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人為什麼會死呢?”
戚薇顯得有些悶悶不樂。
人死道消就什麼都不存在了。
不僅會消失在世間。
也會漸漸消失在他人的記憶中。
戚薇不喜歡這樣。
非常的不喜歡。
李蒙笑了笑,揉了揉小師妹的腦袋。
“是啊,人為什麼會死呢?這或許就是長生大道上那些前赴後繼者想要得到的答案吧。”
戚薇瞥了一眼師兄。
什麼嘛,原來師兄也不知道啊。
不知道就不知道唄。
儘說一些讓自己聽不懂的話。
不過,無所謂了。
隻要現在她與師兄還活著就成。
想到這,戚薇一雙眼眸彎起了月牙。
趴在師兄懷中悠哉遊哉的欣賞著天地浩瀚廣闊的景色。
天瀾洲。
南武國。
金色的晚霞讓雲海鋪上了一層金色的袈裟。
雲海變成了金色的海洋。
在雲層的間隙間。
一艘巨大的“通天靈舟”飛掠而過。
揚起了一片好似潮汐一般的靈光。
夕陽即將西落,黑夜將至。
甲板上有一些合歡宗的弟子正在欣賞晚霞風景。
零零散散分布在甲板各處。
有成雙入對的,也有獨自一人的。
有一人一襲白色的衣裙。
她站在船舷邊眺望著遠方。
豐腴的腰身曲線在衣裙下若隱若現。
為她增添了幾分魅力。
她抬手撩過了額前一縷發絲。
眼中閃過了一絲惆悵。
這些日她一直在研究李師弟留下的丹方。
按照丹方去煉製丹藥。
但結果卻令她難以接受。
要麼無法控製靈植中狂暴的靈力導致炸爐。
要麼難以凝丹。
就算凝丹,也不是丹方上記載的丹藥。
“師妹,這些日怎麼不見你出來散散心?”
一道溫和的聲音突然從身後響起。
蘇孟朝著柳如玉走了過來。
在柳如玉身旁停下了腳步。
朝著柳如玉拱手行禮。
臉上掛滿了淡淡的微笑。
見來人是蘇孟。
柳如玉盈盈一笑,拱手回禮。
“這些日師妹一直房間中鑽研丹道,今日方才出來散散心。”
蘇孟麵露了然之色。
“難怪師妹身上殘留著淡淡的丹香,想必師妹的丹道又有所精進了。”
柳如玉溫婉一笑。
轉身看向了染上了一層金霞的雲海。
纖纖玉手搭在了船舷上。
“如此美景若不獨自欣賞豈不可惜?”
柳如玉那輕柔的聲音在甲板上回蕩著。
也在蘇孟耳邊環繞著。
也引起了不遠處一對道侶側目。
內門女弟子抿嘴一笑。
小聲朝著道侶說些什麼。
蘇孟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他當然聽得懂柳師妹話中的意思。
蘇孟拱手行禮,正欲說些什麼時。
兩團遁光突然從不遠處的雲海中竄出。
眨眼間就逼近了“通天靈舟”。
飛入了閣樓上層的某個房間中。
遁光的出現引起了甲板上合歡宗內門弟子的注意。
“咦,兩位師叔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不知道,我還以為兩位師叔一直都在船上。”
“聽說這次隨隊的金丹長老是雲霄峰的那兩位?”
“是文師叔與韓師叔?”
“對,就是雲霄峰的那兩位長老。”
“看那邊,又有人來了!”
在“通天靈舟”右後方的雲海中。
一個巨大的紫色葫蘆正在向“通天靈舟”逼近。
雖然飛行速度遠不及金丹修士的遁光。
但也要比“通天靈舟”的速度快很多。
僅僅不到十息的時間。
紫色葫蘆就追上了“通天靈舟”。
就在養劍葫蘆距離“通天靈舟”還有百丈的距離時。
葫蘆上的李蒙牽起了小師妹的小手。
一大一小兩人禦風飛向“通天靈舟”。
兩人身後的養劍葫蘆迅速的縮小。
飛向了李蒙的腰間。
掛在了李蒙的腰間上。
兩人很快就逼近了“通天靈舟”。
禦風落在了“通天靈舟”的甲板上。
“這不是戚薇師妹與李師弟嗎?”
“他們兩人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不知道,出發這麼久了我竟然沒有察覺到兩人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中途還能下船的?”
看著落在甲板上的一大一小兩人。
合歡宗弟子們麵露詫異之色。
這艘船的目的地可是空冥殿。
竟然會有弟子中途離船?
站在船舷邊的蘇孟眉頭緊鎖。
陰晴不定的看著一身白袍的李師弟。
李師弟穿的是一身白色道袍。
而非合歡宗內門弟子的黃袍。
這說明李師弟在離船的這幾個月中定去做了些什麼。
“師兄,是柳師姐耶!”
戚薇扯了扯師兄的衣袖。
李蒙順著小師妹的目光看向了不遠處船舷邊的曼妙身影。
兩人四目相對。
柳如玉盈盈一笑。
遠遠的朝著李師弟拱手行禮。
李蒙則向柳師姐使了一個眼色。
拉著小師妹朝著閣樓所在的方向走去。
“哼,掩月峰一脈的人果然個個都是無禮之輩!”
柳師妹可是丹王峰一脈的真傳弟子。
不論修為還是輩分都遠超李師弟與戚師妹。
麵對柳師妹的行禮那兩人竟然不回禮。
這樣說放在某些場合。
低階修士膽敢對高階修士無禮。
就算打殺了他人也無話可說。
柳如玉瞥了一眼身旁略顯憤憤不平的蘇師兄。
“師兄請便!”
說著,柳如玉轉身離開了船舷邊。
李師弟可算是回來了。
她有很多疑惑需要向李師弟討教一二。
蘇孟怔怔的看著柳師妹離去的背影。
眼中閃過了一絲尷尬與疑惑。
柳師妹可是丹王峰一脈的真傳弟子。
被人如此無禮對待竟然無動於衷?
蘇孟可知道丹王峰一脈的煉丹師高傲的很。
若是被人如此對待,定會糾纏一二。
與此同時,在閣樓上層某個房間中。
隔簾外的文歡歡與韓曆並肩而站。
朝著隔簾後的觀景台作揖行禮。
“師叔,此次李師侄臨安城之行乾了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雖然並未引起四宗的注意,但李師侄乾涉凡俗皇朝的權力鬥爭犯了忌諱,將來是否會有大因果纏身恐怕還是未知之數。”
韓曆清冷的聲音在房間中回蕩著。
文歡歡抬頭瞥了一眼隔簾後茶桌旁那道若隱若現的身影。
希望柳師叔不會怪罪李師侄吧。
真要怪罪下來,那李師侄的罪過可就大了。
那可是趙國皇帝。
被李師侄在武神祠給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