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汙染了
汙染是什麼大問題嗎?海中滿是是汙染,之前的戰爭中,戰場上汙染也隨處可見,修斯幾乎對這種東西習以為常了,隻當成略有危險的燃料。
他都快要忘記了,這種東西對超凡者到底有多麼危險。
剛剛聽到理查的話時,修斯差點脫口而出他能淨化汙染,對他來說再多的汙染也沒有威脅,甚至報喪女妖們通過共生契約,得到弱化版的淨化能力後都可以無懼汙染。
這玩意有什麼好怕的?
但這種能力很難延伸到沒有聯係的其他人身上。
共生契約傳遞的是他的生命力,本質上這些女妖與他其實是一體的。
可克洛伊不是。
之前兩人做過實驗,克洛伊仗著自己身體結構的特殊,試圖直接淨化體內的汙染,差點搞出了事情,女妖們都直接包圍教堂要人了。
那時修斯就有所猜測,汙染其實並不是真的存在於肉體之內,而是與靈魂有關。
修斯的淨化確實生效了刹那,這種直抵靈魂的淨化讓克洛伊直接失控,修斯甚至都感知到她的肉體變為軀殼了刹那。
現在想想還真是危險,這應當接近理查所說的人造軀殼的步驟了,如果不是及時中止,估計能直接毀滅掉她的靈魂,差點直接把克洛伊這個逐火之蛾的首席送走。
淨化汙染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除非能構築些類似共生契約的聯係。
這一點修斯還專門問過報喪女妖們,可惜這種能力是她們的天賦,不是可以學習或者轉移的東西。
看著藍色頭發的少女,修斯心中滿是不甘,明明這麼好運的找到了空白的軀殼,卻無法使用。
這還不如找不到呢,得到了希望卻又發現隻是幻覺,這種感覺真是太糟糕了。
屋子裡沉默了下來。
理查過了許久才小聲詢問:“領主大人,您之前說過您可以淨化汙染,要不要試一試?”
“大概率沒有用,之前試過了我還是給你留些血吧,你可以試試。”
算了,以後再慢慢想一想,沒準就有淨化的方法呢。
修斯歎息了一聲。
“莫妮卡的事情還請繼續留心,有變化了及時通知我,火炮的話就試一下將超凡和科學技術結合吧,這種繞過科技鎖的方法目前來說是最有效的嗯?”
他的話語忽的一頓。
神秘學,超凡力量這些東西他懂的不多,隻能靠著理查等專業人士來研究主導。
但科學技術他可就擅長了。
用超凡的方式解決不了汙染的話用科學可以嗎?
修斯下意識的就開始分析了起來。
首先是需要解決的問題:這具軀殼之內存在汙染,得想辦法解決汙染。
解決汙染的手段很多,但修斯這邊搞出來的是喧囂者。
這種蒸汽機可以將汙染作為燃料進行燃燒,最終將其轉化為動能。
而汙染是很麻煩的東西,具有活著的特性,喧囂者的最大優勢是
它可以壓製汙染,讓它老老實實的被燃燒!
修斯猛的抬起頭來。
這不正是克洛伊所需的嗎,壓製軀殼中的汙染,然後將其緩緩消耗掉,這樣她的靈魂就可以暫居軀殼之內,不被汙染侵蝕了!
可是怎麼將一個人和蒸汽機結合呢?
將她塞進燃燒室內?
克洛伊雖然是超凡者,卻並不以肉體強度見長,女妖們或許可以長期在火焰中存活,可克洛伊這若蟲卻不行。
那該怎麼結合?
軀殼蒸汽機
要是能讓她的肉體和女妖們一樣強大就好了。
等等,女妖!?
修斯的腦海中忽的浮現出一個畫麵。
那還是在戰爭中的時候,克洛伊和自己一起在商討如何給女妖設計盔甲。
“這具盔甲上要掛蒸汽步槍?還要掛好幾支?”克洛伊看著設計圖皺起了眉頭“你知道嗎,每支步槍都附帶著一個蒸汽桶,她們得密密麻麻的背一大堆蒸汽桶。”
“還不如在盔甲上加個蒸汽機,多帶幾個發射管呢!”她大聲抱怨著。
在盔甲上加個蒸汽機
肉體是靈魂的盔甲,如果直接在這肉體之中塞入一個熔爐,以靈魂中的汙染為燃料,是否可行呢?
修斯深吸了一口氣,感覺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來,頭皮發麻。
又或者製造一副厚重的鎧甲,與肉體聯係在一起,將體內的汙染泵入鎧甲的中的蒸汽動力之中,燃燒得來的動力又拿來驅動鎧甲
理查看向修斯眼中忽然綻放出的光彩,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他莫名有種感覺,自家的領主一定又琢磨出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超凡者的直覺往往都很準,因此理查此刻也是心情複雜。
自己整日泡在實驗室,絞儘腦汁也擠不出幾個點子,怎麼普普通通的聊個天,修斯就能琢磨出東西來?
看他的神情,估計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還好這是自己的領主,卡斯特爾的發展速度實在太快了,理查自詡追逐著知識無謂生死,可在這位領主手下工作時,怎麼開始感覺有點追不上了?
不應該是知識逐人麼,怎麼感覺這些知識隻逐修斯,全被他引跑了啊!
修斯理清了思緒之後,有些興奮的開口說道:“我有個大膽的想法你怎麼了理查先生?臉色好難看,是不舒服嗎?”
“咳,我、我沒事,您說吧。”
“我聽說若蟲的身體結構與人類不同是麼?”
“確實,其實超凡者大多都不再是人類之軀了,若蟲隻不過是還維持著人類的外表,內部其實已經沒有人類的臟器了,要不是克洛伊首席遇到的是無法抵擋的巨大爆炸,單純的傷害對她效果會很差——她的身體沒有任何弱點。”
“也就是說,體內是空的?”
“呃,也可以這樣說”
“那能塞點東西進去嗎?”
“”理查噎了一下“如果個頭不大或許可以您想塞什麼進去?”
“蒸汽機。”
理查,這位一向舉止優雅的中年紳士,第一次毫無風度的張著嘴愣在原地。
像一隻被掐住了脖子的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