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此言,呂秋妍(妍兒)頓時愣在當場,半晌方疑惑道:「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姓的」
浮沉子這才得意洋洋地哼了一聲道:「道爺說過了,慈航大士叫我下界來助你一臂之力的,自然知道你的名字啊」
呂秋妍半信半疑道:「你說的難道是真的?真的是慈航大士讓你下界來助我的麼?」
「嘿方才你祈禱的時候,看起來還挺誠心的啊,現在怎麼道爺向蔣委座額那個三清祖師保證,道爺沒有騙你」浮沉子信誓旦旦道。
呂秋妍這才放下敵意,走了過來與浮沉子對坐道:「你為何會在我的房中?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浮沉子暗道,我是比你提前進來的你走的時候這閨樓的門也沒上鎖啊
可是他可不能這麼說,隨口瞎扯道:「道爺神通廣大,道行高深自然想什麼時候進來,便能什麼時候進來」
呂秋妍點了點頭,忽地又狐疑起來道:「不對,不對我的名字,隻要向天門關的百姓打聽一下,便能打聽出來的你這道士,定然提前打聽過的對不對」
浮沉子聞言,一臉無奈道:「你疑心怎麼這麼重呢罷了,我問你,你的生辰是不是臘月十三?」
呂秋妍一怔,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浮沉子也是賭了一把,既然眼前的呂秋妍,跟自己那個時代所認識的呂秋妍長得一模一樣,名字也相同,那生辰或許也一樣。
其實莫說生辰,便是連呂府小姐喚作呂秋妍,也是浮沉子賭的。
結果還真就瞎貓碰到死耗子,看眼前這女娘的反應,該是自己又說中了
浮沉子嘟嘟囔囔道:「我不僅記得這個時辰,我再說一個時辰,你記不記得?」
呂秋妍問道:「還有哪個?」
浮沉子低聲道:「八月初六你記不記得」說著,他滿懷希望的看向呂秋妍。
呂秋妍想了半晌,一頭霧水道:「這個時辰很重要麼?我不記得發生過什麼」
「連訂婚的日期你都忘了唉!」浮沉子小聲的嘟囔著,那呂秋妍雖然聽到了他說話,但著實沒有聽清楚。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清楚」呂秋妍道。
浮沉子做賊心虛的擺了擺手道:「沒什麼,我隨口胡說的」心中卻暗道,看來此呂秋妍非彼呂秋妍啊。
隻是,看你這長相跟她一模一樣,又念在你的確其情可憫,道爺就幫你一把罷
想罷,他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呂秋妍,既然本仙長下界前來助你,那你就告訴本仙長,你有什麼為難招窄的事情,需要本仙長出手罷!」
呂秋妍聞言,神情一暗,低低道:「我隻是想知道,現在那丹閣中的人」
未等她說完,浮沉子已然截過話道:「那個人是不是你真正的父親,還是冒名頂替的?對不對?」
呂秋妍使勁點點頭道:「仙長知道真相?還請仙長告訴我」
浮沉子暗道,我哪裡知道真相啊,那什麼呂鄺的,除了我初到陰陽教的時候,見過一麵,而且也沒說幾句話。
他是真的呂鄺還是假的呂鄺,我可是真不好說。
浮沉子想了想,方道:「從相貌上看,他個應該就是呂鄺若是被陰陽教調包,這個也不是沒有可能你不是也發覺了他
種種匪夷所思的言行麼」
呂秋妍更加驚訝道:「仙長竟然連這些事都知道看來您的確是慈航大士派來助我的!」
浮沉子暗道,剛才你跟那個丫鬟說了半晌,道爺在後麵聽得清清楚楚
可是為了讓著呂秋妍相信自己是天上下界而來的,浮沉子也不點破道:「本仙長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這點小事如何能逃得過本仙長的法眼呢」
呂秋妍點點頭道:「既然如此仙長您」
「彆扭莫要一口一個仙長了你我有緣,這樣叫著著實生分了」浮沉子一擺手道。
「那我便喚您浮沉子如何?」
