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淩想了一陣,這才道:“你手中這玩意那個老頭兒把他交給我的時候,隻說這玩意兒有大用處,還說到我心結難解,走投無路的話,可以拿著這個東西去離憂山找他。我當時可不知道這就是離憂木令的直到後來被彆人認出來才知道的”
“老頭兒?長什麼樣子”王元阿仍舊狐疑的看著蘇淩道。蘇淩心中暗忖,還是不著急把自己是離憂山離憂教軒轅閣弟子的事情講出來的好。
這老鬼如此關心離憂木令,定然與離憂教有著某種關聯。可是這種關聯到底是吉是凶,蘇淩可不敢確定。
萬一這老鬼王元阿跟離憂教還有什麼仇口,那自己豈不是一點生存的機會都沒有了麼。
蘇淩想罷,搖搖頭道:“不是一個老頭兒,倆!倆老頭兒我在一個破廟碰到他們,天下著雨,我在避雨,他們後來的,我聽到他們在談論一些家國大事什麼的,我也就隨口胡謅了幾句,等到天晴,這倆老頭兒走的時候,就把這個離憂木令給我了”他揉了揉胸口,一邊暗暗的運轉著內息療傷,一邊又道:“至於倆老頭兒長什麼樣,這讓我上哪裡說去,老頭兒嘛,不都一個樣麼非要說他倆有啥特彆之處嘛”蘇淩故意又停了下來,有意地拖延時間,好加快調息。
他可不想坐以待斃。那王元阿冷笑著瞥了一眼蘇淩道:“猴崽子,不要磨磨唧的,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鬼主意,想著能拖點時辰,讓自己恢複恢複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說完,隻要明白了你跟離憂山的關係,我說過放過你,便真就放過你”蘇淩見自己的心思被他識破,忙尷尬地擺擺手道:“我如今這樣,站都站不起來,前輩捏死我自然不費力氣實在是胸口太疼,總要喘幾口氣罷”哪料那王元阿又瞥了他一眼,一字一頓道:“喘氣可以,喘幾口?我給你數著”蘇淩聞言差點翻了白眼,忍住脫口罵他的衝動,心裡卻暗道,老王八,哪個規定喘氣還隻能喘幾口的,老天保佑你千萬彆讓你栽在我手裡!
否則小爺一口喘氣的時間都不給你!他心中雖如此想著,卻還是朝王元阿一呲牙道:“喘十口氣,行不行?”王元阿看了他一眼,似故意道:“索性大氣點,多讓你喘一口,十一口,準備好了沒,準備好了就趕緊給我喘!”蘇淩嘿嘿一笑,揶揄道:“前輩也好這一口?喜歡聽人給你喘?”
“一句廢話了,算喘過一口了!”王元阿指了指他道。我尼瑪蘇淩真就胸口疼,於是也就真大口喘息起來。
蘇淩喘一口氣,王元阿也真給他報一次數。
“八、九、十!夠了!可以說實話了罷!”王元阿打斷蘇淩道。
蘇淩苦笑道:“行吧總算喘了幾口若說這倆老頭兒特彆之處,就是頭發胡須眉毛都白了,刷白刷白的,應該是上了年歲的可是臉上卻顯得並不老,有個詞叫什麼來著,對鶴發童顏!”王元阿眼珠轉動了幾下,方又問道:“他們手裡可拿著什麼”蘇淩想了想道:“那個給我木令的老頭兒好像拿了本古卷,至於古卷啥名字,我也不認識那字啊另外那個老頭兒,沒有太多話,不過背後卻是背了個長條包袱,看形狀,裡麵該是一把劍。”
“嘶古卷,背劍,加上你對他們的形容,看來是錯不了了!”王元阿似自言自語道。
他抬起頭似笑非笑地看著蘇淩道:“猴崽子,你真是走了時運了,你可知道他們是誰?”蘇淩故作不知,搖搖頭道:“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他們是誰呢,這什麼木令也不能換錢,還挺沉的,我都差點當柴火燒了!”
