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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九十章 李顯出手,爭奪官心民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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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萊殿中,氣息溫和。

隻穿一件青色單衣的李治坐在帷帳之後,將手裡來自邏些道的奏章放在一旁,側身問道“太子在做什麼?”

王福來立刻拱手道“回稟陛下,太子最近一直在垂問農事。”

李治笑了,很滿意的說道“亦步亦趨,學的挺快。”

王福來低頭默然。

“傳旨。”李治的神色淩厲起來,王福來立刻拱手,李治平靜的說道“令太子顯,亥日,替朕親耕籍田。”

王福來麵色肅然,拱手道“喏!”

……

李顯手裡捧著聖旨,有些茫然的看向明德殿內的群臣,不解的問道“父皇已經有多年未曾親耕了,怎麼今日突然就想起此事了,還令孤去?”

姚令章上前拱手道“殿下,親耕之禮,國之大事,商周之時,便已有之。”

李顯抬頭,就見姚令章將一切娓娓道來。

“禮製,天子籍田千畝,諸侯百畝。每逢春耕前,由天子、諸侯執耒耜在籍田上三推或一撥,稱為“籍禮”,以示對農耕之重。”

稍微停頓,姚令章接著說道“數千年以降,天子親耕之時,亦要祭祀與農業生產相關的神靈,即是神農氏。”

薛元超點點頭,跟著說道“近年以來,陛下身體不安,故而親耕之禮一直荒廢,但心中依舊有所不安。

如今殿下親近農事,自然應當代替陛下躬耕籍田,祭祀神農。”

李顯抬頭,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他聽得出姚令章和薛元朝話裡的意思。

替皇帝親耕,耕地倒在其次,關鍵是替皇帝祭祀神農氏。

三皇五帝,李姓源出黃帝。

隴西李氏雖然以老子為祖先,但追本溯源,卻是黃帝後裔。

故而每年正月初三,皇帝要在南郊圜丘祭天,便是以祭祀昊天上帝為主,黃帝為輔;而在北郊祭地,以祭祀厚土為主,神農為輔。

雖然這些年,皇帝身體不好,但南郊祭天和北郊祭地,皇帝也是親曆親為的。

如今李顯代替皇帝祭祀神農,僅次於代替皇帝祭天祭地,象征意義極大。

“那好吧,既然如此,諸事詹事統領準備。”稍微停頓,李顯說道“除了朝中之臣,讓武功縣令竇馳也一起來。”

“喏!”眾臣齊齊拱手。

之前李顯召見武功縣令的時候,才發現武功縣令竇馳,竟然是原雍王府參軍竇驍的兄長。

竇馳早年任眉縣縣令,如今任武功縣令。

武功縣是畿縣,武功縣令是正六品。

加上這一份關係,李顯很是親近竇馳。

當然,竇馳是竇氏年輕一輩核心子弟,和相王血脈很近。

起碼比竇驍要近的多。

……

一身黑色蟒袍的李顯,頭戴九旒冕冠,麵色莊重的登上先農壇。

在群臣百官的注視下,神色認真的祭祀神農氏。

祭祀大典結束之後,李顯才趕到了皇帝籍田,開始親自“一畝三分地”。

皇帝籍田千畝,自然不可能皇帝親耕。

如今李顯代替皇帝親耕,自然而又不可能李顯親耕千畝。

李顯親自耕作的不過是“一畝三分地”中的三畦而已。

“一畝三分地”被平分為十二畦,其中正中間的三畦要由太子“演耕”,其餘的九畦則由王公大臣演耕。

太子右手扶耒,左手執鞭,在大臣和農夫的協助下,開始行耕耤禮。

皇帝在前麵犁地,後麵還有專門的官員負責播種。

當然,真正出力的,是那些基本不會被人注意的農夫,他們才是耕種的主力。

其他太子和眾多王公大臣,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

然而雖然是走個過場,李顯也顯得特彆有興趣。

司農寺少卿陳怡,武功縣令竇馳都被叫到了身邊,詢問相關事宜。

“……我大唐多駑馬,故而有駿馬奔馳,駑馬耕拉之說。”

