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沉子聞聽此言,大吃一驚,嘴巴張得老大,半天都沒合上。
這老叫花子竟然真的一語中的!
自己一身道裝,明擺著自己是個修道之人,但他竟然能說出自己在江南兩仙塢修道,而且說得如此篤定,這就不可思議了。
尤其自己未到這個時代的時候,家在東北,張嘴就是一股東北口音的,而這老叫花子還能如此篤定地說我來自江南兩仙塢。
這特麼的真邪門啊。
見浮沉子瞠目結舌,半晌無言。那老叫花子哈哈大笑道:“怎麼,大仙老叫花子可是摸骨摸對了不成?”
浮沉子暗道,彆忙彆忙,他也許是看我這道袍質地華美,便猜我在兩仙塢修道的,老忽悠,休想拿這個誆騙道爺。
想到這裡,浮沉子這才壓下滿心的驚訝,清了清嗓子掩飾道:“切,瞎貓碰到死耗子罷了,道爺就不信你真的能靠摸骨摸出來這些來來來,你再給道爺摸摸骨,看看道爺是兩仙塢乾啥的,你要是連這個都能摸出來,那道爺就真的心服口服了!”
說著,浮沉子這次竟主動地將左手伸到了老叫花子近前。
豈料那老叫花子瞥了他一眼,哼了一聲,不緊不慢道:“老叫花子方才已經說了,給你摸這一次骨,那是因為老叫花子吃了你的魚,所以才免費的但也隻免費這一次再摸,可就要收些報酬的”
浮沉子聞言,先是一窒,暗道,看見沒有,這個糟老頭子開始耍心眼了,要誆騙我的錢財!
道爺是乾啥的,專門捉鬼,對付魑魅魍魎的,今日順道讓你顯一顯原形!
浮沉子打定主意,嘿嘿一笑,不動聲色地打稽首道:“無量佛阿彌陀佛,要報酬啊,可以!道爺給你隻是,你得先給我摸骨,等你說中了,道爺自然給你”
豈料這老叫花子頭搖得跟撥浪鼓一般,嘁了一聲道:“老叫花子要是再摸出來,說中了大仙聽完,扭頭就走,不給我報酬,我這老叫花子年老體弱,那哪裡能追得上呢要再摸骨可以,先給報酬”
“我特麼”
浮沉子一時語塞,轉念一想,先給就先給,他這一把年紀的,真的要胡扯騙我的銀錢,他也逃不掉到時連本帶利,道爺一並討回來!
浮沉子這才點點頭,隨口道:“那行,要多少報酬?三文錢還是五文錢?”
那老叫花子卻一撇嘴道:“真就打發叫花子不成?我這摸骨之法,那玄衍大乘之術,豈能如此賤賣?老叫花子替人摸骨有個規矩,摸一次骨一錢銀子,少一點都不乾!”
“什麼多少?一錢銀子!!”浮沉子驚呼起來,“你還是莫要摸骨算命了,道爺看你更適合劫道!”
浮沉子當即被氣樂了,皮笑肉不笑地看著那老叫花子道。
那老叫花子一撇嘴,翻翻眼睛道:“怎麼,這就嫌貴了?比你這滿桌子的菜花的少得多了吧老叫花子不妨告訴你,這還是念在你替老叫花子解了圍,我呢還嘴饞吃了你的魚,給你打了對折呢要不然那可是五錢銀子”
浮沉子心中暗氣暗憋,暗道,今日就跟你這個老家夥耗上了。
想罷,他從懷裡摸出一錢銀子道:“來!整開始你的表演!”