“什麼什麼!”王元阿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道:“這可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離憂木令,你小子竟然要將它燒了!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夢寐以求這玩意除了質地堅硬之外,有什麼好的!”蘇淩故意套他話道。
王元阿這才正色道:“小子,想要知道這離憂木令的好處,就要先知道你遇到的這兩個人是誰”
“就那倆老頭?我管他們是誰”王元阿瞪了他一眼,罵道:“混球!你管這大晉二聖叫倆老頭兒?我可告訴你,你可記住了那個拿古卷的,喚作軒轅鬼穀,這天下最超然的門派——離憂山離憂教軒轅閣便是他開創的,他可是大晉以文章學問入無上宗師境的第一人,現在天下能成為他的敵手的,幾乎不存在!莫說是他,他軒轅閣中任何一個親傳弟子出世,便是攪動風雲的存在!”王元阿接著道:“還有那個用劍的,那可是淩霄城劍庵劍身鏡無極!天下劍道出劍庵,你懂不懂!這鏡無極敢稱劍道天下第二,無人敢稱第一!”蘇淩瞪大了眼睛道:“霧草!這麼牛叉的麼?”王元阿點了點頭道:“旁人怕是究其一生都無法見到這二人中的一人,你小子倒好,竟然同時見了他們倆而且那軒轅鬼穀還將這至寶離憂木令給了你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小子哪裡好了,竟然能讓軒轅老怪另眼相看!”蘇淩察言觀色,見王元阿說起軒轅鬼穀和鏡無極時,神情之中沒有半點不恭,反倒有掩飾不住的敬仰之意。
他心中暗忖,看來這老鬼和軒轅閣還有劍庵並無仇怨,那就好辦了。王元阿又道:“現在說說這離憂木令吧,軒轅鬼穀一般不輕易將這離憂木令給彆人,一旦給了,便承認這個人是離憂山軒轅閣的弟子,最差也是個記名弟子!小子,你真的一點都不知道這些?”蘇淩注意到,這王元阿對他的稱呼已經從原來的猴崽子變成了小子了。
蘇淩順水推舟道:“知道了啊,你不是剛說了”王元阿翻了翻白眼道:“你可曾再見過他們?”蘇淩搖搖頭道:“那倒沒有,不過我倒是很好奇,前輩說他們那麼厲害,難道比您還厲害麼?”王元阿頓了頓,卻並不掩飾道:“軒轅鬼穀我不清楚,我並未與他交過手,二十年前我曾去離憂教向他挑戰,可歎離憂山似乎雲瘴頗多,我在山中走了兩天兩夜,也沒見到離憂教的山門隻是聽到軒轅鬼穀千裡傳音,說要我先勝了鏡無極,他便會親自來找我”
“所以前輩去了淩霄城找鏡無極比試了?”蘇淩道。王元阿點了點頭,頗為遺憾道:“的確是去了但我不是他對手,完敗他不出劍,我還能強自撐著,可是他隻出了一劍,我便毫無還手之力了”蘇淩心中暗忖,這王元阿做事是挺邪乎,但倒也不失為磊落,自己戰敗的事情,他倒是一點都未曾否認。
蘇淩點點頭道:“那前輩如此說,看來這倆老頭兒的確厲害”王元阿一皺眉,似糾正道:“什麼老頭兒!軒轅鬼穀把離憂木令給了你,就相當於已經收了你為弟子,你得叫師尊!至於是正式弟子還是記名弟子,我便不清楚了!”正中下懷,蘇淩趕緊改口道:“是是!我師尊!”王元阿又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道:“蘇淩啊,我不明白嗎,你怎麼事事處處跟我那徒弟蕭箋舒作對啊?”蘇淩聞言,冷笑一聲道:“我也不想,可是他未必想放過我啊!對了,他或者他指使凶手給沈乾下毒,導致沈乾在與他比武時毒發,才被他一劍刺死,前輩知道這個事罷!”王元阿似乎有些訝然,搖了搖頭道:“他與沈乾比武,我也在場,隻是你們是不太能發覺我的我看見了,那沈乾確實比蕭箋舒厲害,若按常理,蕭箋舒定是不能取勝的隻是最後卻是沈乾敗亡,我也覺得有些蹊蹺,這才來看看沈乾的屍體,找找原因,沒成想碰到了你小子!”蘇淩斜睨了他一眼道:“前輩當真不知?那沈乾所中之毒,難道真就不是你下的?”王元阿有些氣惱道:“我什麼身份,那沈乾值當我親自動手?要是我親至,早把他腦袋擰下來了!我也是跟著你和那個小白臉一路而行,看到你的探查才知道的!”蘇淩聞言,這才笑道:“那敢情好,小子也算給前輩答疑解惑了,咱們這算兩清了罷既如此,前輩出門右拐,走好不送啊”王元阿冷笑一聲道:“蘇小子啊,你以為就這樣輕易的完事了麼?”蘇淩聞言,頓時無奈道:“你可是說過,我說實話你放過我們的,現在我都說了,你還想怎樣?”王元阿淡淡道:“放你可以,我有兩個條件,你聽聽不過,你不想答應也不成?答應了我即刻便走,不答應,我現在就把你的腦袋擰下來!”蘇淩無奈,隻得歎了口氣道:“反正你惹不起你劃出道來,我就走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