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廳之內,韓驚戈朝著蘇淩拱手道:“屬下於數日前潛伏進了陰陽教,但陰陽教防守極為嚴密,不是核心教眾不得進入陰陽教大殿,但屬下還是掌握了三個消息,兩個是屬下親眼所見,另一個也得到了印證。想來消息不假。”
蘇淩略微點了點頭道:“哦,你說說看”
“這第一個消息,陰陽教教主似乎姓蒙,我常聽陰陽教教眾提及,陰陽教蒙教主大能,如何了得這些,所以,陰陽教教主該是姓蒙,似乎他在修煉一種什麼秘密的神功為了這秘密的神功,陰陽教教眾更是全夥出動,似乎在為這個蒙教主搜羅修煉此功的不可缺少的東西聞聽好像最後一撥在陰陽驛中的信徒們好像能夠湊齊練著神功的東西哦,也就是蘇督領您這一批陰陽驛的信徒而且,陰陽教上下,對蘇督領所在的這批信徒十分的重視,更是派了黑袍護法管天罡專門前去陰陽驛接洽好像傳言,隻要蘇督領這批陰陽教信徒上了陰陽教,那蒙教主的神功,便會練成。”韓驚戈忙道。
“那教主的確姓蒙,據我所知,該是喚作蒙肇至於他在修煉什麼神功,我倒是沒有聽說不過現在想來,我曾遭遇黑白無常使,他們說,似乎他們的教主有一個什麼大計,現在看來,就是這蒙肇修煉的神功罷”
蘇淩想了想道:“那到底是什麼神功,還有陰陽教到底為了他們教主能修煉成神功,在搜集什麼東西,韓驚戈你可清楚?”
韓驚戈搖搖頭道:“這個,屬下查不到但屬下發現了一個情況不知是陰陽教刻意為之,還是巧合了!”
蘇淩聞言,忙道:“你發現了什麼”
“陰陽教在這數日內,連同蘇督領這一批信徒,總共入神教了三批信徒,而且,被陰陽教的教眾分成三撥,分彆安置,然而雖表麵安置,實則在他們的住處周遭,派了不少人手,嚴密監視”
“分三撥安置?那就是說,哪一批信徒住在同一區域麼?”蘇淩問道。
“不不不,他們安置的這三撥信徒,批次是打亂的,並未按照進入陰陽教的早晚順序進行安置,而是年輕男人安置在一處,年輕的女娘和女童安置在一處,剩下的老人安置在另一處而且,年輕的女娘和女童安置的住處離著陰陽教教主的內殿最近,僅僅隔了一道院門”
韓驚戈拱手又道:“不過,屬下曾經粗粗的看過,似乎女信徒的人數遠遠多於男信徒和老人,僅僅女信徒都占了總信徒的十之八九”
說到這裡,韓驚戈似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蘇淩。
蘇淩驀地想起,在陰陽洞中之事,當時謝必安和範無救下毒控製了張芷月,卻並未加害,似乎還說什麼,獻到教中,定有賞賜的話。
莫不是?蘇淩心中一動,脫口道:“韓督司是懷疑,那陰陽教教主蒙肇所練的神功,是與女子有關的邪功不成?”
韓驚戈點了點頭道:“屬下不敢確定,但屬下覺得有可能,或許什麼信徒入教這些,隻是陰陽教教主為練神功,蠱惑這些不明真相的女子信徒的一個借口,而他真正的目的,定然是利用這些女子,練成他所謂的神功”
蘇淩心中暗忖了一陣,點了點頭道:“你懷疑的不是沒有道理,但事情未弄清楚之前,還是靜觀其變吧,那些女子,暫時不要營救,以免打草驚蛇!”
韓驚戈緩緩的點了點頭道:“喏!”
