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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二章 坦誠的聊一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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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淩跟著那年輕道士又走了許久,他才發覺,陰陽教遠遠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大。

就這般走了這麼久,眼前依舊是無數的樓閣殿宇,依舊看不到陰陽教的後牆,似乎沒有儘頭。

終於,蘇淩眼前閃出一處殿閣,此處比陰陽大殿小上一些,依舊是金頂金瓦,黑白兩色殿牆。

那年輕道士這才朝蘇淩一笑道:“蘇公子,教主就在此處內殿等候蘇公子跟我進來吧”

說著,他十分客氣地做了個請字。

蘇淩猶豫了一陣,遂淡笑道:“師兄不進去通稟一聲麼?”

年輕道士道:“教主吩咐過,蘇公子來了,便就請進,無需再稟報了。”

蘇淩點了點頭,跟著那年輕道士走進了殿內。

甫一進入,蘇淩便覺著此殿十分的晦暗,黑咕隆咚,似乎沒有一絲光線。

從外麵進入裡麵,蘇淩的眼睛一時都難以適應,站在原地半晌,才略微的適應了,發覺這大殿隻有微弱的光線,雖然有不少窗戶,那外麵的光線似乎很不容易透進來,隻有這殿內本身的光線,因此顯得十分的黑暗。

不僅如此,整個殿內,沒有一絲明燭照亮,顯得幽暗陰森,讓蘇淩覺地十分的壓抑。

蘇淩隨著那年輕道士朝著殿內深處走著,發現大殿空空蕩蕩的,除了支撐這殿閣穹頂的柱子之外,再無他物。

若不是整個殿內被打掃得一塵不染,蘇淩甚至都懷疑這殿閣根本就是無人住的空殿。

饒是如此,蘇淩依舊覺著有著淡淡的發黴返潮的味道,彌漫在殿內。

那年輕道士忽然停步,指著前麵的一扇內殿門洞道:“蘇公子,教主在此處的內殿等候,貧道就引蘇公子到此處了,您自己進去便好”

言罷,也不等蘇淩說話,轉身三晃兩晃,消失在黑暗之中。

蘇淩頓時愣在了原處。

他心中暗想,怎麼不帶我到地方,反而轉身走了呢?

那陰陽教主真的在裡麵?

他朝著那內門裡看去,裡麵的情況,跟外麵一樣,依舊是一片黑暗,似乎根本沒有人的樣子。

難道陰陽教主真的在裡麵?還是我被陰陽教的人看出了破綻,故意把我引到此處,好收拾我?

蘇淩心中猶疑不定,但既來之,則安之。都來到這裡了,總不能就這樣退出去吧。

蘇淩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加著戒備,小心翼翼地走進了內門之中。

內殿的空間比外麵的確小上很多,但依舊十分黑暗,蘇淩看了半晌,終於發現,這內殿裡也如外麵一樣,十分的空蕩,也有許多的柱子,不過這些柱子上都有銅獸首的蠟台,隻是所有的銅獸首蠟台裡皆沒有一根蠟燭。

內殿雖然更小,那黑暗似乎更加的濃密。蘇淩隻覺得自己置身在無底的幽暗洞窟之中,辨彆不出眼前的景象,分不出任何的方向。

蘇淩隻得依靠直覺慢慢地朝內殿深處走著,走了一陣,抬頭之間,似乎感覺到這翻滾的黑暗之中,不知為何,似乎比方才亮了一些。

蘇淩隻覺得,不遠的前方,似乎有微弱的光芒,在黑暗中亮著,雖然有亮光,但在整個黑暗空間中,顯得那麼的渺小而不值得一提。

蘇淩又走了十數丈,這才看見,前方不遠處,似乎是一張古舊的大方桌,那光亮便是從大方桌上傳出的。

蘇淩小心翼翼地朝著那裡移動了幾步,終於看清了那裡。

果然是一張大方桌,在方桌的左上角,立著一根白蠟燭,蠟燭畢畢剝剝地燒著,也不知燃了多久,下麵並無燭台,蠟油順著蠟燭滴下來,似乎滴了很久了,整個蠟燭周遭皆是再次凝固成蠟的蠟油,那高度幾乎與原本的蠟燭高度持平。

