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8月。
陳光良護送蔣梅英、陳文錦、陳樂怡母子三人,前往紐約。
因為這一次之後,他們一家需要五年後才能相聚,所以陳光良親自護送,本次航行21天時間。
一路上,雖然時間很長,但一家人在一起,陳光良倒也沒有那種焦急感。更何況,他在香港已經‘半隱居’三年多時間,也是比較習慣了‘空閒’。
抵達紐約的時候,傑克帶著車隊,來到港口接他。
“boss,再次見到你,真的很高興!”
“傑克,好久不見。”
雙方見麵,也是倍感親切,傑克這個人還是不錯的。
從1934年底認識後,傑克先後到滬市、到香港都有一次,這不是陳光良要求的,而是傑克主動找到陳光良彙報情況,要知道這一來一回,怎麼也需要兩個月時間,更何況還有路途的風險性。
寒暄過後,車隊便朝著長島的彆墅趕往,此次蔣梅英母子來紐約居住,隨行還攜帶了一位女保鑣和一位女傭。
抵達彆墅後,陳光良立即感受到這裡維護得很好,連花園的鮮花都開得很鮮豔,植物也修剪得很好,看來傑克做事還是很讓人放心。
不過想想也是,傑克每年可是從陳光良手裡,拿走近2萬美金的收益。當然,他有沒有‘外快’陳光良也不知道,總之當前價值約300萬的物業,都是交給他來收租的。
“boss、陳夫人,這裡定期都會來打掃和維護,裡麵的生活用品都是最近購買新的,你們有什麼樣的需求,都可以隨時吩咐我!”
陳光良拍拍傑克的肩膀,說道:“辛苦你了,傑克!最近我弟弟一家也要來紐約躲避戰爭,你替他再準備一套公寓。”
傑克好奇的問道:“boss,你為什麼不來紐約躲避戰爭?”
陳光良笑道:“我還需要回國,以商人的身份,支援國家打贏這場戰爭。”
“打得過嗎?”
這句話問的很美國人!
陳光良坦然說道:“我相信華夏一定會獲勝的”
傑克點點頭,沒有再談論這方麵。
隨後,傑克待了一會,留下一黑一白的中年女傭,便先行離開。
陳光良看著蔣梅英和孩子們,笑著說道:“大家開心一點,這裡以後就是我們的家。”
蔣梅英靠在陳光良的肩膀上,說道:“我們很開心,畢竟你為我們找了一個安全的家。”
她很快調整自己的情緒,出發前,陳光良就告訴蔣梅英,這次分開,可能是三年,也可能是五年,但五年如果戰爭還不勝利,他一定會想辦法來美國一趟。陳光良還告訴她,五年後,必然坐飛機也能更快,更安全,大家展望未來。
總之,陳光良安撫了蔣梅英的情緒。
甚至蔣梅英母子三人來紐約生活,陳光良也改變初衷——將陳光聰一家也安置在美國生活幾年,其目的,自然也是在這邊多幾個親人。
至於其它方麵,有傑克這個本地朋友,也不會出現太大的問題。
“我還會在紐約待20天,我們心情一定要樂觀一些,更何況孩子也是我們的寄托。如果不是孩子,我會一直把你帶在身邊。”
此時,陳文錦帶著妹妹陳樂怡,已經在新居所開開心心的跑鬨,這一路在船上,兩個孩子自然有些‘受罪’,此時自然天性釋放出來。
蔣梅英看著兒女,然後在陳光良耳邊說道:“我想這20天,一定可以懷上我們的第三個孩子!”
陳光良有些遲疑的說道:“梅英,出來陌生的地方,我擔心你懷孕不方便。”
蔣梅英馬上說道:“你都安排的那麼好,有什麼不方便,而且你不要忘了,我英語已經很好,而且我能處理好這些事情的。”
陳光良不再猶豫的說道:“行,那我們努力!”
這幾年,陳光良也發現一個秘密,那就是自己的兩個女人,似乎受他的‘感染’,體內細胞發生一定的變異,主要表現是:皮膚變細膩,估計還非常抗衰老。雖然蔣梅英今年也就27歲,但她確實和六年前沒有太大的區彆,要知道期間可是生下兩個孩子的女人。
正因為如此,陳光良、嚴人美、蔣梅英三人,對未來充滿了希望,雖然會分彆一些時間,但如果考慮一輩子的長度,這又算不上太久。
是夜,在新家裡。
陳光良趴在蔣梅英的身上,說道:“聽說杜邦公司在今年5月,采用尼龍製作出絲襪,一天內賣出7萬多雙。明天我們去看看,能不能買到,我想你這樣的身材,一定能更性感!”
