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顏卿心中疑惑,順著浮沉子手指的方向看去,便發現自己對麵約有十數丈的距離,也有一座高樓閣,隻是那座高樓閣比他們所在的樓閣稍微矮一點。
他們居高臨下看得清楚,但那座樓閣房頂上若是有人,卻是不好發現他們的,一則天黑,光線不好;二則人沒有習慣站在高處朝更高的地方看,一般是朝下俯視。
穆顏卿就覺得透過翻滾的夜色,影綽綽的能看到那樓閣的頂上,似乎有三條黑影,一條黑影身材頎長,另一個顯得頗為小巧纖細。
而令穆顏卿有些搞不明白的是,挨著那個小巧身影的第三條影子,並不高,似乎隻有這小巧身影的半頭多高,但卻十分的龐大,就好像是什麼東西趴在這小巧身影身旁一般。
“這他們是誰?”穆顏卿警惕地看向浮沉子,沉聲問道。
浮沉子淡淡一笑道:“這就是道爺我說的貴人唄弟妹放心,他們跟咱們幾乎同時到的,隻是咱們發現了他們,他們沒有發現咱們而已”
穆顏卿疑惑道:“那你是如何知道,他們是來幫蘇淩的,而不是蘇淩的敵人呢?”
浮沉子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嘿嘿笑道:“天機不可泄露弟妹啊,你就安心的看著,今晚上熱鬨得很呢,用不著咱們出手”
穆顏卿頗為嫌棄地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誰跟你咱的整天神神叨叨的臭道士”
“我”浮沉子一怔,隻得嘟嘟囔囔道:“女人就是麻煩”
月光慘白,影綽綽的照在那個稍矮的樓閣頂部。
將上麵的人緩緩地照了出來。
一位身材頎長的男子,看年歲約有四十歲上下,隻是怪異的是,卻是一頭白發,發髻蓬鬆,飄飄似仙。
另一位卻是一個小女娘,看年歲約有十五六歲,嬌俏可愛,頗有幾分俏皮之意,雙眸如水,靈動十分。脖項、手腕、和腳踝之上都戴著用銀鈴鐺串成的環佩,更顯得嬌蠻。
隻是這兩個人的穿著,卻是異於常人,似乎不像華夏中原人的裝束。
這還不算太奇怪,若是朝那小女娘的身邊看去,定然讓人大吃一驚。
旁邊的那個,並不是人,而是一頭巨大的斑斕猛虎,雖然是半臥在那小女娘的身邊,體格已然有半人多高了。
再看那猛虎,虎軀魁梧而威猛,身披金黃色的皮毛,仿佛黃金戰甲,熠熠生光,其上布滿了醒目的黑色條紋,更顯得虎威凜凜。
虎頭碩大,額頭寬闊,一雙炯炯有神的橙色虎目在黑夜中閃爍著王者的光芒,充滿了無儘的威嚴與力量。蒲扇般大的尖耳微微聳立,似乎能夠捕捉到每一個細微的聲音。那張大嘴中,露出鋒利的獠牙和強壯的顎骨,令人望而生畏。
好一頭猛虎!
那四肢強壯有力,若踏出一步,都仿佛能讓大地顫抖,尾巴長而有力,如同一條鋼鞭,攪動起來,必然風雲變色。它雖然半俯在那小女娘近前,但卻讓人感覺生人勿進,一旦侵犯它的領域,怕是會被立時撕成碎片。
可是就這樣一頭威風凜凜的猛虎,如今卻溫順得如一隻大貓,伏在這小女娘的身邊,時不時的伸出長長的舌頭,舔舐著這小女娘彎彎的紅色皮靴。看起來十分的愜意。
隻是那個小女娘如今卻神情緊張,目不轉睛地盯著巷子中的惡鬥,彎眉蹙起,胸口一起一伏,兩隻小手緊緊地攥著,滿是擔心神色。
終於,那小女娘實在是太擔心了,轉頭似撒嬌道:“大祭司爺爺你就讓小蠻下去幫幫蘇淩唄那兩隻臭熊實在可惡,我讓大黃下去美美的吃上一頓!”
