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琢磨多久。
李昱估算了一下瑜央的智商，她應該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
倒不是說她智商低，她的智商沒問題，就正常水平，遠遠不到她吹噓的鳳雛那樣……嗯，薛柔也是這個道理。
瑜央應該是沒經曆過談判，知道要賠償，知道要這要那，但是不會談。
她是在請教。
可談判，光要這要那還不夠。
要想兩城局勢長期穩定，製定合作共贏的計劃是免不了的。
剛好對李昱最近要實施的計劃有幫助，所以這個忙他是一定要幫的。
瑜央越表現親昵，證明她越需要自己提供建議。
即便和寶沁已經坦誠相見，但她並不知道李昱暗中的謀劃。
看見兩人如此親昵，不悅是肯定的。
可她想著，除了她們姐妹倆，一直以來李昱幾乎沒近過女色。
況且姐妹倆與李昱各自相處了不短的時間，對他還是很了解的。
比如寶縵和他相處兩年半，都還是完璧之身，證明李昱不像其他男人那樣垂涎美色。
寶沁和他都是近期，已經到了那一步了之後，才自然而然地更近一步。
“大少對國主肯定沒什麼心思的，之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那麼大少對於國主的親近，卻沒有躲避的意思，是不是有什麼事，需要國主的幫助？”
這麼想，寶沁好受了許多。
當然，該不舒服還是會不舒服。
不管有什麼事，兩人都到這步了，理應跟她商量。
哪怕不透底，也要讓她知道有個什麼事兒。
她幫不了的，還有她爹。
她爹幫不了的，還有火焰城。
李昱簡單整理思緒後問道：“國主是想問我建議，還是想要我幫你談？”
“當然是建議。”
瑜央想都沒想，便脫口而出。
她是雪國國主，打敗了敵城，怎麼可能讓友城代替談判。
於情於理都不符。
可是，說完之後，瑜央就後悔了。
“應該請他幫忙談的，這樣便更好拉攏。”
如此好的拉近彼此關係的機會，就這樣白白錯過，瑜央急的不免扭頭看一眼薛柔。
後者不懂瑜央的心理，還點了點頭，暗暗稱讚瑜央這樣做是對的。
自己城邦的外交事務，當然自己辦。
“遊木真族不願登報情有可原，畢竟此戰的罪魁禍首另有其人。”
李昱也不給什麼建議了，先讓他們矛頭一致了再說。
站在統一戰線後，再去談賠款、談道歉，在投降書上簽字等等，就比較容易了。
成代玉一聽這話，有些意外。
因為李昱似乎在替遊木真族說話，那必須要跟上。
“對！就怪那幫禿賊妖言惑眾，蠱惑我族發動戰爭，我族也是被人利用了，其實我們都是受害者，要聯合起來，而不應該相互攻擊、侵略。”
誰知道遊木真族是被蠱惑，還是自願的。
這隻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不過成代玉是樂於拉近彼此關係的，後續談判的話，在賠款上麵也容易打感情牌。
他看了一眼李昱，心想這是個好人呐。
然而，成代玉說完，又被雪國眾人狂噴。
“放你媽的屁，你們還成受害者了？”
“你們就是主動侵略，覬覦我們雪國的沃土很久了，彆裝的好像很無辜的樣子。”
“聯合、聯合你妹啊，先把賠款敲定再說。”
“跪下磕頭，求放過，才會考慮合作。”
……
之前是沒經驗，後來發現能說話能拍板的隻有國主瑜央，成代玉已經把其他人的罵聲都當做耳旁風了。
反正他們也坐不了主，罵就罵唄，又不少塊肉。
但賠款可是實打實的，若能少點兒，他回去了也是大功一件。
不過，看國主瑜央的意思，似乎很注重李葛亮的建議。
那麼，能拍板做主的人，李葛亮也算……姑且算半個吧。
其他人就沒必要放在眼裡，沒必要在乎了。
但瑜央也沒那麼好忽悠：“可你們若沒侵略的心思，任由禿賊蠱惑也不會動一兵一卒，既然動了，說明你們還是想的。”
“是是是，我們做錯了，就要認罰，賠款沒任何問題……這樣吧，談判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我就代表遊木真族先表個態，對於貴城對所有士兵的嘉獎，由我族先出了，這些不包括在賠款裡麵，以示誠意，國主您看呢？”
成代玉果然是個談判高手，三言兩語就讓眾人安靜下來，並獲得了一絲絲好感。
儘管還不夠，卻是個很好的開端了。
同時，也初步達到了瑜央的目的，她本來就想著嘉獎的羊毛從遊木真族身上出。
既然成代玉答應下來，瑜央當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可以。”瑜央點了點頭。
這下談判終於有了實質性進展，接下來的商洽就容易和輕鬆許多。
一方不斷提條件，另一方不斷減條件。
然後綜合平衡，讓雙方都滿意。
這讓瑜央和薛柔等雪國人，對李昱越發信服了。
就一句話，便讓陷入僵局的談判，有了實質的跨越。
可能需要十天半個月才能談完，這下或許三天就可以搞定了。
欽佩的言論，值談判之際，也是此起彼伏。
李昱兩輩子加起來，獲得吹捧的話，都沒有今天一場談判多。
不過，在登報道歉一事上，遊木真族仍舊死咬著不肯答應。
還是讓雪國眾人不滿意，但是較之前聲音小了許多。
僵持不下，瑜央再度向李昱討教。
李昱是看出來了，這瑜央故意的。
她並非那種做不了主的人。
如果真的做不了主，哪敢跟自家唯一的守護神對著乾。
“這事吧，你們其實可以發聯合公告。你們兩城之間偶有摩擦，但遠不如此次劇烈，還是因為有人從中作梗，必須得讓所有人都知道事情的真相。”
“這個好。”成代玉一下就同意了。
隻要不讓遊木真族公開道歉，他什麼都答應。
或者，減輕遊木真族在這場戰爭中的罪惡，推出一個背鍋的人，也是可以接受的。
何況是真有一個從中作梗的人，根本不是背鍋。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們也逃不掉，必須道歉……但是側重點可以變一變……”
瑜央也是懂變通的。
她聽李昱兩次提及‘罪魁禍首’，終於想明白了。
李昱針對的，就是這個‘罪魁禍首’。
這能讓他高興？
那瑜央自然就答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