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鬆猜得沒錯,不久之後,胡尚東又傳來了消息,又有兩名管事偷偷摸摸出了家門,而他這次回見的,是越州另外兩家赫赫有名的紡織家族。
“這群吃裡扒外的家夥,老夫平日裡可曾虧待過他們!”
“怪不得這幾年工坊一旦有了新的布料出現,這幾個家族的人很快就會仿製出來!”
得知這個消息的秦遠淮當場氣得破口大罵。
本以為家裡隻藏了一個內鬼,沒想到藏了一窩內鬼。
“爹,這幾個管事的,雖然不是這次事件的罪魁禍首,但他們早就被其他家族的人收買,暗中給他們傳遞情報!”
“這些人,一個都不能留!”
秦鬆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沒有任何的感情。
商場如戰場,尤其是秦家以後的發展將會迎來巨大的變革,秦家就越要防止有內鬼出現。
對於秦鬆的話,秦遠淮雖然沒有回答,但眼裡的殺機已經暴露了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但事情還未結束,導致秦家工坊和倉庫大火的內鬼到現在還沒有露頭。
直到深夜,快要淩晨的時候,秦鬆被胡尚東吵醒了。
“公子,有人深夜拜訪了一名管事!”
“這人在離開後,我們的人,一路跟著他,親眼看著他進了林府!”
“眼下他應該還在林府!”
迷迷糊糊的秦鬆,在聽到這話後,瞬間清醒了過來,雙眼也是冒出一陣寒光。
“你終於出來了!”
“我爹呢?”
“老爺在書房!”
“走!”
穿上衣服的秦鬆,快步離開了房間,來到了書房。
“居然是他,我甚至把他當做我的乾兒子,他竟然要背叛我!”
還沒進入書房,就聽見秦遠淮在書房內歇斯底裡的怒吼聲。
“公子,是秦虎!”
站在秦鬆身後的胡尚東湊到秦鬆耳邊道。
秦鬆的腦海中,瞬間浮現出一張人臉,一張如同老大哥的臉。
秦虎原本不姓秦,秦虎的父親在世的時候,就是秦家的管事,母親跟在吳氏身邊。
有一年,秦家出遠門的時候,在路上遭到了山賊的襲擊,秦虎的父母為了保護秦遠淮和吳氏,都被山賊殺害了,隻留下了秦虎這個獨子。
從那以後,秦虎便改了姓,然後在秦府長大。
秦虎比秦鬆年長十歲,秦鬆小時候一直跟在秦虎身後,一口一個哥地叫著。
秦虎長大後,就被秦遠淮安排到了工坊工作,年紀輕輕就成為了工坊的管事。
但秦遠淮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從小培養的,最為信任的,幾乎當成自己兒子的人,竟然是內鬼。
“爹!”
待秦遠淮發泄完心中的怒火後,秦鬆這才步入書房,看著坐在位置上,喘著粗氣的老爹。
“鬆兒,這件事情交給你去辦!”
“爹今日累了,先去休息了!”
抬起頭的秦遠淮說完這話後,便站起身,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步離開了書房。
“胡叔!”
“公子!”
待秦遠淮離開後,秦鬆毫不猶豫地下達了命令。
“明日以我父親的名義,召集所有管事在工坊見麵!”
“另外,今夜若是有人逃跑,直接抓了!”
“喏!”
感受著秦鬆身上突然爆發出來的強大氣勢,身軀一顫的胡尚東趕忙低頭應道。
“至於跟秦虎碰麵的那個人,待他離開林府後,抓了!”
“連夜送到水師駐地,本公子在水師駐地,等著胡叔的好消息!”
“喏!”
胡尚東領命而去,秦鬆在收拾了一番情緒後,帶著人趕到了水師駐地。
早已睡下的張鵬元,在接到消息後,趕忙起床,然後接秦鬆進來。
“張兄,我找到了家裡的內鬼,然後順藤摸瓜找到了背後之人!”
“這個人,很有可能知曉王龍的消息!”
早在昨日,秦鬆就告訴張鵬元,那天晚上和他們交手的水匪,是江南郡有名的水匪王龍。
果然,一聽到對方知道王龍的蹤跡,張鵬元僅剩的睡意也是消失得乾乾淨淨。
“我的護衛,抓到他後,就會把他送到這裡!”
“你手底下有沒有擅長審訊的人,我今夜就要撬開他的嘴!”
“有!”
張鵬元聽罷,毫不猶豫地應道。
兩人相視一眼,一切儘不再言語中。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直到黑夜離開,太陽快要升起後,胡尚東終於出現了。
“公子!”
一夜沒睡的胡尚東,頂著兩個黑眼圈,在他的身後,兩個護衛抬著一個碩大的麻袋。
“辛苦胡叔了!”
神色冰冷的秦鬆,臉上也是露出一絲笑容。
抓到的人,很快被帶到了一個房間,隨後被五花大綁起來。
“把他弄醒!”
看著麵前這個身材粗壯,長相凶橫的男子,秦鬆下達了命令。
“唰!”
一桶涼水直接潑在對方臉上,男子晃晃悠悠地清醒了過來。
“秦公子!”
沒等男子看清楚周圍的環境,他就看到了坐在自己麵前的秦鬆。
看到秦鬆的男子,緊緊慌亂了片刻,就迅速冷靜了下來。
“認識我?”
挑了挑眉頭的秦鬆道,“倒是省得自我介紹了!”
“堂堂越州秦家公子,當今左相的侄子,哦不對,是前左相的侄子,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看著秦鬆略顯稚嫩的麵龐,男子一臉戲謔,一副根本看不起秦鬆的模樣。
“胡叔!”
“公子!”
見對方這副模樣,秦鬆麵色也是冷了幾分,“給我打!”
“打到他沒有力氣說話為止!”
“喏!”
聽到這話的胡尚東眼皮子一跳,今日如此狠辣的秦鬆,下意識讓他有些畏懼。
但反應過來的他,還是帶著幾個護衛,拿著棍棒等武器,朝著男子就是一頓暴揍。
審問剛開始,秦鬆連一個問題都沒問,就要把對方打到沒有力氣說話?
一旁的張鵬元此時看著麵色淡然的秦鬆,眼神也是帶著幾分意外和畏懼。
“果然是硬骨頭!”
即使是被幾個人圍著揍,這家夥也是一聲不吭,秦鬆麵色更冷了,“審問的人來了嗎?”
“秦公子!”
一個佝僂著腰,背著箱子的老頭,出現在秦鬆的視野中。
“你不是船上的醫師嗎?”
這老頭不是彆人,就是幾日前不肯給薑悅治傷的老頑固。
“秦兄,老苟雖然是醫師,但掌握著一手獨特的針法,能夠讓人痛不欲生!”
“果然,老祖宗的話不會騙人!”
聽完張鵬元的解釋後,秦鬆直接一巴掌拍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
“在這一炷香的時間內,你若是能夠讓他開口,這銀票就是你的了!”
“公子,你就瞧好吧!”
名叫老苟的醫師,一邊無比諂媚地說著話,一邊死死盯著桌上的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