浮沉子點了點頭道:「行吧反正是個稱呼」
「那浮沉子,還請你幫幫我,查明真相」呂秋妍一臉懇求道。
浮沉子受不了她這個樣子,那個時代,麵對這樣一張臉的女人,自己可沒少當舔狗,如今還是這樣一張臉,卻這樣對自己說話,浮沉子真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浮沉子乾咳了兩聲,整理了下思緒,遂正色道:「這件事還需道爺好好地暗中查探一番不能過早地下定論畢竟說出去匪夷所思,就算你老爹呂鄺現在是個冒牌貨,那也得有鐵證證明這一點,隻要有鐵證,你放心,到時用不著你,那周昶也會出手的隻是大變活人這事實在太不可思議了,若這個呂鄺是冒牌貨,那真的呂鄺呢,人在哪裡?這些事情,道爺還得詳詳細細的查探」
呂秋妍覺得浮沉子所言有道理,忙道:「查一定是要查的,可是浮沉子,你打算怎麼查,需要我做些什麼?」
浮沉子沉吟片刻,方道:「除了之前你說的那幾個異常之處,那呂鄺還有沒有其他的異常之處呢?還有,你說一年前的雪夜,你父親呂鄺離開府中,急匆匆的去了陰陽教,這件事你還需詳細地跟我說清楚」
呂秋妍點了點頭,歎了口氣道:「其實,在那之前,父親並不是像現在這般癡迷陰陽教的,隻是平素喜歡黃老之術對了,父親那段時間在我麵前還總是提起,陰陽教雖然也是道門,但似乎很多的教義,並不純粹言語之中,明顯對陰陽教持觀望態度,既不篤信,亦不反對隻是那夜之後,他從陰陽教返回,一切都變了態度變成深信不疑,更是日漸癡迷,不可自拔就如著了魔一樣」
浮沉子眉頭微蹙,一邊聽一邊不住地點頭,忽地開口道:「那雪夜呂鄺去陰陽教,是隻身一人麼?」
「不不不當時父親帶了一個小廝,那小廝喚作茗煙,年歲不過十五六歲,隻是聰明伶俐,做事也勤快,所以父親對他極好的隻是」呂秋妍說到這裡,神色一暗。
「隻是,你父親從陰陽教回來之後,茗煙沒有跟著回來,對不對?」浮沉子不動聲色道。
「對!」呂秋妍使勁地點點頭道。
「你可曾問過為什麼?」
「問過父親說,為了表示自己一心向道和對陰陽煞尊的虔誠,原本是要自己留在陰陽教參道的,但自己畢竟是一關守將,俗事纏身,因此那茗煙便自告奮勇,願意代替父親留在陰陽教所以,隻有父親一人回來了」呂秋妍低低道。
浮沉子心中一動,這裡有問題!
他也不點破,畢竟現在隻是猜想,沒有實證,他想了想道:「這樣的話,倒也好辦
了,隻要從那小廝茗煙的身上查起,看看他是否在陰陽教便能知道真相了」
呂秋妍搖搖頭道:「陰陽教那可是禁地,不是誰想進去,便能進去的」
浮沉子大包大攬道:「這個容易你們自然不好進去,但道爺想進去,隨時都能進得去莫說是找茗煙,便是我把那個什麼教主蒙肇的,喚道道爺近前問話,他也得恭恭敬敬的過來回話!」
「真的麼那陰陽教和那教主可是」呂秋妍睜大了雙眸,吃驚道。
「當然是真的,這人間的神道教門,再如何能大的過天界神仙的麼?那蒙肇識趣的話,一切好說,若不識趣,道爺拘了他的魂魄,看他老不老實!」浮沉子有駱駝不吹牛,誇誇其談道。
呂秋妍喜出望外,忙深深一福道:「既如此,還請浮沉子仙長多多幫我才是!」
浮沉子被她這身姿曼妙的一福,搞得七葷八素的,實在難以抵擋,趕緊擺手道:「不要多禮道爺最糟不住這個你還是正常跟我說話的好!」
呂秋妍點了點頭,忽的臉色發紅,吞吞吐吐道:「秋妍還有一事,想要拜托你」
浮沉子聞言,拍拍胸脯道:「儘管說隻要你開口,道爺能幫得上的,一定在所不辭!」
「那個那個」呂秋妍麵如紅雲,支支吾吾半晌,心中著實羞澀,可是想來若是錯過這個機會,自己怕是隻能認命所嫁非人了。
她這才咬著櫻唇,扭扭捏捏道:「這件事便是秋妍的終身大事」
浮沉子一激靈,暗道,霧草太快了吧,雖然你的麵容和名字跟她一模一樣,可道爺也不能就
浮沉子使勁擺手,一臉無語道:「呂秋妍這事道爺愛莫能助啊道爺乃是三清弟子,如何能夠與你成親呢萬萬使不得,使不得」
呂秋妍聞言,騰的一下,臉都紅到脖頸了,羞得頭都更低了。
