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她做出反應,老板娘卻出人意料地握住了沈煙的手,輕輕放在自己飽滿的胸口上,笑問道:“感受一下這裡的柔軟和彈性怎麼樣?我那口子晚上可是經常舍不得放手的。”
那一刻,沈煙的表情複雜,既有尷尬,又有無奈,正如網絡聊天中常用的第四種表情——苦笑。老板娘則掩嘴輕笑,笑聲清脆悅耳,充滿了一種成熟的魅力與風情。她暗暗思索,究竟是什麼樣的男子有幸得到如此女子的青睞?想必,那必然是一個既懂得浪漫又富有情趣的人。
“姐姐,你家那位常常因為幸福過頭而流鼻血嗎?”沈煙突然的幽默讓老板娘一愣,隨即醒悟過來,笑得更加開懷,整個身子都笑得搖搖晃晃,像是春日裡隨風搖曳的花朵。
“哎呀,妹妹你可真是逗人喜歡!”老板娘對沈煙的相貌讚不絕口,更被她的話語所吸引,心中的好感油然而生。很快,兩人便熟絡起來,沈煙得知這位風趣的女子名為董芳菲,背後竟隱藏著一段曲折動人的故事。
嘴唇緊閉,表情顯得有些扭曲。
“想笑就笑出來吧,彆憋出什麼毛病來!”沈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眼神中滿是戲謔與無奈。
而翊哥兒早已經“咯咯咯”笑得前仰後合,那笑聲清脆悅耳,如同夏日午後的一串銀鈴。
“翊哥兒,彆笑了,準備一下,你的手術馬上就要開始了。”
什麼?!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頓時吸引了全家人的目光,眾人齊刷刷地將視線聚焦到了沈煙身上。
“先去洗個澡,今晚彆吃晚飯了,明天早上就開始準備。”
“嫂,嫂子,這,這麼突然的嗎?”翊哥兒雖然心中早就有所期待,但是麵對沈煙這番輕鬆平常的話語,他心裡還是忍不住一陣緊張,同時又抑製不住那份按捺已久的激動之情。
大哥的傷勢曾那樣嚴重,嫂子卻能妙手回春,這讓翊哥兒從心底裡對她充滿了信任。然而,即便如此,手術當前,緊張的情緒仍然難以抑製。
趙嬸子聞訊後,手腳麻利地開始忙活著生火煮水,一副臨危不亂的架勢。
宋雲風內心也掀起了不小的波瀾,他儘量保持著語調的平靜,詢問道:“需要用到的東西都準備齊全了嗎?”
“全都準備好了。”回答簡潔而有力,透露出事不宜遲的緊迫感。
翊哥兒的手術成了家中最為重視的大事,每個人都嚴陣以待。沈煙還特意叫來了江縝,開始為大家上起了簡明扼要的醫學小課堂,普及基本的醫學知識與應急處理方法。
趙嬸子繼續負責燒水及術前的各項雜務,而江縝則擔當起手術器械的消毒與手術時的助手角色。沈煙還預先教授了他們如何應對可能出現的突發情況,比如麻醉效果不佳或翊哥兒突然抽搐等。
宋雲風作為病號,自然無法參與其中,沅沅也被安排在一旁觀看,不能介入手術過程。不過,宋雲風表示希望能近距離觀察手術過程,沅沅也跟著起哄,嚷嚷著要看。
沈煙沒有理會宋雲風的請求,卻給了沅沅一個任務——為她擦拭手術時額頭上的汗水。
通過幾輪模擬演練,大家對即將進行的手術都有了一個大致的心理準備。
次日清晨,主屋被臨時改造成了手術室,兩張方桌拚接起來成為了簡易的手術台。全家人更換了乾淨的衣物,並進行了徹底的消毒,一切準備就緒,氛圍肅穆而莊重。
翊哥兒在麻藥的作用下沉沉睡去,安詳地躺在鋪墊好的桌子上。宋雲風坐得稍微遠一些,而沅沅和江縝佩戴著口罩,分彆站在手術台的兩邊,神情專注。
一切準備就緒,沈煙輕輕地翻開翊哥兒的眼皮,檢查他的瞳孔反應,並觸摸頸動脈,監聽脈搏跳動。
“病人對光線的瞳孔反應減弱,說明已經進入了中度昏迷狀態。再次確認脈搏,確保心臟跳動穩定。”沈煙的聲音冷靜而清晰。
“檢查結果一切正常。”
“手術開始。”
沈煙仔細地清洗雙手並進行消毒,隨後將雙手緩緩浸入酒精中,任由其自然風乾。此時的她,仿佛脫胎換骨,舉手投足間流露出一種專業的冷靜與從容,口罩遮掩下的半邊臉龐顯得格外專注,唯有那雙眼睛明亮而鋒利,閃爍著自信與決心。
“請遞給我四號手術刀。”
江縝對這些醫療器械早已爛熟於心,敏捷地將手術刀遞了過去。沈煙已經在翊哥兒膝蓋上方的傷口處用炭筆做了明確標記,手持手術刀,手法熟練地以恰到好處的力道劃開皮膚。
沅沅瞪大了眼睛,緊張得幾乎連呼吸都忘了,整個人像一座雕像般定在那裡。
傷口邊緣異常整齊,而且幾乎沒有多少血液流出,手術之精準讓人讚歎。
宋雲風不自覺地向前挪動了幾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手術台,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人體皮膚分為表皮、真皮和皮下組織三層。血管和神經主要分布於中間的真皮層。”
“手術時,我們必須精確控製力度,避免對周圍組織造成不必要的損傷。”
這種精確度,一般人能夠達到嗎?如此精湛的技藝,究竟是如何練就的?
江縝暗自思量,感到這一切超乎尋常,遠遠超出了他的能力範疇。
“十五號銀針!”
沈煙沿著翊哥兒的經絡,小心翼翼地探索,試圖找到那斷裂的神經。隻見翊哥兒的小腿隨著銀針的輕微刺探,偶爾會有細微的抽搐反應。
沈煙凝神聚氣,不敢有絲毫懈怠,一遍又一遍耐心地刺激著,企圖喚醒那受損的神經纖維。
在沒有現代化醫療設備輔助的情況下,她隻能依靠肉眼,緩慢而仔細地尋找那微小的斷裂之處。不多時,她的額頭上已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但這並未減緩她的速度,那份執著與堅韌,仿佛在向命運無聲地宣戰。
眼睛微酸,如同被細膩的沙粒輕輕磨礪,她輕輕偏頭,脖頸間傳來細微的響聲,試圖以此緩解那份積累的不適。然而,這份微妙的調整並未引起沅沅的注意,少女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忘卻了周遭的一切,包括自己身為助手的職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