瀘州詩會注定在寧國文壇上有著非常巨大的影響。
而今詩會上的一首詩文,更是轟動了整個寧國文壇。畢竟,瀘州詩會上來的人,基本上都是寧國文壇上的後起之秀,佼佼者。他們或是為了揚名而來,或是為了九公主而來,又或者是為了見某個俏麗佳人!
然而這場詩會上一首詩文,卻是讓天下學子汗顏!
什麼叫做詩文?
這才叫做詩文!
而不是,文壇上那些無病的牢騷!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
“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儘還複來!”
“我輩年輕人,應該學的詩文應當是如此,而不是文壇上那些無病的詩句啊!”
“說的對,我聽說李長安在瀘州學院掃地數十年,這掃地卻是掃出了一個文聖?如若不然,我也去書院掃地,感受一下學問的熏陶?”
掃地掃出的文聖!
~
李長安走了!
他離開了瀘州學院,回到自己家中。自家被燒毀,不過現在已經清理出來,開始重建的工作。
他今日參加瀘州詩會,也不過是想要揚名。又或許,這場詩會之上會有人覺得他寫的詩文極好,然後賞他幾兩銀子?可是什麼都沒有。
既然什麼都沒有,所以他就離開了瀘州書院!
而今李長安坐在自己家門前,這裡搭建了一個涼亭,亭子裡可以煮茶。
隻是片刻,一行人緩緩而來。李長安抬眼看去,臉色微變。這一行人衣著華貴,還騎著馬,還坐著馬車。不過有幾個人他倒是認識,一個是陳之桃,一個是瀘州書院的林老大人。
陳之桃身邊,還有那天見過的蕭小姐。他初見蕭小姐之時,已經是覺得驚為天人。而今蕭小姐身邊還有一個女子,也是極為亮眼,絲毫不輸給蕭小姐!
自然是樊知畫!
李長安起身,拱手一拜,“林老大人,你們好!”
林文海點點頭,道:“李老,這位是從京城來的,當今大儒,國子監祭酒,樊墨海樊老先生。”
樊墨海!
李長安神色微變,文壇的佼佼者,寧國大儒,寧國最高學府的院長,更是國家教育機構的最高負責人,國子監祭酒!
這位,怎麼來了?
“樊老前來,受寵若驚!”李長安拱手行禮。
緊接著林文海一一介紹,他也就知道了一旁的女子樊知畫,其實是樊墨海的孫女。還有一個背著劍,瞪著大眼睛的小女孩,叫樊小小,也是樊墨海的孫女!
樊小小看起來挺文靜的,模樣也是安靜甜美。而她姐姐,則是充滿了書生意氣,倒像是個文人淑女!
蕭問蘭翻身下馬,來到李長安麵前,瞪著大眼睛盯著他,“你這家夥,竟然有著如此出彩的文道水平,現在外麵整個文壇都在傳你是掃地掃出的詩聖。你這家夥,真是讓人意外。”
蕭問蘭在李長安這裡,身份就隻是一個京城的客商。她想要隱瞞身份,一般人也查不到她。更何況,李長安根本就沒有往某些方麵想。
“不過是隨手寫的罷了!”李長安笑道。
眾人:“”
那首被大儒譽為可登上千碑石甲等第一的詩文,在李長安這裡卻是隨手的筆墨?
你吹什麼牛逼呢?
那你若是認真對待,豈不是能寫出比這首將進酒更好的詩文來?那得有多高深的學問?
蕭問蘭咬了咬嘴唇,氣鼓鼓道:“李長安,你為什麼跑了?”
李長安神色疑惑。
“詩會之上,你既然已經奪得文魁,為何突然離開?這可是文魁,這可是彆人夢寐以求的存在。更何況,當今陛下說過了,誰若是能奪得瀘州詩會的文魁,就把寧國九公主賜婚給誰!”
“難不成,你不想娶九公主?”蕭問蘭沉聲道。、
此話一出,樊知畫都懵逼了。合著李長安還不知道蕭問蘭的身份,而今前來,眾人也隻是想要見一見這位寫出將進酒那等氣勢磅礴之詩文的文魁。結果,蕭問蘭上來就是逼婚啊?
逼的還是自己的婚!
李長安是不錯,無論是學問,還是在文道之上的造詣都超過了文壇絕大部分人。但是,李長安的年紀擺在這兒了呀,難不成蕭問蘭還真想要嫁給李長安?
老夫少妻雖然不罕見,但是哪個花季少女願意把自己交給一個老頭?更何況,老頭還行不行?當然在某些方麵是肯定不行了的,畢竟某些能力會隨著年齡從而衰退。
那蕭問蘭若是嫁給了李長安,豈不是還沒開始就已經守寡?
賜婚?
李長安對於這件事情當然有所耳聞,但是,他也清楚自身的條件。彆說是堂堂公主,就是小翠能跟著他都已經不錯了!
“來,坐!”
李長安示意眾人看向四周,道:“蕭小姐,你看,我連一個招待你們這群朋友的地方都隻是一個如此簡陋的涼亭。而我家,被人給燒成了灰燼,而今還在重建。”
“就我這樣的家庭條件和我這個年紀,就不要去想一些不切實際的事情。”
蕭問蘭:“”
“你怎麼知道不切實際?”
“你怎麼知道人家公主殿下是什麼想法?”
“你沒有的公主殿下有,萬一,人家公主被你的詩文和內涵學問所折服呢?”蕭問蘭氣鼓鼓的問道。
李長安啞然。
樊知畫:“”
她滿臉震驚的看著蕭問蘭,心想這位公主殿下是多麼擔憂自己嫁不出去啊?還是說,蕭問蘭真的被李長安的學問所征服?
“我,自然是不知!”李長安苦笑道。
蕭問蘭雙臂抱在胸前,氣鼓鼓的喝茶去了!
樊墨海這是第一次見到李長安,但是他此前已經了解李長安的學問。比如,那四句話為天下學子樹立標杆。比如,而今一首詩文轟動了整個寧國文壇!
“李~ 李老!”樊墨海忽然反應過來,李長安的年紀竟是比他還更大。不過,李長安的狀態看起來很好,比他看起來還要年輕。
這就奇怪了啊!
“早先聽聞李老對天下學子所說的那四句話,當真是大有感觸。不光是天下學子理應知道自己讀書為何,我輩浸淫在聖學多年的老骨頭,也是猶如醍醐灌頂啊!”樊墨海感歎道。
“當今寧國學子讀書已經徹底變了滋味,他們一味的尋求入朝為官,卻是忘卻了根本。李老以為,這該如何是好?”
李長安神色微變。
樊墨海這是要跟他論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