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淩和韓驚戈、陳醒三三人飛身上房,四下尋找。
驀地,蘇淩緩緩停步指了指前方道:“你們看那裡!”
陳醒三和韓驚戈看去,發現正前方房頂的瓦片似乎少了兩三片。
三人走到那裡,順著這缺少的兩三片瓦片,從房頂朝著房內看去,正好可以看到房內的茶卮茶壺區域。
蘇淩又抬起頭,朝著天上看了看。
今日晴天,陽光不錯,天上團團白雲,隨風緩緩的移動,一會兒遮了太陽,一會兒那太陽又在白雲之中緩緩浮現,陽光正好從這幾片缺少瓦片的縫隙中穿過,射入房中。
蘇淩終於明白,自己猜得不錯,那房中茶卮和茶壺比其他的東西顯得稍微發亮,且光線時隱時現,就是這太陽在雲層中時隱時現所致。
三人盯著這缺少的兩三片瓦片看了幾眼。
蘇淩打量了一下陳醒三,見他身體精瘦,遂道:“醒三,你試試,看能不能從這缺少的瓦片縫隙中進去!”
陳醒三點了點頭,將細劍解下,隨即朝著那缺少瓦片形成的小洞裡鑽去。
他本就精瘦非常,下半身用力擠了,雖然不太順暢,但也勉勉強強可以進得去。
可是上半身卻卡在那裡,無論他如何吸氣含胸,依舊是不得寸進,卡在那裡,不上不下。
陳醒三頗為無奈道:“蘇督領不行啊,若是正常的成年人,根本就不可能從這個縫隙裡綴進去的”
蘇淩暗忖,陳醒三精瘦,體格已經在成年人中屬於極為偏瘦的了,卻依然進不去。
那凶手的身材到底會是如何的?真的還有更瘦的人?這缺少瓦片的縫隙,到底是不是凶手潛入房間殺人的通道呢?
“罷了出來吧”蘇淩隻能暫且放下疑問,淡淡對陳醒三道。
陳醒三這才使勁地向上,半晌才出了這縫隙,饒是如此還是被擠得齜牙咧嘴的。
蘇淩盯著這一處缺少的瓦片,似自言自語道:“到底是缺了多少瓦片呢?兩片?還是三片”
韓驚戈沉聲道:“蘇督領,不是兩片,也不是三片是缺少了三片半的瓦片”
蘇淩抬頭,看了韓驚戈一眼。
未等蘇淩出言,韓驚戈忙解釋道:“蘇督領莫要疑心,這韓府修建的圖紙,上一任天門關暗影分司督司臨走時,曾給過我一份,我曾按圖索驥,上房丈量過一片瓦片的長寬,看著縫隙的大小,韓某可以斷定,有三片半的瓦片的大小”
蘇淩這才點了點頭道:“既然是三片半瓦片這被撬開的三片半瓦片,又在何處呢?”
三人又在房頂搜尋了一陣,終是一無所獲,這才飄身落下,又回到房中,搜尋了一陣,已然是沒有更多的線索。
韓驚戈道:“蘇督領可是懷疑凶手是從這缺失的瓦片縫隙縋下,潛入房中,殺了中大麼?”
蘇淩不置可否道:“或許吧”
韓驚戈有些欲言又止,蘇淩看了他一眼道:“我雖對你印象不怎麼樣,但你之前的事也是出於無奈罷了,有什麼想說的,儘管說便是!”
韓驚戈趕緊一抱拳道:“是蘇督領,韓某認為,凶手不太可能是從這房頂缺失瓦片的縫隙處縋下的”
“理由呢?”