那老叫花子又將油脂麻花的臟手搭在浮沉子的左手上,摸了起來。
一如方才,一邊摸著,一邊搖頭晃腦,嘴裡念念有詞,不知道念叨著什麼。
隻是,這才摸骨的時辰比方才長了許多,浮沉子等的都不耐煩了,那老叫花子才緩緩的收回了手,似有深意地看了浮沉子一眼,卻不說話。
然後,麻溜地將那一錢銀子劃拉進懷裡,拿了那破葫蘆,站起來就走。
那浮沉子能乾,一把將他拽回來,沉聲道:“你這訛人賊,什麼都不說,揣了道爺的銀錢就想走啊!快說,道爺在兩仙塢是乾啥的,不說個一二三,道爺今日指定不放你離開!”
那老叫花子冷笑一聲道:“你啊,你啊有的時候,不說破,是對你的一種保護,你看看這飯館許多人,人多嘴雜的,萬一老叫花子說了,走漏了風聲,對你可大大不利啊!”
“甭廢話,道爺犯法的不乾,犯歹的不吃有什麼不能說的!道爺看你分明就在訛人”浮沉子氣呼呼的道。
那老叫花子聞言,臉一沉,也不走了,轉回頭,朝那座位上一坐,沉聲道:“老叫花子是顧及你既然好心當成驢肝肺,那老叫花子可把你的身份說個底朝天了被人聽了去,你可彆怪我!”
浮沉子嘁了一聲道:“趕緊說,廢什麼話!”
老叫花子點點頭,剛想開口。
浮沉子卻忽地想到,萬一真的被那老叫花子說中了,身份暴露,的確不太好,這才忙壓低聲音道:“你還是小點兒聲說話”
老叫花子淡淡一笑,這才又看了好幾眼浮沉子,淡淡的低聲道:“那個什麼兩仙塢的道門,是有些道行隻是不多”
浮沉子剛想發怒,那老叫花子一擺手道:“不要跟我齜牙咧嘴的老叫花子一說,你也就是一聽至於你嘛,你道號喚作浮沉子身份不是旁的,便是兩仙塢二仙之一,策慈那個牛鼻子的師弟”
老叫花子看著浮沉子,哈哈笑道:“怎麼樣老叫花子說的對不對啊”
“我我勒個去啊你竟然”浮沉子說到這裡,人已經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一臉的震驚,嘴唇哆嗦,一句詞也想不出來了。
這老叫花子真特麼的邪乎啊,他是怎麼知道道爺的身份的,甚至連道爺姓甚名誰都說得一清二楚的。
真就是奇哉怪哉!難不成真的是靠他那摸骨之術?
浮沉子以前是從來不信這世間有玄學的,可是自從他來了這個空間,所遭所遇種種,很多時候由不得他不信。
再看浮沉子看向這老叫花子的眼神變得熱切而恭敬起來,就差作揖行禮了。
他心中暗道,這個老叫花子定然是個世外高人,如今蘇淩那裡中了蟲蠱,正缺個懂解蟲蠱之法的人,說不定這老叫花子就會,道爺決計不能放他走嘍!
那老叫花子見浮沉子如此模樣,竟絲毫的不意外,淡淡笑道:“年輕人,有的時候做事說話,不要那麼衝態度還是要恭敬些的好了,收了你的銀錢,我也能打些酒裝到葫蘆裡,這幾天的酒也就有著落了後會有期,再會,再會”
說著,那老叫花子站起身來,就要轉身離開。
這下浮沉子可更不能放他走了,趕緊一把將他死死拽住,嚷道:“你不能走可不能走哇”
那老叫花子一陣啞然,回頭看了浮沉子一眼道:“大仙你這就不對了,事老叫花子也辦了,你的身份也被老叫花子言中了,現在老叫花子拿錢走人天經地義,為何不讓老叫花子走啊”
說著他想甩脫浮沉子離開,浮沉子卻死拉硬拽地不撒手。
兩人這一番拉扯,動靜可是不小,引得二樓的食客,紛紛側目。
浮沉子沒好氣地瞪了一眼那些食客,罵道:“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都彆看了,吃你們的飯!”
