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通票號,小巷之內,蘇淩、丁小乙正和碧波壇的殺手激鬥。夜色如墨,孤月高懸,一片幽冷肅殺之意。
一陣冷風吹過,吹得蘇淩和丁小乙的衣衫獵獵作響,劍光倒映著他們的臉龐,堅毅而肅殺。
“小乙,今日的局勢,唯有死戰!可敢隨蘇某殺儘這些惡人麼?左邊的歸你,右邊的我包了!”
蘇淩大喝一聲,白影一閃,手中溫魂劍劍影連閃,劍法淩厲,一劍揮出,帶起一片寒光。右邊的黑衣人隻覺的劍氣奪目,鋒芒凜凜,紛紛躲避招架,卻仍有幾個動作慢被劍氣所傷。慘叫幾聲,手中兵刃撒手,蘇淩趁此機會,直衝而入,猛殺猛打,氣勢驚人。
“蘇督領好劍法,小乙豈能落後!這種玩意兒,不該生於世上!”再看丁小乙手中軟劍一震,“嗡”的一聲清鳴,劍氣連綿,也衝向左側,“天誅劍氣——襲——!”
軟劍劍芒縱橫,“忽忽忽——”的連閃之下,已然砍倒了五六個人。慘叫之聲響徹寂夜。
蘇淩和丁小乙同時出劍!
兩個人衝入碧波壇的包圍中,穿梭在劍影刀芒縫隙裡,時而同擊,時而同守,劍影身法讓人眼花繚亂,直殺得那些殺手,顧左難顧右,一時之間,陣腳大亂,勉強地維持著合圍之勢。
然而,再如何那碧波壇的殺手還是在人數上遠多於蘇淩二人,這是他們的絕對優勢。蘇淩和丁小乙統共兩人,還要留心那一直態度未明的慕容見月。
再加上這些碧波壇的殺手的修為最差也在六境以上,更是刀劍齊出,朝著蘇淩和丁小乙的致命之處猛攻。一撥上來,蘇淩和丁小乙剛費了半天力氣,將他們殺得稍退,另一波殺手又圍攏上來。
蘇淩和丁小乙一點的喘息之機都沒有。
起初蘇淩和丁小乙仗著他們還未站穩陣型,一陣衝殺,雖然打了個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可是時辰稍長,這些碧波壇的殺手,本就訓練有素,他們如同潮水般殺之不儘,戰之不退,將蘇淩和丁小乙死死的纏住,試圖將蘇淩兩人困住。
蘇淩和丁小乙起初還能應對,但隨著時辰的推移,能留在場中與他們搏殺的,皆是殺手中的精英,隨便拉出來一個,都不是蘇淩和丁小乙兩三招便能對付的存在。
蘇淩和丁小乙隻覺身置劍山刀海之中,精力和體力都是一場煎熬和考驗。
更何況這些殺手,知道蘇淩和丁小乙不好對付,似乎並不急於求成,他們進攻的套路,在最初的散亂之後,越來越有章法,同進同退,擺開陣勢,端的是風雨不透。
他們如同困獸般將兩人圍住,逐步地不斷縮小包圍圈。
蘇淩和丁小乙壓力越來越大。蘇淩明白,若持續僵持下去,不說能殺出重圍,逃出生天,便是累也能把自己和丁小乙累死。
這樣打下去不是辦法,最好是尋得時機,以雷霆手段,殺死他們幾個人,讓他們心中起了懼怕之意,自己和丁小乙才能有全身而退的可能。
蘇淩戰了許久,隻覺得通身是汗,黏在衣服上,冷風一吹,冰冷刺骨的難受,更是低低喘氣,體力已然到了強弩之末。
蘇淩咬牙拚殺,偷眼看向丁小乙,見他的情形也不容樂觀,招式雖然已久精妙,可眼見的支撐日漸艱難。
蘇淩刷刷幾劍,逼退前方幾個殺手,飛身又與丁小乙靠在一處,互為犄角。
他一邊低低喘氣,一邊沉聲道:“小乙,他們人多,咱們若是不快速殺出去,怕是今夜都得葬到這裡,看來要改變打法,才能覓得一線生機了”
說著,他用眼神朝著那些衝過來的殺手看了幾眼,丁小乙頓時心領神會。
一翻手腕,軟劍低鳴一聲,以示回應。
便在這時,七八個碧波壇殺手各擎刀劍,再次衝來。
蘇淩驀地大吼一聲道:“小乙兄弟,就是此時!殺——”
再看蘇淩身體陡然懸至半空嗎,手中溫魂劍映著月芒,驀地寒光大勝,刹那間,溫魂劍接連劃出三道虛影,如天河倒瀉一般,轟出三道圓弧,直衝向當先而來的八個殺手中的四人。
“相思難挽一劍斬——!”
