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淩祖宗奶奶罵得正歡,便覺得眼前一道鋒利的劍芒流光傾瀉而下。
他本凝滯在半空之中,腳下還有那巨熊畜生虎視眈眈,嗷嗷咆哮。
沒有辦法,蘇淩勉力地穩住懸空的身體,將手中溫魂劍橫抬向上,冷叱一聲道:“給我開啊——!”
“當——”的一聲,蘇淩硬接了這傾天而落的劍鋒。
這也是無奈之舉,那劍來得太快,容不得蘇淩想出更好的方法。
兵刃碰撞聲過後,蘇淩隻覺著兩臂發麻,五臟六腑被震得翻江倒海一般難受。
他再也穩不住身形,整個身體忽悠一下子朝著地麵墜落下去。
“嗷——嗷——嗷——”那正盯著蘇淩的巨熊畜生,見蘇淩驀地落向地麵,嗷嗷直叫,搖頭擺尾,一口朝著蘇淩的雙腿咬去。
蘇淩大驚,暗道不好,若是不能控製身體,怕是整個身體的下半截都得被那巨熊一口咬斷。
蘇淩也是豁出去了,舌尖一頂上牙膛,大吼一聲。
再看那疾速墜落的身軀,驀地一滯,整個人刹那間平躺在半空,仍身體的下落速度驀地一凝,然後繼續朝著巨熊嘴裡落去,隻是速度稍微減低了一些。
蘇淩甚至可以感覺到那巨熊嘴裡噴薄而出的腥熱氣息,令人作嘔。
蘇淩借力用力,整個身子平躺著向左側斜飛出十丈之遠。
在間不容發之際躲過了那巨熊的血盆大口。
“鏘——”的一聲,蘇淩一劍搠地,這才搖了三搖,晃了三晃,勉強地站直身軀。
他這才抽出空隙,抬頭看去。
卻見巨熊正前方,緩緩飄落一個一身綠衣的男人,手執一把明晃晃的青綠長劍,劍芒幽幽。
往他臉上看,蘇淩差點真就沒忍住要吐出來。
這男人長得實在太難看了些。、
此人吊梢眉,三角眼,蛤蟆嘴,還是個地包天。這倒還能勉強接受,怪異的是他兩腮鼓脹,似乎多了兩坨肉瘤,在腮幫子上吊著,一動之下,那兩個肉瘤突突直顫,跟癩蛤蟆鼓起腮幫子,吐舌頭要吃蚊蟲差不多。
再看那臉上,青橘皮一般的臉龐,上麵大疙瘩摞著半大疙瘩,半大疙瘩中套著小疙瘩,滿臉沒地方疙瘩了,皺皺巴巴,沒有一塊好地方。
站在那裡,活脫就是一個大癩蛤蟆成精。
蘇淩今日才看到,原來碧波壇的總壇主蒯通,就長這副尊容。
那人三角眼中凶光畢露,冷笑著看著蘇淩道:“姓蘇的,倒是有些本事敢接我一劍的,這天下的人可不多啊!”
說話之間,他腮上的兩顆肉瘤隨著他嘴唇一張一合,忽大忽小。
蘇淩呸了一聲道:“怪不得你把你的蛤蟆窩取了個碧波壇的名字,你本身就是個癩蛤蟆頭兒,癩蛤蟆自然要在臭水溝裡過活,這名字倒也貼切!”
那蒯通冷笑一聲,也不還口,隻用手在那巨熊的腦袋上輕輕地撫摸了一陣。
說來也怪,原本嗷嗷直叫的凶殘畜生,被他這一摸,溫順得像隻小綿羊一般,前蹄趴下,搖頭晃腦,嗚嗚地低聲叫著。
片刻之後,那巨熊這才又站了起來,熊眼中碧綠的凶光射出,盯著蘇淩,低低的咆哮不止。
卻並未立即發動進攻。
蒯通用青綠長劍點指蘇淩道:“蘇淩啊,怎麼說你也是個人物隻是你看看現在的形勢,你能跑得了麼本壇主勸你識時務者為俊傑,乾脆扔下你手中的劍,投降吧我主劉靖升占據大晉最富庶的揚州,不比你在蕭元徹那裡強啊?怎麼樣隻要你答應,今晚之事,一筆勾銷,如何啊?”