那些食客有些怕事的,趕緊扭回頭去,更多的神情有慍色,但也未做計較,轉回頭去了。
浮沉子這才朝老叫花子嘿嘿一笑,十分客氣道:“前輩前輩彆忙著走嘛,咱們再坐著嘮嘮嗑嘮嘮嗑”
那老叫花子哼了一聲,揶揄道:“那可不行,老叫花子是個醃臢的俗人,怎麼能打擾了大仙的清淨呢”
“不不不什麼大仙,您才是真正的大仙,金仙大羅金仙祖宗大仙”浮沉子奉承著,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行了,行了我就是個又臟又臭的老叫花子,您那麼高的身份,就彆抬舉我了嘮嗑,老叫花子可不會老叫花子隻會摸骨算卦您要是覺著一個人煩悶,可以點個唱曲兒的女娘來,您聽聽,她們豈不比老叫花子有趣的多了”那老叫花子淡淡道。
“不是道爺不不,晚輩六根清淨,點哪門子的唱曲兒的前輩,大仙那咱們不嘮嗑,您繼續給晚輩小道摸摸骨您看如何”浮沉子訕笑恭維道。
“額要是隻摸骨,那老叫花子還可以勉為其難的留一會兒不過,也隻是一會兒,你可是要倒黴的貨,我多留了恐怕有災”
說著,他看了一眼浮沉子道:“既然摸骨,掏銀錢啊愣著乾嘛!”
“是了您呐!”這次浮沉子一點都不墨跡,麻溜地掏出一錢銀子,朝那老叫花子麵前一放,嘿嘿笑道:“老神仙,您笑納”
那老叫花子用眼睛看了看,一錢銀子不多不少,這才滿意地點點頭,轉回身重又坐下道:“那抓緊時間我可說過了,不能跟你多在一處時候太長,你走倒黴運”
浮沉子也不以為意,如今這老叫花子說自己短命,他都不挑理。
浮沉子想了想道:“這樣您再給摸摸看,看看我這才來天門關要乾嘛,能不能乾成啊”
說著,又遞了左手過去。
老叫花子擺擺手道:“不用摸了老叫花子已經全測出來了”
說著,他壓低了聲音,一本正經道:“浮沉子啊你此次來天門關,是奉了你師兄策慈之意,想要與那極樂頂陰陽教的教主蒙肇商談聯手之事”
浮沉子聞言,已經驚訝得又一次張大嘴了。
那老叫花子瞥了他一眼,不以為然道:“這就開始驚訝了,這才哪兒到哪兒啊老叫花子還知道,等你來了陰陽教,發現這陰陽教不是個好地方,名為修道道門,實則信奉邪神,愚昧百姓,視人命為草芥你將此事,修書告知了你師兄策慈,你師兄臨時改變計劃,要求你尋機除了那蒙肇,順道鏟除陰陽教,對不對?”
我滴個親娘啊,這哪是什麼老叫花子,這就是活神仙啊
浮沉子隻覺得頭嗡嗡直響,就差給跪了。
若不是這時空沒有什麼攝像頭,他都懷疑自己身上被人按了微型攝像頭跟蹤了,要不然這老叫花子怎麼知道得如此詳細呢。
幸虧這個老叫花子看著不像歹人,自己也沒有得罪他,剛才那替他解了圍了,這要是他告訴了那陰陽教主蒙肇,道爺我還有個跑嘛!
“神仙!老神仙您真神人也”浮沉子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隻會朝那老叫花子豎大拇指點讚了。
浮沉子又低聲道:“老神仙除了這些,您還算出來什麼?”