“很簡單這縫隙實在太過狹小,正常的人根本過不去,醒三兄弟體格精瘦,都隻能通過半個身子凶手怎麼能過得去?除非是未成年的孩童”韓驚戈沉聲道。
蘇淩點了點頭道:“罷了此間事我有眉目了,韓驚戈,你去找幾個兄弟,把中大的屍體抬到另外的房中,要嚴密監視,看看還有沒有不速之客前來一定要保護好中大的屍體”
韓驚戈拱手應諾去了,蘇淩來到方桌的茶卮前,將茶卮端起,微微的嘗了一口。
無毒可以排除,凶手用什麼特殊的手段,通過房頂的縫隙朝茶卮中下毒的可能。
便在此時,韓驚戈帶了四個暗影司的司眾走了進來。
這四個人皆滿是悲憤,見袁中大如此死了,轟然跪在蘇淩和韓驚戈近前,悲聲道:“袁督司厚道,對人十分的寬厚,待兄弟們極好很多危險扥任務,袁督司總是衝在最前麵,他總是說他年歲大了,死不死的沒什麼,但兄弟們還年輕,還有大好的前途這麼好的大哥,卻”
四人說不下去了,眼中有淚,齊齊拜道:“屬下懇請蘇督領和韓督司一定要查明凶手,為袁督司報仇雪恨!”
蘇淩和韓驚戈皆是一歎,蘇淩將四人扶起,一字一頓鄭重道:“四位兄弟放心,不管是誰,隻要是咱們暗影司的兄弟,都不能枉死!這件事蘇某定然會查個水落石出,給兄弟們一個交待!”
四人聞言,皆麵露感激神色,齊齊拱手。
蘇淩又叮囑了幾句,要他們寸步不離,看好袁中大的屍體,一旦發現異常,不要硬拚,因為凶手的功夫遠高於他們,要儘快使用隨身攜帶的信礮示警。
四人點頭,將袁中大的屍體抬了出去。
蘇淩這才道:“韓驚戈陳醒三,你們隨我回大廳吧!”
三人出了廂房院子,回轉大廳。
來到大廳門前,所有的暗影司眾皆又聚集在一起,皆是雙目赤紅。
想來袁中大的死,對他們來說也是一件十分悲痛的事。
蘇淩停身站住,歎了口氣道:“陳醒三,你隨我進廳,其他的人,都在院中等候!”
言罷,徑自走進了正廳裡。
陳醒三心中一沉,緩緩的朝韓驚戈看了一眼,韓驚戈微微的朝他點了點頭。
陳醒三這才有些惶恐的跟了進去。
“蘇督領”
“關門!我有話對你說”蘇淩的語氣沒有一絲波動。
“喏!”
陳醒三將正廳的門關了,門外的暗影司眾見狀,皆切切私語起來。
“坐吧”蘇淩淡淡道。
“屬下不敢”陳醒三誠惶誠恐道。
“讓你坐,你就坐!”蘇淩聲音重了一些。
“喏”陳醒三咽了咽口水,這才小心地坐了。
蘇淩盯著他看了半晌方道:“陳醒三啊我有幾件事,想要問問你你要實話實說當然,你也不要緊張,我可以確定袁中大之死,與你無關!”
陳醒三這才暗中舒了口氣,趕緊點頭道:“蘇督領請問,醒三知無不言!”
“第一件事韓驚戈失蹤之事,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知道內情的?”蘇淩問道。
“這”陳醒三一低頭,低低道:“是屬下一開始就知道!”
蘇淩眼中你射出一道冷芒,逼視陳醒三。
陳醒三急站而起,顫抖著拱手道:“蘇督領,請您容稟”
蘇淩這才收了冷芒,淡淡道:“坐下說”
“這喏!”陳醒三這才戰戰兢兢的坐了半個屁股。
“蘇督領大約十天前,具體的日子我記不清楚了,我正在寢房睡覺,韓督司悄悄將我喚醒,示意我不要說話,我隨他輕手輕腳的出了寢房,在院中,韓督司告訴我說,如今蕭丞相大軍就要攻打天門關了,但天門關除了沈賊的賊兵,最大的勢力是陰陽教,陰陽教甚至比沈賊的賊兵更難對付他要暫時離開分司,去探查一番陰陽教的情況”陳醒三咽了口吐沫道。
“他為何要單獨行動?”蘇淩問道。
“韓督司說,暗影司若是全部出動,目標太大,惹人注意,韓督司還說如今天門關暗中的勢力,有好多家,除了沈氏和陰陽教,還有碧波壇和紅芍影所有,他一人喬裝打扮,目標小”陳醒三道。
“他為何對你說,不對袁中大講”蘇淩追問道。
“這袁督司平時做事謹慎,他若是知道韓督司有這個想法,定然會阻止他以身犯險還有,醒三本就是司中負責探聽消息的負責人,本就精細所以”陳醒三忙道。
蘇淩點了點頭,忽地似篤定道:“除了這些,他還說了什麼講!”
