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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五十章 宮中血腥之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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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講。”武後微微眯起眼睛,冷冽的目光看向來俊臣。

殿中群臣呼吸頓時沉重起來。

來俊臣就是一條瘋狗。

隻是這一次,不知道會咬到誰。

來俊臣拱手道:“臣彈劾義陽郡王李琮。”

金階之下,紀王李慎猛然抬頭,難以置信的看向來俊臣,事情已經衝突到他的身上了嗎?

“臣昨日察查裴相府邸,找到裴相和義陽郡王通信一封。”來俊臣從袖子裡麵取出一封信件。

仇宦立刻走下,接過信件之後,快速轉身,遞到了武後桌案之上。

武後低頭平靜的拆開信封,瞬間閱讀,抬眼,武後已經看向了紀王李慎。

李慎認真站出拱手道:“天後,犬子自從歸入洛陽之後,一直在神都苑中,進出都有禁衛看守,如何能有勾連裴炎之舉。”

“紀王不必著急。”武後難得溫和的笑笑,拿起手裡的信封,稍微擺了擺,看向李慎說道:“這信,不過是來卿在裴炎府邸搜到的一封未寫完的信,來卿有些杯弓蛇影了,此事說不定與義陽王沒有關係。”

“天後英明。”李慎神色依舊凝重。

“不過有些事情,終究是要徹底弄明白的。”武後看向來俊臣,說道:“來卿,散朝之後,你去神都苑去見一麵義陽王,問一問他有沒有和裴炎接觸,若是沒有此事便到此了結。”

“臣領旨。”來俊臣肅然躬身。

“多謝天後。”李慎終於鬆了一口氣,進入神都苑,局麵終究是於他們有利一些,總比去禦史台和刑部要好。

心底深處,李慎不由得一陣苦笑,他們這些宗室恐怕會越來越受到猜忌,

尤其彭王距離神都越近,他們這些太宗皇帝的子孫,恐怕就越有危機。

“另外,這封信,不管是裴炎試圖栽贓義陽王,還是彆的,他都不能再留了,傳旨,今日午時,西市斬首裴炎。”武後的神色凜然,目光直直的看向群臣。

瞬間,整個大殿之中,氣氛陡然冷肅起來。

終於,一道人影掙紮著站了出來,拱手道:“天後,臣劉景先有奏。”

黃門侍郎,同中書門下三品劉景先。

宰相。

武後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講!”

劉景先拱手道:“天後,裴炎必然有罪,然依照朝製,即便是太子有罪,也許經三法司審查論罪,然後才能處決……裴炎之事,昨日查抄,今日便斬首,不經三法司,臣請維護朝製。”

“哦!”武後的眼中帶出一絲殺意,劉景先要做的,無非就是一個拖字。

拖,怎麼拖,拖到彭王拿下洛陽嗎?

真是該死。

“臣附議。”一個聲音從另外一側傳了出來,赫然是正是尚書左丞,同中書門下三品魏玄同。

又是一個宰相。

武後心中冷笑,就說嘛,裴炎在朝中多年,怎麼可能沒有一二死忠,這不就有兩個宰相冒出來了嗎?

“臣附議,”中書舍人胡元範拱手站出,緊跟著,還有幾名禦史,九寺少卿相繼站了出來。

武後的心裡一沉,裴炎雖然被她囚禁多時,但其人在朝中黨羽頗多,真要斬他,怕也是沒有那麼容易,但……

武後目光冷漠的看著群臣,說道:“眾卿所言有理,但本宮已經開口,今日午時,西市斬首裴炎,眾卿難道要本宮收回自己所說的話嗎?”

