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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七章 道爺道心破碎...稀碎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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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將府,閨樓。

呂府小姐妍兒怔怔的坐在桌前,神情淒然,癡癡地想著什麼。

一旁的丫鬟翠珠,溫好了一壺茶,給她倒了一卮茶,見她如此淒哀,這才歎了口氣道:「小姐,不要傷心了老爺他隻是一時之間被陰陽教迷了心竅我想他終有一天會明白過來的」

妍兒聞言,幽幽一歎道:「真的麼?心若迷失,還有可能尋得回來,可是若人不見了可還能回來麼?」

翠珠正倒著茶聞言,雙手一顫,滾燙的茶水滴落在她的手上,她疼得一咬唇,方眉頭一蹙道:「小姐莫要說胡話什麼叫做人不見了小姐您千萬不要多想啊」

妍兒搖了搖頭,淒哀的神色稍霽,這才望著翠珠,正色道:「翠珠我方才說那些話,你為何會反應如此強烈莫非你也察覺到了我父親反常之處了麼?」

那翠珠立刻變得誠惶誠恐起來,放下茶壺,「撲通」跪在地上,一邊叩首一邊道:「小姐小姐,翠珠隻是一個卑賤的丫鬟絕對不敢胡亂議論老爺的小姐,您莫要為難翠珠了」

妍兒見她模樣,更加的篤定這翠珠應該也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這才將她扶起道:「翠珠啊,你與我一同長大你我雖名義上是主仆,可是在我心裡,我從來都把你當做我的姊妹看待我有幾個事情,說與你聽聽你該怎麼說,就怎麼說這房中隻有你我二人,你千萬不要有什麼顧慮啊」

翠珠這才點了點頭,正色道:「小姐心地良善,對我和其他的下人也是極好的翠珠見小姐每日傷心垂淚,心中著實不忍,您問吧,翠珠定然實言相告!」

妍兒點了點頭歎了口氣道:「你有沒有覺得,我父親有些變化,尤其是這一年多以來好多的行事都十分的反常」

「這」翠珠一怔,低低道:「小姐您指的是哪些事呢?」

「比如以前,父親最疼的便是我,我母親早逝,父親與我感情深厚從來都是什麼事都想著我可是這一年來,對我逐漸冷漠,這還不說,一年多以來,我幾乎很難見到他,這在以往,是絕對不可能的!」妍兒道。

「這也許是老爺一門心思的參道修真,無暇顧及小姐了呢?」翠珠一低頭,小聲的說道。

妍兒搖搖頭道:「翠珠其實這個理由你也是不相信的對不對,最初父親接觸到陰陽教時,還總是在我麵前念叨,說陰陽教這般好,那般好雲雲,更是慫恿我也加入陰陽教,陪他一同參道修真父親事事處處想著我,這件事定然也不會撇下我的」

「隻是我已信奉了佛道所以一直都沒有答應,父親還總是有意無意地拿一些陰陽教義在我身旁誦讀,想要潛移默化地影響我是不是?翠珠,你也是知道的,有的時候他賴在我的房中,囉囉嗦嗦地說一大堆有關陰陽教的事情,我都聽煩了,可他卻是攆都攆不走而且最初之時,父親雖然醉心陰陽教,但天門關中大小事,他都從不耽誤,更是事無巨細,事必親躬」

「是小姐,這些事情,翠珠也都還記得」

妍兒歎口氣道:「可是後來,父親整個人都變了不,不準確說是一年前的那個晚上翠珠你可還記得那晚麼?」

珠回憶了一下,點了點頭道:「翠珠記得應該就是一年前的這個季節,那晚下了好大的雪,地上都積了很厚老爺來見小姐,當時我也在小姐身旁伺候老爺說,陰陽教主找他有要事相商,他要馬上出府去陰陽教一趟若是太晚就不回來了,明日一早再回來」

妍兒點了點頭道:「是啊,我當時還因為雪大,勸父親等到明日一早雪停了再上山去,可是父親等不及,隻讓我好好安歇便披了大氅,一個人單獨出府去了」

「父親一夜未歸,第二日也未見返回,我當時著急壞了,全府的人都慌了神,差點就去求周叔父,動用天門關的軍馬去尋父親了好在直到第三日下午他才安然無恙地回來」妍兒陷入回憶,緩緩道。

她頓了頓,方歎了口氣道:「似乎,父親所有的變化和反常,就從回來那天開始那日他回來,我擔心至極,可他隻寥寥數語讓我放心,便將自己鎖進了房中不出來任是誰也不見我幾次想進去,都被他拒絕了後來他竟單獨召見了劉通翠珠啊,要知道那劉通,父親早就對他不滿了,不僅當著我,便是連你他都不避諱,幾次都說要懲治他,撤了他的長史可是,他將自己鎖進房中三日,第一個要見的人就是這他平素最看不上的劉通」

