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魯賓斯家被記者惦記。
伊森更是記者的重點關注對象。
昨天的時候,因為伊森才在王都落腳,很多人沒有找到伊森的新家住址。
可經過了一天後,神通廣大的城市耳目們,早已經通過各種渠道關係,拿到了消息。
所以伊森在餐廳和索菲亞一起吃早飯的時候,外麵已經隱隱有人聲在重迭了。
“是記者,說想要采訪你,少爺。”
安雅這時從外麵回來了。
“都拒了吧?”
伊森一邊看著報紙,一邊問道。
“嗯。”
安雅點頭。
索菲亞聽了卻有些奇怪地抬起頭,說道:“為什麼拒了?他們一定是聽說了你的個人展吧?做一下宣傳不好嗎?”
這位大小姐還是什麼狀況都沒有弄清楚。
她這兩天還沒有去王都美院入學,所以並沒有聽到伊森的那篇采訪的事情。
“總要留點神秘感不是嗎?”
“恩恩,那倒也是。”
吃過了早飯以後,伊森今天倒是沒有什麼行程安排。
結果這時電話卻響了起來,他原本以為是自己那位老師看了今天的報紙又暴跳如雷了。
接起來卻是普波爾的聲音。
“嘿,伊森,我回王都了,你小子,最近可是乾了大事啊。”
顯然,普波爾也看了報紙,這會已經在調侃他了。
“你不會是也要和我論戰吧?”
伊森開玩笑。
“免了,我可不想被你在報紙上罵。”普波爾又調侃了一句,隨後道,“是這樣的,今天我正好有空,不如見一麵,聊聊?我最近也正好有一些新作品想和你分享。”
“那太好了。”
伊森沒有拒絕。
普波爾算是救了他一次命的,人家邀約,不好不去。
於是約了在一家藝術家俱樂部見麵,下午。
正好,上午,伊森要送索菲亞去上學。
“我能不去嗎?”
索菲亞卻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不想去上學。
“彆忘了你是為什麼來王都的。”
說這話的是安雅,她麵無表情。
主要是索菲亞去上學了,就可以一整天看不見她。
免得她一整天纏著自己,又要去喝下午茶,又要去逛街。
“安雅……我們不是已經是好姐妹了嗎?”
索菲亞一副被出賣的傷心模樣。
安雅懶得理她。
一切準備就緒,盯著一大群記者的壓力,安雅靠著靈活的車技,迅速甩開了那些人,駛入了王都密集如蛛網的道路中。
不得不說,安雅確實是某種層麵上的絕對天才。
她學什麼都很快,記什麼也都很快。
像是那把狙擊槍黑玫瑰,安雅其實都沒有怎麼練習過,卻能在溫斯特大雨事件裡打出絕對驚豔的效果。
一般人其實是很難做到的。
又比如說對於道路的熟悉,她才來王都沒多久,隻去過一次王都美院,卻已經記下了完整的道路。
這一次脫離記者追擊,加快速彙入車流,到達預定的路線,完全是一氣嗬成。
索菲亞在後座上激動地連連鼓掌。
“司機小姐,你太厲害了!能教我開車嗎?”
安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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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索菲亞送到了王國美院後,伊森並沒有進去見休斯,主要是怕了小老頭了。
暫時還是不見麵了。
索菲亞依依不舍地走後,伊森先帶著安雅去吃了一頓午餐。
等到下午快一點的時候,他才按照約定朝著那家名叫鏡廊的藝術家俱樂部而去。
鏡廊是這個世界非常著名的一副畫作,作者是已經去世的大畫家西德蒙,據說他這幅畫的真跡是能讓人在看到的一瞬間,就真的陷進去,好像進入了無限的鏡中世界。
是非常著名的一幅近乎傳說係列的畫作。
可惜,這幅畫被買下來後就一直處於被收藏狀態,再也沒有展出過,所以人們也就不知道,那幅真跡是不是真的有那種魔力。
不過伊森可以肯定,他麵前這個俱樂部,可能真有某種魔力存在。
他看著那個像是有無數鏡子組成的招牌,好像在看的過程中,有一種魂靈要被吸入的錯覺。
這個地方有問題。
“嘿,伊森,在這發呆做什麼,走吧,一起進去。”
普波爾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伊森的身旁,像是之前那樣歡快地朝著伊森打招呼,並且作勢要來擁抱伊森。
伊森從微微失神裡恢複過來,沒有拒絕他的擁抱,掛上笑容和他抱在了一起。
“好久不見了,普波爾,最近還好嗎?”
“好得很,當然,要是能聽到你誇獎我的新作,我會更好。”
普波爾一如既往的熱情奔放。
“當然,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兩個人重新看向了麵前的這家頗具奇幻色彩的俱樂部。
“怎麼,感覺到了嗎?”
普波爾嘿嘿笑了一下。
“不會那幅真跡,就藏在這裡吧?”
伊森像是開玩笑,又像是真的在探索般問道。
“你猜呢?”
普波爾故作神秘。
接著,他又在伊森開口之前,搶先說道。
“哈哈,逗你玩的,怎麼可能,那東西可不是一般人能拿到的,這裡不過是一些小小的幻術罷了,彆怕,來吧,帶你見見人,瞬間,看看我的傑作。”
像是看出了伊森在顧慮什麼,普波爾直接解釋了一下。
伊森點了點頭,兩個人一起走進了俱樂部之中。
也就是在他們踏步進入的一瞬間。
真的猶如是踏入了鏡中一樣,他們忽然像是離開了原本的世界。
整個空間變得破碎開來,那一瞬間的破碎,有一種極強的墜落感。
不過伊森的心理素質,並沒有太多的情緒變化。
主要是,他的感知並沒有告知他任何危機。
等到那種破碎感消失的時候,他們已經來到了一個絕然不同的世界。
這裡到處都好像是鏡麵,每一個鏡麵裡都能看到他們。
“歡迎來到鏡廊!”
普波爾看著伊森,緩緩鞠躬。
“一般人進來也這樣嗎?”
“那當然不會,否則我們怎麼和那些治安官,還有王國保衛局的長官解釋呢?”
原本還顯得莊重的普波爾隻是一瞬間,就破功了,他揮了揮手,示意跟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