群臣眼神一重。

金口玉言,金口玉言向來說的是皇帝,但今日天後也說金口玉言,這……

“便如此吧。”武後直接揮袖,然後看向弓嗣業,說道:“弓卿,戰場之事,既然裴卿已經有所決斷,那麼就依裴卿所議,務必將彭王擋在澠池以西,若是不能,令他提頭來見。”

“喏!”弓嗣業立刻站出,肅然領命。

武後繼續開口道:“另外,軍中諸事,每半日送消息回神都。”

“臣領旨。”弓嗣業沉沉低頭。

武後看著無聲退回班列的群臣,心中冷笑,然後繼續說道:“硤石關終究離洛陽太近,孫卿。”

右屯衛大將軍孫仁師站了出來,拱手道:“臣在。”

“令你為洛陽守城大將軍,統領洛陽十六衛,領洛州刺史,洛州各縣全部歸你調配。”武後直接大手一揮,將守衛洛陽的重任,交到了孫仁師的手裡。

“臣領旨。”孫仁師雖然異常驚訝,但還是認真拱手。

群臣之中,洛州長史劉知柔驚訝的看著這一幕。

要知道,洛州以平恩郡王李重福領洛州牧,劉知柔以洛州長史,從三品處理洛州諸事。

如今孫仁師領洛州刺史,那麼平恩郡王算什麼,他劉知柔算什麼,難道他劉知柔要做從四品的洛州長史,還是說乾脆是是從五品上的上州長史?

劉知柔的牙頓時就咬了起來。

武後沒有關注劉知柔的神色變化,他轉頭看向另外一側,說道:“禁衛將軍閻懷旦,以你為洛陽守城副將,協助孫大將軍處理洛州防禦。”

閻懷旦,出身太原閻氏,和武氏有聯姻之事。

閻懷旦肅然站出拱手道:“臣領旨。”

劉知柔看到這一幕,終於鬆了口氣,心中卻是不由得冷笑。

孫仁師這個右屯衛大將軍,說到底不過是個傀儡罷了,真正在負責主事的,是禁衛將軍閻懷旦。

這出身太原的,武氏的聯姻之人,才是武後真正信任的人。

禁衛,洛陽,全都交給他們掌握。

這些太原出身的人啊!

劉知柔躬身。

武後目光掃過群臣,微微點頭道:“另外,再從洛陽招募五千人,入右衛,右衛將軍武攸暨。”

“臣在!”武攸暨站了出來,肅然拱手。

“此事交給你負責。”武後深深的看了武攸暨一眼。

“喏!”武攸暨肅然拱手。

“今日便到此吧。”武後擺手,直接起身。

群臣同時拱手:“臣等恭送天後。”

直到腳步聲徹底消失,群臣才緩緩的起身,各自離開而去。

但還有幾個人,一直站在大殿中,直到許久才離開。

……

武後平靜的走入貞觀殿。

此刻,貞觀殿中,竟有一人跪倒在地,走近一看,赫然正是裴炎。

裴炎沒有披頭散發,而是一身的銀冠紫袍,雖然跪在地上,但是麵前有一本奏章,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

聽到身後腳步聲停止,裴炎終於微微起身,側身躬身道:“天後!”

“裴卿寫的請命書寫好了。”武後平靜的從裴炎身側走過,走到了他的前方停步。

裴炎微微躬身道:“臣沒有寫請命書,臣知道,臣大限已至。”

武後不由一頓,隨後走到禦案後坐下,目光看向裴炎道:“那裴卿寫了什麼?”

“臣鬥膽寫了《漢書·序》。”裴炎躬身,然後說道:“這些年,從孝敬皇帝,章懷太子,到中宗皇帝,前前後後,圍繞的,不過都是前後《漢書》,但從來無一人有成,便是彭王,也不過是膽小如鼠之輩。”

看著裴炎一臉譏諷的模樣,武後輕歎一聲,說道:“裴卿如何看彭王?”

“野心之輩罷了。”裴炎冷冷一笑,說道:“此番他的動作,足夠證明,他也怕臣。”

武後一愣,隨即明白了過來。

李絢栽贓裴炎著實不高明。

青鵝,十二月於我,十二月殺武。

現在才不過七月中,距離十二月還有四個月多,如何談及十二月之事。

武後目光微微的垂下,輕聲問道:“若是彭王圍城,裴卿願意去城門上,勸彭王收兵嗎?”

