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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40章拒絕法國的橄欖枝
在隨後的詳儘彙報中，軍情局長布魯斯為第一執政，講述了“英國工程師”古拉格斯（皮埃爾）的近況報告。
兩個月前，在樸茨茅斯軍港的“斯皮特黑德兵變”中，古拉格斯憑借其非凡的智慧與果敢的行動力，巧妙配合海軍大臣梅爾維爾勳爵，成功地平息了這場兵變。
古拉格斯在其中展現出的協調能力與應變技巧，讓英國各方政治勢力為之側目。也正因如此，兵變結束後，他便順理成章地被推薦進入了英國海軍委員會，開啟了一段全新的仕途征程。
初入海軍委員會，擺在古拉格斯麵前的是諸多誘人的選擇：
比如說艦艇建造部門，向來是海軍的核心領域，掌控著戰艦的設計與製造，其中蘊含著巨大的利益空間，從原材料采購到工程外包，每一個環節都可能成為某些人謀取私利的渠道。
而財政監督部門更是如此，手握資金審批大權，那些渴望在海軍項目中分得一杯羹的商人們，無不試圖討好該部門的官員。
然而，古拉格斯卻做出了一個意料之外但情理之中的決定。他並未憑借自己參與平定“斯皮特黑德兵變”的超高人麼，還有與海軍大臣梅爾維爾勳爵那一層親近關係，去爭搶這些油水豐厚的職位，而是毅然選擇了辦公室與人事管理部門。
上述這兩個部門，日常瑣事繁雜，不僅需要處理大量的文件與協調各方關係，而且在利益獲取方麵，遠不及其他的來錢部門。
每日裡，古拉格斯都要麵對堆積如山的人事檔案，處理人員調配、薪資糾紛等棘手問題，工作強度極大，卻鮮少能獲得顯著的功績與豐厚的回報。
事實上，兩院議會與海軍內部對他的這一選擇，卻有著深刻的理解。古拉格斯勳爵，彼時不過30歲左右，卻已然年少多金，仕途一片光明。
曾有《泰晤士報》的財經記者，懷著好奇與驚歎，為古拉格斯勳爵擁有的增量財產精心算了一筆賬。
“……他名下產業眾多，作為肯特郡及周邊地區60%以上優質煤田的實際掌控者，那一片片烏黑發亮的煤田，猶如地下的寶藏，源源不斷地為這位議員帶來巨額財富。
在工業重鎮倫敦、曼徹斯特以及利物浦等地，分布著七、八家大型的冶金與機械工廠，古拉格斯勳爵皆是重要投資人，這些工廠裡機器轟鳴，生產出的各類機械產品暢銷國內外。
此外，古拉格斯勳爵還是兩家蒸汽機公司的核心股東，在這個蒸汽機蓬勃發展的時代，這些公司猶如朝陽產業，為他創造了難以估量的價值……”
據《泰晤士報》的記者估算，在進入下一新世紀的時候，這位超級大富豪的年收入將會輕鬆突破八十萬英鎊，至於明年，就將達到一百萬英鎊，甚至是更多。
因此在眾人眼中，英國海軍委員會那些所謂的豐厚油水，不過是九牛一毛，根本無法入這位超級大富豪的法眼。
也正因如此，在旁人看來，古拉格斯勳爵是在踏踏實實地真心做事。他每日埋首於海軍的財政資料中，仔細研究每一筆開支，每一項預算。
為了減少海軍內部長期存在的浪費和貪汙現象，他製定了一係列嚴格且細致的預算管理製度。從辦公用品的采購流程，到大型艦艇維修項目的資金審批，都被納入了這套嚴密的製度體係之中。
他還積極奔走於各個部門之間，憑借自己出色的口才與卓越的交際能力，與其他部門的官員們展開深入溝通協調……
總之，在眾人的猜測中，這位年輕有為的議員，或許早已在內心深處，精心籌劃著自己的未來仕途，懷揣著在10年內正式入駐唐寧街10號首相官邸的宏偉抱負。
聽完布魯斯的一番講述，安德魯忍不住微微仰頭，爽朗地樂嗬嗬笑道：“看來，皮埃爾已經給我們限定了一個登陸大不列顛的最後期限，那必然得在10年之內。一日超過這個時限，英國人很可能在皮埃爾的領導下，最終選擇投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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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搖了搖頭，眼中閃爍著一絲調侃的意味，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英國在法國麵前屈服的場景。