韓驚戈遂又道:“屬下探聽的第二個消息,就是似乎最近幾日,那陰陽教主並未在陰陽教中,似乎出了遠門,但究竟去了何處並不知曉不過,蘇督領從陰陽驛離開之後,昨日陰陽教的教徒從元始峰極樂頂來到了陰陽驛,言說,教主不日便回,已然傳信,要陰陽驛做好準備,送陰陽驛中的信徒上元始峰極樂頂就在這兩日”
蘇淩暗想,那什麼神功大計,對於整個陰陽教來說都是眼下的重中之重,按照常理,這陰陽教主蒙肇定然不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離開陰陽教的,但為何偏偏離開了,他又是去了哪裡,誰能有這麼大的本事,讓蒙肇在這關鍵時刻離開陰陽教去見他呢?
蘇淩按下疑問,又問道:“你打探的第三個消息是什麼?”
韓驚戈想了想,遂道:“屬下又次暗中接近陰陽大殿,當時那教主還未離去屬下聽到了陰陽大殿中有人說話,便蔽了氣息,暗自聽他們說什麼,屬下點破窗欞紙,看到大殿之中,有二男一女,三個人”
蘇淩心中一動,已然隱約猜出這三人是誰,卻不動聲色道:“哦?是誰,可看清三人相貌了麼?”
韓驚戈搖搖頭道:“這二男一女,中間是個黑袍人,穿了一身黑袍,與黑袍連體的一頂寬大的黑帽遮了那人的臉,屬下根本看不清楚他的相貌,另外的一男一女,似乎是一起來的,女的一身火紅紗衣,男的卻是一身道裝打扮,不過兩人皆背對屬下,屬下也不知道他們長什麼樣子”
蘇淩聞言,心中稍定道:“他們說些什麼”
韓驚戈回憶了回憶道:“屬下覺得,那黑袍人就是陰陽教主,他亦自稱姓蒙不過從他對待那紅紗女娘和那道士的態度上看,卻是大相徑庭”
“怎麼個大相徑庭?”蘇淩有些不解道。
“那教主似乎對那火紅紗衣的女娘十分恭敬,甚至有些討好更是恭稱她為聖姑可是對那個道士似乎不怎麼喜歡,出言多冷漠,好像若不是給那紅紗聖姑麵子,早把那道士攆出去了”韓驚戈一邊回憶一邊道。
蘇淩暗笑,看來那貧嘴的浮沉子走到哪裡都是討人嫌的主。
蘇淩又道:“除了這些,他們說了什麼”
“哦,對了,那紅紗聖姑和那道士的身份,屬下聽到了”
蘇淩一陣緊張,不動聲色問道:“他們是什麼身份?”
韓驚戈道:“那道士,是江南兩仙塢二仙之一,好像叫什麼浮沉子的,他的師兄就是兩仙塢的掌教策慈,那個紅紗聖姑,應該是荊南侯錢仲謀的人,但具體是錢仲謀手下做什麼差使的,那個喚作浮沉子的道士剛說了一句有關的,皆被那聖姑和那教主給製止了,但屬下卻聽到,無論是那教主,還是那道士,皆喚那紅紗女娘為穆聖姑”
蘇淩點頭的,表示了解道:“他們說些什麼?”
“屬下隻聽了一點,似乎是在商討,陰陽教、兩仙塢和荊南三家聯手的事情,那陰陽教的教主到時態度謙和,隻是在誰為主導上,那姓穆的聖姑和那喚作浮沉子的道士,頗有爭執”
韓驚戈神情一暗道:“屬下無能,想要再聽,卻被他們發覺了,幸虧屬下機警,提前離開,才未被他們當場抓住!”
蘇淩點了點頭道:“此事等入了陰陽教,再一一查明罷不過我倒是好奇,我最初將這批陰陽教的信徒劫到大營時,似乎並未發現有你啊,不知你何時化名為卓心弋,又是何時混入教徒之中的呢?還有,你又是你如何查明了那綺紅苑和越通票號是揚州碧波壇的暗哨的?”