蘇淩冷冷一笑道:“要小爺投降,給劉靖升賣命,也不是不行”
蒯通三角眼一亮,狐疑道:“蘇淩,你此話當真”
蘇淩冷笑道:“不過小爺這身價可不便宜啊一般的騷乾零碎的官,小爺可不當啊!”
蒯通真以為蘇淩動心了,忙道:“這有何難,蘇淩你有本事,再加上本壇主保舉,我家主公定然抬舉你,大小官職,隨你挑選如何?”
蘇淩擺擺手道:“尋常的官兒,小爺也沒什麼興趣我就看一個官兒,還稍微能配得上小爺”
蘇淩用手拄著溫魂劍,滿嘴忽悠那蒯通,為的是拖延下時間,讓自己喘兩口氣也是好的。
蒯通卻是信以為真道:“這敢情好蘇淩啊,你開個價吧!”
蘇淩哈哈大笑,一臉嘲諷道:“那個劉靖升的年歲也七老八十了罷,老不死的沒出息,也不知道退位讓賢,我看不如這樣,讓他把褲腰帶子解下來,懸梁自儘,然後小爺做你們揚州九郡的揚州牧也好給他買口好棺材,如何啊!”
“你!小子!你敢耍我!”蒯通火冒三丈,大怒道。
“哈哈哈”蘇淩仰天大笑,提劍一指蒯通道:“老蛤蟆,勞資耍的就是你這畜生!你能怎樣!”
蒯通冷笑不止,忽地目露凶光,陰惻惻道:“蘇淩這可是你自找的!那本壇主就讓你親眼看著你的朋友是怎麼死的!”
說著,他忽地朝半空拍了三掌,再看他身邊的那隻巨熊忽地仰天咆哮起來。
不僅如此,原本正跟丁小乙搏鬥的那隻巨熊更是變得殘暴起來,搖頭擺尾,猛撲猛咬。
丁小乙勉力支撐著,頓時險象環生。
蘇淩心中著急,可是麵前大敵,他也無法過去幫忙。
見蒯通身旁那隻巨熊凶相畢露,嗷嗷直叫的,他隻得屏息凝神,嚴陣以待。
可是令蘇淩沒想到的是,蒯通身旁的巨熊嗷嗷叫了兩聲,一驀身,竟朝著丁小乙撲了過去。
一頭巨熊,丁小乙已然夠嗆了,如今兩頭熊,左右夾擊之下,丁小乙閃躲的空間頃刻被壓縮,若不是丁小乙的功夫境界的確很高,怕是不出三息,就要成了這兩頭巨熊的口中餐了。
蘇淩大罵道:“姓蒯的,你真卑鄙!”
他見丁小乙危險,大吼一聲,提劍就要去助他。
可是剛要要縱身,那蒯通卻橫劍將他擋住,冷笑道:“蘇淩,哪裡去,你的對手是我!”