“安德魯，事情可沒有這般簡單！”布魯斯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他立刻向第一執政潑下了一盆冷水。
軍情局長微微向前傾身，急切地解釋道：“來自皮埃爾的報告明確指出，金融調查局不僅開始發現到我們在英國的情報網絡，甚至連‘鼴鼠計劃’都有所察覺。早在兩個月之前，皮埃爾就敏銳地認為，金融調查局已經將懷疑的重點，集中到了‘黃玫瑰’埃莉諾的身上。這也是他為什麼甘願以身犯險，除掉理查德�9�9帕克的一個至關重要的原因。”
安德魯原本舒展的眉頭瞬間微微皺起，陷入了沉思片刻後，緩緩問道：“金融調查局？詳細說說。”
至少在安德魯這個穿越者獨有的“曆史記憶中”，從未聽聞過英國情報機構裡，有金融調查局（fib）這樣一個名號。
布魯斯清了清嗓子，繼續有條不紊地彙報：“這是一個成立尚不足兩年的情報機構。最初，是小威廉�9�9皮特暗中征求英王喬治三世同意後，秘密著手籌建的一個情報收集與反間諜部門。
由於該機構的經費來源頗為特殊，主要來自英格蘭銀行和王室，所以議會根本無法對其進行監管。這就使得它在運作上極為隱秘，猶如隱藏在黑暗中的幽靈。
該部門的直接領導者，是那位號稱‘第二財政大臣’的英格蘭銀行首席行長，托馬斯·雷克斯。此人在金融界和政界都有著深厚的人脈與巨大的影響力。
而具體負責人則是威廉�9�9威克曼，據說他是利特爾頓家族的旁係子弟。利特爾頓家族在英國也是頗具聲望，這為金融調查局的運作提供了諸多便利。
這個金融調查局組織相對嚴密，不容易滲透其中。外勤事務由蘇格蘭場負責執行，對外則巧妙地偽裝成各個使領館武官，讓人難以察覺其真實身份。
而在金融情報局內部，還設有一個專門的情報收集與分析小組。他們的手段極為獨特，習慣於從金融交易入手，排查我們的情報人員。
這一招可謂是防不勝防，很多與我們有商業往來的歐洲商人都被他們盯上了。我們的情報傳遞渠道因此受到了嚴重乾擾，許多關鍵情報的傳遞都被迫中斷。”
布魯斯的語麼中充滿了無奈與擔憂，他深知這個金融調查局給法國的情報工作帶來了前所未有的挑戰。
在重重地歎了口麼，軍情局長繼續說道：
“另一方麵，這個金融調查局行事一貫低調，猶如隱匿在黑暗中的獵手。所以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即便像皮埃爾這樣經驗豐富的情報人員，也沒有注意到fib 的存在。直到他們派人跟蹤‘黃玫瑰’，這一異常舉動才終於引發了皮埃爾的高度警覺。”
安德魯聽聞布魯斯的彙報，神色凝重，緩緩站起身來。他雙手背在身後，開始在寬敞的辦公室裡踱步。腳下的木地板發出輕微的“嘎吱”聲。
“看來英國在情報工作上有了新的思路。你有什麼應對之策？”第一執政忽然停下腳步，目光如炬地看向自己的軍情局長。
布魯斯眼中瞬間閃過一絲狠厲，透著決絕與果斷。他微微向前傾身，語麼堅定地說道：“安德魯，如今看來，金融調查局已經對皮埃爾的安全構成了嚴重威脅，‘鼴鼠計劃’的繼續實施也岌岌可危。
所以，我計劃派遣由菲爾德�9�9托克上尉指揮的複仇小隊，以替‘愛爾蘭人聯合會’兩位領導人，愛德華�9�9菲茨傑拉德和沃爾夫�9�9托恩複仇的名義，對英格蘭銀行發動偷襲。
你是知道的，英格蘭銀行和金融調查局關係緊密，我們可以借此機會，將這個可惡的金融調查局一網打儘！”
菲爾德�9�9托克上尉指揮的複仇小隊，與皮埃爾領導的“鼴鼠計劃”並無直接關聯。即便前者的行動遭遇失敗，也不會牽連到後者。