蘇淩調動全身內息,溫魂劍一劍化三,呼嘯著從半空中斬下。
氣浪劍芒,鏗然作響。
“天誅劍氣——誅!”
與此同時,丁小乙天誅劍氣最強橫的殺招也驀然出手。
但見丁小乙也忽的身體懸至半空,在蘇淩出手的同時,手中的軟劍刹那間連閃起來,頃刻間,半空中出現了數點耀眼的劍芒,猶如點點繁星,轟然墜地。
數道如星劍芒直直地轟向另四個殺手。
“轟——轟——”兩聲震天轟鳴的劍氣響徹,八個殺手根本來不及招架,皆被蘇淩和丁小乙重創,血浪四濺,哀嚎不已。
“當當當——”的刀劍脫手聲音,脫手的刀劍砸在青石地上,鏗鏗作響。
這八個人,當場被蘇淩和丁小乙的劍氣震昏三個,另外幾個胸前皆出現了驚人的劍傷,皮膚外翻,血流驚心。
八個殺手,卻是再無一戰之力。
“殺得痛快!小乙!”蘇淩持劍,傲立在殺手之間,殺意滔滔。
“不怕死的,再衝過來!這幾個人就是你們的下場!”丁小乙,眼中噴火,冷然怒道。
招式強橫,將這些蠢蠢欲動的殺手紛紛鎮住,一時之間皆目瞪口呆的立在當場,竟忘記了攻擊,所有的殺手皆一臉的恐懼之意。
偏有一個不怕死的殺手,尋得機會,轉到蘇淩身後,覺著蘇淩並未發覺他,不由的目露凶光,死命的朝蘇淩的後背以上示下,彎刀一閃,直劈而出。
那殺手咬牙切齒地嘶吼道:“姓蘇的,去死吧!”
可是那殺手的刀隻向前了片刻,整個身體驀地一震,呆滯在那裡。
他隻覺得自己的哽嗓咽喉蝕骨般的劇痛,想要吼出來,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再發出聲音。
他不由地驚恐地用眼角看向自己的咽喉之處。
一柄閃著冷冽劍芒的軟劍,不知何時,已然悄無聲息地刺入了他的咽喉。
而握劍之人,一劍刺中,卻並不轉身,隻是冷哼了一聲道:“背後偷襲,死來!”
隨後撤劍,劍芒一閃,帶出一道血芒。
刺中他咽喉的劍,溫魂劍。
握劍之人,蘇淩。
蘇淩不回頭,隻冷笑道:“區區六境,也想殺我?去找閻王吧!”
不帶一絲感情。
隻是那個黑衣人再也聽不到蘇淩到底說了什麼,麵目瞬間扭曲,掙紮著想要捂住那被刺穿的還汩汩流血的咽喉,然而他的手隻是向上稍稍抬起,便無聲無息的撲倒在地,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哪個不怕死的,來啊!”橫劍在手,蘇淩冷芒一閃,沉聲斷喝。
“為兄弟報仇!”
