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皇帝的警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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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王府,正廳。

靜王穆崢跪在地上,姿態恭順地聆聽常福一字不差地傳達聖諭。

陽光透過窗欞,在他低垂的眼睫下投下一片陰影,遮住了其眸底翻騰的戾氣。

“兒臣……謹遵父皇教誨!”靜王的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惶恐與感激:“請常公公回稟父皇,兒臣定當自省,絕不敢行差踏錯,辜負聖恩。”

靜王抬起頭,臉上已是一片赤誠的悔悟:“是兒臣思慮不周,竟勞父皇掛心,實乃不孝。”

常福看著眼前這位王爺情真意切的模樣,心中卻無半分輕鬆。

他隨著皇帝在權力的旋渦中沉浮數十年,練就了一雙毒眼。

靜王這恭敬,太流於表麵,那眼底深處一閃而逝的冰冷與不甘,瞞不過他。

“殿下能如此想,陛下定然欣慰。老奴告退。”常福麵上堆著笑,躬身退出。

常福的身影剛離遠,靜王臉上的恭順瞬間消失殆儘,取而代之的是濃鬱的陰鷙和憤怒。

“砰!”

一個造型精美、價格高昂的花瓶被靜王狠狠摔在地上,碎片四濺。

“程晚是朕的人?”靜王咬牙切齒地重複著皇帝的話:“好一個‘朕的人’!一個靠嘩眾取寵和攀附顧晏上位的賤婢,也配讓父皇如此回護?!”

靜王想起常福那看似謙卑實則隱含告誡的眼神,更覺屈辱。

連個閹人都敢來教訓他了!

這分明是替老大來敲打他!

父皇派常福來,哪裡是為了程晚?分明是怕他動了程晚,折了東宮的麵子,削了太子的羽翼!

靜王的胸膛劇烈起伏,眼中是瘋狂的篤定:“本王是龍子!是父皇的親骨血!就算真捏死了那隻礙眼的雀鳥,父皇難道還能為了她,砍了自己兒子的頭不成?”

曆朝曆代,宗室傷及外臣性命,何曾有過重罰?

他就算明日把程晚挫骨揚灰,父皇頂多斥責禁足,罰俸半年!

他靜王府缺那點銀子嗎?他穆崢,受得起!

皇帝的警告並沒有熄滅靜王對程晚的殺心,反而激起了靜王的怒火和更強的殺意。

在靜王心中,皇帝的偏心,已經通過這件事得到了徹底的坐實。

若不是不敢,靜王真的想質問皇帝:元後嫡子就這般金貴?連他身邊的一條狗都不能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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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太子添堵……”

這個念頭再次湧上靜王的心頭,其帶來的誘惑和刺激壓過了那一絲被警告的不安。

動程晚,就是打穆堯的臉!

就是讓那張萬年不變的死人臉裂開縫隙!

至於程晚本身?

靜王的嘴角勾起殘忍的弧度:“賤婢而已,捏死了,正好讓老大嘗嘗惡心是什麼滋味!”

靜王狠狠閉上眼睛,而後猛地睜開:“錢五。”

隱在暗處的暗衛瞬間出現。

“按原計劃行事,做得乾淨些!

若失手,提頭來見!”

暗衛錢五感受到來自靜王身上的刺骨殺意,心頭巨震,不敢有絲毫猶豫:“是!”

錢五無聲無息地消失不見。

靜王走到門口,望著東宮的方向,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玉佩,眼中閃爍著近乎癲狂的算計和挑釁:

“父皇,您既說兒臣是‘刀’,兒臣便讓您看看,這把刀剁了東宮的爪牙之後……下一個要斬的,又是誰的頭顱?”

一陣冷風吹動窗欞,發出嗚咽般的低鳴,仿佛預示著即將到來的血腥風暴。

……

遠在涼州的程晚閉目也能想見此刻京城官場上是何等光景。

她既已抉擇,便早做好了心理準備。

誰敢拿滿門親族的身家性命來拚,就儘管放馬過來。

心頭的紛擾與算計被程晚輕輕揮去。

眼下程家上下,正為鄧熊與季明珠的婚事緊鑼密鼓。

裁新衣、置酒席、備儀禮……樁樁件件的喜事籌備,亦是一方她暫時擱置權謀心機的天地。

十月的涼州,風中已然裹著凜寒之意,但今日的程府前廳卻盈滿了融融暖意。

程大牛一身簇新袍服,與王氏端坐上首,接受新人叩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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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鄧熊帶著季明珠深深跪伏下去時,程大牛的眼圈瞬間就紅了。

他喉頭劇烈滾動了幾下,死死按在膝蓋上的手掌青筋暴起,才勉強將那險些奪眶而出的老淚憋回去。

而旁邊的王氏已是淚水漣漣,捏著帕子的手用力按在心口,仿佛唯有如此才能壓下那份洶湧的激蕩與欣慰。

他們的三兒子,成家了。

賓客們嘈雜的賀喜聲仿佛都隔著一層水霧。

程大牛深吸一口帶著涼意的空氣,啞著嗓子重重應了一聲:“好!好孩子!”

王氏則悄悄側過臉,用指尖迅速抹去臉頰上的濕痕,嘴角卻控製不住地高高揚起。

那高堂之位,他們受得心安理得,更是滿心滿懷的欣慰與祝福。

喧鬨人群之外的一角,程晚裹在厚實的鶴氅裡,捧著溫熱的酒杯,唇角噙著真心實意的笑意。

“二哥成婚了,三哥也成婚了。”顧晏看著程晚玉白的側臉,嗓音溫磁。

程晚眉頭微挑,笑盈盈道:“是啊,現在就差大哥了。”

說到程大平,程晚頓了頓,最後還是忍不住吐槽道:“我上次都偷聽到大哥準備等我考完鄉試就去念念家提親了,結果拖到現在,三哥都成親了,他還沒和家裡說這事兒呢。”

“嘖。”程晚搖搖頭:“效率太低了。”

顧晏失笑:“從你考完鄉試,家裡的喜事一樁接一樁,大哥八成是看家裡太忙了,這才沒說他和徐小姐的事。我估摸著,三哥的婚事結束,大哥肯定會抓住這個機會趕緊和奶他們提這件事的。”

“快要回京了,他再不提,暫時可就沒機會了。”

程晚邊和顧晏說著話,邊看著鄧熊小心翼翼牽起紅綢另一端,引著蓋著紅蓋頭的季明珠走向內院。

那份笨拙的溫柔,讓程晚的眼中蕩起了純粹的笑意。

賓客們圍坐著說說笑笑,酒氣與食物的香氣蒸騰著滿院的喜慶。

程晚的目光不經意間掠過一張張歡笑的麵孔,眼角的餘光卻如同最精細的篩子,無聲無息地掃過庭院邊緣、回廊的暗角、甚至屋頂的飛簷陰影。

“金金,有任何不對勁一定要立刻告訴我。”

雖然程晚直覺,致命危險應該會在回京途中顯現,但她擔心會有人在今天的喜宴上生亂。

“金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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