雖然她害羞,但偷眼看向浮沉子,覺得這年輕道士,倒也濃眉朗目,一表人才,真要嫁給他,也不是什麼壞事。
她心中也不由一顫,忽地暗暗罵了自己道,呂秋妍啊呂秋妍,你這是怎麼了人家史萊姆助你的,不是來羞不羞啊。
半晌兩個人皆臉紅脖粗,都未說話。
最後還是呂秋妍大方一些,搖了搖頭低聲道:「浮沉子我不是要你娶我我說的婚事也不是你我之間雖然」
浮沉子聞言,心中不知為何竟然閃過一絲失落,但也知道自己錯意了,剛想擺手揭過此事,卻又聽那呂秋妍來了句雖然
浮沉子頓時呼吸一窒,趕緊倒了一卮茶,猛地灌進嘴裡。
他實在是慌忙,竟還嗆住了,咳得肩膀抖動,狼狽不已。
那呂秋妍也發覺自己說走了嘴,原本紅雲稍褪的臉,此時又覺得發燒一般,暗道,自己這是怎麼回事,胡亂說些什麼。
她趕緊一低頭,把話拉回來道:「浮沉子你錯意了我是說,父親給我指婚了隻是他指婚的那個人,絕非善類我寧死也不會嫁他的可是我若不嫁他,父親不允還在其次,整個天門關的百姓也會跟著受牽連我實在左右為難所以」
說到這裡,那呂秋妍將頭一低,臉色緋紅,不敢再看浮沉子。
浮沉子這才明白她所說的終身大事到底指的是什麼了。
浮沉子尷尬地擺擺手道:「這件事啊道爺還以為額,那個這件事我也多少知道一點,隻是,那呂鄺要你嫁的究竟是誰啊?為何你如此抗拒呢?」
「他他根本不能算個人,他就是一個畜生!」呂秋妍說到這裡,一臉的恨意。
浮沉子忙道:「到底是誰啊,這麼畜生」
「他他就是那」
呂秋妍剛說到這裡,忽地聽到閨樓的一樓亂了起來,更有丫鬟翠珠驚慌失措的喊聲傳來道:「夤夜十分,你不能進去這樣成何體統你不能上去!」
緊接著,一聲男子的獰笑聲傳來,更帶著幾分調笑道:「嗬嗬,小蹄子我注定是你們的姑爺,你家小姐也隻能嫁給我我來看看我的娘子,有什麼不和體統的給我讓開!」
「沒有成婚之前,你不能進去,再說小姐還並未答應你呢你這樣闖將進去,小姐的清白將如何」
「滾遠一點莫要壞了勞資的心情你個小蹄子,等你家小姐嫁過來,你也不過是個陪房丫頭,你要是知趣,勞資日後也會好好疼你,你若不知趣,勞資把你買到妓館!滾開!」
接著便是推推搡搡的聲音,那丫鬟翠珠似乎是遮攔不住了,隻得急聲喊道:「小姐小姐他上去了!」
再然後,便是一陣急促而沉重蹬蹬蹬上樓的聲音。
房中的浮沉子和呂秋妍皆臉色大變。
隻是浮沉子卻心中一動,暗道,這聲音怎麼好生熟悉,似乎在哪裡聽見過。
呂秋妍卻是心神劇震,忽地站起身來,一把拉了浮沉子朝著榻後極速走去,一邊走一邊道:「那個畜生來了,他可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萬萬不可讓他知道你在我房中浮沉子,你就躲在帳後,記住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一定不要出來,知道麼!」
浮沉子一怔道:「道爺豈能如此道爺本就是降妖除魔的!」
那呂秋妍都急得哭了,央求道:「浮沉子求求你,先過了這一關,稍後咱們再說話,好不好!」
浮沉子見她哭得梨花帶雨,道心再次稀碎,隻得點點頭道:「那你萬事小心」
呂秋妍點了點頭,讓浮沉子在帳後藏好,這才幾步走出來,一眼看到榻前有個剪刀,這才一把拿起,彆在腰間。
然後胡亂地抹了抹臉上的淚,沉心靜氣,長長歎了口氣,坐在桌前。
便在這時,「啪」的一聲,大門被推開。
一個一身月白長袍的男子,大步走了進來。
但見此人,身高七尺餘,麵如冠玉,膚白如雪,唇如塗脂,劍眉星目,整個人竟有一種說不出的獨特的英氣和陰柔,卻結合得非常完美。
浮沉子躲在帳後,悄悄窺視,不看則可,一看差點就驚叫出聲了,饒是如此,也是瞠目結舌。
來人他認識,而且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怎麼是他!
浮沉子頓時咬牙切齒,暗暗啐了一口,心中罵道,好啊好啊,早就知道你不是個東西,原來真就是個無恥之徒!勞資給你記著這筆賬,早晚一天勞資要跟你算總賬!