蘇淩借著這微弱的白蠟燭的光芒,這才慢慢看清了周遭。

方桌左側側牆處,乃是一排高大的書櫃,書櫃有三層,分成許多格子,每個格子內都塞滿了書冊,有紙質的、竹簡的、羊皮卷、絲絹的,不一而足。

有的質地看起來較新,有的看起來上了不少的年頭,顯得發黃而破舊,應是孤本古卷。

這樣看來,那什麼陰陽教主倒也不是什麼不學無術之人,要不然怎麼會有這許多的書冊呢。

蘇淩轉頭看向右側,卻在黑暗中,驀地看到一個呲牙咧嘴的獠牙凶神,陰陽臉,麵目猙獰而嗜血。

蘇淩差點就叫出聲了,他定了定神,這才發現是虛驚一場。

原來又是一尊陰陽煞尊的神像。

神像之下,神龕上檀香渺渺,檀香點燃的香頭兒,在黑暗中明明滅滅。

這尊陰陽煞尊的神像,比陰陽大殿內的神像小上很多,整尊神像看起來如一個正常的成年人那般,通體約有七尺高度。

那煞尊神像並沒有拿矛,隻是左手之上仍舊拿著一麵陰陽鏡。

隻是不知為何,蘇淩覺得這尊陰陽煞尊的神像雖然不似陰陽大殿的神像巨大,但其嗜血猙獰的感覺,比之那陰陽大殿中的,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神龕下麵,兩個樸實無華的蒲團,整整齊齊地左右擺放,整個神像附近再無它物。

蘇淩轉回頭,又朝那大方桌後麵看去,方桌之後,一個大靠椅,再往後,大約數丈,便是帶了厚實幔帳的木榻,其上衾被整齊地疊在榻尾,榻頭上,兩個獸骨製成的枕頭。

兩個枕頭?莫不是這床榻是兩個人一起睡在上麵的麼?

蘇淩心中疑惑,又看了一圈,見除了這些東西,整個大殿之中,一個人的影子都沒有。

陰陽教主人呢?不是說在這裡等我來麼,怎麼好像這裡根本沒有人啊

蘇淩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隻得緩步來到書櫃前,隨手拿起一本書,翻看起來。

卻發現這本書沒有名字,裡麵是用毛筆抄錄的詩詞,所用的筆法乃是蠅頭小篆,小篆工整,所寫小篆字跡頗有功夫。

蘇淩隨意地翻了幾頁,驀地發現,眼前便是自己當年在龍煌詩會上所吟的那首《江雪》。

除了詩之外,一旁還配了一幅圖,孤舟漁翁,蓑衣釣竿,寒江獨釣。

這畫與那字,都頗有功底,看來這寫字和作畫之人在書畫之上,確有獨到之處。

蘇淩正想間,驀地身後忽地響起一陣低沉的話音道:“蘇淩啊你來了”

蘇淩一激靈,手上那本書差點掉落,他啪地一合書,極速回頭。

昏暗的蠟燭之下,那大方桌前一丈處,影綽綽地出現一個身影。

這個身影渾身籠罩在一件極為寬大的黑色大袍之內,頭上帶著與黑色大袍一體的大帽,遮了整張臉,看不清楚容顏。

整個人站在那裡,似乎與眼前的黑暗連成一體,若是不仔細分辨,根本發覺不了。

蘇淩立時戒備,沉聲道:“閣下,在我身後突然出聲這恐怕不是很禮貌吧,這樣很容易嚇到人的閣下何人?”

那人的聲音十分的低沉淡漠,似乎聽不出一絲的情緒波動道:“這是極樂殿的內殿,我能出現在這裡,除了我是陰陽教主,還能是誰?”

蘇淩心中一凜,這才意識到,此人當真便是陰陽教主了。

這才趕緊將那書朝書架上放去。

可那陰陽教主卻忽地又道:“喜歡看,那便再看看吧我想你應該是看到你那首江雪了”

蘇淩一怔,想要放回書的手,又收了回來,他也不掩飾,點點頭道:“看來,教主是刻意將這詩冊放在那裡,就是想讓蘇某看到的吧”

那教主也不接話,淡淡道:“詩是你做的,蘇淩啊,雖然你有春江花月夜和龍台那幾首詩,但本教主還是最喜那首江雪啊雖然滿是孤獨之意,但卻一人獨釣,也需無上的魄力,才能獨對這世間的萬千孤獨啊”

蘇淩淡淡道:“教主解詩,卻有獨到之處,這樣一說,原本孤獨淒涼的詩境,竟有了些許雖千萬人,吾獨往也得豪邁啊”

“能寫出這樣詩的人,也注定不是凡俗之人,蘇淩啊,你是有大本事的人這一點,本教主倒是頗為欣賞的”那陰陽教主似乎緩緩的點了點頭,聲音也有幾分讚許之意。

蘇淩淡淡一笑道:“蘇某不過是會寫些上不了台麵的小詩,若論有什麼大本事,蘇某如何比得了教主呢?這陰陽教如今如此聲勢規模,教徒何止千千萬萬教主才是這世間有大本事的人”

那陰陽教主聞言,似乎並未因蘇淩恭維他而高興,聲音平淡道:“這話,沒有新意啊在我麵前,如此奉承恭維我的,我都數不清你是第幾個了本教主實在高興不起來”

蘇淩聞言笑道:“彆人或許是恭維,但蘇某的確是出自本心,自蘇某來到天門關,陰陽教的大名如雷貫耳,教主道法參天,也是萬民傳頌,今日我又看到陰陽教如此規模,弟子無數,心中著實對教主欽佩”

那陰陽教主擺擺手道:“若是旁人說,本教主倒也有幾分受用,但蘇淩啊,你可是入過大內禁宮的,皇家氣象怕是天下再無可比的了你還是蕭元徹的心腹,丞相之才,放眼天下,誰可爭鋒呢?”