稍微停頓,竇馳繼續說道“武功縣位於長安之側,平均下來每十戶百姓便能有一匹駑馬,春耕所用基本夠了。”

“基本夠了?”李顯眉頭突然皺起,看向竇馳說道“平均一詞孰為不對,百姓有窮有富,街坊村落各有窮有富,駑馬便有多有少,如何能夠以偏概全,說實話,普通百姓所用,多少戶能有一批駑馬?”

竇馳沉默了片刻,最後才開口說道“殿下賢明,準確來講,普通百姓之家,二十戶能有一匹駑馬。”

“也就是說這駑馬,也有一半不在百姓手中?”李顯一句話問出,竇馳不得不點頭道“的確如此,武功臨近長安,其中之地小半都在貴戚豪族之手,其所有之馬,每年會有不少租賃百姓,隻是價格不菲便是了。”

“馬,那麼田呢?”李顯突然抬頭,冷不丁的問道“這田有多少租給百姓的?”

竇馳滿臉苦澀的說道“六成左右。”

“還有四成,是他們自己種嗎?”李顯緊追不舍。

“有的是他們自己種,有的則是……”竇馳一帶而過,隨即說道“武功縣隻管收稅,秋收之時,有足夠賦稅上繳便可。”

“足夠賦稅?”李顯冷笑一聲,說道“恐怕真正的貴戚豪族,都是不用交稅的吧。”

竇馳沉默了下來,他能說什麼,國策如此,律法如此,貴戚豪族本就有法外之權。

看到竇馳沉默,李顯何嘗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搖搖頭,李顯道“賦稅,駑馬之事,孤不管,孤隻要今年武功縣,所有該種糧食的土地,全部都要種上糧食,明年初父皇封禪,孤要以此為父皇慶賀。”

“喏!”竇馳立刻拱手。

李顯看了他一眼,說道“此事你不必為難,雍州府下轄諸縣,此番俱是如此,所有該種糧食的土地,全部都要種上糧食,但有空缺,不管和何人何田,雍州府一律收回。”

“喏!”竇馳神色頓時振奮起來。

“走吧,此事跟諸相諸臣都說一說。”李顯轉身,朝著不遠處的高台走去。

如今雖然李顯帶頭耕田,哪怕諸相也不敢去其他地方,但他們的年紀畢竟大了一些,大多數時候都是隨意的站著。

李顯走到了高台之上,幾位宰相和尚書,還有寺卿,很快就彙集了起來。

……

“父皇封禪,孤打算全力促雍州之地該種糧食的地方全都種上糧食。”稍微停頓,李顯臉色冰冷的說道“若是有誰故意空缺,雍州府一律收回其田,不管是誰人功勳也是一樣。”

如果僅僅是雍州府的事情,陸元方和蘇良嗣兩個人就能辦妥,但是牽扯到不少朝中的功勳貴戚,就需要謹慎一些。

諸位宰相不由得一頓,他們能體會李顯想要為皇帝封禪添磚加瓦的心情,但大唐開朝以來,關於百姓田地之事,除了授田,多是以收稅為手段,促使百姓多種糧。

畢竟對於一般的百姓而言,恨不得每一畝田上種上十分糧,但對於功勳貴戚家族,人家隻管交稅就好,其他不論。

現在李顯為了皇帝封禪,做形式主義,還要對空田的功勳貴戚家族懲罰,這就多少有些惹人非議。

就在這個時候,段寶玄幽幽的開口道“永徽律諸棄毀官私器物及毀伐樹木、稼穡者,準盜論。”

