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祝我生日快樂,祝我生日快樂,祝我生日快樂,祝我生日快樂!
茫茫大山,白頭孤寂。
蘇淩遠遠的綴著那二三十人,隻覺冷意襲遍全身,蘇淩強自忍著這通體寒意,兀自堅持著。
又跟蹤了一段,山路漸漸變得難走起來,隨著山勢越來越險峻,那原本蜿蜒曲折的大山路,竟有種自天而來的氣勢,筆直的直上直下,傾瀉而來。
蘇淩和前麵的二三十人的速度也再次減緩了不少。
又走了一段,過了一個拐彎,眼前山嶺重疊,幽深渺遠。
這二三十人似乎輕車熟路,一頭紮進山腹的深處。
蘇淩在這拐彎處做好記號,也毫不猶豫的跟著進了大山深處。
他正全神貫注的跟著,忽的見那個刀疤臉一抬手,二三十人頃刻停了下來。
蘇淩一陣緊張,以為他們發現了自己。
可再仔細看去。
刀疤臉連同那二三十人忽的長喝一聲,伸手在胸膛處,抓了外麵的罩衣,使勁一扯。
“刺啦——”、“刺啦——”的聲音不絕於耳。
再看,他們外麵罩的衣服,頃刻被他們扯下,然後隨手一丟,半空之中碎衣飄動,被風吹著蕩了幾蕩,落得哪裡都是。
蘇淩可顧不上看那些被扯下的罩衣,眼神灼灼的盯著這二三十人。
但見這二三十人將外麵罩衣撤下,裡麵竟然還穿了一層應該穿在外麵的衣衫。
蘇淩赫然發現,這二三十人的衣服,包括那個刀疤臉,皆是一身幽紫色的衣衫,而這紫衣的製式,蘇淩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他曾在城門處劍斬一紫衣殺手,他的穿著,和這二三十人,一般無二。
紫衣映在雪色之中,凜凜的有殺氣滌蕩。
而他們身上的氣勢也陡然一變。
從方才一看就是做苦力的體格健壯的船工氣息,驀地變得渾身滿是嗜血和殺意。
又在一瞬之間,那二三十人手中不知何時竟多了一柄彎刀。
白雪悍刀,冷血鬼魅。
哪裡還是船工,分明是江湖殺手。
那刀疤臉倒提彎刀,走到隊伍之前,用長刀拍了拍最初的十數個貨箱,冷聲道:“卸——!”
左右數個紫衣殺手聞聲而動,頃刻之間將這十數個貨箱搬到山崖前。
那刀疤臉這才冷喝道:“扔——”
那數個紫衣殺手,再不遲疑,將十數個貨箱高舉過頭頂,朝著山崖下狠狠的擲了下去。
做完這些,他們又停了片刻,那刀疤臉,又查點了剩下的貨箱,這才點點頭道:“數目沒錯,弟兄們再加緊點,翻過這個山頭,便到地方了。等護法驗了貨,到時候在天王近前美言幾句,有我們的好處!”
“是!——”這二三十個紫衣殺手,眼中一片貪婪的歡愉之意。
皆紛紛推了那貨車,繼續向前走去,那速度真就快了不少。
待他們走遠了,蘇淩這才飄身走到山崖前,朝下望了望。
山崖深不見底,雲霧重重,哪裡還有那十幾個貨箱的蹤跡。
蘇淩可以篤定的是,這十幾個貨箱裡,應該就是裝的茶葉。
應付了那碼頭和城門處的盤查,這些東西對他們便再無用處了,便這樣拋下山崖。
山崖幽深,也不會有人發現。
蘇淩不再耽擱,也加快腳步繼續跟蹤而去。
不知走了多久,蘇淩眼前極遠處,竟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山洞。
山洞貫穿了一處山體的山腹,其上怪石嶙峋,山峰直插天際。
從山峰的陡壁之上,竟然直直的掛下一道滔滔懸泉。
隻是天寒地凍,那懸泉早已冰封,隻有一道數丈寬的冰嶂掛在那裡,熠熠的閃著光芒。
蔚為壯觀。
那數十個人這才停下來,將貨車護住。
蘇淩悄然轉向旁邊的密林處,冷冷的窺視著他們。
山洞想來是很大的,除了洞口山壁上嵌著兩個火把,火焰跳動。
而洞口裡麵不遠便能看到又是兩處火把嵌在山石上,照亮了方圓數丈,再往裡麵便幽深晦暗,看不清楚了。
那個刀疤臉等了片刻,便見從洞裡出來了四個人,也是一身紫衣,各自擎了一柄彎刀。
刀疤臉上前跟他們說了幾句,那四人圍著貨車轉了幾圈,用刀撬開了其中一個貨箱,看了幾眼,這才朝他們一招手。
“走,進洞——”刀疤臉一揮手,領著這二三十人朝洞內走去。
那後出來的四個紫衣殺手,警惕的朝著四周看了幾眼,這才也轉身,迅速的消失在洞口處。
蘇淩按捺著性子,又等了片刻,這才從密林中緩緩的走了出來。
他低頭思忖了一陣,這裡或許就是這群人的核心賊窩子,裡麵的高手定然不少,一定還有那個刀疤臉提到的什麼護法。
自己實在是人單勢孤,這樣貿然進去,怕是到時不好脫身,他心中暗自著急,那伯寧如何還不來,要是人手齊了,衝進去抓人就好。
他正低頭思忖,忽的感覺洞口處有人影一閃,站在他的身前數丈,聲音冰冷道:“怎麼,在等人麼?”