他的言語之中,似乎並不十分敵視蕭元徹,甚至還有些許的讚賞之意。

蘇淩一笑道:“蕭元徹如何,自然由天下人評判,隻是,那些都是過往,現在蘇某到了陰陽教,便是要臣服於教主,替陰陽教出力做事的”

“先不說這個”

黑暗之中,那陰陽教主似乎略微的擺了擺手,又道:“那字和那畫,蘇淩,你覺著如何?”

蘇淩有些意外,這陰陽教主什麼都不問自己,卻先問自己手中書裡的字和那江雪一詩的配畫如何,卻是有些意想不到。

蘇淩心中暗忖,莫非這字和這畫,是出自他的手筆?

看來這陰陽教主不單純是個神棍,還是個丹青大家啊。

不過,那小篆和那畫,的確頗有功底,放眼大晉也是大家之作。

蘇淩忙點頭,並不是恭維道:“字乃小篆,一橫一豎,一筆一捺,深得要領。單論這小篆,已然是大家風範了。可旁邊的那幅寒江獨釣圖,卻更有意境,隻描畫了一翁、一舟、一釣竿,整幅畫並未畫出山和水,卻用了大量的留白,給人以無儘的遐想,這留白,已然是大家之風了。整幅畫渾然天成,與江雪詩意,相映成輝,甚好,甚妙!”

“嗬嗬蘇淩啊,你很有趣”那陰陽教主終於淡淡的笑了起來,隨即緩緩的朝著那大方桌走去。

他雖然走著,但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腳步聲響,仿佛無聲無息的。

來到那靠椅前,輕輕地一甩黑袍,十分隨意地靠坐在座椅上。

然後,抬頭,緩緩的看向蘇淩。

幽暗的白蠟燭光之下,蘇淩也小心翼翼地打量起這陰陽教主起來。

隻是無奈,光線實在太暗。

蘇淩隻是看得出陰陽教中大概的相貌輪廓,五官卻因為黑色大帽的遮擋,看得不清楚。

隻覺得這陰陽教主身形削瘦,整個人雖然看起來籠罩在黑袍之中,雖然有些陰晦,但竟然給人一種文弱的之感,就好像一個秀才書生一般的氣質。

然而,不容忽視的是,那黑帽雖然遮住了他的整張臉,但從黑帽中射出兩道眼神,卻閃著兩道如有實質的犀利光芒。

仿佛,這兩道如有實質的眼芒,能夠穿透人心,洞察一切。

“我不喜太亮,因為人的本質,隻有在黑暗中才能徹底地展露光明,隻是眼前看得清楚,心中卻不一定能夠明了蘇淩,你是不是不太習慣這裡啊”陰陽教主淡淡的說道。

蘇淩怔了怔,這才道:“還好,客隨主便教主不喜太亮,那就這樣也挺好”

“我說過,太過光明,人就容易偽裝,就能利用彆人的眼睛去欺騙所以,這裡剛剛好”

陰陽教主頓了頓,又似隨意道:“既然黑暗能讓人回歸本真,直麵心底的秘密蘇淩啊,本教主便給你一個實話實說的機會”

蘇淩心中一凜,已經聽出了陰陽教主的話外之音。看來陰陽教主此次見他,更是一場單獨的審問。

若是今日這一關過了,那自己不敢說疑點冰釋,但在陰陽教裡總是更加的方便一些。

若是這一關過不了,蘇淩可是明白,怕是自己能夠有命進來,沒命出去了。

蘇淩沉心靜氣,神態自若,顯得十分坦然,將那書冊放回書櫃上,這才朝著陰陽教主淡淡拱手道:“我明白教主的意思今日喚我前來,是要審問蘇某了,看來,蘇某在教主眼中亦是疑點重重了”

陰陽教主微微擺了擺手道:“不蘇淩你倒是多慮了,沒有審問,隻是在這黑暗之中,坦誠相見的聊一聊本教主隻是對你,比較好奇而已。”

蘇淩點了點頭,不置可否道:“既如此,不知道教主您想要跟蘇某聊什麼?”

