煉法力用的,而其他的運用幾乎沒有,還要猴子自己去另學。

不像他的太清傳承,哪怕是純陽祖師傳下來的《純陽求道經》,隻要多誦讀幾遍也能夠從中悟出一些妙法運用來。

兩者孰優孰劣其實不好說,但是按照猴子的性子以及沉香的訴求來說,無疑《大品天仙決》更適合罷了。

就在兩人交談時,忽然間地裂天崩。

那熊孩子劈山了。

楊戩抬手擋開了墜落的巨石,然後問:“天譴怎麼辦?”

趙以孚道:“就看那孩子會不會變通了。”

“不過你放心,都在夢境中‘演練’了那麼多次了,他肯定是有把握才做的。”

這時更多的巨石墜下,將趙以孚和楊戩兩人給徹底掩埋了起來。

不過兩人當然都沒事,他們隻是換了個角度繼續觀看。

三聖母被救了出來。

母子團圓的時候總感覺缺了點什麼……哦,是感情爆發地不夠濃烈。

這三聖母怎麼回事,夢境裡明明演技在線的,怎麼到了現實中就拉胯了?

趙以孚暗自腹誹。

而沉香也沒顯得太激動,因為他知道現在才是第一步。

他在夢境中就好幾次救出了母親……可是這個母親太脆皮了啊,總是一不小心就死掉了。

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在接下來的天譴中保護好自己母親。

沒過多久,天空就刮起了罡風,那罡風之中暗藏利刃,氣勢洶洶地切了下來。

沉香如臨大敵,雙手舞動開山斧,再次施展趙以孚傳授的斧法,引來了大片激蕩的水元抵擋這些銳風的天譴。

他堅持了一陣子,結果天空就有火燒雲落下……那真的是一片燃燒的雲朵,熊熊天火降落下來。

沉香連忙繼續激發力量散開水元,降低溫度以抵擋火焰的灼燒。

這時候他已經感受到吃力了,他原本對這種五行天譴是有心理準備的,畢竟他在夢境中遇到過。

可是他沒有想到這些天譴會一起來!

而後頭頂又是烏雲密布,又有雷霆要落下。

沉香沒辦法,隻能一躍而起跳到天空,全身覆蓋黑暗源力,以自己的身體來硬擋雷劫。

被雷劫擊中的一刹那,沉香隻覺得渾身一麻動彈不得。

這時候他腦中飛快閃過了趙以孚以靈墨承載黑暗源力的用法,心中萬分懊惱。

若是他能夠掌握這種用法,現在絕對會從容許多。

但是好在,好像還撐得住……

然而……

“好冷……”

楊嬋雙臂抱著肩膀臉色鐵青地說了一句。

沉香瞬間明白這是寒霜劫!

他連忙以元神催動開山斧,驅動其威能將周圍的水元全都吸收過來。

他此時萬幸自己跟趙以孚學了這手斧法,沒想到還能夠幫助操控水元。

然而他心中的慶幸還沒消失,表情就變得異常驚恐。

他驚愕地看到楊嬋的雙腿已經變成了樹根,而木質化的區域還在不斷地向上蔓延。

三聖母楊嬋的臉上露出了驚恐的神色,這顯然是她沒有預料到的情況。

沉香也是驚怒交加,可是他一個人抵擋了四道天譴,卻唯獨對這悄無聲息的木劫毫無辦法。

其實不隻是沉香,就連楊戩也露出了驚怒的神色。

這也是他沒有預料到的事情……

他抬頭看向天空,咬牙切齒地說:“是祂!”

趙以孚猛然醒悟,這個‘祂’指的是天帝,或者說是已經完全成為了天道傀儡的那個天帝。

趙以孚認識的老張不是天帝,那隻是天帝的一部分。

所以老張知道的事情那個天道傀儡也知道,老張想要進行的抗爭自然也瞞不過天道傀儡。

所以他們做的一切嘗試,對於天道傀儡來說早就洞若觀火,差彆隻是在於祂是否願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現在看起來,老張的抗爭失敗了,那天道傀儡加碼了。

趙以孚推了楊戩一下道:“師伯,該你了,你得把華嶽神女救下來。”

楊戩神色鐵青地道:“怎麼救?天譴已經開始。”

趙以孚道:“簡單,你不是天庭神將嗎?那你就親自出馬重新‘擒獲’華嶽神女,讓華嶽神女再次回到天庭的掌控之下不就行了?”

“既然那個傀儡守護的是規矩,那麼我們就讓一切回到祂的軌跡下……對了,按照規矩,華嶽神女要遭受什麼懲罰?”

楊戩雙眼一亮,已經明白了趙以孚的意思。

他說:“嬋兒私配凡人,屬於天神犯錯,理應被關於天獄四重。”

“我將她鎮壓於華山之下已經是徇私了。”

趙以孚道:“被關在天獄,總比現在就完全變成木頭要好吧?”