那老叫花子瞥了一眼浮沉子,不緊不慢道:“想知道啊?簡單加銀錢趕緊的”
說實話,浮沉子平素就摳摳搜搜的,這一陣花銀錢,他還真的有點肉疼。
可是,這老叫花子不見你銀錢不開口,浮沉子也沒轍,隻得又摸出一錢銀子,推到老叫花子近前道:“銀錢奉上老神仙,您繼續說罷”
那老叫花子又將這一錢銀錢揣進懷裡,打開那葫蘆咚咚飲了幾口酒,這才壓低聲音又道:“老叫花子還算出來啊這次不是你一人來的陰陽教,還有一個女娘跟著這女娘可是長得美啊不過身份呢,可是荊南錢仲謀的人似乎叫做什麼穆顏卿的她最初的目的也是跟你一樣,現在呢也是要對付陰陽教,對不對”
浮沉子聽完這些,臉色大變,倒吸了一口冷氣。
此時他心中百個念頭湧來,頭腦也涼快了許多。
穆顏卿何人,紅芍影總影主,她的身份、長相,便是當世各大勢力的情報組織都不甚清楚,這老叫花子平平無奇的,怎麼就能說得這麼清楚明白,而且看他的樣子還十分篤定。
他絕對不是什麼叫花子!定然有其他的身份!
浮沉子斷定這一點,否則,他不可能知道這些事情內情知道得如此詳儘。
這個老叫花子到底是誰!是敵是友?
若是友,還好說,若是敵,尤其是他若是陰陽教主蒙肇派來的喬裝打扮的暗線,存心試探套道爺的話,那這事就大了!
想到這裡,浮沉子神情一冷,眼中冷芒一閃,盯著那老叫花子沉聲喝道:“你!休要在道爺麵前裝模作樣了,還不從實說來,你到底是個誰!”
那老叫花子見狀,卻不慌不忙,一臉的風輕雲淡道:“哎呦,怎麼這麼快就急眼了啊方才不還叫我什麼老神仙的麼,這才多大一會兒,就這麼不客氣了?”
他不等浮沉子說話,又是一擺手道:“浮沉子稍安勿躁,老叫花子就是一個老叫花子沒有什麼其他的身份,更不是像你想的要對你不利老叫花子這一把年歲了,你也看得出我半點功夫都不會我能把你如何呢”
浮沉子忽地出手如電,兩根手指捉了那老叫花子的手腕,細細探查起來。
果真沒什麼內氣,這老叫花子當真一點功夫都不會。
那老叫花子啞然一笑道:“如何,老叫花子是不是不會功夫啊?沒有騙你吧”
浮沉子點了點頭,正色道:“不過前輩也不要瞞我,你定然不是隻是一個叫花子這樣簡單不知老前輩能不能賞下您的名姓讓浮沉子知道知道您是哪位啊”
那老叫花子又是笑著擺手道:“唉!年歲大了,記性就不好了,這日子都過得糊裡糊塗的,連自己的名字都忘得一乾二淨了真是人老了,就不中用嘍”
浮沉子知道,這老叫花子這樣說,是並不想亮明身份,不想讓自己知道他究竟是誰。
浮沉子嗬嗬一笑道:“那行吧,既然前輩不願說,那我也不問了隻是前輩今日您來找我,有什麼事麼?我想在那個劉記醫館門前,那一撞也是您故意撞過來的吧!”
老叫花子哈哈笑道:“你這猴崽子,那分明是你走路不看路,撞了我這老叫花子,怎麼賴到我的頭上了再者,春風樓前解圍,也不是老叫花子叫你來的,是你自己走過去的,對不對”
他這麼一說,浮沉子也真就沒詞了。人家說的一點毛病都挑不出來。
浮沉子剛要說話,那老叫花子又瞥了他一眼道:“你懷裡還有銀錢吧,不如都拿出來吧,老叫花子一高興,可能還有更多的話要告訴你呢”
浮沉子聞言,心中暗道,更多的話?他什麼意思?
莫不是他指的是蘇淩和穆顏卿中了蟲蠱之事麼?難道他能解蠱?
浮沉子越想越覺得是這樣,乾脆自己也就不要可惜那些錢財了,反正是替那一對狗額男女辦事,花了多少,到時候再敲蘇淩一筆就是了。
那個大冤種可是財神爺!