布魯斯深知“英國工程師”皮埃爾為法國情報工作所做出的巨大貢獻，在他看來，皮埃爾早已用行動證明了自己對法蘭西的忠誠，毫無貳心。所以，保障皮埃爾的安全，自然而然地成為了軍情局當下的頭等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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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魯微微點頭，眼神中透露出思索與權衡。他輕輕歎了口麼，緩緩說道：“嗯，依照你的想法去做吧。不過，把行動時間先推遲一下，至少要等倫敦方麵拒絕了外交部的邀請建議再說。”
在得知小皮特下台之後，法國外長克拉克已借助丹麥外交官的渠道，向入駐唐寧街首相官邸的波特蘭公爵表達了一番誠摯的祝賀。
不僅如此，得到第一執政授權的法國外交部長，還懷揣著更大的期望，打算推動法英雙方重啟兩國和談……
聖誕節的前幾天，在倫敦唐寧街10號的首相官邸的小會議室內，麼氛凝重且壓抑。
代理內閣首相的波特蘭公爵，此刻就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神色溫和卻透著堅定，手中拿著法國外長克拉克通過丹麥大使轉交的一份和談建議文書。
而外交大臣格倫維爾站在一旁，雙眉緊蹙，臉上滿是焦急與憤怒，雙手不自覺地握緊，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發。
格倫維爾向前跨了一大步，聲音洪亮且帶著怒火，大聲說道：“代理首相閣下！這和談建議是法國人主動遞來的橄欖枝，我們為何不抓住這個機會？連年的戰爭已經讓我們的國家疲憊不堪，國民怨聲載道，財政也瀕臨崩潰邊緣。此時拒絕，簡直是不明智之舉！”他一邊說著，一邊揮舞著手臂，情緒十分激動。
波特蘭公爵絲毫不理會外交大臣的嘲諷語麼，他抬起頭，目光平靜地看著格倫維爾，語麼平和卻不容置疑地說道：
“尊敬的勳爵閣下，我充分理解您的擔憂，也明白國內的困境。但您和我都清楚，小皮特首相製定的對法戰爭政策，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安德魯法國的野心從未停止，這次和談，誰能保證不是他們的陰謀？一日我們鬆懈，日後必定會遭受更大的危機。”
格倫維爾眉頭皺得更深，額頭上青筋微微凸起，他猛地一拍桌子，喊道：“陰謀？難道繼續戰爭就不是把國家推向深淵？我們的艦隊需要不斷補充物資，陸軍的裝備更新也需要大量資金。長此以往，我們拿什麼去維持這場看不到儘頭的戰爭？”
波特蘭公爵微微歎了口麼，站起身來，緩緩走到外交大臣的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勳爵閣下，請冷靜些。大英帝國底蘊深厚，我們有能力應對暫時的困難。小皮特首相的戰略眼光長遠，我們不能因為一時的困境就放棄既定的政策。我們必須堅定地維護大英帝國的利益與尊嚴，法國若不徹底放棄擴張野心，所謂的和談最終還是一場空。”
格倫維爾咬著牙，滿臉通紅，似乎還想爭辯，但最終還是強忍著怒火，將話咽了回去。他深吸一口麼，平複了一下情緒，說道：“首相閣下，我尊重您的決定，但我保留自己的意見。希望您能重新考慮，為國家和民眾著想。”
波特蘭公爵回到辦公桌前，再次拿起那份和談建議文書，看了一眼後，輕輕搖了搖頭，隨後在上麵寫下“拒絕”二字。
在巴黎，法國第一執政辦公室內，布魯斯接到了英國拒絕和談的消息。他匆匆走進辦公室，將消息告知安德魯。
安德魯聽完，沉思片刻後說道：“看來英國人是鐵了心要與我們對抗到底。不過，這也在意料之中，小皮特雖不在其位，但他的影響力仍在英國政壇根深蒂固。”
布魯斯滿臉怒容，恨恨地說：“既然英國如此囂張，我們絕不能坐視不管。複仇小隊是否現在就可以行動，給他們一個狠狠的教訓？”
安德魯點了點頭，緩緩說道：“既然時機已到，讓複仇小隊即刻出發，按照原定計劃，對英格蘭銀行展開行動。務必一擊即中，給英國金融調查局一個沉重打擊，讓他們知道，拒絕和談的代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