楊戩深以為然,於是他顯出身形,撞入了那五重天譴壓製的區域,直接來到楊嬋身邊朗聲道:“末將楊戩,已收押罪神,天譴可免!”

話音落下,那楊嬋身上木化的速度果然降了下來。

天空的各種劫氣也是快速遲滯……趙以孚仿佛看到了老張的意誌正在發揮作用。

片刻之後,劫氣消散。

而楊嬋那已經木化了大半的身體也開始快速恢複。

氣喘籲籲的沉香摔落了下來,他看著胸前神甲破道口子但好像沒有一點事情的楊戩神情複雜。

楊戩冷冷地看著他道:“你該做得更好一點。”

“現在,你母親要去天獄裡日日受刑了。”

楊嬋的臉色也很蒼白,也不知是先前傷了元氣還是想到接下來的事情會很糟糕……

沉香臉色陰沉,他說:“那我接下來就會去推了天獄!”

楊戩帶著楊嬋飛上了天空,沉香隻是看著沒有動手。

現在他已經意識到自己再動手倒黴的也隻有自家母親而已,他已經犯過一次錯了。

楊戩在半空道:“對你的批捕應該很快就會下達,你很快就會成為三界的通緝犯了,好自為之吧。”

說完,他才是頭也不回地走了。

沉香則是有些崩潰地閉上眼睛。

巨大的挫敗感令他幾乎不能呼吸。

而且這與他夢境中遭受挫折時不一樣,在夢境中他哪怕是再怎麼失敗,身邊也總是會有關心他的人存在。這讓他能夠一次次地重新站起來。

可是這一次……他看似是追尋到了新的力量,可代價卻更大……

挫敗之後,就是濃濃的孤獨襲上心頭。

他哭了。

他本以為自己已經能夠做到最好,可現實卻給了他狠狠的一拳。

可是就在此時,他聽到旁邊傳來一個嬉笑的聲音:“這就哭鼻子了?哈哈,怎麼還和你小時候一樣啊!”

他驚愕地抬頭,卻看到一隻披著袈裟的猴子笑嘻嘻地看著他。

沉香哽咽出聲:“師父?”

猴子應道:“唉!”

沉香忽然就徹底崩潰了,撲倒在猴子身上哭得像個孩子。

猴子那玩世不恭的眼中流露出一絲溫柔的神色,在祂眼裡這不就是個孩子嗎?

“師父,我錯了,對不起……”

猴子說:“沒關係,不就是被關到天獄去了嗎?俺老孫給你想辦法……”

“哇!”

沉香哭得更大聲了。

趙以孚的化身悄然出現在旁邊,看到猴子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然後才散去了這個化身。

對於沉香的遭遇趙以孚沒有任何看法,接下來他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待了,等待局勢的發展。

幾條線都已經變得逐漸明朗起來,接下來就是等待這些線索交彙,最終形成討伐天庭的力量。

不過隻是隔了一天,楊戩就來拜訪了。

趙以孚問:“安頓好了嗎?”

楊戩點點頭道:“嬋兒算是保住了性命,隻是接下來在那天獄裡……恐怕不好受啊。”

作為一個疼愛妹妹的兄長,楊戩很是痛心。

趙以孚道:“這不怪那孩子,我們也沒想到天譴會忽然加碼。”

楊戩道:“還不是那人意誌不夠堅定?”

頓了頓,他又道:“罷了,現在我沒立場指責他,因為我也沒有保護好我的妹妹。”

趙以孚說:“放心,要不了多久幽泉就要組織勢力前去攻打天獄了,你猜祂會不會讓沉香來帶兵?”

楊戩聞言臉色一動道:“若是又失敗了呢?”

趙以孚撓撓頭,隨後歎息一聲道:“那我就要和張老爺商量一下,用什麼罪名才能被恰好關入天獄,又不會被關得那麼死了。”

楊戩動容道:“你去天獄有什麼用?”

趙以孚道:“我在天獄還是有些人脈的,至少可以看護一下華嶽神女吧。”

“順便,也看看有沒有機會幫幽泉把天獄給推了?”

楊戩沉吟一下問:“有多少把握?”

趙以孚道:“若是我能進天獄,九成吧。”

楊戩本以為趙以孚會說一個很低的概率,可緊接著卻驚愕地發現趙以孚說了個‘九成’這麼誇張的成功率。

他問:“這……怎麼會?”

趙以孚好笑道:“我也沒想到,當年與天孫結下善緣會在這個時候派得上用處。”

楊戩瞬間醒悟道:“原來如此,曾經做過天獄典獄長的天孫目陸……我明白了。”

隨後他正色道:“但是那樣一來,等你們脫困後我會親自率領天兵天將前來抓捕你,有把握正麵戰勝我嗎?”

這問題還真是……

趙以孚搖頭道:“怎麼可能會有那種把握,不過我可以試一試。”

楊戩無語道:“你就是這麼謙虛的嗎?”

但不管怎麼樣,這事有趙以孚兜底,還是讓楊戩露出了釋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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