那老虎似乎能懂人言,聞聽有肉吃,忽地來了精神,但似乎十分懼怕那個一頭白發的文士,隻是期待地朝他低鳴了幾聲。
“丫頭不可胡鬨,沉住氣,現在不是出手的時機”那文士沉聲道。
“爺爺現在不是時機,什麼時候是時機啊蘇淩都快招架不住了還有他那個同伴,咱們再不出手,他怕是要被臭熊吞了!”那小女娘急得一跺腳道。
“你還嫌鬨得不夠麼?咱們青溪蠻向來不參與中土的爭鬥,更不與中土人來往,你倒好,竟然把青溪令給了他要是讓族長知道了,不教訓你才怪呢”那文士嗔道。
“不就是個破令牌麼,也不知道阿爹為何真把它當寶貝了,放在小蠻的身上怪沉的給了蘇淩怎麼了,我覺得他挺有趣的”那小女娘一笑,那雙眸彎成了兩道月牙。
“若不是那姓蘇的小子的確還算正人君子,我早就除了他,奪回清溪令了我可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才未動手的你這丫頭,忒也得胡鬨了,你可知那清溪令是你的信物,你給了那蘇淩,意味著什麼”那文士欲言又止道。
“嘁不就是個令牌,我那日不給蘇淩,說不定過兩日我就給李淩、張淩了沒什麼稀罕的!”那小女娘一撅嘴道。
“胡說!再要胡說,我現在就把你帶回去,向族長實話實說,說你偷偷溜出去的”文士佯怒道。
那小女娘聞言,隻得討好似的,拉了拉那文士的衣袖,可憐兮兮地道:“爺爺最好了您可千萬彆給我阿爹說實話啊要不然小蠻就再也出不了青溪蠻了”
“那就老老實實的待在這裡,不準下去”文士一邊說著,一邊也注目地看著巷子中的激鬥。
“好吧”那小女娘一臉無奈地低下頭去,忽地又似想到了什麼,趕緊抬頭,再次看向巷子。
此時,蘇淩跟蒯通的打鬥已然有些吃力了,被蒯通的青綠劍芒纏住,連連後退,敗相已現,隻能憑著自己靈活的身法與之周旋。
而那邊的人熊搏鬥,更是一邊倒的局勢,丁小乙和慕容見月身上皆受了不少的傷,卻也顧不得許多,拚了命的跟兩頭巨熊角力,眼看就要雙雙斃命。
蘇淩腦筋繃起多高,暗想今日怕是難逃一死了。
樓閣頂上的小女娘忽地又開口道:“爺爺,蘇淩不是已經得到了孤心八劍了麼,為何不用呢?若是他用了孤心八劍,那個臭蛤蟆定然打不過他的!”
那文士淡淡道:“蘇淩新的孤心八劍,根本來不及領悟啊,孤心八劍雖然威力無匹,但就算蘇淩即刻去學,想要大成,也需多年啊所以不是他不用,而是還不會啊!”
話音方落,但見那巷中蒯通獰笑道:“兒郎們,蘇淩他們已然強弩之末了,趁他病,要他命,都給我上,給我把他們亂刃分屍!”
“喏——”
一聲齊齊應諾,剩餘一直站著未動的殺手,迅速分成兩撥,一撥朝蘇淩圍攏過來,另一撥衝向丁小乙和慕容見月。
蘇淩暗中叫苦,一個人兩頭熊,他們都對不付不了,再加上這將近二十餘殺手,今日徹底完蛋!
他暗想,那個牽晁老登到底在那裡眯著呢,我都快歸位了,你也不來幫我一把
形勢急轉直下,蘇淩被殺手圍住,隻感覺眼前刀劍閃光,風聲鶴唳。
一個不留神,被左側的一個殺手在右肩頭砍了一刀,雖然刀傷不深,卻依舊流出血來,疼痛難忍。
蘇淩悶哼一聲,咬牙急攻數劍,稍稍逼退近前的蒯通和幾個殺手,回身一劍上撩,秋風掃落葉,劍芒自下而上,霍然衝天。
“噗——”的一聲給這個傷了他的殺手來了個大開膛,死屍晃晃悠悠扥栽倒在地。
蘇淩趁機暴退五丈有餘,溫魂劍儘力向前劈砍。
“相思難挽一劍斬!——”
“轟隆——”浩大的劍氣如潮一般轟出,掀起地上的青石,直衝向圍上來的幾個殺手。
劍氣過處,那幾個殺手橫歪豎躺,被強大的劍氣掀翻在地,慘叫翻滾。
蒯通稍稍後退,定了定神,冷笑道:“垂死掙紮,蘇淩你的內息本就是你功法中最弱的,我看你還能催動幾次!”