蘇淩近前兩個殺手早就紅了眼,見自己的同伴就這樣慘死,神智都有些瘋狂了,這兩人各揮刀劍,不顧一切的砍向蘇淩。
“當——當——”兩聲,兵刃激撞聲音響起。
丁小乙早就擋在蘇淩近前,他一劍格開這兩名殺手的兵刃,手腕一翻,手中軟劍猶如毒蛇一般攻勢不減,“噗——”的一聲,正點在一名殺手的前心。
那名殺手悶哼一聲,委頓倒地。
不等另一名殺手反應,丁小乙軟劍反著向上一撩,也不躲閃那殺高舉砍下的刀,一劍如芒,劃出一道弧光,正刺入那殺手的小腹之中。
隨即丁小乙飛起一腳,正踹在那殺手身上,那殺手被踹得倒飛向後,砸在牆根之處,頭一歪,再無生機。
殺手雖眾,一番搏殺下來,死的死傷的傷,現在能戰者也不過不到二十人。
而且氣勢低落,若不是怕自己的壇主震怒,怕是早就不顧一切地反身奪路而逃了。
蘇淩哈哈大笑道:“我以為碧波壇有多麼了不起呢,原來竟是這些貨色!”
他抬頭,朝幽暗的天際處尋找著蒯通的蹤跡,隻是暗夜之中,黑霧翻滾,遮擋了月光,根本看不出那蒯通究竟藏於何處。
“姓蒯的,不是我說你什麼不學,偏學縮頭烏龜是不是不學這個對不起你們衣服的顏色啊趕緊滾出來彆派這些蝦兵鱉將的,淨找死!”蘇淩破口大罵道。
“哼!蘇淩,你真夠狂的本壇主今日來,便是有備而來既如此,那便讓它陪你們玩玩吧!”
話音方落,蘇淩隻覺的整個周遭驀地飛沙走石,怪風激蕩起他的衣衫,獵獵作響。
他微微提鼻一聞,更聞出這風中還有一股腥味兒。
刹那間怪風突起,漫卷而來。
“這是莫不是那什麼蒯通會妖法不成?”丁小乙不解的低聲道。
蘇淩心中一驚,早就明白了八九分,有些無奈的苦笑道:“小乙,看來真的麻煩要來了是那畜生!”
丁小乙剛想再問。
“吼——吼——!”
暗夜之中,驀地響起兩聲驚天的怪吼。
“踏踏踏——”
長街之上,陡然而現兩頭龐然大物,渾身如鋼針一般的鬃毛,皆抖炸執豎而起,如兩陣狂風,一左一右嘶吼咆哮著朝蘇淩和丁小乙狂奔而來。
尤其是這兩頭龐然大物的怪異的巨目之中,射出四道耀眼凶殘的碧芒,讓人睜不開眼睛。
一路狂奔,它們腳下的青石,嘭嘭嘭的皆儘碎裂。
大地都在震顫搖晃。
“這這是——碧瞳鋼鬃熊!”丁小乙驚呼道。
“是的這玩意兒,我碰到過,上一次是一頭,我都差點丟了性命,這次竟然是兩頭!蒯通你特麼的也太看得起我了吧!”蘇淩苦笑,顯得有些絕望。
那兩頭碧瞳鋼鬃熊甫一出現,便是碧波壇的殺手們也是一臉的驚懼,呼啦啦極速閃到一旁。
這兩頭龐然畜生,咆哮嘶吼著,直衝而來,眨眼即至。
事到如今,也隻有拚死一搏了。
蘇淩急道:“小乙,咱倆一人一頭,殺了這兩頭畜生!”