“去你姥姥的——”
蘇淩也是真急了眼了,大罵一聲,抬起溫魂劍朝著蒯通摟頭便斬。
蒯通絲毫不以為意,隻輕輕一抬手中青綠長劍,迎著蘇淩的劍芒橫擋而去。
“當——”又是一聲兵刃碰撞聲,蘇淩被震得手中溫魂劍幾欲脫手,整個人蹬蹬蹬地向後倒退而去。
“死來——”
蒯通冷哼一聲,弧光劍影,朝著蘇淩向後退的身影直追一劍,直刺他的前心。
蘇淩接了這蒯通兩劍,心中便暗道不好,自己的功夫境界大約在八境巔峰到九境初的程度,可是根本不敢跟蒯通硬碰硬。
這樣看來,蒯通的境界至少也是九境巔峰。
容不得蘇淩多想,蒯通那一劍已然到了。
這次蘇淩無論如何也不敢再碰他的劍了,隻得大吼一聲,再次躍入半空,隨著身體下落,半空中橫著一劍斬來。
蒯通朝著左側一閃,蘇淩一見你斬空。
兩個人各執手中劍,打了個不可開交。
可是蒯通能耗,蘇淩不能啊,自己的本事本就不如蒯通,一旁的丁小乙眼看就喂了熊了,自己再耗下去,都得死。
可是蘇淩想要抽身去助丁小乙,卻是事比登天。
兩頭巨熊,咆哮聲聲,將丁小乙圍住。
丁小乙累得呼呼直喘,一個側身剛躲過一頭熊的血盆大口,另一隻熊的巨大熊掌已經拍了下來。
丁小乙隻得向後暴退數丈,未等還手,那兩隻巨熊又咆哮著從左右兩側衝了上來。
這下丁小乙所有的躲閃方位皆被兩隻巨熊鎖死,眼看下一刻便要喪命。
丁小乙心中莫大的不甘,見這兩頭熊風馳電掣,搖頭擺尾地衝來,他竟未感到半分的害怕,反而是雙眼之中流露出遺憾神色,將手中短匕朝著自己的哽嗓,歎息道:“小乙今日竟死在這兩頭畜生之手!恨不能上陣殺敵,馬革裹屍!蘇督領,丁小乙先走一步!”
言罷,便要抹了脖子。
蘇淩看得真切,不由得肝膽俱裂,大喊道:“小乙!不要!”
他刷刷刷連攻三劍,稍稍逼退蒯通,剛想飛身過去,那蒯通竟又攻了上來。
“陰魂不散啊!”蘇淩大怒,隻得擺劍與蒯通激鬥。
丁小乙的短匕也舉起來了,那兩頭巨熊一左一右也幾乎衝到他的近前。
丁小乙眼看必死!
“啾——”的一聲清鳴,劃破幽暗蒼穹。
緊接著一陣空靈的笛音緩緩響起。
蘇淩用眼角的餘光看去,卻見丁小乙身前,碧影一閃,一個女娘飄落在近前,蔥指橫拿著一隻碧色的玉笛,放在朱唇上輕輕地吹奏著。
“慕容你終於出手了!”丁小乙驀地眼眶一熱,顫聲說道。
慕容見月並不答話,隻全神貫注地吹奏著那玉笛。
說來也怪,原本咆哮凶殘的兩隻巨熊,聽到這笛音,那熊目中的碧芒忽閃忽閃幾下,竟然頗有陶醉之意。
片刻之後,這兩隻巨熊竟然匍匐在地,完全沉醉在笛音之中,忘記了進攻。
慕容見月這才淡淡的看了那兩隻畜生,將玉笛收起。
再看那兩隻巨熊,趴伏在地,低低叫著,那架勢跟過年時舞動的獅子差不多。
慕容見月這才冷冷看了一眼丁小乙道:“死沒死?沒死就全力防守!”
丁小乙這才一怔,將短匕收好,撿起軟劍,與慕容見月並肩站立。
慕容見月冷冷的盯著蒯通,一字一頓道:“蒯壇主你怕是忘了,這碧瞳鋼鬃熊,可是我馴化出來的!”
蒯通又驚又怒,寒聲道:“慕容見月!你方才不還說兩不相幫麼?如今你這如何解釋!”
慕容見月俏顏含霜,冷聲道:“蒯壇主,你用這兩頭畜生對付誰都可以便是對付蘇淩,我都不管的唯獨丁小乙不行!若想傷他,先問過慕容!”
