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狂笑不止,就像突然得了失心瘋。
甚至,還原地跳起狐族祭祀舞,獸皮長袍甩出殘影,“哈哈哈,老犀牛你腦袋上長蘑菇了,哈哈哈…”
內心卻是淚流成河,陰狠的想著,回頭就把這些獸人都殺了。
這樣就沒人會把他丟人的事傳出去。
簡直是一輩子的陰影。
鐵甲犀牛忍痛掰斷發黑的犄角尖,不掰斷的話,他怕是整個人都要腐爛。
“殿下,得罪了!”
他看著瘋瘋癲癲的白夜,抄起旁邊水缸粗的斷木砸向暗河。
毒液濺到白夜雪白狐尾上,瞬間燒出三個焦黑窟窿。
“嗷…”
白夜慘叫著竄上樹梢,疼痛讓他清醒了些,顫抖著手掏出出行前準備一枚藥丸送進嘴裡。
藥丸吞入腹中。
他總算止住狂笑,七竅卻開始往外滲黑血。
百米外岩縫裡,玄冥趴在這裡偷偷觀看,興奮得直抖:“嘖嘖,白祁,你大哥這舞跳的挺不錯的嘛,可惜沒有雌性在,否則準能迷倒一大片,然後啊啊啊尖叫著想生小狐崽…”
白祁睨了玄冥一眼,嘴角勾著戲謔的弧度,“你倒是提醒我了,下次他再跳,我就用幻像樹的葉子錄下來,送給獸王城的雌性們當新年賀禮。”
“不如等會把他倒吊在鬼哭藤上。”
墨凜蛇尾卷起一片會發光的幻像樹葉,“聽說獸王城大殿下跳求偶舞,還能治不孕不育?”
青竹躲在樹杈後麵,翠綠眸子緊盯著那邊,見白夜吃了個丸子,就止住狂笑,微微皺眉:“不好,他解了鬼哭藤的毒。”
話音未落。
墨凜突然把整條胳膊浸入毒河,蒼白皮膚瞬間浮現蛇鱗紋路:“那就再加點料。”
黑霧從他指尖瘋狂湧出,整條暗河霎時沸騰如墨汁,上麵還飄著未完全化去的屍骨。
“嘔…”
青竹捏著鼻子迅速爆退,“真惡心,蘇曦月要是知道你這麼毒,不知道會不會害怕跟你睡覺。”
這邊。
白夜雖止住狂笑,但七竅卻滲出黑血,整個人搖搖晃晃的從樹梢落下。
落下時雙腿發軟,一腳摔在地麵上,差點踩中鬼哭藤,麵色陰沉如鬼。
鐵甲犀牛老獸人見狀,連忙過來扶住他,聲音焦急:“殿下,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得趕緊撤!”
對方很明顯埋伏了陷阱等著,再繼續下去,損失隻會更多。
白夜眼中閃過濃濃的狠戾,俊美妖異的臉扭曲陰沉,咬牙切齒道:“撤?今日不活剝了白祁,我決不罷休!”
夜翎站在山頂,銀眸俯視的下方亂作一團的獸人。
他朝隱藏在後方的狼部落獸人揮了揮手:“該收網了,投石…”
瞬間,山頂轟隆隆滾下數百塊裹著鬼哭藤的巨石。
巨石如雨點般砸落下,氣勢洶洶,仿佛要將整個暗河填平。
“快躲開!”
鐵甲犀牛老獸人怒吼,拖著白夜就往旁邊閃。
可惜巨石來得太快,隊伍中不少獸人來不及反應,瞬間被砸得血肉模糊。
就算僥幸活著,也跟得了失心瘋瘋似的,手舞足蹈,狂笑不止。
“救命啊,我腳化了!”
某隻花豹獸人浸泡在暗河裡,驚恐的剛爬上岸。
下一秒,卻被山頂滾落的巨石重新砸落暗河,暗河毒水翻湧,冒了幾個泡,轉眼屍骨無存。
白夜被鐵甲犀牛老獸人拖著遠離暗河邊,躲進附近的密林,遠離滾石砸落區域,免得砸成肉泥。
他看著自己的隊伍被滾石砸的七零八落,或狂笑,或吐血,或手舞足蹈的跌落暗河,最後身體被暗河裡的毒液化掉…
白夜臉色陰沉至極,心中怒火幾乎燒穿天。
目光死死盯著暗河對岸,仿佛要透過層層迷霧,將白祁碎屍萬段。
突然覺得鼻子很癢,伸手擦了擦,發現全是黑血,臉色更加難看。
遠處,蘇曦月躲在灌木叢裡,早在發現空氣有毒時,就尋了解毒草藥吞下去。
她透過灌木叢縫隙偷偷瞧,笑的跟得了羊癲瘋似的。
“哈哈哈,白夜這樣子,真的好好笑,就算能僥幸逃回獸王城,這事怕是也會成為他一輩子的陰影,怕是再也不敢踏足這裡。”
她笑得渾身發抖,壓根停不下來,但又怕白夜發現自己,不敢笑的太大聲。
豹富已經用獸皮兜著一團混著著屎尿的泥巴,悄咪咪地靠近白夜。
這家夥正忙著擦臉上的黑血,完全沒注意到身後有隻豹子正虎視眈眈。
係統看熱鬨不嫌事大,在蘇曦月腦中拚命催促:“宿主快!趁他擦臉時糊他臉上!”
