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手術室的門突然開了。一個護士匆匆走出來：“病人家屬在嗎？需要簽個字。”
“出什麼事了？”所有人都緊張起來。
“手術過程中發現病情比預想的要複雜,”
護士解釋道,“需要擴大手術範圍,可能有風險,需要家屬簽字。”
李源站在角落裡,眼神閃爍。如果手術失敗,也許沈琳就會更依賴他
“我來簽。”陳冬站起來,聲音堅定。
護士遞來文件,陳冬接過筆的手微微發抖,但簽字卻很果斷。
沈薇看著他的背影,心裡一陣抽痛。她知道,這一刻的陳冬,承受著怎樣的壓力。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陳冬坐在長椅上,手指不停地拍打著膝蓋。
沈薇默默地坐在他身邊,時不時遞給他一杯水,一個眼神。
沈琳坐在對麵,仔細觀察著他們的互動。
她忽然意識到,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沈薇好像已經取代了她原本的位置。
這種感覺讓她很不舒服,可又說不出什麼。
“沈琳,”張明遠不知什麼時候又來了,“你也彆太擔心,不過就是個小手術。”
他瞥了眼陳冬,意有所指地說,“當然,如果早點做手術,也不會發展到這麼嚴重。”
陳冬的手握成拳頭,但什麼都沒說。
沈薇卻忍不住了：“張醫生,您還是去看看手術情況吧。”
這時,李源的手機又響了。他看了眼屏幕,站起來說：“我出去接個電話。”
沈琳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心裡一片冰涼。她知道,那個號碼是誰的。
漫長的等待後,手術室的燈終於暗了。
張明遠從裡麵走出來,臉上帶著笑容：“手術很成功。”
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萍萍的體質不錯,”張明遠繼續說,“恢複應該很快。不過”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看向沈琳,“後期需要很好的照顧。”
“我來照顧。”沈薇和沈琳同時說。
兩人對視一眼,都有些尷尬。
這時,萍萍被推了出來,還在麻醉中。護士說她剛才醒過一次,第一句話就是叫“薇薇姐姐”。
陳冬看著沈薇,心裡有說不出的感動。
病房裡,大家商量著輪流照顧的安排。
“這樣吧,”沈琳說,“我白天來,晚上”
“我晚上守著就行。”沈薇說。
陳冬看了她一眼：“你工作這麼忙”
“沒事,”沈薇笑了笑,“反正我也睡不著。”
沈琳看著他們的互動,忽然發現自己好像真的被排除在外了。
萍萍昏睡的樣子和小時候一模一樣,可是為什麼,她覺得那麼陌生？
李源還沒回來。她拿出手機,發現他發了條信息：“臨時有事,先走了。”
就這樣？她苦笑。原來,她在他心裡就這麼不重要。
夜深了,病房裡隻剩下沈薇和陳冬。
萍萍在睡夢中微微皺眉,沈薇立刻湊過去輕聲安慰。
“你去休息吧,”沈薇回過頭,“這裡有我。”
陳冬搖搖頭：“我不累。”
“少騙人,”沈薇瞪他一眼,“你的手都在發抖。”
陳冬這才發現,自己緊繃了一天的神經終於有些支撐不住。
“去洗個澡,換身衣服。”沈薇幾乎是命令的語氣,“萍萍這裡,我會照顧好的。”
陳冬看著她堅定的眼神,終於點點頭。
走到門口,他突然停住腳步：“沈薇”
“嗯？”
“謝謝你。”
沈薇愣了一下,然後笑了：“謝什麼,這是我應該做的。”
月光從窗外灑了進來,照在她溫柔的臉上。
陳冬忽然有種衝動,想把心裡的話都說出來。
可是最終,他還是轉身離開了。
有些話,不說也罷。
有些情,就讓它繼續安靜地生長吧。
沈薇坐在病床邊,輕輕握著萍萍的手。
女孩的手心還是溫熱的,就像她們之間的感情,溫暖而真實。
她知道,從今以後,她的生命裡將永遠多了兩個割舍不掉的人。
而這,就是她最大的幸福。
清晨的陽光透過百葉窗斜斜地照進病房,萍萍輕輕動了動手指。
“醒了？”沈薇立刻湊過去,“要喝水嗎？”
萍萍虛弱地點點頭。沈薇扶著她坐起來,小心翼翼地喂她喝水。
“姐姐,”萍萍喝完水,眼睛亮亮的,“我是不是很快就能出院了？”
“嗯,”沈薇笑著說,“醫生說你恢複得很好。”
這時,沈琳推門進來：“萍萍,媽媽來看你了。”
萍萍的笑容瞬間淡了,隻是輕輕“嗯”了一聲。
“我去買早餐。”沈薇起身。
“不用了,”沈琳急忙說,“我帶來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沈薇看了眼萍萍,見她眼中閃過一絲不安,便說：“沒事,我再陪會兒。”
沈琳的手僵在半空,尷尬地收回來。
“萍萍,”她打開保溫盒,“媽媽給你帶了粥”
“我不想吃。”萍萍彆過頭。
“乖,”沈薇輕聲說,“多少吃一點。”
萍萍這才勉強張開嘴,讓沈薇一口一口地喂她。
沈琳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叩叩”,門被敲響。張明遠走進來查房。
“恢複得不錯,”他看著檢查單,“再觀察幾天就可以出院了。”說著瞟了眼沈琳,“不過需要很好的照顧。”
“我來照顧。”沈琳說。
萍萍突然抓緊了沈薇的手。
就在這時,李源也來了。他手裡拿著一束花,笑容滿麵：“萍萍,叔叔來看你了。”
病房裡的氣氛頓時有些尷尬。萍萍轉過頭,緊緊靠在沈薇懷裡。
“萍萍”沈琳有些不悅。
“我困了。”萍萍閉上眼睛。
李源的臉色有些難看,但還是擠出笑容：“那叔叔改天再來看你。”
走出病房,李源的手機響了。
“喂？”他躲到樓梯間。
“老公,”撒嬌的女聲傳來,“醫生說我懷孕三個月了。”
李源的臉瞬間沉了下來：“你確定？”
“真的啦,”女人說,“對了,我看中了一套房子,首付三百萬”
“等等,”李源打斷她,“我現在很忙。”
掛掉電話,李源揉了揉太陽穴。
他得趕緊和沈琳求婚,不然房子車子的錢從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