“棄田之罪?”裴炎第一個反應了過來,他當了多少年的刑部尚書立刻就明白了段寶玄的想法。

禦史大夫崔謐站出拱手“殿下,此罪太過牽強嚴苛了。”

“禦史大夫所言的確有理,朝廷是不管棄地不種的,隻要能夠在秋後交夠足夠的賦稅就足夠了,但是這些人是不交賦稅的,也就意味著他,朝廷沒有辦法約束他們。”蘇良嗣走出,平靜的看著崔謐,眼神冷峻。

“也不一定就沒有辦法,是吧,竇縣令。”狄仁傑站在一旁,輕輕的開口。

竇馳勉強笑笑,這種時候,沒有他開口的地方。

崔謐頓時皺起了眉頭。

狄仁傑這話是不錯,因為地方功勳貴戚,難免有觸犯律法的地方,真要死死的糾察,誰也免不了要倒黴。

段寶玄明顯是要支持李顯,以他刑部尚書,前大理寺卿的身份,真要介入,怕是麻煩不小。

“何必爭呢。”劉仁軌終於開口,眾臣同時轉身,拱手看向劉仁軌。

劉仁軌則是轉身看向李顯,拱手道“殿下此番作為,除了賀陛下封禪大典以外,恐怕也有擔憂今年夏秋洪澇會傷及農糧的緣故,故而才要求儘可能多的多種糧,這樣一旦有災,長安洛陽,也能有足夠的糧食度過災年。”

李顯抬手,恭敬的對劉仁軌說道“孤隻是擔心。”

“殿下所思所想無差,既然如此,那麼便直言行令,令雍州,華州,陝州,洛州各地,今春今夏全麵備糧以防洪澇,擔憂懈怠者,不論官府還是功勳貴戚,一律重罰,沒收田產,褫奪爵位,概不寬恕。”

“便如左相所言,東宮,司農寺,雍州府一起上奏,閣部審核下行。”李顯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喏!”群臣同時拱手。

李顯目光落在竇馳身上,開口道“武功縣耕作牲畜不足,東宮出一筆錢,購買牲畜借於武功縣,秋收之後收回,若有短缺,武功縣補足。”

“臣多謝太子殿下。”竇馳臉上頓時滿臉欣喜,李顯雖說要收回,但也不過是為了避免浪費和私挪,這是好事。

“嗯!”李顯點點頭,看向何以求說道“武功縣位於渭河上遊,水澆之事亦是重要,都水監派一人等協助。”

“喏!”何以求拱手。

李顯轉頭看向崔謐,說道“武功縣諸事繁瑣,禦史台派人監察。”

“喏!”崔謐頓時苦澀,同時拱手道“殿下,禦史台人手不足。”

“調人吧。”李顯側身看向畢憬,思索著說道“孤記得畢構做秘書郎也有兩年了吧?”

“是!”畢憬驚訝的拱手。

“禦史台調畢構任監察禦史如何,孤記得他的資格夠了,當年又是榜眼。”李顯平靜的建議,目光卻直直的看向崔謐。

“是!”崔謐嘴角微抽,眼底苦澀。

畢憬以寒門之身任戶部郎中,本就是天後提拔,其實哪怕沒有太子這麼說,崔謐也會給畢憬這個麵子。

更彆說畢構是太平公主推薦的人選,他本身就早有定論,隻待過些時日調動而已。

隻是現在太子突然插了一手,讓他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李顯輕輕笑笑,隨即滿臉肅然的看向眾人說道“今年洪澇,雖然是在太史局預測當中,但到現在,太史局也未有更改,各司要全麵做好防洪澇準備,中樞也當下令各州縣照令行事不得延誤。”

“喏!”群臣同時拱手,神色肅然。

就在這時,“啪嗒”一聲,一粒水珠突然從天際落下,砸在地上,瞬間裂開。

四周的老農突然傳來一片欣喜的歡呼,而群臣卻早已經是麵色肅然。

今年,怕是風雨之年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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