“好呀,隻要你想,我任由你擺布!”
“我不要擺布你,我要你主動”
“是,我的老爺”
這一夜,陳光良釋放禁欲二十多天的能量得到很好的釋放。
第三天,陳光良帶著蔣梅英來到紐約的花旗銀行總部,他將1934年底存入的300萬美金的存款,以及82萬美金的利息,儘數轉到蔣梅英的名下。
而原來蔣梅英手中的黃金,已經是以平安銀行的名義,存入大通銀行,以後蔣梅英也不需要了。
回到長島彆墅後,陳光良對蔣梅英說道:“這382萬美金,是你們這一房的資產。當然,比起大房的資產,你確實得到的不多。但是,隻要你聽我的安排,五年後,這筆資產能突破1000萬美金。”
蔣梅英好奇的問道:“這麼厲害?”
陳光良點點頭,說道:“你記好了,第一,你儘快成為美國公民,帶著孩子一起入籍,這方麵傑克會提供幫助的;第二,等到1942年第二季度,你吸納美國的軍工股票,像是杜邦、洛克希德、波音、通用動力吸納350萬美金進去,然後就不要管,等到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就行。”
他當初投入的股票,也已經升值到400多萬美金,這一次他打算套現,然後存銀行。畢竟明年,美國的股票可能要跌(戰爭威脅,珍珠港等)。
所以,乾脆讓蔣梅英來炒美股。
而陳光良之所以篤定1942年是買入的實際,自然是考慮到珍珠港事件,一定會讓美股大跌,然後1942年初期,戰爭可能也不利,股票比如也會下跌。
等到1942年買進後,接下來幾年美國軍工股,肯定是暴漲。似乎前世張學良的原配於鳳至,便在這一事件,炒美股發了不少財。
蔣梅英已經不會問陳光良‘為什麼如此篤定’,因為她知道這個男人的神秘。
“你寫下來做什麼?”
“怕你記不住,所以這個鎖在保險箱,更何況彆人也未必看得懂。”
“喔”
陳光良摟著蔣梅英,說道:“我很抱歉,要讓孩子們缺乏父愛。但我向你保證,戰後就接你們回香港,等子女長大後,再來美國讀書。”
等1945年後,還是要接蔣梅英到香港,畢竟夫妻不能分居那麼久,現在是沒有辦法。孩子可以再來美國讀高中、讀大學、創業,比較獨立的培養。
蔣梅英馬上深情的說道:“你不用抱歉,我知道這是家族的利益和最好的安排,我也一定教育好孩子們。”
事實上,6歲的陳文錦已經比較懂事,對家族已經有不少的記憶;五年後,大家再次團聚,便可以很好的培養感情。
夜晚。
蔣梅英換上杜邦公司生產的黑絲襪,並穿著吊帶睡衣,性感得讓陳光良差點流鼻血。雖然做夫妻已經很多年,但這樣的新鮮感一出來,完全讓人血脈噴張。
陳光良在蔣梅英的腿上,愛不釋手,親了又親。
蔣梅英嬌嗔道:“一個外來的玩意,難道比我本身還誘人嘛?”
陳光良笑道:“吃它一個絲襪什麼醋,這玩意如果是一個醜八怪穿上,它就是醜。隻有真正漂亮的女人穿上,才是錦上添花。”
蔣梅英馬上說道:“那你記得帶一些回去,姐姐說不定也會很喜歡!”
這幾年的相處,嚴人美和蔣梅英已經成為‘大房、二房’的經典,兩女相敬如賓,蔣梅英主動謙讓、嚴人美則大方穩重。
在這三年期間,陳光良每周和嚴人美四天、和蔣梅英三天,雖然算不上絕對公平,但也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這倒是,要是哪天你們兩人一起穿上,我這輩子也值了!”
蔣梅英頓時臉紅的說道:“想什麼呢,不像話!齊人之福也不是這樣享受的!而且姐姐那麼端莊,她怎麼會同意你這種想法。”
陳光良笑道:“我隻是說一起穿絲襪給我看,你想到哪裡去了!”
玩笑過後,自然迎來了狂風暴雨。
陳光良帶著蔣梅英,還見到本傑明·格雷厄姆和傑羅姆·紐曼。
聽到陳光良是要取出投資的資金,本傑明爽快的說道:“沒問題,我們也沒有讓陳先生失望,從1934年底到現在,六年時間我們將陳先生的資金翻倍還多。”
扣除傭金,也翻倍,陳光良差不多可以回籠資金230多萬;而陳光良自己投資的那些股票,才回籠180多萬。
主要是陳光良距離美國很遠,不然他肯定在1939年歐洲戰場前,套現股票了。
在這期間,道瓊斯一度從90多點漲到190點,但在1937年以下跌了不少,1938年又漲到150點,如今隻有140多點。
主要是股票選的好!