蘇淩大驚失色,臉上的神情變了數變,忽的抬頭看去。
竟然是那個刀疤臉,不知為何,竟然去而複返,身形輕的連蘇淩都未曾發覺。
蘇淩將身體一蹲,蹲在雪地之上,臉上一陣懊惱道:“霧草!早知道我再等會出來了,被你發現了,是不是要請進去喝茶啊,太平猴魁還是毛尖?”
那刀疤臉剛想說話。
卻見蘇淩猛地暴起身形,懸至半空,雙手一揚。
“呼——”一陣滌蕩的雪霧朝著那刀疤臉鋪麵揚去。
刀疤臉隻覺眼前一陣迷蒙,大吼一聲,手忙腳亂的撲棱著灑了個滿頭滿臉的雪霧,破口大罵道:“小子,你也太陰損了!”
蘇淩也不答話,鏘的一聲清響,半空之中問相思細劍出鞘,一道寒芒,瞬間穿過雪浪,朝著那刀疤臉的哽嗓刺去。
那刀疤臉果然有些身手,雖然眼前看不清楚,但聽風識劍,大吼一聲,將手中彎刀猛地朝著脖項前一擋。
“當——”的一聲清響。
那問相思劍尖正點在彎刀之上。
蘇淩隻覺的一股巨力將他震得幾乎穩不住身形,不由的朝後麵暴退數丈。
使勁穩了穩將要脫手的問相思,這才堪堪站住。
不等蘇淩再出手,那刀疤臉大吼一聲道:“劍是好劍,隻是力道就差了點,接我一刀試試!”
話音方落,就見這刀疤臉身形疾縱,欺身向前,宛如一頭猛虎,帶著凶戾氣息,彎刀刀芒一閃,帶起刀風陣陣,以上示下,狠狠的朝蘇淩當頭劈去。
蘇淩知道這刀疤臉一身怪力,自己可是接不了這一刀的,隻得雙腳一點雪地,“嘭——”的一聲斜著閃去。
腳下雪浪迸濺。
饒是蘇淩身形夠快,剛剛偏身,那巨力刀芒便從他身前掠過,蘇淩甚至可以感受到那刀芒上的橫絕氣息。
“不過是一身熊力而已”蘇淩半斜身體,整個身形幾乎離地兩丈多,幾乎跟地麵平行,一翻手腕,問相思斜刺裡橫推向刀疤臉的右側腰部。
若是砍上了,這刀疤臉定然會被攔腰砍為兩截。
刀疤臉隻得放棄進招,右手一順,那彎刀直直向下,朝著衝過來的問相思劍芒再次擋去。
蘇淩暗道,這刀疤臉看起來憨傻,還有一身蠻力,卻招招針對我力氣不及的弱點,逼我和他的彎刀相撞。
我若真的不小心撞上他的彎刀,憑他的力氣,輕則劍飛,重則身形不穩,被他再補一刀,命就沒了。
這怎麼玩?