韓驚戈一笑道:“韓某在陰陽教內,殺了一個教眾,扒了他的衣服,取了他的陰陽腰牌,混在其中後來聽聞最後一批信徒已經朝著天門關進發了,似乎中間遇襲了,又被什麼人救了,轉危為安,正在去陰陽驛的路上。我這才放出木鳥,與醒三兄弟取得聯係,才知道這是蘇督領做的局,蘇督領用了苦肉計,騙了那管道通的信任,也隨著他們前來了我想到陰陽教主不在教內,我徒留無益,這才暗地換了莊稼漢的打扮,化名卓心弋,下了元始峰,前去尋督領這批上陰陽驛的隊伍”
韓驚戈頓了頓道:“說來也巧,我尋到你們的時候,你們方逃出丞相大營,當時人心惶惶,皆如驚弓之鳥,我看見一個落單的男信徒,這才引他遠離隊伍,然後殺之,繼而混進信徒之中。”
“殺之”蘇淩神色一凜,灼灼的盯著韓驚戈道。
韓驚戈趕緊拱手,惶恐道:“蘇督領,屬下本不欲殺他,可是我若不殺他,隊伍便會多一個人,我亦沒有陰陽教發放給信徒的入教憑證當時我劍壓那信徒脖項,那信徒為了活命,說他家財萬貫,隻要饒他不死,便給我萬金,我誘他說出實情,才知道此人為富不仁,是一個村鎮的首富,但卻欺行霸市,搶男霸女,無惡不作所以,這種人,死有餘辜”
蘇淩對韓驚戈的態度十分滿意,暗想這是自己方才殺了他的銳氣,否則他定不會說這些。
“既如此,你殺了他也對但我們進入陰陽驛之後,你似乎刻意的跟那個老漢和那個喚作琪兒的女童接近,更是跟他們住了一個廂房”蘇淩緩緩道。
“哦,這個,一則是屬下擔心蘇督領安危,想著跟督領同住,一旦情勢有變,也好暗中相助,還有屬下一路上察言觀色,覺得那個女童琪兒,有蹊蹺”韓驚戈正色道。
“琪兒有蹊蹺?”蘇淩的腦海中閃過那祖孫二人,那個老者齊季,一看就是十分老實本分的百姓,那琪兒天真爛漫,更讓自己想起了蘇家村的蘭兒。
自己還給那琪兒了一顆糖,當時那女童忽閃著大眼睛,叫自己哥哥的可愛模樣還曆曆在目。
“這女童琪兒,有什麼蹊蹺之處?莫不是齊季和她的身份有假?”蘇淩眉頭微蹙道。
“不不,那倒不是他們的身份我曾暗中傳信給醒三查過,確實是村民無疑,而且家中隻有老小二人,一路之上,我跟這齊季一隊同行。齊季年老力衰,琪兒又小,故而我曾施以援手,背過她趕路,因而也有意無意地對他們多了些關注我發現,那管道通似乎對這個琪兒十分的關注,我們一路行來,他曾多次查點過人數,但每次查點人數時,總會刻意地點了琪兒的名字”
韓驚戈眉頭微蹙道:“蘇督領請想,那麼多信徒,來曆出身都不同,管道通那個家夥本就是應付差使,自然不會記得所有人的名字來曆,否則驚戈早就露馬腳了但唯有這喚作琪兒的女童,他似乎格外關注,每次查點人數,他必叫琪兒的名字,確認她在,這才放心”
蘇淩回憶了回憶,自己還真未發覺這些事,倒也不奇怪,他雖然也在信徒隊伍中,但基本都是跟那些陰陽教的假道士們混在一處,插科打諢,套他們的話,因此並未過多關注那些信徒。
韓驚戈又道:“所以到了陰陽驛,我才刻意選了跟齊季祖孫二人同住,恰巧的是蘇督領也住了進來”
“至於碧波壇,屬下曾接到伯寧大人密令,讓我暗中留心監視丁小乙,那日我跟醒三前去不羨仙,原本是要暗助督領的,可是督領已經離開,我跟醒三在暗處看到了那碧衣女殺手,屬下感覺她跟綺紅苑花魁司遙的身形聲音極像,又在最後等來了丁小乙,所以,屬下便斷定這碧衣女殺手就是碧波壇玄碧聖女慕容見月。因此綺紅苑是碧波壇暗哨便可以確定了,還有後來我接到醒三木鳥傳信,才知道了越通票號是碧波壇的總暗哨這才”
蘇淩一頓,又道:“不對啊,你是如何知道我要去不羨仙,而且知道碧波壇要去下殺手?”