蒯通說得一點都不假,蘇淩的功夫雖然有白叔至親傳,但更多的實戰和自己的領悟,強在招式精妙。
而他自己半點沒有專門的學過心法,所以內息本就是他最薄弱的地方。
雖然有虺蛇膽易筋鍛骨,對他大有裨益,但是相比起真正的九境高手的內息渾厚,他可不是差的一點半點。
蘇淩用儘全力使出這相思難挽一劍斬,隻覺得眼前發黑,體內的內息幾近枯竭,便是連站都有些站不穩了,隻能用溫魂劍做拐,拄在地上,大口喘息。
“你個老登,癩蛤蟆敢讓小爺喘口氣,小爺還能與你鬥上八百回合!”蘇淩呼呼喘氣,怒罵道。
“蘇淩啊,多喘幾口氣有什麼用呢,不還是一死麼?閉眼吧!”但見蒯通忽地懸至半空,高高舉起手中青綠長劍,以上示下,劈麵當頭,直斬而下。
“嗡——”的一聲,長劍銳嘯,仿佛挾裹了天地之威。
蘇淩知道這一招,自己無論如何也是躲不開的,可是也不能就這樣讓他把自己砍了吧。
隻得一咬牙,強行催動身體最後的內息,直貫於雙臂之上,將溫魂劍猛然向上一抬。
“給我開啊——!”
“轟——”的一聲,雙劍對撞,震裂地上的青石,碎屑如雨。
蘇淩如遭重擊,整個身體倒飛向後十餘丈,狠狠地摔在地上。
“鏘踉踉——”溫魂劍脫手,砸在青石地麵上,悲鳴震顫。
“噗——”一口血,從蘇淩口中噴出。
那些殺手見狀,各個狂笑道:“弟兄們,剁了他!剁了他!”
五六個殺手跳將過來,各舉刀劍,朝著蘇淩劈頭蓋臉,亂砍而來。
蘇淩雖然吐血,但還是保持著十分的專注,見這幾個殺手的刀劍朝自己砍來,冷哼一聲,整個人雖然躺在地上,忽地一個連翻,朝著左側翻滾了七八丈。
“當當當——”的刀劍砍在青石上的聲音不絕於耳。
卻在這時,隻聽得丁小乙一聲驚呼,“慕容小心!——”
蘇淩眼角餘光駭然看到,慕容見月正全力的對付著麵前嗷嗷咆哮的巨熊,而早有兩個殺手不知何時轉到了她的身後,趁慕容見月不備,舉起刀劍,朝她後背砍去。
眨眼之間,刀劍已然到了。
慕容見月想要閃躲,卻是根本來不及了。
也不知道丁小乙哪裡來的力氣,大吼一聲,雙手使勁將眼前的巨熊推到一旁,一道流光一把抱住慕容見月,然後將她轉過身來,用自己的身軀對著呼嘯而下的刀芒劍影。
“丁小乙!不要!”慕容見月肝膽俱裂。
“噗噗——”兩聲,兩道刀影沒入丁小乙的後背,鮮血迸流,傷口外翻,刀芒深深。
丁小乙抱著慕容見月,蹬蹬蹬的向前蹌了兩步,卻仍舊一隻手將慕容見月抱得死死的,並不撒手。
但見他極速的探出右臂,軟劍劃出一道圓弧,朝著身後直轟而去。
“噗噗——”又是兩聲,丁小乙的軟劍正刺中最前的兩個人前心,那兩個殺手頃刻斃命。
可是,他這樣一來,雖然斬了身後兩個殺手,可揮劍的手臂卻是被嗷嗷撲來的巨熊一熊掌鉗住,“哢嚓”一聲,整條胳膊被那巨熊一扯之下,完全斷裂。
胳膊與身體刹那間分離,血肉迸濺。
“啊——!”