翠珠點點頭道:「是啊,這件事,翠珠也覺得十分出乎意料」

「劉通見了父親之後,這才對外宣布要增加天門關百姓的賦稅,用於修建丹閣,更說這是父親的意思我當時是極力反對的,父親信奉什麼,無可指摘,可是因為他自己信奉陰陽教而盤剝百姓,這是斷斷不對的」

「小姐當時與老爺大吵了一架,翠珠都嚇壞了,從來沒有見過老爺發那麼大的脾氣,也從來沒見過你們之間竟會爭吵的如此厲害」翠珠說到這裡,仍有些心有餘悸。

妍兒苦笑一聲道:「可是到頭來有什麼用呢?什麼也改變不了,丹閣建起來了,父親為了能夠更好地修煉他所謂的陰陽心經,更讓劉通大肆斂財,盤剝百姓,收受名門大戶的賄賂這根本跟我認識的父親完全不同,以前父親可是從來都不乾這些事的更不屑乾這些事不僅如此,那劉通更是扶搖直上,連帶著他整個親戚都雞犬升天劉通搖身一變成了父親最器重的長史天門關的百姓敢怒不敢言若不是周叔父左支右絀,勉力支撐,現在的天門關還像樣麼?」

妍兒神情中滿是無奈和淒然又道:「自從那丹閣修建完成之後,父親便一天天的在丹閣中不出來,修真煉道,醉心於此,對軍政不管不問咱們這偌大的守將府,都見不到他的影子便是我這做女兒的,這一年以來,帶上今晚這次,也隻見過他四次,每次都是寥寥數語,便打發我離開了」

「翠珠啊,父親平素與我的感情極好為何現在如此呢?尤其是今日,我闖進丹閣見他,他對我雖然沒有斥責,但我是可以感受得到的,他心中有很大的氣可是我那麼的想念他,他真的就一點都不想我麼?翠珠啊,這難道不反常麼?」妍兒一字一頓道。

「這也許是老爺覺著小姐深夜到丹閣中,說話多有不便,更想著讓小姐早些休息所以」

未等翠珠說完,妍兒淒然一笑,擺擺手道:「翠珠你就不要安慰我了根本不是你說的那樣此次我見他,他又提了那件事情

明知道我不情不願,更十分的反感和拒絕,可是他卻根本不在乎我更是出言逼迫」

說到這裡,妍兒更是傷心悲痛,潸潸淚下。

「還是小姐的婚事麼?老爺他也許是覺著小姐您年紀不小了,那姑爺又是跟老爺同道中人,長得也是一表人才所以小姐您還是不要忤逆老爺的好,眼看這商定的婚期將近,小姐還是答應了」

翠珠剛說到這裡,妍兒已經有些失望的看向她道:「翠珠難道這是你的真心話麼?你真的這麼想?那人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我想你不會不清楚我若是嫁他,便是跳進了火坑之中啊這件事我寧死也不會答應的」

「可是小姐您若是不答應姑爺他」翠珠一臉的擔憂和欲言又止。

「他能如何用那些下三濫的手段逼我就範麼?他做的惡,翠珠你也清楚對吧這種混賬東西,絕非我的良配!我便是一死,也絕對不會屈服的!」妍兒神情決絕,一臉悲憤道。

「可是小姐,天門關的百姓,可再也禁不起」

「你不要說了此事我還要細細謀劃我不嫁他,他也休想逍遙法外,大婚之日,便是向天下昭告他真麵目之時!」妍兒決絕道。

「隻是苦了小姐啊翠珠實在害怕小姐您萬一」

「生不如死,不如一死!」

主仆二人說到這裡,皆是淚如雨下,抱頭痛哭。

半晌,妍兒方止住悲聲道:「今日還有兩件事,讓我覺得匪夷所思」

「什麼事」

妍兒的神情也變得疑惑起來道:「翠珠,你可知道我父親平素喜歡穿什麼顏色的衣衫麼?最不喜什麼顏色的衣衫麼?」

翠珠點點頭道:「老爺平素最喜白色,最惡黑衣我還記得,有一次管家吳伯錯拿了一件黑袍,被老爺好一陣數落」

妍兒驚疑的神色更重,點點頭道:「是啊,這是父親平日生活起居的習慣,可是翠珠,我今日在丹閣之中見到的父親,竟然渾身上下,穿了一件寬大的黑袍那氣質根本就不像之前我那慈愛的父親啊」