裴炎沉默了下來。

武後真正害怕的,還是當李絢殺到洛陽城下的時候,裴炎會做什麼。

裴炎做刑部尚書多年,至少又做了侍中,中書令,當年還在兵部做過郎中,前往地方隱田清理也有多次。

說一句門生故吏遍及天下並不過分。

李絢不想裴炎留下,武後同樣不希望裴炎留下,否則一個不小心,就可能會被人悄悄打開洛陽城門。

“天後,皇帝已經成年,彭王雖然淩厲,但隻需還政於皇帝,那麼彭王之亂可不攻自解。”裴炎輕輕抬頭,還是給了武後建議,而且是解決李絢之亂,最徹底的建議。

李絢雖然打著為中宗皇帝複仇的名頭,甚至手裡還拿著高宗皇帝的遺詔,這的確很震懾人心,但再怎麼震懾人心,也不如武後將朝政還於李旦,如此一來,洛陽的人心就會全部集中在李旦身上。

甚至於李絢手下的很多人,都不會再堅定的跟隨李絢。

軍中士卒的軍心也會因此而翻轉。

甚至可以派人去和李絢談判,讓他回去繼續做蕃州都督,西域總管。

如此天下可以重複安定。

武後徹底沉默了下來,搖頭道:“還是說彭王吧,本宮知道你手裡有份遺詔,但本宮從來沒有找到?”

裴炎身體微微一頓,然後彎了下去,他聲音苦澀的說道:“臣藏在了家中,或許是被誰拿走了吧,但宮中應該有存本。”

“沒有。”武後平靜的搖頭,說道:“宮中的存本,是白紙。”

裴炎猛然抬頭,難以置信的看著武後。

原來,原來,他才是竇嬰。

“不是那樣的,本宮雖然沒有看過那份遺詔,但是撰寫詔書的中書舍人卻是說過,他親手撰寫了,並且送入了宮中,可惜,不管本宮怎麼問他,他都不願說。”武後抬頭,輕聲道:“先帝遺命,誰說誰死。”

裴炎笑了,點點頭說道:“這倒是先帝的作風,不過臣如今快死了,也不妨直說,臣的確有詔,但臣所節製的,不是彭王,而是裴行儉;彭王手裡的那份遺詔,節製的是臣;那麼裴行儉的那份遺詔,節製的應是彭王,這倒是先帝作風。”

裴炎和裴行儉不對付,兩個人有所節製是正常的。

李絢節製了裴炎,裴行儉再節製裴炎就不合適了,所以隻能夠裴炎節製裴行儉,裴行儉最後節製李絢。

完美的形成一個閉環。

如果不出意外,裴行儉在揚州,李絢在蕃州,兩個人根本不會見麵。

“所以,天後如果想要用那副遺詔來對付彭王,所以,還得從江南想辦法。”裴炎抬頭看著武後,得意的笑了。

武後看著裴炎,她心裡清楚,還有另外一個辦法,那就是留下裴炎。

裴炎終究是李治留的輔政大臣,隻要留下裴炎,那麼哪怕日後武後失敗,有裴炎在,李絢但凡敢於行差踏錯半步,他立刻就能糾集天下,反對李絢。

但,那都是以後的事情,洛陽陷落,武後失權,一切就和武後無關了。

現在的裴炎幫不上武後了。

武後點點頭,說道:“路上好走,本宮就不送你了。”

裴炎一愣,隨即緩緩的叩首道:“臣,愧對先帝,若是那一日臣不畏懼刀槍,和中宗皇帝同歸西天,或許……或許天下會早日安定。”

裴炎一死,程務挺會立刻和李絢聯手,然後迅速平定武後之亂。

武後厭惡的側過身,擺擺手,兩名禁衛直接闖進殿中,拖走了裴炎。

……

許久之後,火焰逐漸燃儘,就像是鮮血流儘一樣。

看著燒光的《漢書·序》,武後起身,就要出殿,這個時候,來俊臣出現在了大業門下。

武後擺擺手,來俊臣快速的走了過來,然後沉沉的拱手道:“天後,臣察查義陽王諸事,雖然未發覺他和裴炎勾連之事,但是卻發現了他和京兆韋氏的來往信件。”

“韋氏?”武後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側身道:“去叫英王妃。”

“喏!”上官婉兒拱手轉身,神色沉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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