蒯通咬牙切齒,看向丁小乙的眼神不知為何竟帶了濃重的嫉妒。
原來,這蒯通人老心不老,人雖長得醜,卻端得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自慕容見月加入碧波壇那日起,蒯通便打起了慕容見月的主意,被慕容見月迷得三魂出竅,這才不斷地提拔慕容見月,如今已然成了整個碧波壇除了正副壇主之下的最有權勢的聖女。
慕容見月如何不知道這蒯通安的什麼心,可是自己一介女流,揚州九郡皆是劉靖升的勢力,那碧波壇更是無人敢惹。
江湖之上,因為丁小乙的緣故,得罪了不少仇家,江湖去不得,若是再得罪了碧波壇,天下再無容身之地。
更何況,她還想著在碧波壇有朝一日還能再遇見丁小乙,這才忍了下來。
平素虛與委蛇,一旦那蒯通有什麼越軌之舉,她才會冷顏駁斥,那蒯通好歹也是總壇主,所做之事也還不算太出格。
那蒯通自我感覺良好,自己是碧波壇的總壇主,這慕容見月沒有理由拒絕自己的,女娘嘛,臉皮薄一點,早晚這朵鮮花也得歸屬自己。
今日他看到慕容見月為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暗影司的普通成員,這個丁小乙得同自己翻臉,如何不恨?
他恨不得即刻過去,一劍殺了丁小乙。
蒯通怒道:“慕容見月!本壇主待你不薄吧,想必原因你是知道的,有朝一日,三媒六聘,將你娶過門去,你卻為了這個臭小子,不惜背叛本壇主!”
慕容見月冷笑道:“便是這天下男人都死絕了,慕容也不會嫁你!”
“哈哈哈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蒯通你也不撒泡尿看看你長什麼德行!”蘇淩聞言,哈哈大笑。
這一下,那蒯通已然惱羞成怒,大吼一聲道:“也罷!既然如此,慕容見月,丁小乙,蘇淩!你們一個也活不了!”
但見蒯通朝著懷中一摸,手拿出一枚碧色的丹丸,兩根手指頭稍一用力。
“啪——”的一聲輕響。
那碧色丹丸頃刻被他捏為齏粉。
蘇淩一驚,以為這癩蛤蟆要放毒,趕緊喊道:“小乙,慕容姑娘,快掩住口鼻!”
他倒是不怕毒的,除了望仙丹那種特殊的玩意兒,其他的毒對他來講基本沒什麼效果。
可是,蘇淩卻想錯了。
但見那成為齏粉的丹丸,頃刻之間化作一團綠色霧氣,被夜風一吹,在空中彌漫開去。
蘇淩稍微一聞,卻並沒有什麼味道。
他正自疑惑,忽地“嗷嗷嗷——”數聲驚天的咆哮。
再看原本已成了“吉祥物”的兩頭巨熊,驀地站了起來,揚起碩大的熊頭,朝著天際處的殘月嗷嗷咆哮。
巨熊嘯月,天地變色。
這兩頭巨熊,咆哮數聲後,竟齊齊地扭轉身體,四隻碧瞳之中的幽綠眼芒更甚,閃著殘暴嗜血的光芒。
“嚎——”兩聲巨吼,這兩頭巨熊變得比之前更為的狂暴起來,一左一右,朝著丁小乙和慕容見月直撲而來。
“這玩意也會進化覺醒不成?擼啊擼裡的沃爾貝裡啊”蘇淩無奈的說道。
蒯通獰笑道:“熊兒是你馴化的不錯,但是慕容見月,你真的以為你能徹底控製它們?這種煙霧,能讓它們變得更加暴虐,隻聽本壇主一人之令,慕容見月!丁小乙!蘇淩!都去死吧!”