話音方落,一頭巨熊已然衝至,本就是畜生,野蠻而沒有心智,根本連停下的意思都沒有,驀地半直起碩大的熊軀。
再看前蹄揚起在半空,後蹄撐著熊軀,竟有一人多高,朝著丁小乙咆哮嘶吼兩聲,半空中直撞而下。
“小乙小心!——”
蘇淩大吼一聲。
幸虧丁小乙反應迅速,見那巨熊朝自己猛撲而來,刹那間催動身形,速度提到極致,朝著身後暴退而去。
一息之間,已然退了數丈,緊接著朝左側死命的閃去。
在他向左側閃出的同時,那頭巨熊已然潑天的撲咬而下,正砸在丁小乙原本戰立的地方,“轟——”的一聲,地上的青石瞬間被震得粉碎,石屑亂飛。
也就是丁小乙,間不容發的躲開了這強橫一撲,換個旁人早被這巨熊畜生撲倒在地。撕成碎片了。
蘇淩大驚,扭頭急切問道:“小乙你怎麼樣”
丁小乙剛想回話,卻驀地看到另一頭巨熊畜生已經衝到蘇淩近前,張開血盆巨口,獠牙閃光,一口咬向蘇淩。
“蘇督領,當心!——”
丁小乙大吼一聲,剛想提劍攻去,自己不遠處的巨熊又是一聲咆哮,朝他衝來。
丁小乙沒有辦法,隻得揮劍上抬,死死地抵住那巨熊揚起的兩隻前蹄。
渾身一較力,潑了命地抵擋著。
蘇淩眼角餘光,陡然發覺巨熊襲來,大驚失色,潑了命的朝左側疾閃開去。
隻是,留給他的反應時間實在太短,他的身體是閃開了,左臂卻閃的慢些。
“吭哧——”一聲,被巨熊的一隻熊掌摳中,“刺啦——”左袖被生生扯裂,巨熊熊掌的指甲掃中他的胳膊,數條血淋淋的印子,自上而下赫然而現,血汩汩地流了出來。
蘇淩隻覺一陣劇痛,差點就沒穩住身形。
“唔——”蘇淩悶哼一聲,舌尖頂住上牙膛,這才堪堪忍住撕扯之下的疼痛。
隨後右手溫魂劍一翻,以上示下,朝著巨熊的熊背上,使勁地斬出數劍。
“哢哢哢——”連響聲聲。
蘇淩隻覺得這劍砍在那巨熊的背上,竟似砍在了鐵板上一般,連聲音也是金屬轟鳴的聲音。
再看,自己這三劍砍下,那巨熊的後背隻是多了幾道淺淺的劍痕,根本傷不得它半點。
蘇淩大驚道:“霧草!這畜生刀槍不入可是要了親命了!怎麼打!”
蘇淩雖然未傷的那畜生,那畜生也是感覺到了疼痛,“嗷嗷”的嘶吼更甚,不顧一切的扭動龐大的身軀,熊尾如一條鋼鞭,帶起腥臭的味道,朝蘇淩雙腿掃來。
蘇淩大驚,忍著左臂的疼痛,轟地直衝向半空。
“劃拉——”一聲,巨熊熊尾掃空,滌蕩煙塵陣陣,碎石亂飛。
那巨熊幸好不會飛,見蘇淩躍至半空,熊軀半立,張開巨口,哢哢哢地連咬數口,獠牙碰撞,哢哢哢地轟響,聞之心驚。
它搖頭擺尾,向上躥跳,想要把蘇淩從半空中咬將下來。
隻是無奈,饒是它如何咆哮甩頭,卻因為體重太重,無論如何卻也躥不起來的。
蘇淩沒有辦法,隻得催動體內真氣,竭力地凝滯在半空,回頭向丁小乙看去。
卻見丁小乙與那另一隻巨熊搏鬥正酣,丁小乙勇悍非常,竟扔了那軟劍,不知從何處摸出一把短匕,用嘴噙住,擺出一副撲搏的姿勢,卻是要硬生生地與巨熊鬥上一鬥。
一個是老鷹搏兔,一個是橫衝直撞。
那巨熊一個猛撲,朝丁小乙衝來,丁小乙一閃身,閃到巨熊左側,不由分說,揚起拳頭,狠狠地朝巨熊的左腹砸去。
轟拳氣浪,尖銳呼嘯,“轟轟轟——”的聲音如氣浪爆炸一般,雨點般的拳頭,拳拳到肉,暴雨傾瀉一般,全部砸在那巨熊的左腹和肋間。
那巨熊嗷嗷怪叫,想是被丁小乙這暴雨般的轟拳砸痛了,整個熊頭朝左後側扭轉,張著血盆大口,想要一口將丁小乙吞下。
丁小乙的身體比這畜生還是靈活太多,就在那巨口咬來之際,呲溜一聲,殘影一閃,竟然閃到了巨熊的右側,揚起拳頭,又是暴風驟雨般的出拳。轟擊著巨熊的右腹和右肋。
可是那巨熊隻是吃痛,但丁小乙每轟出一拳,皆是轟在了那巨熊豎起的鋼鬃之上,不一時,丁小乙的拳頭血肉模糊,已然找不到一點的完整地方,每轟一拳,帶起血珠,斑斑點點。
那巨熊徹底被丁小乙激怒,咆哮聲聲,不顧一切地用熊尾朝丁小乙的腳下掃去,快的那熊尾竟化出了一道殘影。
丁小乙想要再躲,卻已然難比登天!