卻見此人進了房間,回首將門帶住,那翠珠晚了一步,被堵在門外,猶不死心地拍打著門,那人惡狠
狠地罵道:「滾!莫要壞了勞資的好事,我找你家小姐隻是說幾句話,有什麼大不了的!」
事到臨頭,呂秋妍倒是鎮定了下來,朝著門外拍打房門的翠珠道:「翠珠你回去歇著吧,放心,不會又有什麼事的!」
那翠珠料想是進不去了,隻得哭哭啼啼地下樓去了。
那人這才大步的走到桌前,與呂秋妍對坐,將手中長劍「啪」的一聲拍在桌上,色眯眯地盯著呂秋妍看了半晌,那眼神,隻想把呂秋妍活剝了似的。
他咽了口口水,這才道:「相公口渴了,娘子可有解渴的麼?」
呂秋妍冷聲道:「桌上有茶壺茶卮,你渴了自己斟了吃就是!」
那人對呂秋妍冷冰冰的態度似乎不以為意,淡淡的哼了幾聲,抓了一隻茶卮,一眼看到茶卮邊上還有唇印,當是呂秋妍用過的。
他竟貪婪而無恥地用舌頭舔了舔那唇印,一臉的享受,然後斟了一卮茶,一飲而儘。
他吃了茶,方哼了一聲道:「娘子啊,我早說過你這房中得備些酒來,我哪天來了,娘子也好陪我飲酒助興不是」
呂秋妍冷冷道:「此乃我的閨房,我不吃酒也沒有這個必要!還有莫要喚我娘子,我還未答應與你的婚事!」
「哼早晚的事你又何必這麼端著呢倒不如放開些這對你我都有好處,你要讓我高興了,對你,對你爹都有莫大的好處」那人y笑道。
「茶你吃了沒有什麼事,就請離開!」呂秋妍不接話,冷聲道。
「這麼快就想趕我走啊,是不是這房中藏了野男人啊」說著,那人作勢就要站起尋找。
浮沉子在帳後聽著,隻把此人的十八代祖宗皆問候了一遍,道爺才不是野男人,你是!你祖宗十八代都是!
呂秋妍心中一凜,她是真害怕這人在房中尋找,萬一把浮沉子給找出來,這事情就麻煩了。
她極力的克製著自己的緊張,伸手將他一攔道:「你胡說什麼!我呂秋妍可是懂得什麼是廉恥」
那人見呂秋妍玉手攔在他的近旁,忽地嘿嘿一笑,一把捉了她的手,輕佻地摩挲起來,y笑道:「娘子可是真勾人啊這小手實在讓我喜歡的緊啊」
呂秋妍一陣的厭惡,使勁地抽回手去,冷聲斥道:「你放尊重些!我爹可是天門關守將,你這樣舉止輕佻,意欲輕薄,你就不怕我父親動怒麼?」
「哎呦呂鄺麼?哼說得好聽一些,他是我的嶽父老泰山,說得不好聽,他也是我教的教徒,見了我也得稱一聲尊使,我讓他往東他不敢往西他敢把我如何?」
那人厲聲說著,忽地又滿臉是笑道:「不過呢,看在他知趣,一心要把你嫁給我的份上,再加上娘子這天仙之姿我可是最懂憐香惜玉的隻要你答應我,待吉時到了,嫁給我你放心,榮華富貴,吃儘穿絕我定不會虧待你們父女的」
「呸!你聽清楚了,我呂秋妍,從來都未答應這門婚事,我決計不會嫁給你的!」呂秋妍啐了一口,恨聲道。
「嗬嗬很好!」
那人似乎並不十分惱怒,反倒輕輕地鼓了鼓掌,陰惻惻道:「看來娘子是還想那天門關中的女娘再多死幾個啊呂秋妍,她們的死就是你造成的!你一日不同意,這天門關的百姓,便一日不得安寧!」
他忽地盯著呂
秋妍,聲音輕佻,竟有些變態道:「她們那些女娘,比起娘子,確實是庸脂俗粉,殘花敗柳不過呢」
他竟忽地用舌頭舔了舔嘴唇,比劃了一個曼妙身體的形狀道:「不過呢,看著他們在我身下掙紮,聽著他們的呻吟唔的確是一種美妙的享受啊」
說著,他忽地y笑著盯著呂秋妍道:「是不是娘子吃他們的醋了怎麼樣,要不要就在今晚,娘子先嘗一嘗,在你郎君的胯下承歡的滋味到底如何啊?」
呂秋妍隻覺得一陣反胃,冷聲斥道:「你!實在是無恥至極!」
「世人皆有欲望欲望會讓人無恥隻是他們喜歡帶著麵具我不喜歡我不虛偽我無恥?娘子這個評價,我倒是有些喜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