蘇淩沒有辦法,隻得使勁將相思劍抽回。
那刀疤臉見蘇淩有了破綻,抽刀而回,便得理不讓人,彎刀從下向上,反手朝蘇淩肚腹出撩去。
“霧草!不講武德!”蘇淩大駭,隻得死命的再次向後暴退數丈。
那刀疤臉豈能輕易放掉蘇淩,壯碩的身體,一步欺來,朝著蘇淩又是雨點般的三刀。
蘇淩拚了命的左躲右閃,好在身法夠快,這三刀全數劈空,劈在地上,震蕩起雪片亂飛。
蘇淩不敢和刀疤臉硬碰硬,隻得左衝右突,憑借飄逸的身法,圍著刀疤臉轉圈,抽冷子在刀疤臉進招間隙,直攻數劍。
刀疤臉雖然渾身蠻力,可是一頭熊碰上一隻輕盈的蝴蝶,也是不好對付。
他仗著蠻力不住揮刀,卻都砍在了空氣中。
兩人就這樣交手了十數回合。
那刀疤臉被蘇淩左晃右晃,閃的眼花繚亂,熱汗直淌,心中滿是焦躁。
忽得,他朝著洞中喊了一聲道:“你們這幾十個,杵著看戲麼?還不出來幫忙!”
“嗖嗖嗖——”數十聲響過,方才進洞的二三十紫衣殺手,一個不少,全數飄身出洞,一字排開在蘇淩麵前。
彎刀一舉,大喝一聲道:“殺——”
蘇淩身形疾退數丈,細劍一橫,看了這殺意滿身的數十紫衣殺手駭然的刀芒,頭自是先大了三圈。
蘇淩破口大罵道:“霧草!玩不起啊你這刀疤臉,打著費勁就叫人不成?”
刀疤臉冷哼一聲道:“聒噪什麼,殺人戰場,憑著肉舌就能贏麼?”
蘇淩無奈一笑道:“和諧社會,要不咱們坐下來談談,你就不想知道我叫什麼?”
刀疤臉剛想叫人動手,卻見蘇淩主動要提自己的名字,這才讓這二三十人先停下,向前一步道:“也好,我先問問你到底姓甚名誰,以免你死了沒辦法給你立碑!”
蘇淩這才點點頭道:“要問我啊,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好漢爺姓祖名宗!”
蘇淩一嘴的胡說八道,他在拖延時間,心中暗暗念叨,伯寧大哥,你再不來就不用來了,先去給我買口上好的棺材,等著吃席就行。
那刀疤臉點了點頭,念了一遍道:“啊,原來你是祖宗”
忽的反應過來,破口大罵道:“啊呸!你個王八蛋,占老子的便宜,老子把你切開晾著!”
說著當先催動手中彎刀,大吼著朝蘇淩劈去。
身後那二三十個紫衣殺手,身形一動,彎刀一順,也欺身朝蘇淩衝去!
蘇淩哈哈大笑道:“小爺不占你便宜,對得起你這憨頭憨腦的模樣麼?”
便在這時,那刀疤臉已然欺身趕到,彎刀再次砸向蘇淩的腦袋。
蘇淩急忙朝左側退了數丈,繞過這刀疤臉,一道殘影朝著他身後最前的一個紫衣殺手頃刻激射而去。
半空中問相思驀地出手。
劍芒一閃,劍鋒嗡嗡有聲。
“噗——”斜肩鏟背,一劍蕩起血浪翻湧。
那個紫衣人的左臂被蘇淩一劍砍下。斷臂翻滾,鮮血汩汩。
“啊——”那紫衣人慘嚎一聲,就地翻滾。
刀疤臉和其他的紫衣殺手被突變的情勢駭的立時停身。
蘇淩瞅著這機會,驀頭就跑!
刀疤臉哇哇暴叫道:“這他娘的是什麼破招,占了便宜就跑啊!還愣著乾嘛,給我把他亂刀砍死!”