“啪啪——”兩聲響,那巨熊的熊尾正掃在丁小乙的腿上,幸虧丁小乙見躲不過了,這才叫丹田一立混元氣,將所有的內氣集中於腿部,那腿眼見的粗了三圈。
熊尾掃中丁小乙,將丁小乙整個人兜倒在地,仰麵摔了個結結實實。
未等丁小乙起身,那巨熊又是一聲嘶吼,整個碩大的熊身鋪天蓋地地直撲向丁小乙。
眼看就要砸中丁小乙的身體,丁小乙不顧一切,大吼一聲,雙手向上使勁用力一推,“嘭嘭——”兩聲,兩隻手死死地抵在那巨熊壓下的身軀之上,緊接著一使勁,“哢吱吱——”一聲響,丁小乙的手指如同鋼鉗一般,死死地摳進那巨熊的肉裡。
那巨熊嚎叫一聲,劇痛之下,使出一身的蠻力,搖頭擺尾,“呼——”的一聲,將丁小乙甩出去數丈之遠。
丁小乙掙紮著想要起身,那巨熊已然怒極,咆哮著再次向丁小乙猛然撲去。
丁小乙明白,要是再被這畜生按住,自己真就凶多吉少了。
他不顧一切地大吼一聲,身體斜著轟然彈起。
那巨熊也恰巧在這時撲了過來。
不偏不倚,丁小乙正落在巨熊的背上。
在看丁小乙整個人剛一騎在巨熊的背上,便拚了命地掄起拳頭,暴雨一般的轟擊在巨熊的後背上。
“嘭嘭嘭——”的聲音如擊鼓一般傳出,丁小乙這一番轟擊,拳拳到肉。
“哢嚓——哢嚓——”幾聲響,丁小乙竟然將巨熊的骨頭哄你斷了數根。
巨熊背上立時塌陷了一個坑,看起來十分驚心。
那巨熊疼痛難忍,嗷嗷的叫得讓人心驚,刹那之間狂暴到了極致,拚了命的搖頭擺尾,嘶嚎聲聲,想要將丁小乙從熊背之上撅下來。
丁小乙隻覺自己成了巨浪中的小舟,整個身體搖搖晃晃,根本穩不住。
那巨熊連番撅晃,丁小乙堅持不住,又被巨熊甩下熊身。
緊接著,巨熊一聲咆哮,四隻熊掌以上示下,將丁小乙死死地壓住。
丁小乙腦袋和脖頸上的青筋暴起,大吼連連,情急之下,一股激勁,竟驀地一推那熊掌,借力使力,又翻身躍上熊背上,舉拳便打。
蘇淩眼中,人熊搏命,慘烈無比,熊和人忽上忽下,糾纏搏鬥,一會兒丁小乙騎在熊背之上,重拳如山,一會兒那熊又將丁小乙按住,嘶吼連連。
隻是,時辰稍長一點,丁小乙已然渾身是血,遍體是傷,而那巨熊卻並未減少半分狂暴,發了瘋一般嘶吼撲咬丁小乙。
蘇淩明白,不能再這樣搏殺了,這是怪物,這種玩意,若人力皆不能勝。
蘇淩懸在半空,大急罵道:“老烏龜!老王八!姓蒯的你們一家都是王八蛋,你們一家都是這畜生的耷拉孫!讓這畜生替你們傷人,你到現在還不敢露頭!再如此,小爺要罵你八輩祖宗了!”
蘇淩想著,罵一罵這蒯通,最好能把他罵出來。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抓了那個老混蛋,才有可能解除危急。
“蘇淩好個臭嘴!本壇主掰了你的牙!”
蘇淩正在半空叫罵,忽地感覺一道凜冽的劍影長芒,自幽暗的天際處,轟然而現,如閃電一般直劃而下。
一劍朝著自己的當胸劈來。
蒯通終於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