“額”韓驚戈有些顧慮,本不想說,最後覺得隱瞞不了,這才道:“因為紅芍影中有我們的人”
“誰?”蘇淩一凜道。
“紅芍影在天門關有一處暗樁,便是那水粉鋪那水粉鋪的夥計其實是暗影司的眼線”韓驚戈道。
“你是說那個夥計是暗影司的人?”蘇淩驀地想起當時他在水粉鋪中碰到的那個夥計,那夥計男身女態,讓蘇淩想起來都有些反胃。
“不不,他隻是天門關普通的百姓但屬下曾想過,紅芍影皆為女娘,若在天門關有暗樁,最有可能靠著販賣女娘常用的東西掩飾她們的身份所以曾經暗中找到了那夥計,許了他不少好處,一旦有什麼不尋常的人或消息,讓他來報我韓府每次會給他十兩銀錢,作為報酬那一日蘇督領在水粉鋪買胭脂水粉,驚動了那水粉鋪的女東家,那女東家相邀蘇督領去不羨仙,還有跟她手下丫鬟交代,讓她送信給督領之事,被那夥計偷偷聽去,報給了韓府醒三所以,才有屬下那晚在林中朝蘇督領示警蘇督領是不是不去了那不羨仙才知道,那裡是紅芍影的據點隻是,我們原意是要去調查紅芍影,可是卻不想碰到了碧波壇的人”
蘇淩心中一動,不動聲色地偷偷看了一眼韓驚戈,見他說得鄭重,應該是並未懷疑自己是去赴穆顏卿之約,也不知曉自己與穆顏卿早就認識,這才放下心來。
蘇淩刻意道:“不錯我當時奇怪,但我也不知那黑衣人就是你,這才想著去不羨仙一探究竟,沒成想到,那不羨仙竟是紅芍影的暗樁但不等紅芍影的人動手,碧波壇已經殺到,後來那不羨仙的紅芍影頭目趁亂逃走,我也拚死逃離”
韓驚戈一臉遺憾道:“唉可惜了,我曾問過那水粉店的夥計,水粉店那女東家長相和名姓,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更不知道那女東家到底喚作什麼不過屬下覺得,那女東家極有可能是紅芍影舉足輕重的人物,甚至就是紅芍影的總影主”
蘇淩心中一動,已然對那個夥計起了殺心,不動聲色道:“那個夥計現在何處?”
韓驚戈臉上透出厭惡神色道:“那個貪財而不知死活的東西,自以為他探知不少消息,能夠成為拿捏韓府的把柄,便獅子大開口,索要萬金我想不羨仙一事,已經打草驚蛇了,那紅芍影該有戒備了,怕是此人再無用處,留著反倒會給韓府引來紅芍影這個大麻煩,所以殺了他!”
蘇淩點了點頭道:“心思縝密,韓驚戈,這一點上,你的確當得起天門關暗影司分司的正督司!”
韓驚戈一臉慚愧道:“蘇督領謬讚了可我還是”
蘇淩擺了擺手又道:“此事不提,我問你,關於天門關沈濟舟的守將呂鄺和周昶你可有什麼情報麼?”
韓驚戈似想起什麼,神情也有些不解道:“倒是的確有些反常的事情”
蘇淩揚了揚眉毛道:“反常的事情?你指什麼?”