說著當先朝著蘇淩衝去,身後那二三十人也衝了過來。
蘇淩邊跑邊回頭,心中暗罵伯寧這玩意真不靠譜,怎麼還沒來,再沒來自己真就吹燈拔蠟了。
忽聽腦後風聲不善,原來是一個紫衣人當先追了上來。
原來那刀疤臉雖然力氣大,但論速度卻差了點,所以被這紫衣殺手搶了先。
蘇淩也不回頭看,隻用耳朵聽,感覺那彎刀已然到了,這才冷喝一聲,身體疾速向右側撞去。
那紫衣殺手還以為一刀砍中了,剛然一愣,卻覺得手臂發麻。
原來蘇淩早已閃到右側,自己那一刀卻是砍在了旁邊的樹樁之上,刀入數寸。
那紫衣殺手正欲拔刀而出之時。
蘇淩驀地從右側翻身而起,宛如鷂子,衝天直上,一蕩手中細劍,問相思劃破空氣,正刺入那紫衣殺手後心。
又是一聲慘叫,這紫衣殺手頃刻斃命。
便在這時,那數十紫衣殺手已然來到,瞅準蘇淩身體下落的當口,各自揮舞彎刀,一陣亂砍。
“當當當——”的聲音響成一團,卻是全數砍在了雪地之上。
蘇淩下落之時,便一眼看見這數十人的彎刀氣勢洶洶的朝自己砍來。
隻得舌尖一頂上牙膛,那下落的身體在半空一窒,忽的調轉方向,朝後麵射去。
隻是這樣,蘇淩完全失去了對身體的控製,索性也不再去管,任憑這失控的身體向後衝。
“嘭——”的一聲,蘇淩隻覺得後背撞在不知什麼玩意兒上,這才堪堪停下。
蘇淩後背被這實實的一撞,氣血翻湧,眼前一黑,蘇淩強忍著一口氣,沒有當場吐血。
可是再起身之時,那刀疤臉和身後數十殺手已經將他團團圍住。
刀疤臉一臉狠戾,晃了晃手中的彎刀道:“跑啊,你不是挺能跑的!”
“給我剁了他!”
那刀疤臉一聲戾喝,數十紫衣殺手皆舉了彎刀,就要朝著蘇淩當頭砍下!
忽的那洞上方的懸泉山崖上驀地飄來一陣清冷的聲音道:“幾十個人欺負一個,算什麼東西!不知羞!”
刀疤臉和那數十個殺手皆驚,惶惶然抬頭朝那山崖懸泉處看去。
山崖之巔,冰封懸泉,恢弘絕美,宛如冰封的銀河!
忽的一白衣素影,毫無征兆的翩然出現。
白衣飄蕩,如幻如仙,輕踏吧已然凍成光滑無暇的冰嶂懸泉,翩然而下。
身姿絕世,衣袂如仙。
手中幽藍長劍,凜凜藍芒,直入神魂。
這白衣人徑自從那冰嶂懸泉之上飄蕩而下。
頃刻之間已然來在半空。
聲音冷如冰霜,卻是極美的女子聲音道:“我說過,這個小子,隻有我能動的,你們這些人,不配!”
幽藍長劍,驀地藍芒大勝。
將她的如雪般的白衣身姿整個環繞住。
“嗡——”的一聲高亢的清鳴,那幽藍長劍驀然從她素指間飛出。
一道絕豔藍芒直插蒼穹。
那天色,竟然藍芒儘染。
那數十個殺手,哪裡見過這般異象,皆嚇得宛如木雕泥塑一般。
“聽荷!斬!”
白衣如幻,她身姿輕動,驚鴻一瞥。
這數十人竟感覺到了無邊的冷意和殺機。
那幽藍長劍在蒼穹中疾速旋轉飛舞,幽藍劍芒四溢飄蕩。頃刻之間一股驚天的劍氣不斷的在劍身周圍聚集湧動。
“叱——”
半空中,如雪白衣身影驀地伸出一根蔥指,朝著那數十人的核心處一指,冷聲喝道。
那幽藍長劍再不耽擱,化作一道耀眼藍色劍氣,從蒼穹之上,猛然衝下。
瞬息之間,將那數十殺手的身形,全數籠罩在浩大的藍芒之中。
“轟——”的一聲巨響。
劍氣震蕩四溢,雪浪奔湧迸濺,彌漫開去,遮了四周方圓。
蘇淩眼前,那幽藍長劍正插在自己身前數丈的雪地之上,直轟出一道深不見底的溝壑。
而那白衣女子不知何時已然飄然而至,立於幽藍長劍之後。
白衣傾城,清影如歌。
那震蕩的劍氣字幽藍長劍之上轟然鋪開。
刹那之間,那數十個殺手如遭重擊,朝著四周暴退翻滾開去。
有十數個殺手已然倒在地上翻滾慘嚎,饒是起不來了。
一劍之威,強橫如斯。
蘇淩這才發覺這白衣女子竟然認識,這可是個神仙!
他狂喜道:“原來是仙子姐姐!好久不見。”
那刀疤臉還是有些功夫,被震的倒退十數丈,將手中彎刀朝地上死命一杵,這才堪堪穩住身形。
那白衣女子也不理蘇淩,隻是抬了螓首,白色麵紗中眼眸透出兩道冷意,聲音也是冰冷道:“哪個近前,死來!”