“額”陳醒三一頓,看蘇淩的神情,知道斷然是瞞不過了,遂道:“韓督司還說,要我暗中盯住丁小乙的一舉一動,其實韓督司、袁督司和我都發現了小乙的異常,更是暗暗探查了,他似乎特彆關心碧波壇的事情,更最留意碧波壇玄碧聖女,也就是那個慕容簡見月的消息所以韓督司說,他此次單獨行動,一則是探聽陰陽教的消息,二則是察查丁小乙是否有叛變的可能”
蘇淩點了點頭,冷笑道:“所以,我初到韓府,最先認識的除你和中大之外,再有一個便是丁小乙了,我想,這是你刻意為之的吧,也是出於韓驚戈的授意,因為隻有讓丁小乙得到我的重視,他才能在我身邊,他想做什麼,也逃不過我的眼睛,這也算變向地監視丁小乙,是不是!”
“是韓督司走了數日,那夜約我在天門關東郊相見,告訴我說,他已經混入陰陽教,更與蘇督領結識了,他告訴我說,蘇督領您心思縝密,平素又警覺,便要我故意將丁小乙引入你的眼中”陳醒三一低頭道。
“中大也”
“不不不,袁督司並不清楚隻是我故意對袁督司說,小乙是咱們司中功夫境界最高的,應該著重給您介紹”陳醒三趕緊道。
蘇淩點了點頭道:“繼續說下去!”
“喏蘇督領到後,頭一日晚上,蘇督領前腳離開了韓府,韓督司便找到我,說不羨仙有紅芍影和碧波壇的人,蘇督領您晚上要去的地方,就是不羨仙,他說怕您一人人單勢孤,要我和他一起跟著您,一旦有什麼事,也好相助”
陳醒三頓了頓又道:“我曾問他,為何他知道不羨仙有危險,卻不阻止蘇督領前往他說,他曾向您示警可是不知為何,您還是沒有改變去不羨仙的決定”
蘇淩點了點頭道:“的確韓驚戈在密林中的確示警於我”
陳醒三這才道:“蘇督領韓督司真的是一片公心,他並不是”
蘇淩一擺手道:“他是什麼樣的人,不用你說,我自有判斷你繼續說!”
“喏我跟韓督司兩人不敢跟您太近,隻能遠遠的綴著”
陳醒三道。
“不對啊,韓驚戈說,你們到不羨仙時,戰鬥已經結束了,你們並未看到那裡發生了什麼,隻是發現了丁小乙”蘇淩道。
“這不瞞蘇督領,我們原本是跟著您的,但是中途出了意外”陳醒三道。
“意外?”蘇淩眉頭一蹙,“什麼意外”
“大約是跟您過了兩趟街,我們眼前突然極速地閃過了一條黑影就停在我們前方,而且不可思議的是,那黑影朝我們招手似乎有什麼事,我便跟韓督司追了上去那黑影腳力好快,他牽製著我們在天門關兜了好幾圈,最後消失在黑夜之中直到現在我們都不知道,那黑影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故意帶我們兜圈子”陳醒三說到這裡,神情之中滿是疑惑不解。
蘇淩聞言,心中一動,出口道:“醒三,你說你們碰到的這個黑影會不會就是殺袁中大的凶手?”
陳醒三不假思索的搖了搖頭道:“不不不,這不可能啊”
蘇淩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道:“為何不可能?你似乎十分篤定啊!”