“哦,據天門關暗影分司情報所記載,和上一任督司跟我說,其實最早天門關守將呂鄺和他的副手周昶關係十分融洽,更是在處事上互有補益,這也是為何周昶能成為天門守將的副手的原因那呂鄺對天門關的軍政諸事,頗為上心,更是事必親躬,天門百姓也是有口皆碑,否則這小小的天門關也不會有如今繁華的模樣”
韓驚戈頓了頓又道:“可是約在半年前,那呂鄺不知為何,忽然性情大變,懶理軍政,一味地煉丹問道,妄求長生不死,更篤信陰陽教,且成了陰陽教教主的座上賓。因為此事,更是少不得搜刮天門關百姓的民脂民膏,周昶亦因此與呂鄺多有衝突後來,那呂鄺乾脆把自己封在府上最後的一間丹室中,再也不出來了。所以天門關大小軍政事務,皆由周昶接手如今那守將府邸,整日丹爐香煙渺渺,雲蒸霞蔚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一處香火鼎盛的道觀呢”
蘇淩皺了皺眉,訝然道:“怎麼感覺就如換了個人似的”
韓驚戈也頗有同感道:“屬下亦有這樣的感覺”
一時之間,千頭萬緒。
蘇淩隻覺得剪不斷,理還亂。
他擺了擺手道:“罷了真相始終有撥雲見日那天眼下最為重要的,便是中大之死這件事上,你有什麼看法?”
韓驚戈思慮了一陣,拱手道:“屬下覺得,此次中大被殺,凶手出手殘忍,更是殺了咱們另外兩位兄弟但屬下覺得,凶手所為,更像是一種警告,並非要滅了咱們暗影司”
蘇淩不置可否道:“何以見得?”
“蘇督領請想,凶手潛入韓府,乃是昨夜當時整個韓府的暗影司弟兄全夥出動,韓府上下空虛,隻有被軟禁的中大和看守的兩個兄弟。而且以這凶手的武功修為,也是頗為厲害的,從門鎖斷裂痕跡、兩位守衛兄弟的頭顱切割掉的傷口,還有中大喉管處的傷,可以看出,凶手出手極快,更是一個用劍的高手屬下竊以為,這凶手的修為最少也是九境大巔峰,甚至宗師境”
蘇淩點了點頭道:“你分析得不錯,繼續說下去”
“這樣一個狠角色,若是想要趁虛而入,覆滅我天門暗影司,昨晚便是最佳時機,可是他隻是殺了三個人,便無聲無息遁走。所以,屬下猜想,這凶手定然是獨來獨往,應該不屬於紅芍影和碧波壇任一勢力。他出手的原因,可能就是為了警告咱們暗影司,不要輕舉妄動,否則會如中大一般的下場”韓驚戈說完,不再言語,拱手看向蘇淩。
蘇淩回味了一番韓驚戈的話,忽地長長一歎,沉聲道:“心思縝密,行事果決,出手狠辣,韓驚戈你的確是個人才但你同時也,肆意妄為,不循規蹈矩,更是殺了同袍兄弟雖然人才難得,但你若執迷不悟,必陷心魔,有朝一日,作繭自縛”
韓驚戈嘴唇翕動,剛想說什麼。
蘇淩一字一頓道:“不要跟我講你實出無奈,為了兄弟們和他們的家眷不得已而為之。人之生命,來之不易。沒有任何人能夠替旁人做主,結束旁人之性命!雖事不可違,但亦應爭取,哪怕隻有一線生機如你這般,明明不公,卻不抗爭、不反擊,一味妥協,一味逆來順受今日你能殺小乙,若如他日,暗影司的任意兄弟,若效仿之,找一個不得不殺你的理由,你也心甘就死不成?”
“我”韓驚戈麵有愧色,緩緩低頭。
“望你切記,生而為人,敬畏生靈,以熱血對抗不公,為身邊的人,爭取一切應該屬於他們的東西,才是一個當家人該有的風骨!你不管,他不言何日才有真正的公道人心!韓驚戈,你可認同否?”
韓驚戈改顏拱手道:“驚戈受教!”
蘇淩歎息擺手道:“罷了關於中大之死,我雖不知凶手為誰,但也想通了一些關節,你去外麵,遣散無關人等,將各口負責的兄弟喚進來,我有事要說!”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