「這怎麼會」翠珠也是一臉的愕然。

妍兒又道:「除了這些,後還有一事,我臨走時故意相試,我說母親的忌日快要到了,我要祭奠一番,我問他母親最喜的點心是雪花酥還是紅豆糕他竟然告訴我是紅豆糕!」

妍兒的聲音開始發顫,神色也越來越恐慌起來。

「不不可能啊,這不對!主母生前最喜吃的點心是綠豆酥既不是雪花酥,也不是紅豆糕啊這些還是老爺告訴您的,小姐跟我說的主母難產,小姐連主母的麵都未見過可是老爺與主母情深,這是咱們府上都知道的事情」翠珠眉頭緊鎖,呼吸急促,臉色煞白道。

「所以父親根本不可能記錯!可是他卻偏偏記錯了」

妍兒忽的抬頭,臉色蒼白,雙眸之中滿是驚懼,顫聲道:「翠珠有沒有一種可能,眼前這丹閣中的人,根本就不是我的父親,而是被人調包了,這個人分明就是冒名頂替的,如此,這一切也就說得通了!」

小姐」

嚇得那翠珠慌忙再次跪在地上,顫聲道:「小姐您慎言!慎言啊這怎麼可能?這世間哪裡去尋一個一模一樣的人呢?何況老爺是天門關一關之長,誰人敢如此大膽這麼做」

妍兒慘笑一聲道:「或許吧或許一切都是我多心了但願隻是他醉心陰陽道,迷失了心智但願一切都是我猜錯了」

妍兒刹那間就如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緩緩站起身,坐在榻上,喃喃道:「翠珠啊,已經深夜了,你回去歇著吧,我也乏了走的時候,把門帶緊了風好冷啊」

翠珠有些失魂落魄,顫巍巍地站起來,低聲道:「是小姐您好好歇息」

她轉身出了閨房,帶好了房門。

整個房中,紅燭泣淚,隻剩下這無助的妍兒,坐在榻上,無助地用雙手抱著自己。

「慈航大士您若有靈,能不能幫幫我,告訴我這一切的真相到底是什麼」妍兒無助的喃喃禱告。

便在這時,忽地榻後,有人朗聲道:「助你找出真相之人到了呂家小姐莫要驚慌本仙長到了!」

那妍兒聞聽此言,不由地大驚失色,驀地下了榻,幾步來到桌前,抄起青瓷壺,一臉驚恐地看向榻後,顫聲道:「什麼人!出來!再不出來我可要喊人捉拿你了!」

「呂小姐稍安勿躁本仙長這就現身!」

話音方落,榻後帳簾一蕩,一個人緩步而出。

妍兒極力地克製住自己的緊張害怕,抬頭看向這不速之客。

但見此人一身玄色道袍,濃眉朗目,手拿拂塵,顯得頗有些從容不迫。

那道袍正中和你道袖上皆繡著八卦圖案,隱隱似有真氣流轉一般。

他站在那裡,十分從容,倒頗有些仙風道骨之相。

竟是個道士,而且看他麵相神態,似乎並不像歹人。

可是深夜之中,閨房之內竟出現了這樣一個不速之客,那妍兒還是心中恐慌的,咬著櫻唇顫聲道:「你你是何人!」

說著不等他說話,忽地轉身朝門口跑去,便要開了房門大聲喊叫救命。

慌的那道士身化一道流光,已經擋在她的近前,想來也沒有辦法,顧不上男女有彆,伸出右手將妍兒的櫻唇捂住道:「無量個天了尊的彆吵吵,道爺沒有惡意你這樣吵吵,會壞事的,知不知道啊你」

那妍兒被這道士捂住嘴,頓時更加害怕,可是害怕那道士真的急了,再傷害自己,隻得委屈求全,眼淚再眸中打轉,不停地點頭。

那道士這才緩緩的將捂在她唇上的手移開,可是方一移開,那妍兒已經不顧一切地喊道:「救」

慌的那道士趕緊又伸手捂了她的嘴道:「我去有完沒完?道爺是好人幫你的懂不懂」

那妍兒掙紮不已,可是見那道士隻是因為怕她叫喊,才隻是捂了她的嘴,並沒有進一步傷害她的意思,這才停止掙紮,一雙淚汪汪的眸,可憐兮兮地望著這道士。

這道士頓時不忍心,嘟嘟囔囔道:「真邪門了之前道爺就被這可憐的小眼神拿捏得死死的,現在還是如此算了,道爺再信你一次,我放開你,你不要嚷嚷,好不好!」

那妍兒聞言,趕緊使勁地點了點頭。

那道士這才緩緩地移開手。

終於,這妍兒這次沒有再叫喊了,隻怯怯地望著他,半晌方道:「你你這道士,深夜至此,欲意何為」

那道士這才放心,轉回身道:「來來,坐下,咱們慢慢說」

說著,徑直走到桌前,斟了一卮茶,抿了一口,抬頭見妍兒還站在原地,一臉戒備地看著他。

他這才擺擺手道:「罷了,罷了,道爺先自我介紹一下啊,道爺道號浮沉子深夜與你相見呢,是真的沒有惡意,道爺見你哭哭啼啼的,甚是無助,道爺這道心啊就百抓揉腸的不舒服所以是真心想幫你,你信不信啊」