陳醒三趕緊抱拳道:“那天雖是半夜,但孤月高懸,四下空蕩,屬下卻是看得清楚的,那個黑影身高約有八尺,以他的體格,是不可能從那缺失的瓦片縫隙中進去的當然,如果蘇督領斷定那凶手是從瓦片縫隙進入房間的話!”
蘇淩點了點頭道:“也許吧你繼續說”
“屬下跟韓督司丟失了目標,這才返回天門關街上,急匆匆的朝著不羨仙而去,卻晚了一步我們到時,督領已然不見了,隻有一個道人在跟碧波壇的人交手,從那個領頭的碧衣女殺手上,韓督司認出,她便是碧波壇玄碧聖女,慕容見月”陳醒三道。
蘇淩心中暗自慶幸,幸虧自己跟穆顏卿與碧波壇的人交手時,陳醒三和韓驚戈未至,否則以韓驚戈的能力,想要查出穆顏卿的身份怕是不難。
“說下去”
“喏!屬下跟韓督司在暗中等了一陣,道士和碧波壇的人都走了,我們剛想去探查現場,卻又發現了一道身影飄落在那裡,在街上細細地看了一陣,轉身進了不羨仙屬下跟韓督司看得清楚,正是丁小乙而且等他進了不羨仙,我們才出來在街上的打鬥現場探查完了,丁小乙也未再現身韓督司讓我回去,更囑咐我所有的事情都不能明說,隻做若無其事,以免打草驚蛇,讓丁小乙心中戒備”陳醒三又道。
“打草驚蛇?嗬嗬,怕不是怕驚動了我,讓我提前防備罷你們是不是連我都懷疑!”蘇淩神情一冷,質問道。
“這屬下絕對沒有懷疑過蘇督領屬下也是聽韓督司的命令行事!”陳醒三趕緊拱手解釋道。
蘇淩哼了一聲道:“然後你裝作若無其事的返回,第二日跟著我和小乙去了綺紅苑,一則你的目的是監視丁小乙,二則是查實綺紅苑的真實情況所以你看綺紅苑花魁司遙的第一眼,就已經斷定了她就是碧波壇的慕容見月!對不對!”蘇淩沉聲問道。
“是”陳醒三吸了口氣,並不否認。
“所以,你裝作貪酒好色,插科打諢,讓我跟小乙掉以輕心,等到你被綺紅苑的娘子扶到彆院之後,趁著夜色,向韓驚戈報信,因為你也聽到了我問那老鴇的話,所以,以你乃是這裡搜集情報的總負責人,自然不難推測出碧波壇的巢穴就是越通票號,所以你才暗中向韓驚戈報信,彙合了人手,提前到了越通票號四周埋伏對不對!”蘇淩又質問道。
“是蘇督領全猜到了”陳醒三一低頭道。
他忽的神情大動,聲音也急促了一些道:“可是,蘇督領,醒三萬萬沒有想過要致小乙兄弟於死地啊,我亦曾多次詢問韓督司,您是否知道今夜行動韓督司都說已經跟您提前說過若是我知道小乙必死,醒三便是自己死,連帶著我的家眷也不會用暗影司木鳥傳信”
陳醒三說到這裡,眼中滿是悲痛和懊悔。
蘇淩長歎一聲,半晌方道:“陳醒三,原本我必要懲治與你但你跟暗影司的兄弟們,也是其情可憫,誰人沒有父母,誰人沒有妻兒呢,罷了你也不必太過自責,誠如你言,你是聽命行事你出去吧,把韓驚戈給我叫進來!”
陳醒三心神一凜,一抱拳道:“蘇督領韓督司他是個好人啊此事他也有他的苦衷的蘇督領要是處置韓督司,那便由醒三代為受過吧!”
蘇淩眼眉一挑道:“無需多言,我自有計較,退了出去!”