浮沉子想罷,在懷中將所有的銀錢全部劃拉出來,在手裡掂了掂,約莫有五兩重。
饒是決定了要給這個老叫花子,但他也頗為肉疼啊,五兩銀子,道爺一個月的兩仙塢月俸也不過三兩,都給他?
罷了,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舍不得老婆套不得流氓
浮沉子一咬牙,將五兩銀子全部推到了老叫花子近前道:“您看,這些夠不夠?”
那老叫花子瞥了一眼,滿意地點了點頭道:“嗯!這回不少,最少得五兩看來你下了血本了啊挺有誠意,老叫花子很滿意”
說著,他當著浮沉子的麵,將這五兩銀子,一點不剩,全部揣進了懷中。
浮沉子心疼得直嘬牙花。
那老叫花子收了那五兩銀錢,這才朝四下望了望,見那些食客很多都吃完了飯食走了,現在晌午已過,樓上除了他們,還有最後一桌,無人關注他們。
他這才將椅子朝浮沉子近前拉了拉,低聲道:“猴崽子我不僅知道那些事,我還知道,你此次從陰陽教溜出來,到底想乾什麼”
浮沉子吸了口氣,穩住心神道:“那老神仙,您說說看啊”
那老叫花子將聲音壓得極低道:“你有個兄弟叫做蘇淩,他,還有那個女娘穆顏卿,是不是都服了那陰陽教主蒙肇的有陰陽神丹中了神丹裡的靈犀蠱啊你此次溜出陰陽教,還有之前你去劉記醫館,就是想尋個解蠱之法,對不對啊”
浮沉子驚得差點都要趴在地上了,心裡怦怦怦的直跳。
他不住地使勁點頭,低聲道:“老神仙!您說的一點都不假啊的確是這樣啊老神仙既然能算出來,定然是有能解蟲蠱的辦法還望老神仙援手,救命啊!”
那老叫花子哈哈一笑道:“我說過了,我就是個叫花子至於那蠱嘛,其實就是肚子裡生了蟲子罷了既然有蟲,吃幾副打蟲藥,興許管用”
浮沉子聞言,眼睛一亮,可算見著高人了,他就差跟著老叫花子攀親戚了,忙道:“那老神仙,您定然是有打蟲藥了”
那老叫花子聞言,一笑道:“額這打蟲藥嘛,有自然是有的,不過我可沒隨身帶著誰出來討飯帶那玩意兒啊不過,有藥是有藥,管不管用的,老叫花子可不敢打包票”
“管用!管用!您都這麼說了,指定管用!”浮沉子頓時來了精神,低聲道:“但不知那打蟲藥現在何處啊不如您現在就帶著我起身,咱們去取藥去,如何啊?”
那老叫花子淡笑著看了浮沉子一眼,點了點頭。
不知為何,卻馬上臉色一變,淡淡道:“取藥自然可以隻是,浮沉子啊,我說過,我不願意跟你待在一起太久,你走黴運我覺著吧,你現在就有牢獄之災了”
浮沉子聞言,一臉的茫然。
正在這時,忽地聽到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緊接著噔噔蹬通往二樓的樓板響個不停。
浮沉子抬頭看向樓板處,卻見樓板那裡,驀地闖將進來一隊衙門的差役,各個趾高氣揚,腰裡挎著彎刀。
浮沉子還未弄清楚怎麼回事,卻見最後麵跑上一個人。
浮沉子一看,認得!老熟人。
正是劉記藥鋪的那個劉郎中。
但見那劉郎中一眼認出了浮沉子,朝他一指,對那些差役喊道:“各位官爺,就是他!就是他霍霍少婦女娘清白,淫行敗露之後,為了掩蓋醜事,還打了小人!”
浮沉子聞言,氣不打一處來,“啪”的一拍桌子,剛站起身來。
卻見差役中的頭目,瞥了他一眼,一揮手道:“妖道!你的官司犯了!弟兄們,給我將他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