話落劍出,青綠劍芒一閃,朝著蘇淩當頭便斬。
蘇淩閃身躲過,又與蒯通戰在一處。
“慕容,閃開!——”丁小乙大吼一聲,揮劍朝著當先衝來的左側巨熊迎頭斬去。
慕容見月如何肯退,冷叱一聲,碧芒長劍出手,直攻右側巨熊。
兩人與巨熊搏鬥,蘇淩對上蒯通,大戰再起。
蘇淩雖然境界不如蒯通,但怎樣也是九境上下,一時之間,蒯通想要速勝卻是不能的,這兩個人基本上能打個平平。
可是丁小乙和慕容見月那裡卻是危機重重,原本之前的巨熊已經很難對付了,如今這兩頭巨熊更加的狂暴,這兩個人根本無法進攻,隻有勉力的防禦抵擋,就這樣,有幾次,這兩個人都差點被這兩頭畜生咬中。
丁小乙到底是個男人,雖然累極,但咬牙硬抗,場麵上看,比慕容見月卻還略顯輕鬆一些。
可是慕容見月是個女娘,氣力上本就不如男人,被那頭巨熊左撲右撲之下,一熊掌拍在肩頭,倒飛向後數丈,“噗——”一口血噴出體外。
她剛勉力起身,那巨熊已然再次衝至,一口咬向她的雙腿。慕容見月銀牙一咬,忽地騰身縱起數丈,手朝著腰間一伸,那手上便多了幾枚銀針。
但見她玉手一動,數道流光當空激射向那巨熊的腦袋。
有兩根銀針蜂鳴著朝那巨熊的碧瞳射去。
說來也怪,巨熊皮糙肉厚,但似乎對射來的銀針有些懼怕,搖頭晃腦地將這些迎頭而來的銀針撲打在地,又稍微頓了頓,複又衝向慕容見月。
好在慕容見月懷中的銀針不少,拚命地甩出無數銀針,一時間暴雨梨花,宛如漫天飛羽。
這才堪堪地能跟這巨熊僵持起來。
幽夜之中,遠處高樓的房頂上,穆顏卿和浮沉子仍舊注視著小巷中的激鬥。
隨著時辰的推移,穆顏卿的神情越來越凝重起來,粉拳緊握,黛眉緊蹙,皓齒咬著櫻唇,幾乎要滲出血來。
浮沉子倒是負手而立,似乎顯得並不是十分的擔心。
穆顏卿見蘇淩被蒯通逼得隻有招架之功,並無還手之力,心中擔心極了,再也忍不了了,“鏘——”的一聲長劍出鞘,便要飛身跳下房頂,趕去幫忙。
卻不成想,浮沉子卻袍袖一揚,伸手將穆顏卿攔住。
“你!臭道士!浮沉子!你有沒有良心啊!那是蘇淩!他可是把你當兄弟!”穆顏卿嬌顏一冷,恨聲罵道。
“我穆顏卿,你這是假公濟私啊,什麼我兄弟?他不是你情郎啊?你是慌著去救他吧!”浮沉子白了穆顏卿一眼道。
穆顏卿瞪了他一眼,一字一頓道:“讓開!再若攔我,穆顏卿可對你不客氣了!”
“哦豁——”浮沉子一挑眉毛,一臉揶揄道:“我說弟妹啊,那蘇淩可是喜歡溫柔的小女娘,比如那什麼張芷月、蕭璟舒的人家說話走路都是嬌滴滴的,你這橫眉瞪眼的,可不討他喜歡!”
“滾!你不管就滾到一邊去再若如此,我穆顏卿先殺了你!”穆顏卿眼中冷意日甚。
浮沉子一臉無奈道:“不是我說你穆顏卿你就這樣下去啊?你功夫最多也就是哦跟那個什麼見月的女娘差不多,下去了也頂多是再給那兩頭巨熊加點點心吃你下去管用麼?”
穆顏卿一怔,這才無奈道:“那臭道士,你下去幫他!”
“我?”浮沉子一翻白眼,“道爺我還想多活幾天呢?我是能鬥熊啊,還是能鬥人啊我才不去送死”
“你”
穆顏卿剛想再罵他,浮沉子卻一擺手道:“等等再罵我讓道爺掐指一算尋個破解之法!”
但見這浮沉子不知是真裝相還是真就能掐會算,真就眯縫個眼睛,手撚道印,嘴裡嘟嘟囔囔的不知在念叨什麼。
穆顏卿也真就被他這架勢唬住了,耐著性子看著他“作法”。
片刻,那浮沉子忽地睜開眼睛,半真半假地笑道:“哈哈,道爺已經窺測到了天機蘇淩吉人自有天相,有高人相助啊!”
“高人相助?高人在何處?”穆顏卿半信半疑道。
浮沉子嘿嘿一笑,忽地抬起頭朝著對麵遠處一指道:“聖姑弟妹你往那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