丁小乙隻覺一陣劇痛,直衝頂梁,差點就此疼得昏死過去了。
可他用儘全力,抱起慕容見月騰空懸起,這才躲過了巨熊後續的進攻。
就在丁小乙騰身而起之時,慕容見月借勢一躍,躍出丁小乙的懷抱,手中碧芒長劍驀地朝身後一轉,一招仙子回眸拈花笑,碧芒長劍連閃之下,“嘭嘭——”幾聲,正刺中那另外的兩個殺手的哽嗓。
碧影輕紗,殷血如桃。
那兩個殺手無聲無息地翻身倒地。
慕容見月不敢耽擱,一劍飛仙,朝著眼前巨熊一劍斬去。
“鏘——”的一聲,砍在巨熊的腦袋上。
隻覺得那劍似乎砍在了鐵板之上。
自己的胳膊被反震三尺高,震得她膀臂發麻。
雖然未砍動那巨熊,但那巨熊也被震得熊腦發昏,像喝醉了一般,原地搖頭擺尾。
這才給了慕容見月喘息之機,她光影一掠,抱起丁小乙,後退了十數丈。
這才低頭看向丁小乙,淒聲喚道:“小乙哥!小乙哥你怎麼樣!”
丁小乙疼的五官都有些挪移了,卻忽的朝她一笑道:“慕容你原諒我了,終於肯喚我小乙哥了麼?”
“慕容從來都沒有恨過你!”
淚如雨下。
“不哭,小乙雖然隻剩一條胳膊,但亦能戰!”
丁小乙忽地怒吼一聲,咬牙站起,用唯一的右臂緊緊地攥著軟劍,擋在慕容見月近前。
“想傷慕容,從丁某的身體上踏過去!”
便在此時,那另一頭巨熊咆哮著衝向丁小乙。
丁小乙大吼一聲,揮劍與巨熊對衝而去。
慕容見月也暫收傷心,朱唇一咬,揮劍也直衝而去。
兩人一熊,殊死搏鬥。
蘇淩此時心沉大海,他知道,這隻是一隻巨熊,若是另一隻巨熊緩過勁來,再衝上去,丁小乙和慕容見月都活不了。
可是自己這裡都危機重重,如何顧得上他們。
怎麼辦!怎麼辦!
蘇淩心緒翻湧,可是事已至此,智慧在絕對的實力麵前,根本就是不堪一擊。
樓閣之上,那個小女娘緊張得都快不能呼吸了,皓齒咬著櫻唇幾乎要滲出血來,彎眉凝成了大疙瘩。
她忽地抬起頭,決然道:“大祭司爺爺,蘇淩眼看就要沒命了,我若再不救他,我連資金都無法原諒了,恕阿蠻不能遵守您的命令了!”
言罷,她也不等這白發文士說話,忽地眼中怒火熊熊,銀牙一咬,蠻聲嬌怒道:“大黃,給我衝下去,把他們都給我咬死!”
那文士身體一震,急道:“丫頭你”
可是卻是來不及了,那斑斕猛虎早已如離弦之箭,從樓閣之上,三躥兩跳,不見了蹤影。
緊接著一道青芒,那小女娘化作一道流光也衝了下去。
那白發文士見事已至此,無可挽回,這才忽地仰頭一歎道:“罷了此乃天命我雖為大祭司,卻也無法扭轉天意隨它去罷”
他緩緩地閉上眼睛,口中低低地吟誦著什麼,聽得不太真切。
蒯通見局勢已經呈一邊倒了,哈哈大笑道:“蘇淩,現在投降,是你最後的機會,否則,你們可真都要死了!”
蘇淩執劍在手,半步不退,毅然決然道:“隻有戰死的蘇淩,沒有貪生的男兒!蒯通,蘇淩的命就在這裡,來取便是!”
“有骨氣!如此,本壇主便成全你!”
蒯通獰笑一聲,碧影一閃,一劍攻向蘇淩。
“熊兒兒郎們,一起上,殺了他們!”
那剩餘的殺手和兩隻巨熊同時朝蘇淩三人發起最猛烈的進攻。
刹那之間,命懸一線。
“吼——!”
“吼——吼——!”
“吼吼吼——!”