蘇曦月嘴角一抽,心中暗罵:狗係統真是惡趣味。
但卻沒有反駁,反而小聲指揮:“豹富,瞄準他臉,發射!”
豹富眯了眯眼,猛地一甩頭,“啪”的一聲,泥巴混合著金黃色大便,還有一泡他剛撒的尿進行調和,精準無誤地糊在了白夜那張俊美的臉上。
白夜被糊的一臉懵逼,手指顫抖著摸向自己的臉,指尖觸到那黏糊糊、臭烘烘的,還帶著一股尿騷味的泥巴時,整張臉都扭曲了。
“這是什麼惡心的東西?”
他猛地後退一步,聲音都變了調,像隻被踩了尾巴的貓。
鐵甲犀牛老獸人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卻被那味道熏得直想吐:“殿下,您……您臉上有泥巴。”
“泥巴?”
白夜聲音尖利,幾乎破音,“這是泥巴嗎?這明明是……嘔。”
他話沒說完,就被那臭味熏得乾嘔起來,七竅的黑血混著泥巴,順著臉頰往下流,狼狽得像剛從糞坑裡爬出來。
“哈哈哈…”
蘇曦月笑得鼻涕都出來了,還冒著泡。
反應過來後,尷尬的從係統背包拿紙擦了擦。
她扭頭對一旁的豹富笑道:“豹富,乾得漂亮,這下他怕是這輩子都忘不了這味道了。”
暗中正在觀察的夜翎,墨凜,白祁,青竹,玄冥五人表情精彩紛呈。
剛剛他們就注意到,月兒的坐騎豹富手裡兜著個什麼東西,悄悄靠近白夜。
當時他們還心中奇怪,豹富不是帶著月兒返回狼部落嗎?
怎麼現在出現在鹽湖?
不等他們仔細想下去。
就發現白夜臉上糊滿泥巴,裡麵還混合著金黃色的東西,黏糊糊,還挺濕潤…
“這特麼是新鮮豹屎?還摻了尿?”
玄冥笑得幾乎岔氣,渾身抖不停,就像突然得了失心瘋,完全停不下來。
他邊笑邊說:“小月亮真有意思,簡直太有意思了。”
白祁指尖幻象葉正記錄著白夜抓狂畫麵,聞言輕笑:“狐族美容秘方加料版,美容養顏。”
夜翎拳頭捏得哢哢響,銀眸卻閃過不易察覺的笑。
月兒挺著孕肚偷偷跟過來,還敢玩屎?回去非得吊起來抽一頓不可。
不過…想到白夜那張狼狽的臉,他又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青竹躲在樹杈後,翠綠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嫌棄,捏著鼻子低聲吐槽:“臭死了,月兒這招也太損了。”
全然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稱呼,已經從蘇曦月轉變為月兒。
墨凜冷峻的臉上難得露出一絲笑意:“效果不錯,下次可以考慮用蛇毒。”
與此同時,蘇曦月腦海中突然響起一連串的電子音。
“叮,青竹好感度上漲5,好感度達到70,進入喜歡階段,獎勵宿主【簡易天象儀】,可查看未來七天之內的天氣,獎勵已發放至係統背包,請宿主後續自動查收。”
“叮,玄冥好感度上漲5,好感度達到65,請宿主再接再厲。”
她聽著腦海裡的聲音,表情有點懵。
好端端怎麼好感度上漲?
不等想明白怎麼回事。
鐵甲犀牛老獸人終於發現豹富的蹤跡,爆起怒喝:“哪兒來的豹子,敢對殿下如此無禮!”
瞬間化作本體,身軀龐大,就好像一座巨型小山,鼻孔噴出腥臭熱氣,斷了一截的犄角直刺豹富:“去死吧!”
豹富見勢不妙,撒開蹄子就跑,心裡直罵娘:這老犀牛也太不講武德了,七階欺負五階,欺負豹呢?”
鐵甲犀牛怒目圓睜,犄角一甩,直追豹富,地麵被踩得震天響。
“小崽子,敢糊殿下臉,今日非把你踩成豹餅!”
豹富邊跑邊回頭,嘴裡還不忘口吐人言的嘲諷:“老犀牛,你頭上那斷角挺彆致啊,是不是上次打架被砍了?哈哈哈!”
跟著主人一段時間,也學會了打架氣人。
鐵甲犀牛一聽,氣得鼻孔冒煙:“找死!”
蘇曦月躲在隱身鬥篷裡,見豹富被追得四處逃竄,急得直跺腳:“豹富,往暗河那邊跑,注意彆踩到鬼哭藤,也彆掉暗河裡了。”
豹富耳朵一動,立刻一個急轉彎,朝著暗河邊狂奔。
還不忘注意腳下,免得踩到鬼哭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