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工坊和倉庫的大火,查到內奸了嗎?”
在秦遠淮一籌莫展時候,秦鬆突然開口問道。
一聽這話的秦遠淮氣憤無比,“林佑這個王八蛋,不僅沒有查到任何線索,反而還派人把現場搞得一塌糊塗!”
“現在就連我們想要調查,都找不到任何的線索!”
林佑背叛秦家,是工坊和倉庫大火後才有的事情。
而林佑在背叛秦家之前,還不忘在背後捅了秦家一刀。
“縱火的人,當場死在了大火中是嗎?”想到什麼的秦鬆問道。
“確實如此,等到大火被撲麵後,我們在率先著火的地方發現了一具燒焦的屍體!”
“但對方是先被人殺死,然後再被大火燒焦的!”
“也就是說,我們家還有內奸?”
“嗯!”
點點頭的秦遠淮眼裡儘是殺意,“老夫平日裡待他們這麼好!”
“爹,咋家的香雲錦,搶救出來了多少?”
大火雖然很大,但是經過一夜的撲救,秦遠淮還是帶人搶救出了一些織布,其中包括最珍貴的香雲錦。
“不多,才幾十匹!”
隨著秦忠倒台,再加上李威的上任,秦家成為了越州,乃至整個江南郡孤立的對象。
這幾日,秦遠淮想儘辦法想要采購一批新的材料,但采購到的材料隻是杯水車薪罷了。
“從川蜀郡,負責運送那二十萬兩織布的船,還在港口吧?”
“還在,那二十萬兩的織布,昨日已經被曹家拉走了!”
“爹,沒人知道那船上究竟拉了多少東西吧?”
“沒有,就連那二十萬兩織布的訂單,工坊的人剛開始都不知道,直到後來老夫才通知下去的!”
當時在接到這二十萬兩織布訂單後,秦遠淮還沒來得及把訂單交給工坊,訂單就被妻子吳氏搶走了。
而這筆訂單,後來都是吳氏一個人負責聯係的,直到半個月前,訂單快要完成時,秦遠淮這才向工坊的人透露了這個消息。
“那工坊的人,也不知道我娘家,會不會製作香雲錦吧?”
“自然是不知道!”
“鬆兒,你的意思是”
說到這裡的秦遠淮瞬間反應過來,瞪大著眼睛看著自家兒子。
“現在若是突然有一批香雲錦出現,你猜那個內奸會怎麼做!”
“自然是趕緊把這個消息送出去!”
明白一切的秦遠淮已經按捺不住心中的情緒了,“我這就派人,暗中把幾十匹香雲錦運到港口的船上!”
“老夫倒要看看,到底是哪個吃裡扒外的家夥!”
雖然秦家暫時度過了危機,但秦家這次可謂是損失慘重,秦遠淮自然咽不下這口氣,況且家裡現在還藏著一個內奸!
秦遠淮連夜叫來了胡尚東,讓胡尚東帶著幾個足夠信任的人,將幾十匹香雲錦以及一批其他織布,暗中連夜送到了船上,並且想辦法暫時封鎖了消息。
第二天一早,秦遠淮又親自帶著秦家的車隊,來到港口,將一大包一大包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布料從船上運下,然後裝車運回了秦家。
秦家工坊,被燒毀大半的工坊還未清理乾淨。
這幾日,在秦家工坊乾活的工人們,也是鬨得人心惶惶,秦家就要破產,甚至是家破人亡的消息已經傳遍了全城。
而秦家工坊的待遇,放眼整個越州都是最好的,一旦秦家破產,工坊倒閉,這些工人也會失去生計。
但今日,事情好像迎來了轉機,秦遠淮召集了工坊的所有管事和工人。
“諸位,有個好消息,是時候告訴大家了!”
“前幾日,我秦家工坊和倉庫,遭遇了大火,大部分的材料和布料都被大火燒毀,其中包括極為重要的香雲錦!”
“這幾日,全城都在傳,說我秦家要為此沒落了,甚至要家破人亡!”
“老夫今日就告訴大家,絕無可能!”
當著所有人的麵,秦遠淮高聲說道,“我秦家經商數十年,這點磨難根本擊垮不了我秦家!”
“用不了幾日,我秦家就會建造出新的工坊與倉庫。屆時所有人照樣上班,照樣為我秦家工作!”
“更重要的是,不工作的這幾日,所有人的工錢,老夫照樣發放!而那晚參與救火的人,老夫再給一個月的工錢!”
秦遠淮這幾句話下去,在場的工人頓時激動地歡呼起來。
“另外,關於香雲錦能否及時送往京都,諸位也不必擔心!”
“因為老夫的娘家,半年前就已經掌握了香雲錦的製造技術,這一次剛好生產了一批香雲錦,並且送到了這裡!”
當著所有人的麵,秦遠淮拆開了一包布料,露出了裡麵的香雲錦,色彩鮮豔的香雲錦,在陽光的照耀下,閃著獨特的亮光。
在場的所有人,在看到香雲錦後,震驚過後的他們,歡呼聲顯然更大了。
站在秦遠淮身後的秦鬆,自始至終都在打量所有人的眼睛,尤其是那些管事的眼睛。
其中有幾人表情雖然也是十分激動,但他們下意識的眼神不會騙人。
“感情吃裡扒外的人,還不止一個?”
抓到幾個管事異樣眼神的秦鬆,眼中閃著冷意。
在給工人打了一管雞血後,所有工人和管事全部高高興興地離開了,秦遠淮將這批“香雲錦”全部單獨存放在了一間小倉庫中,並且派出了十幾個護衛負責看守,嚴禁任何人靠近。
事情看似辦完了,但其實才剛剛開始,秦遠淮派出了所有的親信護衛,盯著工坊所有人,尤其是那些管事的一舉一動。
秦鬆與秦遠淮兩人都已經猜到,工坊的內鬼,就在那幾個管事之中。
“老爺,公子,有人動了!”
時間剛到下午,胡尚東就傳來了消息。
“是誰?”
“李釗!”
“他從家裡離開後,來到了一處酒樓內!”
“不久之後,唐家家主唐澤出現在酒樓內!”
“我們打聽到,兩個人進了同一個房間!”
“不久之後,李釗興高采烈地出來了,看樣子應該是拿到了賞錢!”
“最後,唐澤也離開了酒樓!”
“原來是他!”
腦海中浮現出李釗容貌的秦遠淮氣憤無比,“這個吃裡扒外的家夥!”
“鬆兒!”
已經迫不及待的秦遠淮,將目光放在了秦鬆的身上。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秦鬆好像成為了家裡的頂梁柱,秦遠淮每次做什麼決定,都要事先征詢秦鬆的意見。
“不急,這才冒出了一個!”
相比於一臉急迫的秦遠淮,秦鬆倒要淡定很多。
“胡叔!”
“公子!”
見秦鬆喊自己,胡尚東趕忙恭敬地應道。
“接著派人盯著這個李釗,唐家那邊也派人盯著!”
“至於其他幾個管事,也勞煩接著盯著!”
“明白!”
在看了一眼秦遠淮後,點點頭的胡尚東離開了書房。
“爹,不要著急,咋們家的內鬼,可不止一個!”
“什麼!”
知道自家吃裡扒外的人不止一個,秦遠淮當場就破防了。
轉眼一看氣定神閒的秦鬆,秦遠淮也是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做老子的,還能讓兒子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