“當然,我很滿意這次合作。”
這時候傑羅姆試圖問道:“陳先生為什麼撤走資金?”
陳光良思考了一下,說道:“我覺得美國也會被卷入戰爭,所以接下來美國股市還有風險。”
在和人的交往中,如果不露出一點大家感興趣的話題,那如何交朋友。
果不其然,傑羅姆驚訝的說道:“不可能,歐洲和亞洲的戰場,距離我們美洲都十分遙遠,而且我們美國有實力,德國和日本不可能向我們開戰!”
陳光良笑著說道:“不,日本為了資源,一定會偷襲美國的,這樣才能控製太平洋。”
事實上,在前世有華人就警告過美國——日本會偷襲,結果美國人不相信,看來是刻在骨子裡的自信——我隻管賣軍火,誰也不敢打我。
本傑明隨即笑道:“這種事情概率太小,不能作為股票的慚愧。更何況,價值投資屬於長期投資,我也相信沒有國家可以戰勝美國人。”
既然談到價值投資,陳光良也趁機將話題聊到這上麵來,他也表達對價值投資、複利的看法,這一舉動,自然引得兩人驚訝和佩服。
大家還是很愉快的,聽聞陳光良的夫人蔣梅英準備移民美國,後續也想學習炒股,兩人也表示隨時歡迎蔣梅英來公司請教。
多個朋友多一條路。
不過在回去後,陳光良認真的警告蔣梅英:“在股票上,任何人都不能相信,包括傑克,甚至是光聰。你唯一可以信任的人,是我,在我麵前,他們所謂的華爾街精英,不過是小朋友。”
蔣梅英頓時被偷笑,說道:“是是,我當然聽你的!”
陳光良嚴肅的說道:“彆笑,你現在擁有龐大的財富,總有人會打你的主意,邀請你投資什麼的。但你要記住,知人知麵不知心,投資方麵隻需要按照我的指示,絕對是最正確的。”
給蔣梅英的382萬美金的財富,這已經是一筆巨款。投資美股,需要大概在一年半(19424)後投資。
在這期間,陳光良也擔心蔣梅英受人忽悠,去亂投資。
“嗯,知道了!”
蔣梅英這一次認真的回答。
這一次陳光聰一家來美國生活,住的自然是曼哈頓高檔公寓,另外,陳光良準備將這邊一年十幾萬美金的租金,留給陳光聰。
五年後,陳光聰能存下多少,便是他的創業資金。當然如果他有本事,在這邊創業,陳光良也是願意看到的。
在美國待了整整二十天,陳光良就乘船準備回港。
紐約的碼頭上,蔣梅英帶著陳文錦、陳樂怡,強忍著淚水,準備向丈夫告彆。
人生能有多少個年,這一彆便是那麼久!
陳光良勸慰道:“以我們的身體素質來看,我們人生不過才十分之三,就算是五年,也不過人生的二十分之一。所以,不必傷感。而且這中間,如果有可能,我會想辦法來看你們的。”
蔣梅英馬上說道:“不要,不要冒險,我願意等著五年。”
陳光良點點頭,隨即來到傭人麵前,將自己的一對兒女抱起來。
“爸爸很快就會來接你們的”
陳文錦隱隱約約知道父親是出遠門,稚嫩的聲音說道:“爸爸,你要注意安全!”
懂事的孩子。
隻有唯一的女兒陳樂怡,哭著說道:“爸爸,我也想跟著你!”
這一句話,差點讓陳光良破防,畢竟他四個兒子,就這麼一個女兒,可謂真正的掌上明珠。
“樂怡乖,和媽媽先回家,爸爸很快就會回來。”
隨即在兒女的臉頰,親吻了一下,終究是要放手的。
這是戰爭的禍,這是小日本的罪過,陳光良都想親自手刃幾個小日本了。
放下兒女,陳光良便朝著船上走去,蔣梅英一直揮著手,陳光良隻能絕情的不回頭。
但蔣梅英知道,如果不是香港即將淪陷,丈夫根本舍不得將他們放在美國。前些年,丈夫還想著將她送往美國,但後來一直舍不得。
如今,是香港快要淪陷了,聽丈夫說大概還有一年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