便在這時,不知從何處傳來數聲赫赫虎嘯之聲,震徹蒼穹大地。
“呼——”狂風大作,飛沙走石,欲迷人眼。
虎嘯震天,滌蕩天門。
仿佛要將這世間一切的魑魅魍魎在這聲聲虎嘯中統統抹殺。
那兩隻嗷嗷咆哮的巨熊,原本張牙舞爪地撲咬得正歡,忽聽這凜凜虎嘯,萬獸之王的威風,豈是它們這畜生敢爭鋒的?
皆不由得顫抖不前,嗷嗷低鳴,四蹄蜷縮,竟似乎有了跪拜的動作。
蒯通和那些殺手也在同時聽到了這聲震天的的虎嘯聲,不由得大驚失色,驚駭地轉頭朝著黑暗中看去。
一道金黃色流光,如星似火,風馳電掣,踩風踏塵,直直地衝向這裡。
“那那是什麼!”蒯通一臉驚駭的望著那金黃色的流光,竟有一種蒼白的無力之感。
刹那之間,追星逐火,仿佛那深黑天際,亦有雷鳴電閃,以助聲勢。
所有人的眼中,一頭吊睛白額斑斕怒虎,橫衝直撞,一陣風般的從長街之上陡然而現,帶起威風赫赫,朝著他們狂嘯而來。
“虎!不不不!虎神!哪裡來的”那些殺手嚇得五官挪移,幾乎要拉褲子了。
人類在強大的物種麵前,渺小到根本不值得一提。
何況,這斑斕怒虎,仿佛天上神明,強悍而威不可侵。
根本連抵抗的心都沒有了。
有的殺手已經拔腿要跑了。
那蒯通還算有些膽氣,連連喝止,這才稍稍的壓下了那些殺手要跑的心。
蘇淩抬頭,一眼瞅見那金黃色光影中,怒虎凜凜,虎嘯聲聲,不由得眼前一亮。
這大老虎他可認識,自己還差點成了它的虎糞呢。
“大黃!是大黃!”蘇淩大聲喊道。
再看那金黃色的怒虎之後,一個嬌蠻俏皮的靈動小女娘,青紗衣飄蕩,追風掣電的朝自己而來。
“這是花蔓”蘇淩一眼認了出來。
陰陽洞中,兩人不打不相識,這個刁蠻的小女娘,他可是印象極深。
雖然兩人之間鬨了點誤會,但是這小女娘的確天真爛漫,十分可愛。
“是花蔓麼!你來的真及時!”蘇淩大笑道。
“蘇淩,你閃開,讓我家大黃,把他們都吃了!”那小女娘花蔓嬌叱一聲,刹那之間,一虎一人衝至近前。
花蔓飛身擋在蘇淩近前,關切道:“蘇淩你沒事吧!”
蘇淩點點頭道:“現在沒事你要再晚一點,可隻能替我收屍了!”
花蔓格格一笑道:“蘇淩退後,讓這臭蛤蟆交給小蠻了!”
說著,他雙手清揚,腕間的銀鈴叮叮當當地響了起來,悅耳動聽。
那蒯通麵色一沉,沉聲道:“小女娃,你是誰!休要多管閒事!”
那花蔓一臉嫌棄的嬌哼一聲,指了指蒯通道:“臭蛤蟆,本公主的名字可不能說給你聽,否則,從你那蛤蟆臭嘴裡說出來,就變臭了總之,你們這些壞蛋,今天都跑不了!”
說著,朝身邊怒目而視的怒虎道:“大黃,去,先把那兩頭臭豬,給我咬死!”
再看那渾身浴著金黃光芒的怒虎,忽地動了,緩緩地邁步朝著那兩頭巨熊逼近。
那虎目之中的怒氣和威風愈發的濃重起來。
它朝著那兩頭巨熊走了兩步,卻並不急於發動進攻,緩緩停下,一雙怒目盯著那兩頭巨熊。
那兩頭巨熊的鋼鬃根根皆豎,雖然懼意非常,可是眼看大敵當前,也不由得嗷嗷咆哮,戒備非常。
“嗷——”那兩隻巨熊,竟還發出了兩聲咆哮,妄圖震懾那怒虎。
那怒虎卻是紋絲未動,隻用虎目盯著它們。
忽地虎首向天,對著天上慘白的月亮。
“吼——吼——吼——”
虎嘯三聲,聲震天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