陰陽教主似隨口道:“那要看,你想要告訴我什麼了”

他頓了頓,又沉聲道:“不過呢,你說話之前,要仔仔細細地想一想,到底坦誠相見,為之何解若是,本教主覺得你夠坦誠,蘇淩啊,陰陽教你便安心的留下,你之地位,在陰陽教中,我可讓你,除我之外,萬人之上若是你實在不夠坦誠那本教主也不勉強你看看這是什麼”

說著,也不見那陰陽教主如何作勢,隻是將手掌從寬大的黑袍袖中緩緩伸出來。

蘇淩借著微弱的燭光看去,卻見那陰陽教主手中正托著一枚丹丸。

這丹丸幾乎跟方才蘇淩在陰陽大殿中吞下的那枚陰陽神丹一般無二,也是通體黑白兩色,看起來精致無比。隻是比那枚所謂的陰陽神丹小上不少。

“這是”蘇淩不動聲色地問道。

“嗬嗬蘇淩啊,本教主既然敢讓你上陰陽教,就自然有掌控你的法子方才陰陽大殿之中,那枚陰陽神丹你服下了是吧”陰陽教主淡淡笑道。

“確有服下”

“很好”陰陽教主滿意地點點頭,隨後聲音竟十分坦誠,並不遮掩道:“方才本教主已然說過,黑暗會消融一切光明的偽善,所以要開誠布公,坦誠相見那便不瞞你了,蘇淩,你服下的,那並不是什麼神丹,而是一枚蟲蠱喚作靈犀蠱”

蘇淩聞言,臉色一變,神情震驚。

他倒不是震驚那神丹是蟲蠱,因為這些他早就套過那管道通的話了。

他震驚的是,陰陽教主竟然毫不隱瞞,就這樣直接的跟他說破真相了。

陰陽教主似乎對蘇淩的震驚十分滿意,淡淡頷首道:“不過,你放心,這蟲蠱名喚靈犀蠱並不會對你的身體造成什麼傷害,隻要你循規蹈矩,這蟲蠱永遠也不會發作靈犀蠱隻是為了讓我能夠更方便的知曉著總壇弟子身在何處罷了不僅你服了,整個陰陽教啊,所有人,無論什麼身份,都會服用的”

蘇淩為了不使陰陽教主懷疑,刻意裝出一副憤怒之意,聲音也大了些許道:“這便是教主您的恩賜了麼?”

“嗬嗬蘇淩,生氣是對的,尋常人聽到被種了蠱,當然會生氣的若是你不生氣,怕是我便會殺了你的”陰陽教主輕描淡寫地笑道。

“不過,你也不要在意,我說過,隻要你坦誠地聊一聊,隻要有足夠的誠意,自然無事的但,若你不願意這樣做本教主手上這枚丹丸,也是一種蟲蠱,喚作引靈蠱”

說著,他抬頭看向蘇淩,饒有興趣的問道:“蘇淩啊,你可知道引靈蠱的妙用?”

蘇淩仍舊做出一副惱怒的神色,哼了一聲,並不答話。

陰陽教主托著那引靈蠱做成的丹丸,似玩味地看了幾眼,遂淡淡道:“顧名思義,引靈,引靈便是服下之後,此蠱便會引導已經種在你體內的靈犀蠱蘇醒,隨後那靈犀蠱便會瘋狂地吸食你身體的血和五臟,到時候,那你整個人可是慘嘍”

說著,他似乎隨意一擲,一道淡芒,射向蘇淩。

蘇淩再看時,那丹丸模樣的引靈蠱,已經穩穩地落在了蘇淩腳邊。

“所以呢蘇淩咱們做個交換,隻要你坦誠地跟我聊一聊,這引靈蠱,便送給你做個紀念,若是你跟我聊得不怎麼坦誠那便服下它吧”

說著,他緩緩抬頭,雙眼之中利芒儘顯,一字一頓道:“蘇淩啊,你覺得是不是很有意思”

蘇淩心中冷笑,這個陰陽教主果真不是什麼善類,陰險歹毒。

可是如今情勢,自己也隻有小心應付,先過了這一關再說。

蘇淩打定主意,這才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教主畫下的道,蘇淩隻有奉陪這一條路走了隻是,不知,教主想要聽蘇某聊些什麼”

“嗯倒也爽快”

陰陽教主沉吟片刻,遂沉聲道:“想聊的事情,確實很多那就一樁樁,一件件的來這樣吧,我起個頭兒你就先從蕭元徹暗影司劫持我陰陽教信徒這件事上,聊一聊吧”

蘇淩點了點頭,剛想說話。

陰陽教主卻微微搖了搖頭,又淡淡道:“你可記好了坦誠坦誠地聊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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