那妍兒半信半疑,打量了一番浮沉子,覺得這道士的確還算和善,看著自己也笑吟吟的,或許真的沒有什麼惡意,這才小心地走了過去,與浮沉子對坐。

「你」、「你」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

浮沉子一甩拂塵道:「罷了,罷了,你先說!」

妍兒定了定神道:「你說你是來幫我的叫做浮沉子可是我並不認識你啊?浮沉子,你為何要幫我?」

浮沉子轉了轉眼珠道:「浮沉子是道爺的道號,道爺以前俗家名字叫做胡明軒這個名字,你熟不熟悉啊?」

說著,浮沉子滿懷期待地看著妍兒道。

「胡什麼軒?不熟悉,不認識」妍兒一臉疑惑地搖搖頭道。

「霧草不會吧,你到底真的是不同的人,還是你穿過來失憶了?三金和訂婚宴我都辦了,你不認識我?」浮沉子聞言,一臉無語道。

「三金?訂婚宴這是什麼?」那妍兒更不知浮沉子說的什麼。

浮沉子無奈擺擺手道:「算了,你也彆管什麼三金了,這麼說吧,方才你在向慈航大士禱告你的誠心感動了慈航大士,大士就讓我走一趟,救你脫離苦海來了這你明不明白啊?」

那妍兒聞言,搖了搖頭,雖然不似方才那般害怕了,卻還是戒備滿滿道:「不對不對慈大士,是佛教神明,你是個道士他便是派下界救我的,也該是個和尚,怎麼會是個道士呢?」

浮沉子差點沒背過氣去,暗道,道爺大意了,忘了自己是個牛鼻子,不是禿驢了。忽地覺得這是自己咒罵自己,不由得連連呸了幾聲。

妍兒又道:「再說了,我又不認得你,你也不認得我,你乾嘛救我我可不信」

浮沉子翻了翻白眼道:「你不認識我?道爺能出現在你麵前,就是你們守將府的人做的好事!」

一句話,點醒夢中人,那妍兒驀地站起,一臉驚懼,呼吸再次急促起來,杏眼圓睜,指著浮沉子道:「你一身道士打扮你原來你是那個被押入死牢的采花大盜!y賊你!」

說罷,那妍兒抄起茶卮,朝著浮沉子便擲去,一邊擲一邊哭喊道:「y賊!抓y賊啊」

浮沉子頓時頭大了三圈,見她這樣再喊兩聲,必然驚動守將府的人,隻得一晃身,躥到她的近前,伸出手指,「啪啪」兩聲,點了那妍兒的穴道。

這下那妍兒呆立在他麵前,一動不動,再也喊不出聲來了。

浮沉子這才又坐了回去,翹了二郎腿長歎一聲道:「這多好。世界安靜了」

他抬頭見,見那妍兒眸中淚珠撲簌簌掉落,人見猶憐。

浮沉子渾身一顫,擺擺手道

:「真受不了你啊,道爺道心破碎,稀碎啊就是你惹的!」

他一跺腳道:「我給你解開穴道,你隻聽我一句話,我要說錯了隨你怎麼折騰,叫人抓我都行但我說對了,你可不許再喊,安靜坐下,咱們聊聊如何?」

妍兒一邊掉淚,一邊眨眼睛。

她動彈不得,隻有眨眼睛示意。

浮沉子這才猶猶豫豫地走過去,給她解了穴道。

這妍兒本就是女娘,被封住穴道,雖然時辰不長,可是也有些吃不消,穴道一解,整個人癱軟倒向地上。

浮沉子眼疾手快,趕緊來扶,慌亂之間,正把這妍兒抱了個滿懷。

美人滿懷,浮沉子道心成渣,心撲通通跳個沒完沒了。

那妍兒見他如此,直直地看著自己,忽地沒來由的大怒,反手一巴掌,扇在浮沉子的臉上,扇了個結結實實。

浮沉子頓時疼得呲牙咧嘴道:「你你打我!」

「打的就是你這個無恥y賊!」那妍兒一時之間忘了害怕,又羞又怒,嗔道。

浮沉子頭大三圈,用手點指道:「也就是你道爺能當舔狗,換個人,道爺可不乾!你聽道爺就說一句話,道爺知道你的名字!你信不信!」

那妍兒聞言,一怔道:「那你說說看!」

浮沉子捂著臉頰,一字一頓道:「你你名字三個字,呂秋妍!」

「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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