“喏!”陳醒三沒有辦法,隻得歎息一聲,轉身去了。
不多時,韓驚戈緩步而入,隨手將正廳門帶上。
蘇淩半晌都未說話,隻是一動不動的看著韓驚戈。
廳內的氣氛十分壓抑。
韓驚戈卻是神態自若,半晌方忽地單膝跪地,沉聲道:“天門關暗影司分司正督司韓驚戈死罪,特來請蘇督領發落!”
蘇淩仍舊無動於衷,仍舊一動不動的看著他。
韓驚戈等了一會兒,又提高了一些聲音道:“韓驚戈死罪,請蘇督領發落!”
又等片刻,蘇淩依舊沉默。
“韓驚戈死罪,請蘇督領發落!”
“起來”蘇淩驀地沉聲開口。
“蘇督領小乙和中大皆因韓某而死韓某肆意妄為,唯有一死方能贖罪韓某”
未等他說完,蘇淩驀地冷笑道:“韓驚戈死?那還不容易麼?我便成全你!”
話音方落,蘇淩手中溫魂劍驀地出鞘,一道紅芒直刺韓驚戈而來。
韓驚戈的眼瞳驀地一縮,卻終是動也未動,隻把眼一閉,等死而已。
“嚓——”的一聲,韓驚戈隻覺得鬢間一涼。
待他睜眼看時,卻見鬢間的一縷發絲緩緩飄落在地上。蘇淩已然撤劍,冷冷的盯著他。
“蘇督領”
蘇淩一擺手道:“韓驚戈想死容易,可是袁中大的事情,還有陰陽教的事情還未結束,你就不想弄明白一切?”
“我還有資格麼?”韓驚戈一臉的茫然。
蘇淩沉聲道:“如你所言,你是天門關暗影司總督司你最熟悉這裡的情況;再有,丁小乙一事便是你不殺他,被送回龍台總司,也免不了一死,他死在天門,與慕容葬在一處,也算解脫了他們也算能永遠在一起長眠了;三則,小乙之事的起因是上一任此處的督司密報的伯寧,究其根源,是所謂的暗影司司律以荒唐和不公強加在你們每一個外放的暗影司人身上你們本身就是受害者蘇某若此時殺你,豈不是有眼無珠,不明人事麼!
“起來說話!”蘇淩又沉聲道。
“喏!——”韓驚戈這才騰身站起。
“但,醜話也要說到前頭,韓驚戈,你私自調查本督領,在丁小乙一事上並未請示本督領,卻假傳命令,說已然報於我之,暗影司司眾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射殺了丁小乙,此乃你罪一也;身為天門關暗影司總督司,不思坐鎮分司,卻私自提前行動,直視本督司陷入被動,此乃其罪二也;擅自下了袁中大的兵刃並軟禁,導致袁中大被人所殺,此乃其罪三也!”
蘇淩沉聲道:“韓驚戈,此三罪,你可認同?”
韓驚戈低頭道:“驚戈認罪!”
“好!既如此,權且寄著你項上人頭,本督領回轉丞相大營後,定會據實稟報,到時丞相和伯寧大人如何處置你,你且等著吧!稍後本督領自會向所有天門暗影司的弟兄宣布你的罪行,韓驚戈,你可有異議!”
蘇淩是有意立威,他看得出來,韓驚戈此人馭下有方,這整個天門暗影司司眾被他收服的服服帖帖的,若自己想在天門關有所成就,必須讓他們明白,自己才是暗影司的督領,所有人必須聽命配合。
此時借勢立威,殺一殺他們的銳氣,才是最好的選擇。
韓驚戈低聲道:“屬下,沒有異議!”
蘇淩這才舒了口氣,聲音緩和了些道:“再未收到丞相大營的裁決之前,你還是天門關分司正督司坐吧,我有事問你!”
韓驚戈這才恭敬的拱了拱手,緩緩的坐了下來。
“說說,你在陰陽教都查到了什麼?還有,你何時以卓心弋的身份混入陰陽驛的”蘇淩看向韓驚戈道。
“喏!蘇督領,容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